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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變得迷離,天色開始漸淡。當遙遠的天際開始升起一抹魚肚白,漆黑色的深夜也變得越來越淡,新的一天又在人們面前重新走來。
今日是大的第二日,林易還是一如既往的早早離開床榻。他走到院門的桃花林中,看著昨日的花蕾,今朝變成了盛放的花朵。
迎接晨光是他不知用多少個日夜養成的良好習慣,日夜循環,四季更換,始終不變。
經過一整夜的修行,體內吸納的天地之氣足矣運轉到無精純,雖然在感覺上修行並無任何變化,但林易也知道修行就是得慢慢積累,強求不得。屋外的空氣要里面清新的多,特別是在新春,這種讓人清明的氣體吸入體內後,會顯得格外舒適。
因此,林易可以在清新的氛圍中目光呆滯的盯著桃花林很久,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某一顆桃樹上的某一朵桃花,一直等到天空徹底變成淡藍,一直到東山巔峰上出現一輪快要噴薄而出的朝陽,一直等到桃花的粉紅色印在他那秀氣的臉龐上。
當然,除了看桃花外,他,還在等一個人。
于是,時間便又度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此刻的朝陽徹底月兌離了與山頂的重疊,獨自懸空掛在了淡藍色的高空中,綻放著它該有的艷麗晨光,美麗異常。
而在林易居住的院外溪橋上,他終于可以透過桃花林的縫隙瞧見一個高大的青年身影正從遠處奔赴前來,當林易見到那持續靠近自己院子的青年後,他那平靜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笑意。
因為,他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看著子離大大咧咧走進院門,林易滿面春光的前身迎上,隨之彼此又寒暄了幾句後,兩人便一同離開了寒舍。看其方向與目的,竟是朝著天青峰的師門大殿行去。
一路上,二人風塵僕僕,英俊不凡,與路過的師弟師兄們相遇,彼此互捧幾句。
天青峰的師門大殿在山門中部,相弟子住宿的山谷樓閣北端之地,距離倒也算不得太遠。對于修行者來,距離的長短永遠不會顯得很重要。如,一個大修行者的速度可以堪千里馬,日行千里不在話下,而一個宗師級的修行者,那速度簡直無法形容,可謂快如馳車。
林易與子離花了一頓飯的時間徒步行走後,在他們正前方,忽隱忽現的已經可以透過雲霧看見一處龐大的宮殿群,而那里的宮殿群,毫無疑問就是天青峰的師門大殿所在地。
天青峰的大殿不如主峰上的大殿那般宏偉,因為這里只是蒼冥五峰之一。
哪怕天青峰的峰主是由兩名內卿長老擔任,但建築的構造精致程度就是宗門的主次之別。分支永遠代替不了主脈,而長老也僅僅只是長老。在長老沒有升為宗主之前,他的權利就不可能大過宗主。
兩人走進大殿,馮遠之與常顧勝同坐殿中的主位上。起馮遠之的一臉冷色,常顧勝則是笑意斐然,從昨晚一直高興到第二天天明,不得不常顧勝真是個怪的人。他端著一杯香茗飲用,吹了吹杯中的熱氣,頗顯逍遙。
師門大殿很大,足矣容下幾十人同時站在殿內。但讓人異的是,殿內卻談不上雕梁玉柱,也不談上金碧輝煌。十根龐大的木梁支撐著殿棚,上面雕刻著盤旋梁柱上的幾條龍形木雕,栩栩如生,使殿內的氛圍平添了一分威嚴。
這個世界沒有龍,但卻有無數關于龍的傳。
……
……
「徒兒拜見師傅,師伯。」林易與子離來到大殿中央,朝主位上的二老拱手相拜,齊聲道。
在他們周圍,同時還站著十幾名天青弟子,其中,有男有女。
主位上的二老見林易與子離到來,揮手示意他們無須多禮,然後其中一人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出發吧!」
「林易和子離,你二人暫且留下,為師有事要與你們。」
听到馮遠之留下二人,那離去的十幾名弟子不免有些不悅,他們都是天青峰的新生弟子,但平日里起林易與子離的修行之路,無疑是艱辛了許多。
于是,當十幾人離開大殿後,其中一人便輕聲道︰
「看來師傅此番留下他二人,又是要贈予什麼法寶,哎,真是根基不如人,處處不如人啊!」
「是啊,師傅也太偏心了,好歹我們這里也有度過兩場大的弟子,為何師傅們就只在意他們二人,真是不公平。」另一名弟子接口道。
「師傅就是這樣,平時就只會偏袒那二人,現在內宗大還偏袒著這二人,難道他們就不拿我們這些普通弟子放眼里嗎?真不知道這樣的修行還有什麼意義。」一名藍衫女子嘟著嘴,表情不滿,引得眾多男性弟子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藍衫女子名叫納蘭。相貌長得秀麗可人,一頭青絲化成兩縷,順著白皙的側臉直直垂落而下,像極了山崖上那垂涎千尺的瀑水流湍。
高挺精致的俏麗鼻梁,一朵花蕾般的青澀粉女敕紅唇上下輕啟,輕吐花蘭香氣時,玉齒微露,外加她那雙煽動時的雙眸猶如花蝶飛舞,使她看起來真的明媚如畫,如夢似仙。
納蘭的修為在師門中頗為不俗,在普通弟子中,更算的上是較靠前的弟子。
就如在師門中,如果沒有林易與子離的耀眼與光芒,那她無疑也是可以成為師門重點栽培的對象。可惜的是,天青峰就是有了林易與子離,所以她即便再不願,也只能當一名較出眾的普通弟子。
「好了好了,你們都少兩句,師傅的護短你們也是知道的,要是被他二老知道你們在此碎碎念,非要將你們扔進後山黑洞修煉不可。」話的是一名剛毅正直的青年男子,一個國字臉徹底出賣了他的老實。
雖然青年看起來實在太老實了,但並不代表他沒有領導能力。這不,眾人在听到他的言語之後,紛紛閉上了嘴巴,不再言語。
這位剛毅正直的青年是這十幾人里度過兩場大的少數弟子之一,除此之外,納蘭也憑借她那強勁的修為巧度兩關。如果弟子們信服這位剛毅正直的青年是因為其修為在這里最強,那麼對納蘭的認同無疑是因為她的美貌。
每一個人都很愛美,修行者也是人,也有一顆愛美的心。所以眾多弟子即便不認同納蘭的實力,那也會認同她的美麗。于是便有人道︰
「大師兄,你這麼可就不對了,難道你不覺得師傅此次的做法真的很過分嗎?我覺得事實就如納蘭師姐的一樣,師傅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里,更別用心了。」
「是有點過分沒錯,但他們既然是師傅,那麼他們就有十足的理由這麼做。」
正直的大師兄永遠顯得那麼老實,就連他的話也是如此。他不像子離那樣的忠厚,因為他更懂得處世之道,他接著道︰
「如果你們都能進入內宗,那麼以後的修行就會被宗門一視同仁。師傅告訴過我,內宗的修煉不如以往,因為那是一個真正的修行平台。沒有任何的長老會來親自教導你,也沒有任何多出的資源與信息給你輔助,凡事都要靠自己去模索。所以,師傅昨夜告誡我,我現在要做的不是抱怨別人,而是爭取早點獲得進入內宗的資格。同時,他還吩咐我千萬不要在你們面前這件事,他要讓你們自己領悟。」
「那為什麼大師兄還是出來了呢?」納蘭問道。
大師兄沉默良久,鼓起勇氣道︰「因為我覺得,既然我作為你們的大師兄,那麼就有責任告訴你們真相,即便是違背了師傅的吩咐。而且……我不會撒謊。」
……
「大師兄,你真是個好人。」某女滿眼冒星,嬌滴滴的道,眼看著就要膜拜大師兄那無私的奉獻精神。
……
「多謝大師兄教誨,我等受教了。」
……
……
再林易和子離二人,當他們被馮遠之出言留下後,兩人就毫無意外的受到了二老的特別關照。
瓶瓶罐罐的各種丹藥,形形色色的各種兵刃,結結實實的各種防御戰甲,以及那些足矣讓林易和子離都記憶到各種崩潰的各種功法。
一切的一切,只要能起到一絲功效的物品,他們都得在二老的威逼下塞進儲物囊里給帶上,而不能起到功效卻能聯系到一絲的物品,那也得塞進儲物囊里給帶上。
直到那擁擠的儲物囊被塞滿,直到那與大扯不上半點關系的衣服也要收進儲物囊時,林易覺得事情的發展已經太過嚴峻,于是,他忍不住開口道︰
「師傅,我們這是去大,而不是搬家!!!」
「……」
「……」
「你這孩子,好不懂事,你莫要看了這件古世傳繡黑袍,它要是在你修為達到儲界期後,那作用可大著呢。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馮遠之沒好氣道。
隨之,他便又強行逼供般的讓林易將其手中這件黑不溜秋,甚至還有些油膩到發惡的黑色長袍收進了儲物囊。
直至半個時辰後,林易的儲物囊里爆滿,子離的儲物囊里也同樣爆滿後,二老才滿是開心的走出大殿。
而作為受益者的林易與子離則是滿臉苦逼中又帶著無奈,跟隨師傅們離開了此地。
四人朝著那充滿緊張氣氛的天武荒台前行而去。今日,是某年某月的某一日,同樣很可能是林易與子離的終戰之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