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了個空。
就知道以這個家伙的惡劣程度,不好好的逗她一回,他是不會滿意的。
她叉著腰,看他仍舊張著嘴,一副等著她拿過去的模樣,她一舒氣,再遞過去,只是速度比剛剛快了一倍。
他再次躲過了。
她咬牙,又一次出手。
他故技重施,誰知,她忽然一閃,猛的拿起驅魔棒,擋住了他的頭,眼楮閃爍的瞬間,她已經將那舍利投進了他的口中。
「嘿,成了。」
她將驅魔棒在指尖甩了個很漂亮的花型,然後收了回去。
貓一樣的眼楮,靈巧又機靈,讓他覺得忍俊不禁。
對他擺擺手,「希望以後永不相見,拜拜了。」
說完,她瀟灑的一個轉身,翩然走了出去。
永不相見?
呵,可是怎麼辦,現在,我只想永不放手。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房間里,他臉上的笑容慢慢的凝固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已經固化在臉上的冷漠。
將口中的舍利拿了出來,放在的手心看了看,他眯著眼楮,打了個響指。
一個手下邁了進來。
「老大。」
他說,「立即把這個送去給龍天應,就說,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是。」
*
莫初雲翻身進了閻青的小院,利落的落到了他的花圃中。
「喂,這些花很貴的,你懂風水,你知道她們的作用,別給我弄壞了。」
她拍了拍手,「略懂一點,怎麼也沒有你造詣高啊。」說著,將手里封著那個小鬼的魂魄的符咒給了他,「事情成了,超度她的事情,交給你了。」
他眼楮一閃,「你竟然真讓他吃了?」
她嘴角帶著笑容,「我既然攬了活,就一定會辦成。」
雖然過程有點凶悍,她心里想著,對林暮沉仍舊氣憤不已。
他走進去,拉開了一個黃色的布簾,里面,遮蓋著的,竟然是一個黃色的布壇。
他站到壇後,做開壇做法的準備。
收起了臉上總是帶著的高深笑容,他蹦起臉來的樣子,竟然也是十分的嚴厲的。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忽然,他兩手上揚,在胸前快速的擺起了一個指法,動作之迅速,讓一邊的莫初雲,也不禁眯起了眼楮,仔細的看著。他左雷右掌包食、中指伸直,其他手指彎曲。
手指慢慢向下,漆黑的眼,透著銳利的光芒,望著前方。
寒風頓時四起,一股巨大的靈力,向他聚攏過來。
吹起了他翩然的白衣,頓時,他整個人仿佛是浮與雲端一般。
看起來聖潔不可侵犯。
唇瓣微啟,口中念念有詞,然後,忽然一踢腳,以龍騰式飛轉,回身只手捏起那封著小鬼的符咒,在面前搖晃兩圈,再一念咒,向天上一扔。
符咒發出紅色的光芒來,那個小鬼突然顯出原形。
身上紅色的戾氣,在他的咒語聲中,越來越淡,慢慢的,被一股溫柔的白氣取代。
那張可愛的小臉上,也顯出了笑容來。
咒語完畢,他呼了口氣,慢慢的站定。
那小鬼笑著,對莫初雲說,「謝謝姐姐。」
莫初雲也不禁笑起來,「行了,投胎轉世,好好做人,可別再讓我抓到了。」
小鬼對她鞠躬,然後終于飛上了天空,慢慢的消失不見了。
大概這是莫初雲最開心的時候了。
她說,「其實,每一個生命,都是一段故事,每一個惡鬼,都有一段孽緣,所以,每次了結了一樁事情,我總是想,不錯,這段孽緣終于結束了。」
閻青重新收拾氣了聖壇,將黃布簾拉了下來。
「十六,生活的意義不僅在此,你該好好的看看,其實這個時代,有趣的東西有很多,你這個年紀,正應該是玩樂的時候,你也可以去試試。」
她哼了一聲,白了他一眼,「算了,有什麼好玩的,別忘了我的東西,先走了。」
*
「嘿,古黎。」莫初雲坐到了吧台一邊的,黑色的長裙,長發利落的在腦後豎起,臉上若有若無的淡漠,讓她整個人顯得不可捉模,一進到這里來,她便吸引了周圍不少的目光。
「啊,初雲,你怎麼來了。」穿著一身是侍者的白色衣服的古黎,放下了盤子,忙走過來。
莫初雲知道這里,來找林暮沉時,她就是先到了這里,然後遇到了阿乾,沒錯,這里是林暮沉的地方,所以,原本她是不願意來的,但是听說古黎竟然來這里打工,所以,她還是來了,這一次再來,門口的接待小姐十分的恭敬,笑的跟花似的,也不敢提什麼卡不卡的了,直接邀請她進來,莫初雲打量了她一圈,笑著,「听說你在這里,我就過來看看,很好奇,你怎麼想起來跑過來做侍應生?」
莫初雲從同學那里听說,古黎跟家里鬧翻,跑出來做侍應生,自己打工賺錢養活自己,她覺得十分的奇怪。
正好,要過來問她,宴會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潛意識里,莫初雲覺得,她忽然要出來打工,應該跟那天的事有關。
所以她來了這里。
古黎低著頭,乖巧的樣子,跟這里的環境格格不入,「我不想再受家里控制了。」
莫初雲說,「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呢?」
古黎看著她,「其實……其實我偏了你,初雲。」
她挑眉。
古黎看著她,「那天,一個叫阿沁的人,把我帶出了宴會……然後,他跟我說,是一個叫林暮沉的人,讓他帶我離開,他很看不起我,說我是你的拖油瓶……」
莫初雲皺眉,「林暮沉……」怎麼又是那個家伙。
他的人憑什麼跑來管她的閑事,還敢說她的人是拖油瓶。
我靠,他自己本身才是她的拖油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