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玉潔對陸向冬的來電非常吃驚,她萬萬沒想到昔日的圈子里,最愛惹女生們悄悄議論的陸家向冬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她。
「冬子哥。」
「玉潔,能幫我找個節目的拍攝資料嗎?」
曹玉潔倒是利落的很,放下電話沒多久,她便調來了當時拍攝紀錄片的一名副導演。
陸向冬和副導演交流。曹玉潔卻在一旁用辦公室的座機給遠在雲南演出的閨蜜付蓮曦打電話。
「蓮曦,你知道今兒誰給我打電話了?」曹玉潔神神秘秘的。
「瞅你臭美那樣兒,肯定不是你家大徐吧,是哪個新歡啊?」電話里如鶯啼燕語般的聲音正是付蓮曦,她一邊接電話,一邊用小刀剜著當地的水果吃得香甜似蜜。
曹玉潔壓低了聲,轉過身去說︰「我的新歡是陸——向——冬!」
電話那端默了兩秒,緊跟著傳來被食物嗆咳的聲音。
曹玉潔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揶揄道︰「怎麼樣,有沒有嚇到你呀。」
付蓮曦氣急敗壞地低吼︰「玉潔,你這丫頭,想死嗎?」
「嘖嘖……嘖……瞧你,我又不和你爭冬子哥,你急什麼……」曹玉潔和付蓮曦是發小也是閨蜜,付蓮曦當年出國學聲樂,明里是為了歌唱前途,其實付家人和她都清楚,這丫頭是因為陸向冬和那個鋼琴家相戀結婚的事黯然遠走異國。
付蓮曦是單相思,陸向冬根本無從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他至死不渝的亡妻,還有一個堪稱明珠的女子一直默默地等在那里。
「玉潔,他怎麼找到你了。有事嗎?」付蓮曦有些著急地問。
曹玉潔看到他們電視台的節目副導演還在臉色慎重的和陸向冬談著話,不由得說出心中的疑問。
「他忽然要我幫忙找一個月前拍攝地質紀錄片的導演,我問他什麼事,他也不說。」想起來就覺得奇怪。
付蓮曦也有些納悶。
「他找人家干什麼?難道想為他們英雄團拍專題片!」
「欸,這倒是有可能!蓮曦,他若真有意思,我還真能促成這事了。到時候,把你請過來唱個主題曲,你倆順便再發展點除革命友誼之外的情意,多羅曼蒂克啊……」曹玉潔越想越美。
「咯咯……咯……討厭!」付蓮曦口中雖說著討厭,可是心里卻像手中的水果一樣一路甜到了底。
「別總討厭討厭的啦……你喜歡他就趕緊宣告所有權,別等人家看上哪家姑娘娶了回去,才有你哭鼻子的時候呢!」曹玉潔好言相勸。
付蓮曦胸有成竹地說︰「不可能!冬子哥不會結婚的!他若想結婚,不用巴巴的等十年不是。玉潔,我下個月就要去見他了,到時候,我肯定把話跟冬子哥挑明,另外,陸家伯父伯母和我爸爸都講好了,除了我,不會讓別的女人進他們陸家的門!」
曹玉潔心里一寬,笑出聲來。「你呀!原來早就盤算好了啊……鬼丫頭!」
兩人正聊著,身後的副導演叫曹玉潔。
「曹主任,曹主任!」
曹玉潔見狀趕緊掛了電話,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手機。
「喂,冬子哥。問完了嗎?」
副導演見沒什麼事,轉身想走。曹玉潔眼尖拉住他,用口型說了聲等等。
陸向冬和曹玉潔簡單說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這邊,曹玉潔問下屬。
「小劉,我哥問了些什麼?」
副導演說︰「哦,就是問了問拍賀老那集紀錄片的日期和人員。問最多的,是在B市拍攝的事。」
曹玉潔擰著眉︰「B市?」
「對,我們上個月和賀老去B市拍攝的時候,听說是受了他的好友的邀請才過去的。當時我們在青山拍攝了6天,風景特別美,記得當時我還跟賀老開玩笑說,要是能一輩子住在大青山就好了……」副導演有些忘形。
「沒問別的嗎?」
「沒有。」
「嗯,好吧,麻煩你了,先回吧。」她擺擺手,副導演走了。
曹玉潔百思不得其解,陸向冬究竟要問什麼呢?賀老?還是拍攝的事?真是搞不懂了,他一個中校軍官,不干本職操心地質的事干嘛。
陸向冬放下電話,一臉凝重地坐下。
田海防給他倒了杯水,遞過去,正了面色問︰「向冬,你別再瞞我了,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昨晚在炊事班,他隱約听到陸向冬小夫妻間的談話,像是弟妹那邊出了突發狀況。
記憶中,陸向冬從未有過如此嚴肅的表情。
他看著老友,知己,甚至是過命的兄弟,沉緩地說︰「劉甘霖主任昨天早上在辦公室自殺了。」
田海防也是當兵20余載的老軍人,啥風浪被見過,可是乍然听陸向冬一說,他的心忽的一下被提溜起來。
「自殺了!」
陸向冬點點頭,接著扔出炸彈。
「他決定自殺之前給順心留了一封信,信里叮囑她一定要參加青山地產開發項目的地質勘測工作,還有就是,叮囑她遇到困難務必找到剛才視頻里的賀沖,通過他調動到北京地質院工作。」
田海防線條粗獷的濃眉,一下子皺了起來。
「你是說,弟妹也被牽扯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