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敵軍又搬來了很多滾木礌石,而且他們還加上了火箭,我軍攻城已經相當困難,已經死傷了很多弟兄了。」一個士兵向張千軍稟告道。張千軍率領一路人馬進攻托炫國的東宇城,從昨天晚上從主營地出發到這,就開始攻城,本來黎明時分就有勝算了,但是突然之間敵軍又增添了很多人手,讓他的軍隊一下子又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張千軍長嘆一聲,緊縮雙眉對身邊的副將說道︰「昨晚探子來報,說水元帥在玉峰山被擒,現在一定已經被押往了托炫國的王宮,西江城已經被我軍攻破了,但是趙將軍一人勢力孤單,不敢貿然再次進攻,我們必須盡快拿下這座城池與趙將軍會合,這有這有才能直搗敵軍之王的老巢,解救出水元帥。」水溶的被俘真的令張千軍如坐針氈,他校場受傷,還是水溶施以援救,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報答水溶,眼看這個機會來了,可是他的士兵卻這麼不爭氣,竟然如何也攻城不下。
副將略一沉思道︰「話雖如此,只是如今敵軍的勢力太猛,咱們若是硬往上攻,只怕只會增加更多的傷亡。到時候就算攻下了城池,咱們也再無人馬去佔領城池,那樣豈不是一樣枉然?」
「那該如何是好?我真是沒用呀!」張千軍見不能快速入城去解救水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的頭。
「將軍,將軍,你也不要這樣埋怨自己,為今之計還是速速想出良策才是。」副將連忙拉住他說道。
張千軍听罷,覺得副將說得極是,自己只是這般,真是于事無補。他苦思冥想了一陣,霍然眼前一亮道︰「對呀,敵人用箭我們為何不能用箭呢?咱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
「張將軍,您是說,咱們也用箭攻?」副將問道。
「是呀!」張千軍滿臉的神采。
「可是我們以下攻上,哦,對了,距離城池不遠處正好有一座山坡,只要我們的士兵在山坡上放箭,以射程來看自是沒問題的。」
「沒錯,你速速讓弓箭手集合待命,他們既然用火箭,我們就用毒箭,讓他們沾著亡,擦著傷。」張千軍連忙吩咐道。
「好,如此一來,攻下城池便容易得多了。」副將答應著下去準備了。
張千軍走出帳外,望著不遠處的城池,心道︰水賢弟,你暫且在忍耐一下,我們就快來搭救你了。
張千軍想出的這個法子真可謂是絕妙之極,支支毒箭從城牆上躍過,在敵營中炸開了花。每只箭的下方都裝著一個小花灑,所到之處,那毒藥的粉末濺得四處都是,凡事沾上的士兵就覺得周身上下奇癢無比,丟下手里的東西拼命抓,不一會兒就七竅流血身亡。
這毒藥名叫死塵沙,乃是軍中的一個軍醫獨門所傳。放箭的士兵都提前吃了解藥,不然在放箭的過程中沾染上也是會中毒的。
一時上下,托炫國守城的士兵亂作了一團,再也無心抵擋,而暄國士兵則士氣大增,不出一個時辰就攻入城中。
張千軍吩咐部下要軍紀嚴明,絕不可破壞城中的一草一木,更不得傷害無辜百姓的性命,就是對托炫國的士兵,若見他們有投降之意,也不要傷害他們。這本是水溶事先告誡他們的,此舉只是為了得托炫國的民心,讓他們的老百姓知道,暄國本無意于侵佔他們的領土,這場令民不聊生的戰爭只是他們野心好戰的大王挑起的。
張千軍的大軍來到了城中的官署,隨即讓軍隊進行修養,又派了幾個兵士到城中四處打探。
打探回來的士兵稟告道︰「啟稟將軍,這東宇城已經距離托炫國的王宮很近了。但是通往那里的路似乎都是羊腸小道,實在不利大軍前往。」
張千軍道︰「如此羊腸小道,我大軍怎能長驅直入?不行!還要繼續找。若是不行的話,就只有開道了。」
副將不由憂慮道︰「若是開道的話,只怕沒有十天半月是不行的。」
張千軍略一沉思,決定又多派了幾個人手去尋路。另又派了一名士兵前去與西江的趙將軍聯系。
這托炫國的王城建立之時,就是采用了特別的構造,就算四周的幾個城池都被攻陷,一時半會兒也攻不到王城中來。與張千軍一樣,攻陷西江的趙將軍也遇到了類似的事情,正在愁眉不展。于是,暄國的大軍與托炫國陷入了僵持的狀態。
再說公瑾慶瑞,他滿以為借托炫國之手能殺掉水溶,但他萬萬想不到的是,水溶臨時改變了戰術,令他通敵的事情敗露,此刻他正提心吊膽地待在他的軍帳之內。
「太子,請用茶。」一個兵士小心翼翼地奉上了一盞茶。
公瑾慶瑞一時心煩,拿起茶盞就擲到那個兵士的身上,兵士被燙的齜牙咧嘴,卻也不敢說話,趕緊跪在地上。
「太子,如今結局未現,您驚慌什麼呢?」多多烏拉上前勸說道。
公瑾慶瑞道︰「師傅,我整日提心吊膽的,連覺也睡不好,我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不如咱們連夜回金陵城吧!」
多多烏拉轉了轉眼珠道︰「如此也好,若是等水溶手下的那群將領回來勢必不能與咱們善罷甘休。我們若是逃到了皇後的身邊,一來可以商議對策,二來也可取得皇後和丞相的護佑。」
「好,那咱們就盡快準備吧!」公瑾慶瑞連忙迫不及待地吩咐人去準備行裝。
事隔三天,托炫國王宮的大殿里,斯托瑟正和群臣商議對策。東西兩座護城都被暄國的士兵佔領,南北也正在對方強勢的攻打之下。整個托炫國就如顛覆巢穴上的鳥蛋一般,情勢岌岌可危。
王座上的斯托瑟臉上露出極度頹敗落寞的神情,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與暄國抗衡,無異于雞蛋踫石頭。先前極力主戰的那些大臣們此刻也都灰溜溜的夾起了尾巴,不敢再說半句話。
「眾位大臣,如今我國處于如此危險之地,眾位以為,我們該如何是好?」斯托瑟有氣無力地問道。
眾位大臣听罷,都緘口不言,良久,方有一位花白頭發的老臣說道︰「大王,唯今之際,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了。只有我們自行投降,恐怕還有一線生機。」
「什麼?不行,不行,咱們堂堂托炫國怎能輕易投降?你這個賣國賊,真要就地正法才行!大王即刻殺了他!」
又一個大臣站出來說道︰「不投降我們就都得死!你死了不要緊,要是咱們大王也被殺的話,咱們托炫國真的要亡國了!你要是不服氣,你就帶兵出征算了!只在這里亂聒噪什麼?不過是呈一時口舌之快罷了!」
再一個大臣站出來說道︰「就是如此,咱們也不能讓大王投降呀!他們中原人經常說的一句話便是‘成者王侯敗者賊’你讓咱們大王投降,豈不是要讓暄國的皇帝把咱們整國人都踩在腳下?日後我們還不是要做奴隸!」
一時間,朝堂上主張投降的和反對投降的各自站成兩個陣營,吵鬧不休。
「你們都給本王住嘴!」斯托瑟氣急敗壞地喊道,沒想到平日里都自詡萬分精明的諸位大臣,到了關鍵時刻,都是這麼的不頂用。
「大哥,稍安勿躁,小妹我自有妙計。」忽然司麗莎充滿喜悅的聲音傳入了眾人的耳鼓,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注在她的身上。
只見司麗莎信心滿滿地款步走了過來,附在斯托瑟的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遍。
斯托瑟立刻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變臉,立刻笑容滿面道︰「如此甚好!還是麗莎你有辦法啊!王兄的江山社稷就都系于你的身上了。」
司麗莎莞爾笑道︰「大哥,只管放心,只要讓大臣們再堅守王城十天即可。」
斯托瑟忙信心十足地說道︰「好呀,沒問題,咱們王城可謂是固若金湯,慢說是十天,就是一個月也不在話下。」
司麗莎道︰「好吧,那我就放心了。大哥,我要下去準備了,你也遣散了這些大臣吧!」司麗莎本來想說這些無用的大臣的,可是話到嘴邊因想到,日後哥哥做王還是要仰仗他們,故而就把「無用」兩個字去掉了。
斯托瑟立刻說道︰「好吧,既然公主已然有了退敵保衛疆土的妙計,你們就都退下吧!」
眾臣只見司麗莎對斯托瑟耳語,並不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只得謙恭地告退。
十天過去了,張千軍的軍隊還是在東宇城里徘徊,不曾找到去王城的大路。他本已下令開路,只是開路的兵士們對這里的地形不熟悉,工程進展得很慢。他一直保持著與西江趙將軍的聯系,他那里的情況也和他這兒差不多。而攻打南獻和西闇兩位將軍遇到了托炫國最為強悍的對手,一時也是攻城不下。
張千軍一面親自監督工程,一面派人告知朝廷以求增援。又過了五天,朝廷增援的人馬趕到,開路的工程也進行了大半,眼看就要攻到王城腳下了,就要能救出水溶,張千軍的心中充滿了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