眾人瞪大眼楮看著這一幕,眼眸中是滿滿的恐懼和駭然,那可是三長老的二星聖獸啊,之前還和那條巨蟒不相上下呢,怎麼一下子就突然變得那麼厲害了?
就在眾人還處在迷茫之中時,早已隱身在草叢暗處的羅勛微眯著眼楮緊緊地注視著那突然變得更為厲害了的亦墨心里沉思著,渾濁的老眼透露著毒辣的精芒,他不相信這次的事真的只是它來找他們報那偷清靈果的仇的,這其中一定還存在著什麼陰謀,一定存在!
他羅勛是什麼人?羅家的三長老!沒有手段沒有計謀能坐上那長老之位?哼!要是這點手段他都看不出來的話他羅勛也算是白活了這麼多年了!之前是因為這事來的太突然了,現在靜下心想想,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人在背後操縱著,不然怎麼會剛好這麼巧有魔茜花的香味飄過他們狼群佣兵團所休息的地方?他可是很清楚,這一帶根本就不可能生長出魔茜花來,而在這個時候之前那條守護清靈果的巨蟒竟然也帶領著群獸找到了他們,若沒有人在這其中搞鬼,巨蟒又怎麼會知道他們在這里?
想通了一切事情後的羅勛微眯的眼眸閃過一絲陰毒的狠辣,想陰他羅勛?哼!他倒要看看那個人有沒有這個能力了。
「吼!」就在這時,與雄鷹進行著激烈廝殺的巨蟒仰天一吼,突然一個甩尾,再次向那些佣兵們掃去,強勁的力道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凌厲的罡風將周圍的樹木輕而易舉的橫掃在地,嘩啦砰砰的巨響聲震響整片森林,驚鳥飛絕,逃命嘶喊的慘叫聲也打破這寧靜的黑夜。
「呵呵…活該!」牧雅等人站在遠處的大樹上觀看著此時早已一片狼藉的狼群佣兵們所在的地方快意的笑道。
「哼!若不是老大不讓我們現在現身,老子早就想沖過去狠揍他們一頓了!」雷烈不馴的眼眸望著遠處正廝殺激烈的戰場心里還是很不爽地冷哼道,雖然這樣看著他們狼狽淒慘的樣子很爽,但是自己動手他會更爽。
「雷烈你就淡定點吧,等下不就會有機會了麼?墨老大會那樣說就肯定自由她的道理。」清彥拍了拍雷烈的肩膀淡定的安慰道,雷烈的性子是火了點,但對他們的友情那絕對百分之百的純真,若是有人敢欺負他們之中的誰,雷烈知道了立馬就會火急火燎的跑去找人算賬,真真是人如其名。
隱藏在一棵大樹上的墨淺傾微眯著眼眸掃視著那群反抗逃跑的狼群佣兵們,在沒有看到羅勛的身影後不禁眸色微閃,唇邊勾起一抹妖治的笑意,她可不能夠放虎歸山吶…
清秀精致的容貌被一張瑩藍色的蝶形面具給遮擋住了,凌厲的鋒芒從眼底劃過,墨淺傾釋放出自己的精神力查探著周圍。
呼——
一道狠厲的掌風呼勢而來!
「砰!」墨淺傾所在的大樹被那道掌風擊中砰然倒地。
「無恥小兒!竟然敢暗算老夫?找死!」突然出現在這里的羅勛微眯著眼眸注視著已經穩穩的站在了另一棵大樹上的墨淺傾怒喝道,話落,抬手一揮,深綠色的靈力飛速地向墨淺傾攻去!
一抹無色無味的粉末隨風飄灑著。
墨淺傾神色一凜,那深綠的顏色代表著羅勛的實力最起碼在五星靈聖之上,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運起體內的迷蹤幻影閃電般的躲避著羅勛勢卷而來的攻擊。
「你是何人?竟敢偷襲于我!」避開了羅勛攻擊的墨淺傾穩穩地站在大樹上對視著怒氣沖沖的羅勛厲聲喝道,好似真的是一個突然被羅勛偷襲的人。
「哼!不要在裝了,就是你把那條巨蟒引到這里來的對不對?你到底是何人?竟然敢來挑釁狼群佣兵團,難道你就不怕得罪了羅家,被我們羅家找上麻煩嗎?!」羅勛冷哼了一聲緊緊地注視著對面帶著蝶形面具的白衣男子厲聲地喝道,話語中含著濃重的警告和威脅。
四大家族的羅家那可不是誰都能夠得罪的起的,更何況他不久之前還得知了羅馮進入了神殿一事,對于他來說,羅家扳倒墨家取代第一位置的時日是指日可待,這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阿貓阿狗竟然還敢挑釁羅家的威嚴,真真是不知死活!
「什麼巨蟒?你是指那條在那里發狂的黑蟒嗎?可是你不是站在這里好好的還在跟我說話麼?要是巨蟒是我引來的話那你為什麼還站在這里好好的?」墨淺傾指了指不遠處一片狼藉的地方很是無辜地反問道,對于那邊傳來的陣陣嘶吼聲慘叫聲很淡定的選擇了無視。
「你跟老夫裝什麼傻?如若那條巨蟒不是你引來的,那你為什麼會躲在這里鬼鬼祟祟的?」羅勛看著狀似無辜的墨淺傾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危眯著眼眸說道。
「嗤,有誰規定我不能在這里嗎?這是你家還是你家後院?我好好的待在這里怎麼就鬼鬼祟祟了?你說巨蟒是我引來的可有什麼證據?難道你們羅家就是這樣隨便冤枉人的麼?今天還正是見識到了,四大家族的羅家也不過如此嘛。」墨淺傾嗤笑一聲抱胸倚靠在樹干上雲淡風輕地對怒氣沖沖的羅勛問道,一連串的反問倒是將羅勛給問倒了。
「你!…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狼群佣兵團遭到了巨蟒的襲擊,而你卻站在這里觀望這讓老夫如何不懷疑?」被墨淺傾這麼一說的羅勛感覺自己的胸口簡直就像是有一股悶氣給堵到了一樣,因為他的確沒有證據,但他羅家豈容他這個無名小兒詆毀的?
「我說您老不會是傻了吧?」墨淺傾眼露懷疑的打量了一下羅勛問道。
「你說什麼?!」羅勛怒喝道,雙目怒火沖天地瞪著悠閑肆意的墨淺傾,他身為羅家的三長老,哪個對他不是恭恭敬敬的?這、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人竟然敢罵他傻了?當真是、當真是放肆!
「難道不止傻了?還外帶耳背?哎…老人家,都這麼大的年紀了就不要出來瞎轉悠了嘛,看看那邊,多危險啊,你沒看到我都躲的遠遠的沒有過去麼?要是您老被卷入了其中可怎麼得了啊,萬一被人家一個擺尾掃到了那可是傷筋斷骨的啊…」墨淺傾指了指還在那邊廝殺著的巨蟒頗為語重心長地對羅勛說道,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他’是在為羅勛這個老人家擔憂呢。
「你!噗!你、你咳咳咳…」本來就有一股氣悶在胸口的羅勛听到墨淺傾這一番看似擔憂實則暗諷的話立刻感到喉頭傳來一股腥甜之味,噗的一聲就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羅勛何時被人這般諷刺過?‘他’這不是在赤果果的諷刺他人老了,沒用了麼?不過心里卻也因為墨淺傾的這番表現由之前的肯定慢慢的轉變為猶豫和疑惑了,難道真的不是‘他’搞的鬼?
其實這也不能夠怪羅勛的反應太過激烈了,實在是墨淺傾的那一番感嘆深深地刺到了他的心傷,羅勛好不容易坐上了羅家三長老之位,但是他的年紀卻也已經有八十多歲了,多虧平時保養的還算不錯所以看起來也就六十多歲的樣子,可是他的實力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直都停滯在六星靈聖就一直都沒有突破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驚天大事啊,若是實力一直就這樣突破不了那他三長老的位置可就岌岌可危了,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實力更強的人給取代了啊,所以他才會待在狼群佣兵團里,目的就是為了能夠尋找到對他晉級有幫助的靈果,哪曉得墨淺傾竟然誤打誤撞的正好戳中了他的心傷,這讓他怎麼能不怒?再加上巨蟒帶來的危險,他們狼群佣兵團遭受的損失,種種事情加在一起怎麼能不叫他怒火攻心?
「看我說什麼來著?您老才在這里待多久就支持不住累的吐血啦?還好我不是壞人,不然我要是趁你這個樣子的時候動手你還有反抗之力嗎?」墨淺傾看著被自己氣的吐血的羅勛心里對自己那番話帶來的效果甚是滿意,不過表面上還依舊是維持著那副無辜的模樣繼續開口道,不過也只有她能夠這麼臉不紅氣不喘的睜著眼楮說瞎話了,明明是被她氣的吐血的硬是讓她說成了是累的。
「你、你你你…咳咳咳…咳咳…」被氣的粗喘著氣的羅勛手指顫抖地指著一副無辜模樣的墨淺傾斷斷續續道,但就是說不完整一句話,一股股腥甜不斷的從喉嚨里咳出,那模樣倒真像是一位身患重病的老人,就連咳著血的羅勛都不禁疑惑,他的身體何時如此的不濟了?只是被那個無名小兒氣到了而且但也不至于這麼厲害啊。
然而對于為什麼會這樣的羅勛,墨淺傾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之前羅勛攻擊她的時候她早就預料到了,而且還是她故意讓羅勛發現自己的,不僅是為了掩飾暗藏在遠處的牧雅他們,也是為了能夠盡快將羅勛給解決掉。
能夠坐上長老之位的人當然不會是泛泛之輩,而今她又必須得將羅勛給處理掉,但她的實力卻遠遠不夠將羅勛給殺死,她要的是絕對的封殺,不能夠給羅勛留有一絲一毫的生機,所以就在自己躲避羅勛攻擊的那一剎那,她便將自己研制的‘活血散’灑向了羅勛,只要皮膚沾到了,藥效就會侵入人體,再加上她這麼以刺激,羅勛自然就會因為怒極攻心而吐血了,活血散,顧名思義,自然是活絡脈絡的了,只要羅勛心情還處于激動狀態就會加速血液的流動,而羅勛自然也就會不停的咳血出來了。
說她卑鄙也好,無恥也好,她墨淺傾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人,對于她的敵人,她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既然狼群佣兵團的人傷害了她墨淺傾的伙伴那麼就必須得付出代價!
越咳越激烈的羅勛無比難受地捂著上下起伏的胸口,除了他的咳嗽聲周圍都是一片的安靜,听不到任何的廝殺聲慘叫聲等等…而他也因為這份不斷咳嗽著的痛苦轉移了注意力,所以也就根本沒有發現其中的異樣。
就在此時,突然一道白光閃過,順勢看去,正是叼著小藥包對狼群佣兵團灑了魔茜粉的小貂。
「主人主人,任務完成了哦!那些魂淡都已經被消滅的一干二淨了!」小貂好不得瑟地站在墨淺傾的肩膀上用前爪甩了甩自己額前的毛發道,想到那粗壯威猛的巨蟒,小貂心里就更是樂了,沒想到又收了個小弟,嘿嘿…真是不錯不錯。
「辛苦了。」墨淺傾勾唇一笑模了模小貂那可愛的小腦袋道,那柔和的一笑愣是把得瑟中的小貂給迷的找不到北了,矮油~它怎麼好像感覺主人變得更美了點呢?
看著陷入在幻境中的羅勛,墨淺傾的唇角揚起一抹冷然的弧度,在心里讓熒幻蝶將對羅勛釋放出的幻覺給收回,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羅勛依舊是彎著腰猛烈的咳嗽著。
「看您老都這麼痛苦了,不如我送你一程怎麼樣啊?」墨淺傾紅唇輕啟淡淡地說道,暗含著深意的話讓痛苦咳嗽著的羅勛突然抬起了頭望著笑得危險的墨淺傾瞪大著眼楮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顫抖地指著她開口道︰「你、你、是你!是你!」
回予他的只是墨淺傾的一笑,但那黑曜石般的眼眸里卻是閃著利銳的鋒芒!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等待著時機準備隨時撕裂它的獵物!
終于發現了異樣的羅勛立刻向狼群佣兵團和巨蟒所在的地方望去,只見那里已是一片狼藉卻沒有了任何的生機,遠遠還能夠看清楚那血腥的場面。
死了?
都死了?!
羅勛不敢相信這個令他感到驚愕的事實,怎麼會?他明明才離開一會兒而已,怎麼就全軍覆沒了?
沒有嘶吼的咆哮,沒有淒厲的慘叫,沒有痛苦的哀嚎,森林再次恢復了平靜,一片的寂靜,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呼嘯的寒風將樹葉弄的沙沙作響,卻讓羅勛的心無由來的感到一陣寒冷。
若不是那飄來的淡淡的血腥味和那一片的狼藉,羅勛都要忍不住認為這是他的幻覺了,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戲已經演完了,也該收場了…」清越的聲音飄入羅勛的耳里,卻讓羅勛從心底涌上一股恐懼感,像是死亡的音符,而對面勾唇笑著的人兒就是那從地獄而來的死神!
為什麼?為什麼‘他’讓自己感覺到了恐懼?明明看去上應該只是個年紀輕輕的孩子罷了,為什麼?
羅勛注視著對面勾唇笑著的人兒,瞳孔巨縮著,在那雙深幽如淵卻透露著殺意的眼眸的注視下,仿佛他的靈魂都被凍在了冰窖里一樣,寒冷,無盡的寒冷。「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和我們羅家作對?!」
「呵呵…從來沒有人傷害本主的人而不付出代價的!」墨淺傾輕笑著開口道,清越的聲音在羅勛的耳中卻是那般的冷冽。
「你、這些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是你把巨蟒引來的,是你毀滅了狼群佣兵團!」像是想明白了的羅勛厲聲喝道,一雙老眼死死地瞪著墨淺傾,那憤怒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剝皮抽筋了!
「何須要引呢?那巨蟒本就是本主的魔獸,只要本主一聲吩咐,它自然會照做。」墨淺傾輕然地說道,那雲淡風輕的話語卻讓羅勛又恐又氣,那條巨蟒是‘他’的?那可是四星聖獸啊!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何年紀輕輕卻擁有如此的實力?就連他都看不透‘他’的實力。
羅勛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看不透墨淺傾的實力那是因為墨淺傾帶著玖蘭疏送給她的隱匿之戒,而亦墨之所以會突然實力暴漲為四星聖獸正是因為和墨淺傾契約得到的好處。
所有的一切都是墨淺傾設計好的,故意暴露自己的位置讓羅勛找到,吸引羅勛的注意力讓他沒有辦法去幫狼群佣兵團,而亦墨和小貂還有牧雅他們便可以盡情的將這群狼群佣兵團的人全部干掉,而他則在他近身的那一刻偷偷的灑出了活血散然後故意用話刺激他激怒他然後又好心的讓他降低警覺性,再讓熒幻蝶趁其不備釋放出幻覺,等到亦墨牧雅他們狼群佣兵團消滅之後她便讓羅勛親眼看到狼群佣兵團的滅亡,這對心高氣傲的羅勛無疑是最沉痛的打擊,狼群佣兵團竟然就這樣在他眼皮子底下滅亡了,對羅勛來說不僅是怒氣攻心了,簡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明明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兒卻將他這位羅家三長老玩弄于鼓掌之中,讓他一步一步的陷入到她所設下的陷阱中,這對一個自認為精明算計的羅勛何嘗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本以為‘他’只不過是一個輕狂小兒,沒想到將他引入到了他設下的局中,如此縝密的心思,如此深的心機簡直是讓人感到恐怖!‘他’一定不能留在這世上!眼底閃過一道狠辣的厲光,羅勛運起體內的靈力揮手就向墨淺傾攻去!飛速而去的攻擊比之前的不知道要快了多少倍,羅勛看著就快要接近到墨淺傾身體的攻擊勾起一抹陰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