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北那張臉這會兒可算是精彩極了,一陣青紅交白的,各種顏色匯聚在一起,坐在那兒也是坐立不安的了,實在想這會兒就起來,沖出去,到許底去找許安寧來著,可是他才剛來到這兒,說好了要在這兒吃飯的,這麼走太沒禮貌了,這要是大哥家也就無所謂了,可偏偏還是在二哥家。
哎,紀小北覺得太痛苦了,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煎熬呀。
紀南走出來拿東西的時候,看他這樣,就丟來了一句︰「上長釘子了呀!」
紀小北大囧,這二哥說話也太直了吧,好歹也給他留點面子吧,這眼前兩位小朋友,可是他未來的兒子呀,能不能抱得美人歸,這兩小朋友可是他的王牌呀。
安睿還是比較善解人意的,開口問紀小北︰「叔叔,你要有事的話,你就先走吧,我們在這兒挺好的。」
看看,人家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那說起話來,多好听呀,紀小北現在是恨不得能把安睿和安昊夸成一朵花來,將來他們也好在安安面前給他美言幾句呀。
「對,你要有事就滾蛋,少賴在我家這。」紀南一听安睿說的,就來氣,紀小北這小子是怎麼回事呀,來他家吃個飯,不買禮物也就算了,他家阿秋費那麼大勁做一桌子菜,紀小北還在這兒矯情上了。
敢情是不把他這個二哥放在眼里呀,還是不抬舉他家阿秋這個「二嫂」呀。
紀南這麼小心眼的想著,心里不舒服,臉上的表情就難看極了,板著一張臉。
謝千秋這時候走出來,看了一眼紀南,而後對著紀小北說話了︰「小北,別听你二哥在那放屁,他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要有一急事,你就先走,或者晚上再過來吃飯也可以。」
人家主人都這麼說了,紀小北就更不好意思走了,他要真有急事還好說,可是他好意思說,他是怕安安見到楚少塵那個死人臉,會發生點什麼?所以才想跑去許底看看的?
他肯定不好意思這麼說了的,所以呀,很顯然,他只能這麼坐立不安的陪著笑︰「沒事,我就是有點餓了。」
安昊小朋友,坐在沙發上,白了紀小北一眼︰「明顯是騙人的。」
安睿瞪了安昊一眼︰「昊昊,別亂說話。」
安昊小朋友不服氣了︰「明明就是嘛,他剛說了媽媽去了許氏,那許氏現在的負責人是誰?不就是那個大冰塊嗎?他是怕大冰塊見縫扎針,追到媽咪,就成我們的爸爸了。」
安昊小朋友真相了,大家愣了一屋子,紀小北尷尬極了,心想,安昊寶貝呀,就算這是真相你也不用這麼不給老子面子呀∼∼∼
紀小北頓時有嘴也說不清了,這麼尷尬的場面下,紀南同學又發 了︰「我說你能出息點嘛,就一個女人,你瞅瞅你那樣,還像是你嗎?」
不得不說,不光是紀東看不慣紀小北為了許安寧那樣,就是紀南也看不習慣的。
紀小北想說句什麼呢,可是紀南一個刀子眼過來,他立馬就噤聲了,心里想著,嗚嗚,他為什麼要那麼怕二哥呢,明明大哥和二哥長得一模一樣的呀?二哥還長得比大哥要漂亮呢∼∼∼
可沒辦法,因為二哥仇恨媽媽的關系,紀小北從小到大沒少受紀南的白眼的。
謝千秋搖搖頭,無語的進了廚房,這紀南說話呀就是這樣,可說得也不全沒道理,本來就是,這事吧,就是這樣,該是你的終歸會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就是強求也求不來的。
這個道理,紀小北不是不知道,可是勸人的時,都是這麼說的,真要事在自己身上了,誰又能這麼鎮靜,這麼客觀的去想得開呢。
最終紀小北還是在這兒吃飯了,雖然食不知味的,可是還算安穩的坐在這兒了。
再說這許安寧,從住處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去公司,而是去了商場,人靠衣裝馬靠鞍,她今天去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爺爺創下來的公司,現在那公司里有一群豺狼虎豹在等著她呢。
那此許家的人,她的姑姑,叔叔們,爸爸活著時候,還算把她看在眼里,當初爸爸出事之後,沒有一個人給過她好臉色看,他要的的不是別的,就是等著她出丑,而後,許家的公司,就能有他們的份了。
許安寧有一個姑姑,早些年的時候,因為談戀愛,許家爺爺並不同意那門婚事,那個男人就是地痞,可姑姑就是死活了要愛,要嫁,最後爺爺給了一筆嫁妝,斷絕了父女關系,不得不說許爺爺的眼光是獨特的,看人特別的準。
許姑姑結婚後,生了個一女兒,就在她懷孕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在外面找小老婆了,而且男的並無工作,就靠打個零工,家里也不富裕,就等著許家姑姑那份嫁妝錢,過了幾年,男人在外面的小老婆生的兒子都會走路了,許家姑姑才終于受不了的離了婚。
離婚後,又去回了許家,到底是自個兒的親女兒,許家爺爺那能不管,可是這許家姑姑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之後又嫁過一次,許爺爺也不同意,可是人家許姑姑說了,你要不讓我嫁,那就是阻擾她幸福。
最後,又一次父女決裂,這一次,那男人還算可以,有點家底,可是後來還是離婚了,具體什麼原因,倒是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最後一次婚姻就是現在的這個老公,是個小白臉,就靠著許家姑姑過活呢,不過倒也安穩,天天跟在許家姑姑後面,安心的當著小白臉丈夫。
兩個人沒有收入怎麼辦呀?那就只能靠著許家的公司了,所以早些年的時候,許家姑姑就把那小白臉給安排在許氏,仗著許家人的身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多少也算個許氏的高管了。
還有許家的叔叔,那是一個只知道吃喝嫖賭的世家子弟,為此許家爺爺曾登報和他斷絕對父子關系,可是那人依然故我,對此爺爺氣得肝疼也沒有辦法,老爺子這一生,對于沒有教育好一對子女,而慚愧著。
倒是許父還算爭氣,可並走上了仕途,對于接手許氏是毫無興趣,所以當許安家很小的時候,許爺爺就說了,這小寧安呀,就是咱老許家的根了,以後咱老許家的公司有繼承人了。
你說人和人的緣分有時候就是這樣,許爺爺也是個看眼緣的人,只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小孫女定能不負他望,將來一定能撐得起許氏這一片天。
所以呢,在許安寧很小的時候,她的未來就定格于許氏的接班人。
凡事有因就有果,正是因為這樣,一個人從小就知道自己長大後會是什麼樣,然後偶爾的時候,就會對自己產生懷疑了,覺得沒有什麼意義。
許安寧就是在這樣一種心情下認識楚少塵的,她覺得她的生活就是一種固定的模式,可那個年紀的女孩,誰不渴望望能有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愛情之于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好像也成了一種必然一樣,而她就在那樣的年紀里遇上了楚少塵。
沒有那種一眼萬年的感覺,可卻有一種征服的意味,那種以往的生活中所沒有的沖勁,要征服這個男人,要讓他成為自己的俘虜。
可最終以她慘敗收場,七年後的今天,她要再次面臨這些人,在許氏,那本該屬于她的地方,現在站在那里的是別人,而她要從那些人手中,要回屬于自己的東西,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還關系到一個公司的生死存亡,關系到那些爺爺創下的基業能不能守著的問題。
所以她可馬虎不得,先去了造型店里,把自己交給造型師,一套嶄新的OL白色職業裝,一頭長發,讓高高的攀起固定在腦後,再拿上手包。
對著鏡子,她很滿意這身造型。
車子終于開到了許氏的大門前,打開車門,站在那寫著金燦燦大字的許氏集團四個大字,她的心情復雜極了。
七年沒有回來這里,走進去的時候,竟然讓人給攔在了大堂里。
「小姐,請問你找哪位,有預約嗎?」前台小姐攔住了她前進的步子。
許安寧頓下腳步,看著那前台小姐,二十出頭的年紀,想當然七年前肯定不在這兒工作,當然不認識她了,轉頭望去,竟沒有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也沒有回話,而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這是爺爺留給她的一條後路,家里沒有任何人知道,那是許氏的一個不大不小的股東,佔著許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爺爺以前的一個手下,他手中這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是爺爺贈予的,爺爺那時候給這股份,只有一個條件,那就以防萬一。
說到這里,先說下許氏的股份,其中有百分之十的流通股份在散戶手里,本來其它百分之九十都是在許爺爺手里,本該全是許安寧的,可後來許家姑姑們鬧得厲害了,許爺爺給了許姑姑和許叔叔各百分之十,許爺爺手里,還有的百分之七十,直接給了一個屬下百分之二十,這是給許安寧留一條後路,當然這些許家姑姑們是不知道的。
其它的百分之五十,各有百分之五在許母的鬧騰之下,分給了許小馨和許小雅姐妹,其它百分之四十的繼承人是許安寧。
再加上那叔叔手中的百分之二十,許安寧扔用許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就是不加那叔叔的一份,她也是許氏最大的股東。
「梁叔叔,我是許安寧,我現在的許氏大堂,讓人攔下了。」
「恩,好的,你安排吧。」
許安寧簡單的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這些年,也得多虧了這位叔叔,她才能對許氏的情況還算有一個了解。
沒等一會兒,電梯門就打開了,男子個子很高,帶著一副金絲邊眼晴,身上穿著黑色的西裝,大堂小姐看到那走出來的男子,眼中都直冒花朵了。
太帥了,這是公司里,除了楚少塵之外的第一大帥哥梁。
那位梁叔叔的兒子,現在是梁叔叔的特助,基本上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握在他的手里。
「梁特助∼∼∼」大堂小姐花痴般的招著招呼,只差雙手作捧心狀了。
「許安寧?」梁習慣性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開口問道,隱藏在鏡片下面那雙眼晴,犀利的打量著許安寧。
許安寧淡淡的點了點頭,那梁抬手看了看腕上的金表︰「比我預想的早了半個多小時。」
而後轉身對著那前台小姐高聲的說著︰「這是過世的許董的孫子,許氏的接班人許安寧,以後眼晴放亮點,什麼人該攔看清楚點。」
前台小姐嚇壞了,她才剛找到這份工作沒多久,怎麼會知道這位是真正許氏的千金呀,嗚嗚∼∼她的工作會不會丟了呀。
「請吧,許小姐,董事會在半個小時後召開,先去我那兒坐坐吧。」梁作出邀請的手勢來。
許安寧率先踩著高跟鞋走向電梯,電梯門開,二人走進去,梁一直沒講話,電梯一直開到28樓,這兒是梁氏高管們的辦公室,這層有是幾個股東的辦公室,不分大小,也不分次序。
一直到坐到了屋子里,梁才啪的一聲,把桌子上的一疊資料扔給她︰「這些全是歷年來許氏經歷的大小事項,你必須記清楚了。」
許安寧受不了這梁哲的態度,據資料顯示,這梁二十九歲,研究生畢業就進了許氏,也只短短一年,梁叔就把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交給他打理,這梁哲會像梁叔輔佐爺爺一樣呆在她身後嗎?
只一眼,許安寧就看出那隱藏在鏡片下面的那雙眼中的不甘心和不耐。
也是了,現在的年輕人,那會像老一輩那樣,忠心的當個屬下呢。
許安寧一邊翻看著那些資料一邊想著對策。
她可沒有忘記一件事,那就是這個梁的好哥們,就是她現任的小姑夫卓然,卓然大學畢業,剛滿22周歲就和小姑姑結婚,然後順利進駐了許氏,三年後,研究生畢業的梁接過父親的工作,進了許氏。
這豺狼虎豹呀!你收得了,那能成為助你成大業的神獸,收不了,那就會成為致命的凶獸。
「人都到齊了嗎?」許安寧沉著的開口問著。
梁看著她冷然的說︰「你先把這些記下來,不然讓人問住了,豈不鬧笑語,說我爸畏佐的是個不重用的女太子。」
女太子?
許安寧還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這麼說她,這一句話中,梁的貶低之意,白痴都能听出來。
許安寧當然也不例外,把那些資料啪的一合,虎虎生風的站了起來,可惜呀,她站得再直,也抵不過人家梁那一米八五的身高。
梁這時候嘴角勾起一玩笑的笑,還是那麼冷冷的樣子開口了︰「怎麼,不服氣,那就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發火,我只希望你記住一點,雖然你是許氏法定的繼承人,但也不要忘記了,現在許氏還不是完全在你手上,我既然已經答應了父親留在許氏,不是為了守著你,而是守著許氏,畢竟如果讓你們窩里斗讓許氏受到損失,讓員工餓肚子,這是我不願意看見的。」
頓了一頓看許安寧沒有講話,就接著說了︰「而你,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是個花瓶的話,那麼,抱歉,也許我會是你的對立位置。」
許安寧一驚,這梁是太有自信了呢,還是太小看她許安寧了,這麼大膽的話,就如信口拈來那麼簡單。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既然敢把這話說出來,就說明他的可信,倒不是別的,而是看得出他是一個敢做敢當的人。
所以當下許安寧的表情就放松了不下,不過還是冷哼的說著︰「有什麼了不起,我會做給你看的。」
梁見她沒生氣,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對于許安寧這個人,他一直在外求學,雖說沒有見過吧,可是光听父親說就說過多少次,听得好像他們爺倆每一次的電話聊天中,都是父親在說,老爺子家的小安寧如何了不得,如何了不得的。
梁小時候也是個聰明的孩子,因為母親工作的關系,他也一直在外省求學,沒有在父親的身邊,那時候父親總是打電話說老爺子家的小安寧,比他還小上快兩歲,可是都超了他一級了,這的那的。
小孩子嘛,一听父親這麼說,心里當下就特別討厭許安寧,因為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家里,他都是優秀的,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還有一個比他小的,還是個女生,比他還優秀,想當然心里也舒服不到那兒去了。
總之一句話,梁就是深受許安寧涂害下長大的。
當二人一起走進會議室的時候,不意外的再一次見到楚少塵,而楚少塵坐在那位置是最高位置。
許安寧當沒看到一樣,走到側面和梁坐在了一起。
坐下後,梁拿出筆來,在紙下唰唰唰的寫了幾行字,然後把那張紙遞給許安寧,上面畫著一個圓,分成了幾份,其中百分之四十是陰影部分,那是許安寧還沒有繼承的百分之四十。
其它的分的很細,百分之十許家姐妹的,許家姑姑的,許家小叔的,流通的百分之十,再就是梁這面的百分之二十。
而一個楚字,寫在了百分之三十五的位置。
許小雅的那部分股權,早在進軍校前就轉給了許母,許母轉給了許小馨,而楚少塵以許小馨的名義,購買了許家小姑,許家小叔的各百分之十,再加了收購散戶手中的百分之五,所以楚少塵手中現在握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公司最大的決裁者。
莫不要說許安寧還沒有繼承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就是繼承了之後,楚少塵也是許氏第二大股東。
梁家的這百分之二十,是不動產,老爺子有遺囑規定,這百分之二十,只能是梁家人的,不能轉贈也不能買賣。
其實就是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綁住了梁家人,要為許氏保駕護航。
這些許安寧不是不知道,越是知道心里越是對爺爺覺得愧疚,說實話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接手梁氏,不是為別的,就是覺得對不起爺爺。
可現在回國了,就容不得她不想了,她就不想吃掉別人,別人也不會想要放過她。
豪門中的爭斗在那兒放著呢,而楚少塵,這個男人,明知道許小馨不是什麼好鳥,可還娶了許小馨為妻,很顯然,他想要許氏,許家一直做進出口中貿易,而楚家是黑道世間,少不了一些軍火走私的暗樁生意。
要想壯大楚家,那就必須要在黑白兩道都站得住腳才行。
這麼想著,許安寧也就釋懷當初楚少塵會選擇許小馨的原因了。
會議只是簡單的一個例會,而許安寧也不是以女太子的身份出現,而是僅做為梁這邊的一個助手的身份參加的。
梁讓她參加這個會議,就是讓她看一看整個公司的形式。
這次討論的是一個在國內開展房地產的新項目,是楚少塵提議的,而這和許氏以往的經營方向不太一樣的,所以才拿到會上來說。
可是當一群反對的高層看到那些白紙黑字打上的項目書時,都沒了意見,楚少塵本身就是一個精算天才,對于數字方面的敏感度,他做出來的預算,盈利表,讓所有人都無可反駁。
包括許安寧也看不出什麼來,可是梁看得出來,楚少塵已經開始在轉移許氏的財產了。
散會後,許安寧跟著梁走出會議室的門,外面楚少塵的秘書已經等在那兒了。
「許小姐,楚總說請你去趟樓上。」秘書一身干練的職業裝,說起話來時,那眼晴都能看到天上去了。
梁閃身走開,許安寧無語了,這梁還真是冷酷呀,就把她往楚少塵那兒扔呀。
梁在轉身的時候,回頭輕蔑的看了一眼許安寧,那一眼,好像在說,你就這麼膽小呀,連和人面對都不敢的話,那我就真是看錯眼了。
只這一眼,讓許安寧意外的安定了下來,屏蔽掉先前的那種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情面對楚少塵的心情。
她就覺得她要見了楚少塵一定會給他一巴掌的,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這麼明顯的霸佔她許家的財產,可是現在,她想她可以很淡定了。
「走吧。」許安寧對著那秘書一說,就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秘書站在她身後高傲的說︰「電梯在這邊。」
許安寧停下腳步,轉身,對著那秘書,涼涼又隱著怒意的聲音響起︰「走樓梯,當然,李秘書可以坐電梯上去,先通知一下你的老板大人。」
秘書讓她這麼一說,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一踩高跟鞋,轉身就往電梯那兒走去,邊走還邊說著許安寧有大小姐脾氣。
許安寧看著她那一扭一扭的縴腰,心里想著,這估計也就是個花瓶,侍寵而嬌罷了。
一步一步向安全門那兒走去,這是通往頂樓的道路,她要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而她的未來就像是現在走的樓梯一樣,保能前行,不能後退,退一步就有可能會摔倒的。
楚少塵站在窗前,腦海中閃過曾經的點點滴滴,許安寧那樣一個嬌嬌大小姐,為他洗手作羹,說實話,那個時候,不是沒有感動,可很快就會讓那種恨意給掩蓋住了。
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可那是他二十多年來感受到的唯一的溫曖呀。
而他要變得強大,只有一個方法,那就是不擇手段,而許家就是一個捷徑,許小馨就是那個跳板,別人都當他楚家的三公子有多瀟灑呢,可誰又知道從小到大,他和母親遭到過多少次明里暗里的陷害。
而這一切,就是怕他成了楚家的接班人。
楚家,那樣一個黑道世家的主人,是個男人怕是都會肖想,而他也不例外。
所以他在幾年前,就是認識許安寧那一年,向父親保證,可以給楚氏拓寬一下走私的渠道,而許家就是這之中的工具之一,利用船只和楚家進出口貿易做掩護,想必會讓楚有撈到不少錢財的。
而黑道上的人嘛,無非為錢為地為女人,所以他得到了父親的認可,這才過得安穩一點,不用想那些沒被承認的私生子一樣需要面臨各種不自知的危險。
不得不說,許安寧是個意外,沒有料到會有這樣一個女子,那麼純淨,你看她外面有多瘋狂,能直接對著一個男人喊出我喜歡你,可是楚少塵卻看出了她眼中的羞澀。
那是一個屬于小女人的嬌羞,出現在許安寧的臉上,那時候,楚少塵都有點失神了。
可為了母親他也不能放肆,而且這中間還有多方阻攔,他自然是推波助瀾的和許小馨湊到了一起。
他以為許安寧不會再回來了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會在七年後回來,而且還有兩個孩子,而紀小北說那兩個是他的孩子!
楚少塵苦笑,他的孩子!
門被推開,是先前那個花瓶秘書,後面跟著的是許安寧,楚少塵臉一板︰「艾秘,下次記得敲門。」
花瓶女秘書看著老板板著臉,也不怕,大膽的走上前去︰「BOSS,人給你帶來了,還有什麼吩咐嗎?」說著話,那勾人的狐媚眼飄向楚少塵。
「出去。」楚少塵冷臉說著。
花瓶女秘書故作俏皮的吐吐舌頭,惹得楚少塵又一陣心煩,那花瓶秘書終于走了,許安寧只覺得這屋子里空調是不是開得低了,這會兒冷的滲人。
「坐。」又是簡短的一句話,不過是對許安寧說的。
許安寧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楚少塵,看看他辦公桌前的椅子,沒有坐,走到一邊的沙發,才坐了下來︰「說吧,找我什麼事?」
楚少塵想了想,他找許安寧來什麼事,其實沒什麼事,他知道許安寧是為什麼而來,可是他就是想看一眼這女人,或者說讓她看一眼他辦公的地方。
想了想開口說︰「孩子們還好嗎?」其實他真是隨口說的,一般有了孩子的女人不都是喜歡別人和她們聊孩子的嘛。
可那曾想,許安寧听他這麼一問,就緊張了起來︰「孩子,什麼孩子?」人急得差點跳了起來,楚少塵怎麼知道孩子的事情。
不應該呀,她不知道的是楚少塵不光知道,而且還見過呢!
許安寧的態度太明顯了,楚少塵也明白,這是人家不意和你說孩子的事情,他也不是不識趣的人,所以就換了一個話題。
「我找到點東西,相信你一定感興趣的。」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來。
那上面打印著一張黑白照片,是許母,而她正探著頭,賊頭鼠目的看著什麼,看的是什麼,那邊是白色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楚少塵不會無怨無故的給她看這個。
「什麼意思?」許安寧開口問,眼沒有離開那張紙,想從那上面看到點什麼來,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這是當年你父親出事前一個月,許氏這邊的監控錄像。」楚少塵悠悠道來︰「當年的許氏,老爺子早放權了,你的母親李淑貞女士有一個要好的朋友一直在這兒工作,老爺子過世後,這人也離開了。」
父親出事,和母親在許氏做這舉動,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嗎?
許安寧有點搞不明白了,所以抬頭看著楚少塵希望他能給自己一個解釋,楚少塵揚起頭來說了一句讓她無比頭疼的話來︰「你陪我吃飯,我就為了解答。」
許安寧一听這話,只差對天翻白眼了,這楚少塵什麼什麼這麼幼稚了,你說他那話說的可叫一個順溜呀,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
「怎麼樣,你好好想想吧,一頓飯換一個秘密,下午六點,國華餐廳見。」楚少塵說完就走回自個兒的辦公桌前,好像吃定了許安寧不會拒絕一樣的!
許安寧無語了,抬頭看著那個坐在辦公桌前,專注于工作的那個男人,這個約赴還是不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