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合著的雙眸倏地睜開，姜啟森有些反感的盯著天花板，他又听到了那種放肆的男歡女愛的聲音。
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半了，平常這個時候，林暖早就已經過來為他張羅午飯，今天卻晚了許多，是她的養母病情加重，還是她在路上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
樓上那個聲音逐漸的平息，姜啟森重新合了眼，林暖私底下做家政的事情，他沒有對任何人講，包括他的兒子。姜啟森不笨，他看得出來 赫喜歡這個丫頭，每次說起她時，臉上總會洋溢著一抹幸福。他不反對兒子追求林暖，盡管她只是個身世平庸的小丫頭，但他希望這個小丫頭有一天能夠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姜啟森想到了她，那個自己年輕時候的戀人，林暖像極了她。
「如果我們不能相守，就讓他們相守好了。」姜啟森低低的說，恍若看到她揚著眉笑了。她說，「啟森，其實林暖是我們的孩子。」
心頭乍然一驚，姜啟森睜開眼，就看到林暖提著一塑料袋的蔬菜站在他跟前，臉紅撲撲的，帶著一種男女剛剛歡愛過的迷離。
歡愛？姜啟森不自覺的抬頭看了眼天花板，跟著搖了搖頭，看來他真的是獨居久了，才會產生這麼荒謬的聯想。
「姜總，不好意思，我錯過了一趟車，所以……」林暖欲言又止，跟著蹭了下額頭上的汗︰「您肚子餓了吧，我這就為您去準備午飯。」
「你跑著來的？」姜啟森盯著她的鞋，鞋子邊緣有隱隱的被摩擦過的痕跡。
林暖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姜啟森卻搖起了頭︰「傻丫頭，就算晚了，也不用跑著來呀。我不是給了你一把車鑰匙嗎，怎麼不開車？」林暖踢著腳，更加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姜總，其實我一直都沒好意思告訴您，我沒有駕照。」
「沒有駕照？」姜啟森微微一愣，隨之明白過來林暖她是壓根兒就不會開車。也怪自己，送鑰匙前居然沒有問上一問。
林暖伸開手，那枚寶馬車的車鑰匙此時正平躺在她的手心里︰「其實我一直都想找機會換給您，但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回正好。」
林暖遞過去，卻被姜啟森推了回來︰「鑰匙還是你留著吧，有時間了就去考個駕照。下次如果晚了，就打電話給老吳，他會去接你，不要這麼急乎乎的跑了。」
「謝謝姜總。」「如果你真想謝我，就不要一口一個姜總了，你跟 赫他們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不見外的話就管我叫聲姜叔叔吧。」
「這恐怕不合適吧？」林暖猶豫著。「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如果是在公司，就算你自己想要叫我姜叔叔我也不答應，這是在家里，況且我現在都已經是個退休的老頭子了，還什麼總不總的。」
林暖沉默了會兒，這才細細的開口，喚了聲︰「姜叔叔。」
「這才對嘛。」姜啟森贊許的看著林暖，目光落到她那雙眼上，又差點走了神兒︰「你真的很想我年輕時候認識的一個人。」
林暖想到母親，心頭不由一顫，表面上卻依舊冷靜如常︰「那個人是姜叔叔的……」
「用你們現在的話說，她應該算是我的初戀情人吧，盡管那個時候我已經結婚了。」姜啟森輕嘆了口氣，目光投射到掛在牆上的那幅畫上︰「回想起來，那都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