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赫一愣，疑惑的目光從那些表情各異的員工們臉上劃過，隨即變得凌厲起來︰「看來，你們的工作都很清閑，清閑到還有時間去編造劇情、制造八卦。」
呼啦啦，原本還各自觀望著的人在一秒鐘之內全部落座，敲擊鍵盤的聲音，資料復印的聲音，打電話和客戶溝通的聲音，整個辦公室瞬間又恢復到了忙碌的狀態，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在表演快閃，所有的一切不安都只是自己的幻覺。
「你放心，作為上司我很清楚自己在這間公司里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姜 赫舉起手來︰「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幫你處理裙邊上的咖啡漬，你可以讓我是好心，也可以當我是別有用心。總之，林暖，你應該不會希望自己的整個上午都會被一塊咖啡漬纏繞吧？」
林暖無可選擇的退讓了，因為姜 赫戳到了她的要害，她不介意這塊咖啡漬永遠就這麼黏在自己身上，卻無比介意它會被程慕軒給看到。
同色系的丙烯顏料與咖啡漬完美的融合到一起，淡墨色的筆觸在乳白色的裙擺上勾勒出獨一無二的中國風。巨大的落地窗，此時恍若一面鏡子，可以讓林暖瞧清楚自己裙擺的模樣。有些怪異，卻怪異的相當有味道，相當的好看。
「謝謝！」
「不罵我了？」姜 赫丟掉手中的畫筆，半靠在辦公桌上含笑的看著她。
林暖搖搖頭，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來。
「哎！習慣了看你凶巴巴的模樣，突然見到你對我笑，還真覺得有些忐忑呢。」姜 赫蹙眉，桃花眼亮晶晶的，像是含著一抹春風。他起身，扳住林暖的雙肩，將她推至門口︰「好了，我的工作已經做完了，而你的工作似乎還沒有開始。林暖，要加油哦，身為你的直屬上司，我可不希望你連試用期都無法通過。」
林暖點點頭，拉開門，徑自走了出去。姜 赫看著她的背影，低低的一笑，伸手掩了房門，無聊的將自己整個的身體塞進旋轉椅中。
再次回到咖啡間，把謝如芸杯中冷掉的咖啡倒掉，又將杯子仔細刷洗干淨，這才又重新的沖了一杯，捧著回到企劃部。
一進門，胖子小郭就迎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往身後看了眼，把林暖拉到門口聲音小小的問了據︰「你搞什麼呢，倒個咖啡要這麼久？」
「我——」林暖張嘴想要解釋，小郭已經把話給打斷了。
「算了，我不問了，反正你們女孩子就是事情多。趕快過去吧，你都不知道剛剛那個芸姐發多大的火。」
林暖點點頭，捧著咖啡朝謝如芸走去。
「芸姐，這是您的——」
「您什麼您，沒看到我正在忙著嗎？」謝如芸手中的文件一揮，林暖來不及閃躲，手中的咖啡杯一傾，褐色的液體瞬間流淌了出來。
「天吶，林暖你是不是要死了？」謝如芸揮舞著文件站起來，聲音尖細的像是見到了鬼。她拼命的踩著高跟，手指胡亂的在桌上翻找著。
「我就說公司不能招新人，尤其是像你這種，空有一張漂亮臉蛋，卻什麼事情都做不成的新人。」謝如芸唰的抽出一份文件，在林暖的臉上拍打著︰「你知道這份是什麼文件嗎？這是七樓程董急需的。我花了很多時間才弄完它，你瞧瞧，你瞧瞧，就因為你一個笨手笨腳，全部都毀掉了。林暖，你說說看，你是不是要我拿這樣的文件給程董看？是不是要我拿著這樣一份沾有咖啡漬的文件給程董，甚至是我們風尚的合作方看？」
「啪！」的一聲，文件被甩落到地上，沾染了更多的咖啡漬。
「我說你你還不樂意了是吧？」謝如芸雙手抬高︰「林暖，我知道你之所以能進到咱們風尚是有背景，有關系的。但你最好也能弄清楚，公司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干活的員工，而不是一個供老總取樂觀賞的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