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狂妻 第97章 對他感情變化[手打VIP]

作者 ︰ 小貓要吃魚

她最討厭跟別人撞上,尤其,她總是覺得,這種造型,青春洋溢,又動態十足,本來就該是熱愛運動的人才會梳的。

環著胸,她瞥眼問,「你有參加健身俱樂部嗎?」

莫初雲皺眉,想了一下,「什麼是健身俱樂部?」

她一听,捂著嘴哈哈的笑了起來,「你不是吧,鄉下來的,健身俱樂部都不知道。那你一定也不會玩什麼運動了吧?網球玩嗎?高爾夫玩嗎?」

莫初雲笑了笑,「不會。」

她說,「那你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打扮?」

莫初雲低頭,看看自己,短裙,連織半袖,看起來沒什麼不對吧?

她鄙夷的看了莫初雲一眼,「你這樣會讓人誤會你是什麼運動愛好者的,結果還什麼都不會,嘖嘖,真是老土。」

莫初雲哧笑,那邊那個三叔又來恭維,「我記得亞筠是跆拳道黑帶,每次去比賽,都能拿第一呢。」

這個三叔,別的不行,就是恭維的話,總是多的很,又看的十分準。

這該是孫亞筠至今最驕傲的一件事了,她不比那些世家小姐,每天就是去學什麼彈琴唱歌的,她從小學習跆拳道,學了有十幾年了,到現在,已經是國家跆拳道里赫赫有名的人物,這讓她十分的有成就感。

「那些都好說了,國內的跆拳道,其實遠遠比不上外面,我的目標,是有一天能參加國際比賽。」說起她驕傲的事情,她就忘記了這邊對莫初雲的刁難。

三叔說,「一定可以的,亞筠才十七歲,就這麼厲害,前途不可限量啊。」

龍夫人就說,「哎,女孩子,打打殺殺的像什麼,也十七八歲了,該談個戀愛什麼的,為以後著想。」

是啊,世家小姐的命運,從來不就是這樣,到了年紀,就要開始考慮,怎樣找到一個不僅門當戶對,最好,能給自己的家族帶來繁榮的男人,這幾乎已經成為每個母親從小就對她們的教育,所以,嫁人,也就成了世家小姐多年來攀比的另一個項目。

龍夫人一說完,後面孫長權就過來說,「不要小瞧了咱們亞筠,上一次青幫在新加坡做客,還是咱們亞筠作陪,咱們亞筠人又漂亮,又會說話,青幫的老大,林暮沉,對她都是贊賞有加,還留了號碼,說以後有機會再見面呢。」

一提起這個,孫亞筠的臉上更閃亮了起來,難得的,多了一分女孩子的嬌柔,低頭說,「哎呀,二叔,你怎麼亂說,人家才沒有呢。」

哎呦,都用上人家了,還沒有呢……

龍夫人在那一听,「就是那個,在黑道上,很厲害的那個黑幫老A?」

孫長權笑著吸了口煙,「掌握著全世界四分之一的黑道資源,勢力深不可測,去美國,都當地的領導親自接見,你覺得,黑幫混成了這樣,還能稱作是黑幫嗎?」

龍夫人一听,眼楮一亮,拍著孫亞筠的手臂,「咱們亞筠就是厲害,是不是,有點戲?」

孫亞筠一听,馬上更扭捏了起來。

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溢于言表。

那個強大的男人,是每個女人一生中都向往的,想起那個泛著黑色氣息的臉龐,她臉上已經紅的不行。

「八字還沒一撇呢……」

「怎麼會沒一撇,听說,這個林暮沉,從來不會踫女人一下,我看,這一撇還很長呢!」

「是啊,加上亞筠還會跆拳道,就算跟著黑幫混,也不會成為拖累,真的天作之合啊。」

听他們這麼一說,孫亞筠自然是高興的。

如果能嫁給這個男人,她必定會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吧……

那邊,莫初雲卻在那漫不經心的笑了起來。

林暮沉……真是到哪里,都避免不了,能踫上他的名字。

因為那一次古黎家的派對,活著出來的人,只剩下一半,而這一半,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似乎是受了什麼威脅一樣,對于當日的事情,絕口不提,極力避免,似乎當做那天所有的事,不論是鬼父,還是宴會,都沒發生過一樣,所以,那日林暮沉的出現,幾乎是被抹去了。

他們自然也不知道,林暮沉跟莫初雲的糾葛。

「等以後亞筠小姐跟老A好事近了,可別忘了請我們去喝喜酒啊。」

「哈哈哈,老A的喜酒,還真想見識一下。」

真是有趣……

莫初雲心想,不過是見了一面,就已經提到了好事將近這種事了嗎?

終于,這個孫亞筠嬌羞完了,羞澀完了,大家送她上去。

不巧的是,她就被安排在了莫初雲的隔壁。

進門前,她看了眼莫初雲,還哼了一聲,回頭說,「姑姑,二哥那一身毛病……沒什麼傳染病吧?」

龍夫人一臉尷尬,看了眼四周,好像沒人听見,于是說,「你二哥不常回來的……」

她瞪了一眼莫初雲,「那就好。」

然後就傲然的進了房間。

隨後,莫初雲也就順勢回了自己房間。

關上門,拍了拍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坐在了床上,將腳上的鞋襪剛拔下去,卻忽然听見 的一聲。

她的地方,地處大院的三樓,四周都有她暗自放好的符咒。

是什麼人,能隨意闖入?

一回頭,她猛然看見,坐在床上,一身黑色夾克,戴著黑色的皮子手套,臉上還戴著寬大的墨鏡,襯的一張妖冶的臉,更白的嚇人的男人,不正是剛剛他們在外面吹的跟什麼似的林暮沉?

嘿,他怎麼會從天而降?

「喂,你跑錯房間了吧?你那如膠似漆的小情人正在隔壁呢……」這句話差點月兌口而出,然而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見她邪氣的一笑,隨即一個翻身,將她迅速的摟進了自己的懷中。

「唔……林暮沉,你……」

她只來得及咒罵一聲,隨即,就被他推在了床上。

鋪天蓋地的吻,幾乎是雨點一樣,打了下來。

如果放在平時,她必定會一腳踹的他不能人道。

只是現在,第一是太過突然了點,第二,她對于親吻這種東西,本身就不熟悉,所以幾乎震驚的忘了動彈。

因此讓他白白佔了許多便宜,就那麼將她推在了床上,狠狠的親了她一通,冰冷的夾克里,透著他一點溫暖的體溫,密集的貼在她的身上。

她的味道,真的很香……

他在心里嘆息著,真想要直接一口氣,將她拆骨入月復。

但是這個小女人終于反應了過來,一腳,毫不客氣的直接揣向了他的下面。

幸而多年的實戰,讓他擁有別人不能企及的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然後抬起頭來,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顛倒眾生的笑來。

「你學壞了。」他語氣曖昧的說,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說,「如果你溫柔的來一下,我倒是很歡迎。」

「去死吧,林暮沉!」

「叫啊,大聲說啊,讓外面的人都一起進來捉奸,我倒是不介意。」說著,他貼近了她,「放心,如果你被龍家趕出去,我絕對會收留你,做我的女人!」(某小魚大呼,親愛的林童鞋,對人表白不是用做我的女人這句話,你不會說我愛你嗎……隨即某小魚被讀者拍走,劇情繼續……)

「你……」好吧,她沒他口齒伶俐,沒他沒臉沒皮,沒他那麼下流無恥。

咬著唇,直接甩開了他的手,一個翻身,她翻到了一邊。

然後看著他,「喂,你來這里干什麼,你閑的沒事是不是!」

他倒是不客氣,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將手上的手套一扔,扔到了一邊的沙發上,然後嘆息一聲,似乎嗅著她的味道一樣。

那個樣子,倒是十分的誘人。

只不過,他說出來的話,立即破壞掉了所有的浪漫氣場。

「所以,這就是婚房的味道了,嘖嘖,不過嗎,龍天程那個瘸子,真是不錯,你們在這里做過嗎?怎麼樣,這張床倒是很柔軟,在這里做起來,很舒服吧?」

「你,林暮沉!」她叉著腰,瞪著眼楮看著他。

他嘿嘿的一笑,支著腦袋看過來,「怎麼樣,在這張床上跟我做一次吧,對比一下,是我厲害,還是你老公厲害!」

「你還能再下流點嗎!」她憤怒的說。

他挑眉,「你過來,我告訴你什麼叫真正想下流!」

她咬牙,「多謝,我對這張事情沒有好氣,你過來吧,我可以告訴你什麼叫死亡!」

他哈哈一笑,「來吧,來,讓我欲仙欲死!」

「你……」

如果可以,她真想過去掐死他!

「滾下我的床,滾出我的房間!」她拿起一邊的東西,一把扔過去。

他一轉身,敏捷的將東西拉住了,隨即看向了她,「嘿,再勁暴點吧,你看,你越是鬧,我身體反應的越是厲害呢。」

她一愣,但是隨即就發現,他下面,竟然真的在……

臉上騰的一紅,她四下一看,直接抓起了驅魔棒,捏起了一邊盒子里的符咒來。

「天雷咒!」她默念一聲,隨即一道紅光閃了過去。

對著他直接打了下去。

他眼楮一動,雖然看起來精神有些萎靡,但是本能的身手還是沒變。

直接一個翻身,閃開了她的襲擊,看見她有一死的呆滯,便隨手一撈,直接擁著她,跟她一起滾在了地上。

滾了兩圈。

她瞪著眼楮,剛想打他,忽然听見他嘶的一聲。

隨即,他的肩膀上,鮮血一滴一滴,掉在了她的臉上。

她一愣,再看他,才忽然發現,他肩膀原來受傷了。

再看他的臉頰,一片緋紅後,似乎帶著白紙一樣的慘白,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對勁。

「你,你怎麼了?」再想起來,剛剛他所有的行為,似乎都與平日里雖然「變態」,但是至少沉穩耐心的性子,很不相符。

包括他一進來就第她的狂轟濫炸……

他低頭,雖然臉色已經很差,但是看著她,竟然那麼一笑,「呵,你在關心我?」

她抿嘴,低頭,「是啊,關心你什麼時候死!」

他一笑,「放心,死前一定會來找你,做我的女人!」

「你……」

這個時候,他眼楮一暈,整個身子,似乎都失去了力氣,忽然壓在了她的身上。

她忙將他扶了起來。

真是,什麼時候了,還在那玩笑,死了正好,活該。

心里咒罵著,她卻還是將他扶著,扶在了床上。

拿來了水,給他擦拭傷口。

揭開了衣服,才看見,他肩膀上一片的擦傷,看起來似乎很嚴重,肉都已經外翻了出來一樣。

以他的身手,是誰能傷了他?

幸而,她對于處理傷口這種事,還是熟悉的,找來了自備的藥箱,給他簡單的處理了一下,見血不能止,拿起了符咒,默念了一句,「凍!」

隨即,傷口才慢慢的凍住了一般,不再流血。

她月兌下了他的上衣,露出了他結實的胸膛。

看著**的男人,她側過臉去,不想再看,但是卻又忍不住,總是瞥過去……

去擦拭他的身體時,還時不時的,總是踫到了他的肌膚,她臉上更紅了起來,手甚至也跟著顫抖起來。

我靠,殷十六,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用?

但是,不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從沒接觸過男人……

算了,直接把他當做的尸體好了。

這麼想著,果然平穩了很多。

只是,如果他知道,她擦著他的身體,邊詛咒他死亡,他會不會很吐血。

最後擦了一把,看著他起伏的胸膛,她有片刻的滯愣。

卻忽然听見,他戲謔的笑聲,在上面響起來,「想看,就過來看啊。」

她抬起頭,就看見,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

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

「去你的!」

罵了一句,她哼了一聲。

他哈哈一笑,隨即,將她拉了起來。

「哎,你干嘛……」

他將她強硬的扣在了懷里,她掙扎,他笑著低頭,「別動,不然,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任……」

她一愣,隨即,感到他身體,似乎有了細微的變化

縱然不知男女之事,但是好歹,她什麼沒看過,這點嘗試還是有的。

那里的臃腫代表著什麼,她也是明白的,只是心里奇怪,他怎麼會突然……

猛然低頭,看著他支起了帳篷,她說,「你怎麼好像……」

他呵的一笑,「聰明的家伙,沒錯,我被下藥了。」

她噗了一聲,差點噴出來。

他仰頭躺了下來,嘆息一聲,似乎十分難受,他眉頭皺著,靠在那里,半晌都沒有動。

想他如果不是被下了藥,也不會中槍吧,現在還傷的,這麼嚴重。

「呵,堂堂黑幫老A,也有今天啊。」

他笑,側頭看著她,「出來混,總有一天的要還的。」

她看著他的目光,灼灼的黑色中,帶著點閃動的靈光,一抹憂傷,淡淡的閃過。

「呵,那就不要混啊。」干咳一聲,她刻意轉過頭去,說。

他笑了笑,溫潤是笑容里,似乎也帶著憂郁,「有些東西,不是你想就可以,如果可以,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想做一個壞蛋!」

她想,他說的沒錯,如果能選擇自己的人生,或許每個人,都會有想要改變一些什麼的沖動。

「但是,你那麼多的手下,干嘛還要親自去?」

他眼楮望向了天花板,似乎透過了天花板,正看向了別處,「有些東西,是要我自己去查的!」

比如龍家的陰謀,比如當年那場大火的實情,比如……

龍天應為什麼要改運。

還一定要用那麼惡毒的方式。

看著他,她覺得,他似乎深藏了許多東西在心里。

他躺在那里,默默的靠著,一會兒,忽然身體一顫。

她一愣,臉上紅著,「你……是不是忍的很難受?」

他笑了一下,睥睨著低頭看她,「怎麼,你想犧牲小我,成就大我?」

她馬上正襟危坐,瞪著他,「別的辦法沒有,一刀幫你解決了,一了百了,倒是完全可以!」

他呵呵的笑,「別啊,在你老公那里,你已經獨守空房了,讓我一了百了了,你不真的要守活寡!」

「呵,別太小瞧女人,沒有男人,女人一樣的活!」

他更笑著,「怎麼活,用手?」

她眨了下眼楮,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暮沉,你……」她叫著,險些要過去掐他的脖子。

他哈哈的笑起來,卻牽動了傷口,猛然一動,忙靠到了一邊。

喘息著,忍耐著,將心里再次竄起來的火苗,壓了下去。

她看著他這個樣子,說,「這樣了還討嘴上便宜,活該你受罪。」

他微微笑笑,「比這更悲慘的,也早已經經歷過了,所以,這些,都沒什麼的!」

她心中一動,眼楮不由的,望向了他。

他枕著自己手臂,呆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招手,「過來。」

她抿唇,「不去……」

他笑,「那我過去?」

她說,「找死!」

他笑,說,「過來,待一會兒,我馬上要離開。」

她心里動了動,想了一下,還是走過去。

「看著你今天可憐的好像只落水的小狗一樣,我勉為其難。」

他笑著,看著她坐在了他旁邊,但是仍舊保持著一定的安全距離。

心中一笑,他難得沒有逗她,只是抬起頭,看著她的臉頰。

那一張,美麗的臉龐,靈動的雙眼,帶著一點漠視眾生的驕傲,濃密的眼睫毛,蒲扇一般,上下動著,看起來,真是好看。

受傷之後,他第一個想法,就是想見到她。

疼痛,身體異樣的折磨,這些都沒什麼,在從前,也不過是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不著,就望著天花板,一直瞪著眼楮,一直到天亮,第二天,便回到了那個堅硬的黑幫老A,林暮沉。

但是這一次,他忽然想要來見她,好像,在她的身邊就好,不論身上是多重的傷,多痛苦的感覺,只要她在面前,他就覺得,什麼都可以忽略了。

被他那麼直直的瞧著,她眼楮動了動,余光瞥見了他的目光,便趕緊轉過頭去。

直到心里被盯的發毛,她才低下頭去,「喂,看夠了沒有?」

他搖頭,「看不夠。」

她冷笑,「要不要畫出來掛到你家床頭,天天看。」

他點頭,「嗯,還可以闢邪用!」

「你……」

她說不過他,看了看時間,說,「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他也掃了一眼,「還早。」跟她在一起,多少時間,都不夠漫長。

她起身,「你不走,那我走了。」說完,她起身,就要離開。

「哎。」他一把拉過了她,她甩開了他的手,他一急,直接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哎你……」怎麼又開始了。

他低頭,望著她潔白無瑕的臉頰,「做我的女人吧……」還是這句話,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听起來十分認真,只是,身下的感覺,卻不斷的刺激著她,面對著她,這樣近距離的貼近著她,他怎麼能忍得住……

「林暮沉,放開我!」

她瞪著他說。

他閉上了眼楮,手上越來越緊,但是沒用,即便是閉上了眼楮,眼前,還是她的樣子。

她似乎是一種慢性的毒藥,如今,已經漸漸的,滲透進了他的骨髓里,慢慢的,侵蝕著他所有的思想。

他說,「做我的女人吧,我保證,會對你很好……」他說著,猛然睜開眼楮,低頭看著她皺著的眉,忽然,對著她的紅唇,親吻下去。

「啊啊啊啊啊,林暮沉,你去死……」

她實在忍不住了,直接抓著他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

他閉上了眼楮,不躲不閃,任她大口的咬下去。

嘴上還笑著,「咬吧,咬吧,用點力,這樣才帶勁。」

「哈哈,我就喜歡這種感覺,咬啊,再用點力啊!」

這張欠抽的賤嘴!

她听著,更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鮮血淋灕。

那疼痛感,刺激著他,讓他似乎找回了理智,咬吧,咬吧,這樣痛著,或許才能忘掉那種難耐的感覺。

終于,她咬夠了,抬起頭來。

他舒了口氣,低頭看她。

兩個人一對視,他柔柔的目光,如同月光瀑布一樣,潺潺的流了下來。

幾乎讓她心神一震。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少夫人,是不是不舒服?」

外面的人似乎听見了里面的聲音,所以刻意過來問。

她一愣,隨即說,「啊,沒事……」

「夫人吩咐我過來看看,順便送過來晚上的宵夜。」

她回頭,看了林暮沉一眼,隨即,起身走過去。

這些家伙,說是送宵夜,其實一定是為了要看確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

該死的林暮沉,就知道給她找事。

她打開門,露出一張臉,「我沒事,怎麼了?」

外面龍夫人的佣人眼楮動著,笑了笑,說,「啊,沒事就好。」

然而說著,她突然推開了莫初雲的門,「不過里面剛剛好像有什麼聲音。」

門被推開,佣人看見,里面並沒有任何人。

莫初雲看著床上,空蕩蕩的床鋪,早已沒了林暮沉的影子,只有凌亂的床單,似乎還有著剛剛的余溫。

佣人說,「啊,我是怕夫人房里進來了什麼老鼠。」

莫初雲懶得理會她,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人走了,她才哼了聲,關上了房門。

如同他來時的無聲無息,走時,他也沒留下只言片語。

真是個古怪的男人,她心里想。

只是,她今晚似乎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林暮沉,他望著她,對她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說,有一些東西,總是要自己親自去查,受傷了林暮沉,似乎褪掉了一些他堅硬的,讓人迷惑的外殼。

她想,他一定在心里藏了很多事。

第二天,莫初雲從各方間接的知道,那個表小姐孫亞筠,是龍夫人娘家的佷女,也是孫家如今最有勢力的掌權人,孫勝天的寶貝女兒,龍夫人在龍家能說一不二,自然也是有娘家人的支持的,所以她非常重視娘家的這個親戚。

而這個孫亞筠,不過十七歲,因為自幼練習跆拳道,很覺得自己與那些世家小姐是不同的,覺得自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物,比她們那些人有個性多了。

為人倒是刁鑽的很,非常瞧不起人,孫家對她的溺愛,更是造成了她囂張跋扈的性格,說話不管不顧,只求自己高興,所以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奚落莫初雲,惡毒的貶低龍天承。

不過她也是天真,連莫初雲都能看的出來,龍家雖對龍天承不管不顧,卻異常的避諱,必定是知道龍天承此人深不可測,還是不惹為的妙的好。

而這個孫世鈞,卻似乎根本是赤果果的鄙視,看來真還是心思太淺的緣故。

跟殷世勛說了這個女孩之後,莫初雲抬起頭問,「什麼是跆拳道?」

殷世勛說,「就是一種……打人的……對,武功,就是一個武功門派的意思。」

然後那只鬼魂從頭頂上飄過,「哎呦,小十六,來了這里,你當然要熟悉這邊流行的東西了,連什麼是跆拳道都不知道,你也太out了,那可是現在時下最流行的運動,很多小孩子都會被送去學習,言情小說里女主必備武功招數!動不動就來個橫霹,一定劈倒了男主角的同時,也讓男主角飛快的,沒有理由的愛上了女主角,你啊,整天就知道這個符,那個咒的,這放現在來說,都是迷信,都是糟粕,都是四害,都是要打倒的,人男主角一看你就是老巫婆形的,封建思想,一看你就不夠言情!」

隨即,一個茶杯朝著還在那飄來飄去,沒注意到周圍變化的鬼魂,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鼻子上。

「哎呦……」他跌落在地上,抬起頭,看見莫初雲正坐在那里,一臉無所謂的拿著杯子,喝茶。

「跆拳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怎麼殺人,更知道怎麼殺鬼,我覺得有這點,就足夠了!」

那小鬼嗚咽著捂著自己的鼻子,「你……你怎麼能打中我,我是鬼啊,我是透明的啊,我是不會被……」

那邊殷世勛無語的說,「恭喜你終于有一天能意識到自己是鬼了!拜托,封建,迷信,這種東西,從一個鬼嘴里說出來,你自己不覺得汗顏嗎?」

莫初雲笑笑,翹起腿來,傲然的看著他,「二十一,今天再教你一招,常人用東西打鬼的時候,自然是打不到的,所以你要是想打小沉,就在東西上貼上這個符!」說著,將一個紫色的符咒遞給他,「這是現身咒!」

殷世勛低頭一看,這才明白過來。

然後,獰笑著說,「師父,這個有用啊……多給我點。」

隨即看向那鬼魂,似乎是在說,這回我知道怎麼收拾你了。

那小鬼嚇的一竄,「殷,殷十六,你竟然胡亂教育我們家二十一,我跟你沒完,我跟你沒完啊!」

「跆拳道……」那邊,莫初雲握著茶杯,喃喃自語,殷世勛打開電腦,「喏,我給你找一下片段。」然後搜出了一個泰拳倒的片段給她來看。

她看著那些人踢腿,側踢,回旋,轉身,將板子踢碎……

冷哼一聲,「花拳繡腿。」

然後說,「這種東西,根本沒辦法打死人。」

殷世勛說,「也不能這麼說……這個也算是強身健體,學學保命什麼的。」

莫初雲說,「算了,看里面他們所有的動作,技法,只用一招即可破解。」說著,回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果刀,殷世勛還沒反應過來,就听嗖的一聲,刀已經擦過他的耳邊,掀起一片的冰冷,隨即,啪的一聲,訂在了木門上,「直接用刀砍!怎樣回踢,下劈,一刀過去,**凡身,都抵擋不住,所以你說,弄這麼些花拳繡腿,怎麼保命?」

殷世勛無語,「那依師父高見,該怎麼辦?」

她說,「速度!」說著,回手一下,殷世勛還沒看清楚什麼,她手中已經多了一個隻果。

咬了一口,她說,「速度夠快,力量足夠,佔盡先機,在對方下刀之前先把人打倒,才能保證自己不被砍死,其中,所有花拳繡腿都不需要,所有招式,也都不需要,練武的功能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人,如果不能殺人,練之無用,哧,強身健體?想要強身健體不如每天去搬磚好了,練什麼武。」

殷世勛說,「師父,你這不行啊,小沉說的不錯的,你也太不言情了,你這樣怎麼會有男人要呢,動不動就殺人放火的。」

莫初雲懶得理他,起身說,「行了,我還要回去應付龍家那一群極品,先回去養精蓄銳,以儲存明天應對葬禮的能量。」

葬禮……不知道葬禮,她老公龍天承是不是會回來……

她心里想著,不由自主的,竟然將龍天承的臉,對上了林暮沉那個家伙的容貌。

我去,她趕緊搖晃了腦袋,將心里的雜念摒除掉了。

不過這麼一想,其實龍天承跟林暮沉,性格真的很相仿,如果他們能見面,或許真的能成為朋友呢。

她心里如是想。

第二天的葬禮如期舉行。

一大早,外面就人聲鼎沸,遠遠看去,那似乎並不是葬禮,到好似的什麼集會一般。

莫初雲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坐在角落里,除非必要,避免跟任何人說話。

好在人多,大家也難得關注到她這麼一個安靜的人。

她自己這麼想,卻不知道,遠處,幾個女人一眼就掃到了,角落里,一身黑衣的她。

女人的嗅覺是很厲害的,尤其在這種人非常多的集會場合,每個女人,細胞里似乎天生就長著攀比的心性,因此,來到這種地方,第一個念頭,就是四下看看別人,跟自己攀比一番,如果看到不如自己的,就高傲的走過去,談笑間,都帶著一份虛偽的謙虛,如果遇到一眼看去,就比自己要吸引人的,必定會在心里鄙夷,並與人討論時,都時不時的,帶著點對那個人的評論。

幾乎,無一例外。

所以,女人的心思,其實是很好懂的。

幾個女人在互相恭維間,眼楮就不由自主的瞄向了莫初雲。

她一身黑衣,雙腿疊著,隨手把玩著手中的茶杯,一個人坐在那里,不理會任何人,眉宇間雖然帶著些遺世獨立般的傲然,掃過去,真的很難讓人不注意到她。

尤其,她那一身黑衣,英氣十足,仿佛一個帥氣的儈子手,隨時帶著一份從容的暴戾,與周圍各色的女人,毫不相似。

「那個女的是誰?」有人問了一句。

旁邊一個穿著淡灰色裙子的女人,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哦,是龍家的二兒媳,莫家的三小姐,莫初雲,她在學校,跟我是一個班的,听說剛去,就被人帶去古樓收拾了一頓,差點死在古樓里呢。」

「呵,秦末,你好像不喜歡她啊。」

秦末哼了聲,「她跟古黎一直很好,一對軟弱姐妹花,又花痴,又敗類的,自以為徐志杰喜歡她,結果被她親姐姐莫連韻給搶走了,她這才唯唯諾諾的嫁進了龍家。」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層事情,龍家一向低調,要不是今天這個白事,可能都沒幾個人來過龍家。」

秦末一笑,「是嗎?我倒是沒覺得。」

旁邊的人于是恭維,「我們當然還是沒這個資格的,哪里像你,听說你跟龍家當家夫人的娘家關系好的很呢,當然跟龍家有不少的接觸吧。」

秦末這時正看見孫亞筠過來,馬上叫道,「亞筠,這邊。」

孫亞筠看見了秦末,忙笑著走過來。

眾人一看,這個孫亞筠,趕上白事,她卻穿了一身淡粉的運動服,看起來,真是有些不尊重死者。

秦末親昵的挽住了她的肩膀,然後跟大家介紹,「這個是亞筠,孫家的長孫女呢。」

大家對孫家也是略有耳聞,自然知道這位大小姐的世紀。

秦末摟著她,一臉很驕傲的樣子,大家跟著恭維,互相認識一下。

孫亞筠對人高傲,打心眼里看不慣這些世家小姐,但是被恭維的感覺,她倒是十分的享受。

大家一看她喜歡,恭維的就更厲害了。

「這身衣服真是漂亮啊。」

「亞筠小姐的裝扮也很漂亮呢,是哪里的新樣子嗎。」

「特別有種帥氣的感覺呢,听說亞筠小姐是跆拳道冠軍呢。」

「真的嗎?難怪氣質很不一樣,打跆拳道很帥氣啊。」

孫亞筠笑著,「也就那個樣子吧。」

這時,她一掃,也正掃到了一邊的莫初雲。

瞥見了她並不漂亮,卻顯得很有氣質的那一身衣服。

哼了一聲,她說,「過去打個招呼吧。」

莫初雲抬眼,就看見幾個人圍了過來。

各種香水味突然凝聚,一時間,讓莫初雲不由的煩躁的蹩眉。

「喂,不是跟你說了,這身打扮不適合你,你為什麼還不換?」

周圍的人這才突然發現,孫亞筠這造型,原來跟她竟然那麼相似。

莫初雲抬起頭,漠然的看了眼來人,「嗯哼,適不適合,我自己知道,不勞表小姐來浪費時間關心我了,在我這里浪費時間沒什麼意思,表小姐還是去找別人……」

說著,她指尖輕撫著酒杯的邊緣,看起來十分隨意,似乎看也不願意看她一眼,這讓一直在受著追捧的孫亞筠,火氣一下竄了上來。

這個家伙,哪里來的傲氣,她不就是莫家那種三流家庭,強擠,才算是擠進了上流社會,要靠嫁給了瘸子,才能繼續往上攀登的這種家庭的一個小嘍。

是啊,她憑什麼敢這麼囂張呢。

「莫初雲,你算是什麼東西,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莫初雲抬起眉來,揚起一臉無辜的表情,故意用夸張的口吻說,「啊?表小姐的意思,你算是個東西,我要用跟東西說話的口吻,來跟你說話嗎?」

「你,你說我是東西?」她暴跳著,指著莫初雲。

莫初雲又裝出了一副毫無知覺的表情,驚恐萬分的說,「哦……我錯了,我錯了,表小姐不要生氣,你不是東西,不是東西好了吧!」

一邊有人忍不住撲哧的笑出聲來,這個孫亞筠,真是被寵壞了,什麼都不知道啊。

她看著四周那些嗤笑的眼神,火氣上涌,不能自已,一咬牙,對著莫初雲的桌子,抬腳用了一個跆拳道的起勢,然後猛然就下劈了下去。

啪的一聲,桌子震動,桌子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在地上。

她惡狠狠的瞪著莫初雲,「怎麼,你也想要試試是不是?」

莫初雲瞧著那力道,腿法倒是不錯,精準度還是有的,不過……

還是花拳繡腿而已,那力度,那速度,都毫無殺傷力,只能稱得上是表演,對莫初雲來說,真正的武功,應該只有殺人!

但是周圍的人明顯被震了一下,對她們來說,這一下,真能劈的人暈過去,這個莫初雲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如果被劈這麼一下,不是馬上腦震蕩?

紛紛倒退了幾步,看著莫初雲,一臉的同情。

莫初雲哼了一聲,起身,心里雖然懶得跟這些人斗氣,但是她十分討厭孫亞筠這樣,有了一點成就,就好像飛到天上去,不明白謙虛為何物的人。

「好啊。」她抬起手來,剛想說,那你就盡管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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