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花瓶！」
林暖彎腰，將撒了一地的文件一頁一頁的撿起，並且按照頁碼規整好，遞到謝如芸的面前。
謝如芸推推架在塌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雙不大的眼鏡里閃爍著不悅的光芒︰「你剛剛說什麼，我听的不是很清楚。」
「我說，我不是花瓶！」林暖一字一句的重復，見謝如芸沒有接文件的意思，就將文件擱在了她的辦公桌上。
「哼。」謝如芸發出一記冷笑︰「就你這樣的還敢說自己不是花瓶？」「長的漂亮就是花瓶了嗎？」林暖本欲轉身離開，听到謝如芸的這聲冷笑，又回過頭來掃了她一眼︰「就算我是花瓶，好歹也能給人提供賞心悅目的好心情。你呢？仗著自己是公司的老員工，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欺負新人嗎，芸姐？」
那聲芸姐，林暖故意叫的很大聲，謝如芸白了她一眼，環在胸前的手下意識的就要散開朝著林暖的臉上指去。林暖不著痕跡的後退，眼神略帶一絲嘲諷的看著她︰「知道老員工代表著什麼嗎？代表你已經不年輕了，而且以你的這副模樣，只怕當不了花瓶，也做不了古董吧？」
「你什麼意思？」謝如芸伸手，又推了下鼻梁上的眼楮。
「意思就是你既不好看，又不值得收藏，尤其對男人來說。」林暖輕挑眼尾，余光中瞥見一只急揮過來的手。身子往後一撤，正好跌進一具溫暖的胸膛里。
「你這是做什麼？」一只手從林暖的肩頭越過，握住謝如芸的腕部。
「程……程董……」謝如芸訕訕的將手收了回去，「我只是在教這位剛來的林小姐如何做事。」
「身為公司的老員工，你一向都是這麼教新員工做工作的嗎？」程慕軒不怒而威，這種迫人的感覺連林暖都覺得陌生。
「我知道錯了，請程董看在我是公司老員工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謝如芸低了頭，像一只溫順的小貓一樣收起了自己剛剛凌厲的爪牙。
感覺到身後那具胸膛的疏離，林暖感覺自己的心空了下，回頭看了程慕軒一眼，也默默的側了身體，與他拉開更多的距離。她沒有忘記他之前說過的，在公司，他們的關系永遠都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系。
「我要的那份文件呢？」程慕軒自然也察覺到了林暖的細微舉動，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他一眼，不帶一絲的安慰。
「文件……」謝如芸遲疑著。
「不要讓我再重復第二遍！」
「不是的，程董。」謝如芸忙的抬頭，黑色的眼鏡眶從塌塌的鼻梁上滑落了下來。
「謝小姐，我的時間很有限，耐心也不多！」
「都是因為她！」謝如芸突地的伸手一指，涂著枚紅色指甲的手指徑直的戳向林暖︰「您的那份文件剛剛我就已經整理好了，正打算要給您送到七樓去。可是她，這個新來的林暖，居然在這個時候拿了杯咖啡過來，而且故意弄在了文件上，我剛剛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教訓她的。」
「顛倒黑白！」林暖一字一句的說，眼楮緊盯著謝如芸的臉。
「程董，我真的沒有胡說，也絕對沒有要冤枉她的意思。我是公司的老員工了，那份文件如此的重要，我又怎麼會故意的讓她給弄髒。再說了，她是新來的，我跟她無冤無仇，也犯不著用自己的飯碗開玩笑啊。」謝如芸說完，又指了指四周那些雖然低著頭，耳朵卻在圍觀著的同事︰「程董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問他們啊。」看似溫和的目光一一的從那些人頭頂上掃過，原本抬著頭的人瞬間將頭埋在了辦公桌里，而原本就低垂著腦袋的人，此時將身子壓的越發低了。
「不用問了。」林暖輕嘆了口氣，把身體繃直，看著程慕軒說︰「就當這份文件是被我弄髒的，反正我是新來的，也不怕背責任。要我寫辭職報告嗎？還是直接就開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