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上了,紀東頭更疼了,這下好了,這許安寧呀,紀家終是容不得的,可是紀小北那母親也是何其精明之人,是斷然不會出面去說反對,可是這話都說給紀東听了,紀東越想越覺得,不光頭疼了,TMD蛋疼∼∼∼
在紀南家的雙胞胎,看到網上的消息,許安寧也回國了,那別提有多高興了,就算兩小孩子再獨立,那也就是個不大點的小孩,不到七歲的孩子,大多數都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嬌兒女敕花呢,可這兩人卻顛簸流離了兩年了,現在,和媽媽在同一片土地上,他們能不高興才怪呢。
「哥哥,我們可以去找媽媽嗎?」安昊小聲的問著安睿。
說實話,他有點怕紀南的,雖然和那個紀東長得一模一樣的,而且這個紀南還總是臉上掛著笑呢,可安昊就是不喜歡,這人吧,有時候,笑得能讓你發怕。
那紀東不一樣,雖然是張撲克臉,可是那三天里,不管自己怎麼胡鬧著不吃東西,他雖然總是板著一張臉,可並沒有發火,眼前這人不一樣,美得不像話,笑起來,有點笑里藏刀的意思。
安睿也在想這個問題,這會兒,在國內了,總是安全點了吧,所以他也在想著這個可行性,可很顯然,行不通,媒體都這麼關注媽媽,如果他們再跑出來,不是給媽媽黑嗎?
邊上的紀南也听到了,帶笑不笑的看著兩個小不點︰「對呀,你們快點去找你那媽媽吧,然後正好一堆記者等著挖新聞呢,嘖嘖嘖∼∼∼許氏大小姐的新聞呀,這七年國內的媒體可是沒有挖到什麼呢。」
你瞧瞧他這話說的,這麼說了,人家小朋友還好意思去找媽媽嗎?
安昊小朋友抿著嘴唇,就不喜歡這個人,嗚嗚∼∼沒了小綠以後,他就總讓人欺負著,要是有小綠在就好了,很大一種程度上,小綠是安昊的一個保護傘,因為安昊小朋友除了有點電腦天份以外,別的都不行,可有小綠在不一樣呀,別人欺負他時,小綠會保護他,所以他就特得瑟,可這會兒不一樣,沒了小綠,他就跟沒了主心骨一樣的。
「叔叔,你打算把我們怎麼辦?」安睿開口了,先前那叔叔說的讓他們上學的,可是到這兒,這算什麼呀,在他們家玩的那小朋友都回家了,他們也想走呀,可是沒有地方去。
安昊那兒有錢,之前兩小朋友還偷偷的商量著去酒店住的,最後還是作罷了,他們就是去酒店,有錢,人家也不見得會給他們開房,誰會給兩個小孩子開房呀。
「怎麼辦呀?我想想∼∼∼」紀南一手撫著下巴,一邊打量著他們,一副要吃人,也要看從何下手的模樣,把安昊嚇得又往大哥的後面靠了一點。
紀南看著這對雙胞胎挺有意思的,哥哥很老成,有點小老頭的樣子,弟弟膽小了點,本來以為就是個草包喲,可沒曾想,那電腦的技術,和一個成人有得比了,他不知道的是,那豈止是和成人有得一拼,那簡直比專業的黑客都厲害的。
這讓他想到了他和大哥小時候,那時候,他總是叛逆的,而大哥永遠是最懂事听話的,就像眼前這個雙胞胎中的哥哥一樣的,很像他大哥小時候,總是保護著他,到後來長大後,就變成保護紀小北了。
想到紀小北,紀南就氣不打一出來,從來就不待見那小子,長得比他還要漂亮,美的有點不像話,明明就是個弱受樣,就是得了大哥的闢護,就跟那孫猴子一樣,得瑟的快上天了!
只要一想到紀小北這二十幾年來,讓紀東給他收拾爛了不知多少的爛攤子,紀南就想把這兩小子給扔出門外去。
可也只是想一想,既然都說了要幫大哥照顧,那就讓他們住下吧。
「那這樣哈,咱們先說好了,我可以收留你們,但你們不能給我闖禍,還有呀,在這兒不是讓你們白吃白住的,這樣吧,看樣子你們也沒錢,那以後就多干點活,當頂房租了吧。」紀南自以為很偉大的說著。
安睿皺著眉頭,這人說的,他們有多可憐一樣,安昊就沒有哥哥那麼能沉得住氣了。
「那如果給錢的話,你要收多少錢?」誰說他們沒錢了,他有的是錢,雖然不多,可也不少吧。
紀南听他這麼一問,心里尋思著這小子有錢不成?
「呃,交錢呀,那行呀,兩個人每月五千塊錢,管吃管住。」隨口這麼一說,就不信這兩孩子真能拿出錢來。
五千塊錢?這人搶錢呀,租這麼一個房子,也就兩三千吧,他們就住一間,就要收這麼多,不過,安昊也不在意,走到電腦前,打開一個網銀頁面,沖紀南喊道︰「把你卡號給我。」
紀南還就不信他能真給轉來錢了,所以也就隨手從錢夾里拿了一張卡,遞過去,安昊小朋友對著鍵盤 里啪啦的打了一會兒。
屏幕上面顯示︰轉賬成功!
緊接而至的是,紀南的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打開來看,你的XX行尾號為XXX的卡,于XXX年,XXX時,匯入人民幣20000整。
這個時候的紀南,臉上那表情可精彩了,有錯愕,有不可思議,有難堪,他就這麼一說,那會真收錢呀,就是逗逗小朋友而已,可是現在人家真給他打錢了,你說讓他怎麼好意思呀,丟臉死了。
安昊站起身來一副高傲的樣子︰「2萬整,最起碼夠我們4個月的生活費了吧,要不夠你再說,我再給你打,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客人,請不要以對佣人的態度對我們。」
可不嘛,紀南那態度,讓安昊生氣呀,想想他和哥哥在那索里蛇島上,那可是至高無上的主人呀,一堆的奴隸伺候著,到了這兒,還要看紀南的臉色,想想就不舒服,這會兒好了,給了錢,一副大爺的樣,看這人還有什麼好說的,不是有一句話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嗎?
花錢消災,安昊小朋友腦子里就想著這些呢。
這時候,謝千秋剛睡醒從屋子里走出來了听他們說錢就問道︰「什麼錢呀?」
安昊小朋友對這個謝叔叔還是有點好感的,一下子就沖了過去,直接抱著謝千秋開口了︰「謝叔叔,這個叔叔說,我和哥哥住在這兒,每個月要交5000塊錢的生活費,我剛剛給他轉了2萬塊,以後我和哥哥就可以住這兒了是不是,這個人也不能再欺負我們了是不是呀?」
童言童語的話,說得謝千秋格外的心疼,你讓一個本就喜愛孩子的男人,听了安昊這話,能不生氣才怪呢,管兩個小孩子收錢,這紀南真是越活越無賴了。
謝千秋彎下腰來,把安昊抱在懷里,舉得高高的,很開心的樣子︰「別理那人,神經病,這房子呢是謝叔叔的,沒他的份,飯菜呢,也是謝叔叔做的,沒他什麼事,一會就讓他把錢還給你。」
說完就沖紀南急眼了︰「紀南,我還不知道你有欺負小孩子的毛病呢,還說想要個孩子?」
風淡風輕的一句話,沒有表現出生氣來,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紀南也是知道謝千秋的脾氣的,這人呀,就是生氣的時候,也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所以很無趣的說著︰「我逗他玩呢,那曾想這小子真給轉了錢過來,還有,你可別小看這小子,那電腦玩得叫一個流,沒準還是黑客呢。」
安昊小朋友在謝千秋的懷里身子頓了頓,心想,這人怎麼知道他是黑客呢,他身上也沒寫這兩字呀?
謝千秋就這麼一句話,而後就抱著安昊坐到沙發上,紀南很狗腿的跑去廚房倒了茶水,拿了水果出來,哎,現在自己在家里的地位極速的下降呀。
早知道就不帶兩小孩回來了,真是的,自己給自己找事嘛。
「叔叔,你們這兒的房子還不錯,要是還有空房子的話,叔叔能幫我們買一套嗎?」安昊小朋友坐在沙發上對謝千秋說著。
謝千秋愣了一愣︰「買房子要很多錢的,你們還是小孩子,等長大後再買也可以呀?」
謝千秋這麼說著,可安昊的想法不一樣,他在想,他的錢可以買一套房子了,這些錢,有一些是小時候媽媽給他和安睿存的,有一些是他自己做黑客任務掙來的。
「叔叔,三百萬,夠買這房子嗎?」安昊說著,安睿在邊上沒發表意見,弟弟想做的事情,他一向都支持的,而且他知道安昊的錢比他的多。
「不用三百萬,樓下前些日子不是要賣嗎?好像二百三十多萬。」紀南在邊上插了一句話。
安昊小朋友一下了就跳了起來,雙眼晶晶亮的︰「真的嗎?那太好了,我還沒有三百萬呢!」
紀南嚇了一大跳,這孩子這麼大點就有幾百萬,這也太嚇人了,這其實在國外也不算什麼,有錢人家的孩子,從出生開始,就有數不清的存款,這安昊的錢吧,還都是他自個兒掙得一部分,再加媽媽每年為他們存上的,所以才有這麼多的。
于是,這就商量著買房子的事情了,可是謝千秋還是覺得不太妥當︰「你們不需要問問你們媽媽的意見嗎?」
安睿說話了︰「媽媽有點忙,我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
而且以後媽媽要是結婚了,有了新的家,也會再有孩子,那個新家,會容得下他們兩個嗎?
就是新爸爸不在意,那爸爸的家人呢?
從今天看了網上那些新聞後,安睿就知道一件事情,這兒和國外一點也不一樣,那些評論里,大多都是說媽媽要是想進紀家的門,那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說媽媽配不上那個紀小北。
真要說起來,安睿才不會覺得媽媽配不上誰呢,別說一個紀小北了,就是美國總統,他還得配不上他的媽媽呢,媽媽在他心中是最完美,最偉大的媽媽。
可如果媽媽真的喜歡那個人,要是組成了家挺,他們也許真的會成為媽媽的拖累,所以他也贊成弟弟買房子,反正他們也會照顧自己,大不了請了保姆阿姨過來,只要以後能時常看看媽媽就可以了。
謝千秋和紀南當然不知道兩個小朋友在想著什麼,但是吧,雙胞胎的心電感應是很靈的,安睿這麼說,安昊就明白,哥哥想的是和他一樣的。
安昊還想到了,他一定要再找到一個像小綠一樣的伙伴,這樣的話,就是家里沒有大人,有壞人來了,他們也不會怕,有像小綠一樣的伙伴可以保護他們。
于是這件事情,在雙胞胎的要求下,謝千秋和紀南就帶著他們去樓下了,樓下本來是一對新婚夫婦的房子,他們上班的地方離這兒有點遠,所以就新婚的時候住了些日子,然後就想著在上班的附近買套房子,把這套賣了的。
他們下去的時候,正好有人來看房,好像都談得差不多了,安昊就有點著急了,這兒的格局是兩室一廳的,裝修也是年前小兩口結婚時裝修的,所以看起來還不錯,所以安睿哥倆是一眼就看中了,而且住在這兒的話,多少還算有個熟人。
「謝叔叔,這里還不錯,我們就要這個吧。」安昊拉了拉謝千秋的衣袖。
先前那看房人一看這有人來搶房,當時也要訂,可人家謝千秋和紀南和這業主也算是認識,之前說過幾句話,所以一說之下,這房子就算是讓謝千秋給訂下來了。
商量好了,明天就去過戶的事情,可這要過戶就麻煩了,過到兩個小朋友這兒,明顯就行呀。
最後,兩小朋友一致決定,房子就寫謝千秋的名字,紀南不樂意了,為什麼是寫謝千秋的不是寫他的呢?
可人兩個小朋友異口同聲的說︰「你還管我們收房租,一會把兩萬還給我們。」
紀南無語了,謝千秋淡笑不語,房主也是信得過他們,當場就把鑰匙給他們了,屋子里的家俱也送他們了。
安睿坐在那沙發上,看著這個現成的家,心里滿意極了,安昊則是跑過去看那兩個房間,有一個小一點的房間,可是去買兩套那種高低床,這樣哥哥和他就有小床了,那個大點的房間,是主臥室,他想可以留給媽媽。
等他把這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安睿也是極度的贊成。
謝千秋支使著紀南給紀東打個電話,問問個孩子事情,是不是要去上個學什麼的。
紀南無奈的去打電話,听大哥一說,交給喬東城安排了,回來就說是哥倆周一就可以去上學了。
于是四個人商量著,明天是周日,就去買一些上學用的東西,那知道人家安昊小朋友說了,直接網上買吧。
所以回到了謝千秋家里,安昊小朋在那網上一點一勾的,購物車里一堆的東西,紀南在邊上看得眼晴都瞪大了,乖乖呀,床也網上買的,那玩意能寄來嗎?
當他發出這一疑問時,安昊小朋友鄙視的看他一眼很酷的說了一句︰「同城配送懂吧。」
同城配送,紀南點點頭,再白痴,字面意思還是明白的。
于是,當天,安睿和安昊小朋友兩人的小窩就落成了,謝千秋幫著打掃了,又把自家電話,寫在紙上,說好了,以後每天都上樓去吃飯,晚上再睡在這兒。
其實也不是他不願意讓兩兄弟住樓上,一來是他樓上只有一間臥室,一間視听室,再來是兩兄弟自己也堅持要住自個這兒。
兩兄弟的事情算是就這麼定下了,許安寧那邊,紀小北開著車,兜兜轉轉的,終于到了家屬樓,這兒也是新建的小區,環境還是不錯的。
指著那樓上某一層說︰「安安,看到沒,那就是咱們的家,新家喲。里面全是新。」
其實他也是剛拿了鑰匙,都沒上去看一眼的,可是吧,拿鑰匙的時候,那人說了,這是在隊長新裝修的,還沒搬進去住,說他撿了個大便宜。
許安寧不理他,往前走去,紀小北跟上去拉著了她的手,拖著一起走,路上有認識的人,紀小北會高興的和人打聲招呼,人家都會問一句︰「小北,女朋友呀,長得不錯喲?」
紀小北那叫一個美呀,臉上都笑開花了的反駁道︰「我媳婦。」這三字說的那叫一個順溜呀。
當著外人的面,許安寧也不好說什麼,手上使了勁的掙著紀小北的胳膊,可這一舉動,看在外人眼里,都在想著,這小兩口可夠膩歪的,年輕人,就是好,恩愛也不怕讓別人看到。
沒走一會兒,又遇上一人,紀小北遠遠就看到了,招起手來就喊︰「謝二哥∼∼」私底下,算起來,自家二哥和謝萬世的大哥成一對了,那紀小北可不就要喊謝萬世一聲二哥呢。
謝萬世也是剛從外面接了兒子回來,看到紀小北一愣,走了過去︰「小北,你回來了?這是?」
謝萬世雖然听過許安寧這名字,可也沒有見過真人呀。
「嘿嘿,我媳婦,怎麼樣,漂亮吧。」紀小北高興的說著。
「恩,漂亮,你小子有福氣了,這下好好的工作,可不許惹事了知道不?」謝萬世對著許安寧點點頭,拍拍紀小北的肩膀鼓勵著。
許安寧那張臉可夠尷尬的了,數了數,從這小區走到這兒,和五個人打過招呼了。
謝萬世帶著兒子往自家走去了,謝梓軒還頻頻回頭,謝萬世拍了兒子腦門一下︰「臭小子,看什麼呢?」
謝梓軒揉揉額頭喃喃的說︰「奇怪了,看著那女的那個眼熟呢。」
謝萬世搖搖頭心想,這兒子呀,真是應了那句,男兒本色呀,見到美女,他都說眼熟,卻不知,人謝梓軒小朋友這次可真不是這麼想的。
紀小北又拉著許安寧往回走,許安寧就不解了︰「這到底是去哪兒呀?」
紀小北說︰「回家呀,咱們家就在進了小區那幢樓。」
許安寧只覺得滿頭都是黑線,MD,就在剛進小區那里,那誰來告訴她,紀小北拉著她,像遛小狗一樣逛這一大圈是在什麼?
紀小北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一樣的,開口解釋著︰「我這是帶你熟悉下這里的小區,還有這兒的人,以後有什麼事了,還可以互相的幫助一下。」
幫助個P,這是許安寧最想罵的一句話,靠∼∼累了一天,又那麼多事,這紀小北倒好,沒事人一樣,遛她呢?
終于上了樓,打開房門,米白色的,田園風格,小碎花的窗簾布,客廳里不家一架白色的鋼琴,紀小北心想,這大隊長可沒少下本錢呀,回頭得把這裝修的錢給大隊長送去。
一間一間的推開房間,主臥室的格調也是田園風格的,一切都很清新,三室一廳,有一間收拾成了書房的樣子,另外一間房間,裝修成淺綠色的,小清新的感覺,很不錯。
紀小北對這兒滿意極了,可許安寧卻有點不滿意,那個小清新的房間,很顯然,有點公主風格的,很明顯是裝修成一個女孩的房間。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問了︰「這是誰的房子?」
紀小北一邊去廚房燒水,一邊回答︰「我們大隊長的,先前隊里要給我分房,我一個人就沒要,這會兒沒現房了,大隊長就把他的讓給我了。」
「那這樣合適嗎?這是別人都裝修好的呀?」許安寧揉揉發疼的小腿肚問著。
紀小北把水燒上後,就把窗戶打開通風︰「嗨,那有什麼不合適的,我本來也能分這麼一套房子了,再說了,大隊長就是方亮的叔叔,對我可好了呢。」
「哦。」許安寧不動聲色的應了一句,而後想著,方亮的叔叔,方亮的爺爺方紅軍只有兩個兒子,一個從政的是方亮的父親,那麼這個從軍的叔叔,就是方紅軍的另一個兒子了?
那不就是國外那個方圓的父親,方圓的父親對紀小北很好,這其中有沒有方圓的因素在里面呢。
不知為何,她想到這兒就有點不舒服,耳朵里好像還能听到方圓在機場喊的那句話一樣的。
「安安,你先休息一下,明天去給爺爺上墳的事情,我來安排,然後你先把手頭上的事情忙完之後,我帶你去看爸爸。」紀小北從櫃子里拿出杯子,砌好了茶水,放到桌上這麼說著。
許安寧的身子僵了僵,而後抬起頭來︰「爸爸,還好嗎?」
先前在國外時,紀小北就說過,每年都是他去看爸爸的,可是她都沒有敢問過,怕听到說爸爸受苦了,不好了之類的話語。
可是這會兒,自己人都回國了,看爸爸,那是早晚的事情,所以才問出了口,心里還是忐忑的。
「恩,身體還不錯,安安,你不要自責,爸爸從來沒有怪過你,再說了,那些事說不清楚的,而且就是沒有你那些事,爸爸說他早晚也要出事的。」紀小北這麼安慰著,看到許安寧難過,他就跟著難過。
「恩。」許安寧應了一聲,端著茶水在沙發上坐著。
門鈴響了,紀小北去開門,是他讓人把他的行禮送過來的,還買了一些東西。
來人把東西送進來後就走了,紀小北對著一那一堆東西,很是頭疼呀,看一眼沙發上坐著的許安寧,咬咬牙︰「安安,你要不要先睡一覺去。」
許安寧站起身來,點點頭,好像都沒有看到那客廳的一堆東西一樣,對她來說,這兒就像是酒店一樣的,暫時的棲身之所,根本不會理會紀小北那一臉想讓她一起收拾的表情。
紀小北有一點小小的失望,他問那一句話,又是這種時候問,雖然知道許安寧很累,可是他也不輕松呀,多麼的希望許安寧能來一句︰「咱們一起收拾吧。」
那是他夢想的一部分,可是很顯然,現實有點殘酷呀,人家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存在一樣。
紀小北苦笑的拿起行禮,把行禮放到臥室里,而後把別人送來的一堆日用口,分門別類的放在該放的位置。
如果這是七年前的紀小北,對著這麼一堆東西,第一個想法就是打電話讓保姆來收拾,可是在部隊差不多七年,所有的日常起居,收拾屋子洗衣服,這些全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所以這會兒,做起來一點也不陌生,反倒是井井有條的,很快就收拾好了。
冰箱插上電,把蔬菜水果,肉類也放進去。
再看看水電燃氣是不是滿的,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三個小時過去了。
往外看去,漆黑一片中,錯落有致的亮著萬家燈光,月色如銀,就灑在廚房的窗台上。
感覺肚子有餓了,可實在是累了,不想動,但還是去臥室看一看睡著的可人兒,看許安寧睡得很著,所以就進回客廳,拿了水果啃了起來,實在是餓極了,就打電話,叫了外賣來。
等他都吃完,收拾完的時候,還沒見人醒來,于是把垃圾又收拾了,他也不太會做飯,所以先前叫外賣的時候,特意多叫了點,就放在冰箱里,心想一會安安醒了,熱一下就可以吃了。
許安寧是半夜的時候才醒的,正確的來說不是睡醒的,而是餓醒的,醒來後,看著這陌生的環境,回了下神才想到這是在那兒呢,有點奇怪,紀小北人呢,出了房門,打開隔壁客房的門,沒人,另一間書房的門是開著的,也沒人。
走到客廳的時候,燈一開嚇了一跳,紀小北竟然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也是的,這一天,他也夠累的呢,本來是想坐在沙發上休息一下,然後去洗澡睡覺的,可是沒想到,剛坐下就歪那兒睡著了。
許安寧皺皺眉頭,剛開燈的時候,突然一亮,紀小北也只是身子抖了一下,往沙發里面更靠了一點就又睡了,看來他也是累壞了,可不明白為什麼進屋里睡呢。
搖搖頭,走回房間,拿了一床薄被出來,開了廚房的一盞小燈,把客廳的燈給關上,走過去,把被子給紀小北蓋上,這才走到廚房。
打開冰箱滿當當的,還有外賣,拿出來,放在微波爐里熱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果汁,等熱好後,就放在桌上開始扒飯了,真是餓極了,吃了一會兒就吃不下去了。
覺得這外賣太油膩了,喝了點果汁,把盒了扔垃圾桶里,開始洗菜,煮個面條吃好了,突然之間很懷念紀小北人她做的那碗長壽面,還有兒子們給做的。
雖然都有點糊了,可這個晚上,她就想吃點那糊的,結果還是沒能如願,怎麼吃都不對味。
無奈的放棄掉這一想法,泡了一杯牛女乃,走到外面,坐在沙發上,想著天亮了要去看爺爺,想著還要見爸爸了,她就睡不著。
歪著腦袋看睡著了的紀小北,真像個孩子,剛燈亮的時候,他把頭就往里面縮,有點像一種動物∼∼∼想想就好笑。
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這兒,憋著笑的感覺有點怪怪的,手一伸,就能模到紀小北那張滑女敕的臉蛋,還真是女敕呀,許安寧閉上眼晴,感受著這種觸感,她這人吧,就有點這個癖好一樣的,小時候就愛捏紀小北的臉,看著好看呀,捏著有手感,看著那胖呼呼的小臉在自己手下變了形狀,別提心里有多高興了。
所以安睿和安昊小時候,她也沒少捏的,每一次捏的時候,她就會拿兒子們的臉和紀小北小時的比較,始終覺得吧,少了點什麼,可是又說不出少了點什麼。
一個人睡不著的時候,就愛亂想,心動不如行動,許安寧沖回房間,從自個兒的行禮箱中,扒出口紅眉筆之類的來,她突然之間想到和兒子們在一起時,有一次她睡著了,醒來成了一個大花臉,小安昊搞淘氣,在她臉上給畫得給花貓一樣。
她想試試在紀小北臉上畫了之後是什麼樣?
拿了眉筆,一筆一畫的描著,腦子里想著,那一次在鏡子中,看到的自己臉上是什麼樣。
有模有樣的畫著,畫好了後,看看了下,她真想哭,好想那兩個小鬼,可是卻不知他們在哪兒?
靠在沙發上,默默的流淚,一遍又一遍的想著,覺得自己就不是一個好媽媽,心想,等忙完這兩天就去找楚夜,把兩個孩子要回來,那怕紀東說的不讓紀小北知道,那她就把孩子偷偷的藏起來,每天都能去看看也行。
不知不覺間,靠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夜慢慢的沉著,熟睡的人兒發生均勻的呼吸聲,窗外的月兒都有點疲倦了,看著睡得這麼香甜的人們,也想去休息了。
天空放出魚肚白,剛五點多一點,紀小北就醒了,看到身上蓋著的被子,愣了一下,隨後心中一曖,這屋子沒別人,肯定是安安給他蓋的。
坐起身來,嚇了一跳,安安怎麼也睡在沙發上了,趕緊把被子拿過去,給她蓋上,模著她那胳膊都發涼,心里懊悔自己怎麼就睡這麼死呢,連安安沒有蓋被子都不知道,這要是著涼感冒了怎麼辦呀。
把人連被子的抱在懷中,去了臥室,輕輕的放下,而後把被子給蓋好了,再把屋子里的窗簾給拉嚴實了,這才把門輕輕的帶上。
伸了個懶腰,走到廚房倒杯水喝,看冰箱里的外賣沒有了,嘴角勾起笑容來,太好了,安安沒有餓著。
大清早的心情就不錯,回了房間換好了衣服,打了個電話,那是紀東一直配給他的手下,雖然他覺得自己用不著,可是能用著的時候還是方便呀,讓人去安排今天去看爺爺的事情。
然後鎖了門,自己開車去買了祭祀用的東西,這些東西,也可以讓別人去買,但是每一次去看爺爺,他都是自己去買的,這是做晚輩的一點心意。
等他下了樓,一路上沒少遇到人的,都會看特意的瞅他一眼,他在想,是不是早上沒洗漱,讓人給看出來了,所以還特意的揉揉眼晴,他本來是想洗個澡的,可是外面那淋浴不出水,要用房間的,又怕吵了安安。
所以就先出來買東西的,那知這一路上,走到小區門口,每一個從他身邊走過的人都沖他笑,這笑得他莫名奇妙的!
這附近就有一市場,所以也不用開車,他是走著去的,走了一路,讓人看一了路,一直到走到買東西的那地方,那老板才沖他說︰「小伙子,你這妝容夠特別的呀?」
什麼妝容?紀小北不解,老板指了指他的臉,紀小北模了一把自己的臉,沒什麼呀,不就沒洗臉嗎?
老板猜想著,這小子是不知道還是裝傻呢,就拿了一面鏡子出來給他,紀小北一看,那臉瞬間都紅成豬肝色了,這是誰弄的?
靠,太丟人了,虧他剛開始還以為別人都看出他沒洗臉了呢∼∼∼∼
那老板看他這樣,知道他也是不知道,笑眯眯的說︰「家里孩子畫的吧,現在的孩子淘著呢,我家兒子就那樣,有一次我出門,也像你這樣,來洗把臉吧。」
紀小北點點頭,走過去洗臉,心想,孩子,他們家這是大孩子,乖乖呀,他家安安怎麼這麼可愛呢?他可是一點也不覺得丟人,要洗的時候吧,對著鏡子,看來看去,這畫的是個貓咪吧,原來他安安喜歡貓咪呀!
怎麼辦?他美的有點不想洗了,那老板看他那猶豫樣問︰「怎麼,還不想洗了呀?」
紀小北真想說老板真是知他心呀,這越想心里就越美得冒泡了,最後竟然拿出手機來,讓老板對著自個兒這張大花臉給來了一張,存檔做紀念,然後才萬分不舍的把這洗掉了。
洗完看著自己白淨的一張臉,想到沒洗的時候的樣子,他自己都忍不住輕笑出聲來。
買了祭祀用的東西,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腳步格外的輕快,那是他的家,他和安安的家,他越想就走得越歡快,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他特別的開心。
你見到一個人拎著祭祀的用品,還滿臉的笑容嗎?
很顯然,紀小北這一路上的好心情,又引來不少人的圍觀。
「大爺好∼∼」
「大媽好∼∼∼」
「好,好∼∼∼」
他甚至高興的遇上一個陌生人也去問聲好,心情無比的開懷!天空都是堪藍的,鳥兒都歡快的歌唱著。
可是偏偏呀,給他添堵的人大清早就來了,小區的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商務車,不用看也知道那里面是誰。
他快步的走著,從車上下來兩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恭敬的走上前去︰「少爺,老爺和夫人在車里等你。」
紀小北看一眼那車子,再看一眼身邊這兩個身高有一米九的男人,惦量了一下自個兒這要是逃跑的勝算是多少?
那西裝男又說了一句話︰「少爺,老爺和夫人只是想看一看你。」
看他,他有個P好看的,紀小北納悶的想著,就知道一回國,父母肯定會找來的,可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呢。
拎著東西,大搖大擺的就往那車邊走去,他走到跟前的時候,車門正好就開了,身邊的西裝男要接過他手上的東西,他沒讓。
瞪了那人一眼,看一眼會在車里的威嚴的父親,和和藹的母親,他一點也不高興。
紀母看到兒子的第一眼,眼眶都有點紅了,可是身份在那兒放著呢,對于兒子,她是有愧疚的,兒子小的時候,她就跟在紀父的身邊,一直做助理的工作,到現在也是,整天忙于政事,所以對紀小北並沒有給予太多的照顧。
再加上,因為許安寧的事情,當年紀小北和他們鬧得有點僵。
「找我干嘛,有事快說?」看到父親,紀小北就會想到當年,求父親救許父時,父親為了前途而不管不顧的事情,所以氣不打一出的來,覺得父親是一個殘酷無情的人,當年自己跪在哪兒求父親,父親都無動于衷。
「小北,怎麼和你爸說話呢,你休假了也不回家,我們來看看你的。」紀小北的媽媽開口了。
紀父本想動怒的,可是紀夫人的手按在了他的大手上,他才不開口。
紀小北也沒和他們廢話︰「那你們看到了,我走了。」
「臭小子,你!∼∼」紀父听著他的話,那手對著紀小北就高高的揚起了。
紀小北無所謂的抬起頭來,冷笑的看著父親,一字一句的說著差點把紀父氣暈過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