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一下了就坐了起來清醒了不少︰「楚少塵,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
「我打的是我自己的電話。」楚少塵那低沉的嗓間中都透著不自覺的笑意,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
許安寧一下子懵了,手中的觸感很明顯的告訴她,這不是她的手機,天呀,誰來告訴她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只在楚少塵的辦公室里坐了那麼半個多小時,而後許小馨過來,她就走了,而她的手機,就在包中放著,根本就沒有離開過自己,那麼她怎麼會拿著楚少塵的手機,她的手機呢,拿到眼前一看那號碼,不正是她的手機號嗎?
很顯然,楚少塵是拿著她的手機,打來的,而楚少塵的手機上,竟然存著她的號碼,安寧兩個字,讓許安寧驚呆了,她的手機號,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可是紀小北知道了,楚少塵也知道了,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她並不清楚,現在是什麼個意思,楚少塵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楚少塵,你什麼意思?」與其自己在這里猜來想去的,還不如直接的問當事人想要干什麼呢,她可不認為楚少塵會無聊的拿錯手機玩。
「晚上六點,國華飯店。」楚少塵只說了這八個字就掛了電話,不給許安寧再說話的機會。
許安寧喂了一聲,拿著被掛掉的手機,手一揚氣得差點就摔了,可這是別人的手機呀,摔壞了還得賠呢,所以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放了下來,躺在沙發上,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就看到那手機的屏保,竟然是她的照片來做的屏保,那照片卻並不是現在的自己。
那是七年前的她,有睡著的,還有發呆的,背景都是楚少塵以前住的那間小屋子里。
一張張的照片,仿佛再現了當年的情景一樣,有她第一次下廚卻只會煮一袋方便面的情形,有她第一次切土豆時把手給切破的影象,還有她看到楚少塵和許小馨在一起的畫面。
那一幕幕就如放電影一般的呈現在她的眼前,有快樂的,有痛苦的,更多的是悔恨,為了一個征服,為了那所謂的愛情,她家破人亡∼∼∼
她為成長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楚少塵,現在是想怎麼樣?
到現在,許安寧能肯定這手機的互換肯定是楚少塵所為,她想來想去,只有在出了辦公室時,和一個工作人員撞到了一起,然後包包掉在地上,那人手中的東西也掉在地上,然後兩人一起去收拾,可能就是那會兒,那人拿走了她的手機,留下了楚少塵的手機。
他們的手機竟然是一個牌子的,還是同樣的顏色,只不過她的手機上貼著一些裝飾鑽,所以手模上的觸感才會不一樣。
國華飯店,七年前還只是一個國華餐館,她在那兒打過零工的,那是她的第一份工作,所以她記得很清楚,去還是不去,似乎已經不是她說的算了。
現在已經五點了,還有一個小時,許安寧抓了把頭發,心里想著紀小北怎麼還沒有回來呢,想打個電話問一下的,可是自己的手機不在身上,又不記得號碼,想想還是算了。
去浴室簡單的洗了個澡,拿出吹風機,把頭發吹得半干,換上一套休閑點的衣服,牛仔褲,修身的T恤衫,腳上再穿一雙白色的板鞋,把一頭直發高高的束起,扎在後面。
對著鏡子化了個淡妝,背著小包,就出門了。
國華飯店,現在已經不是七年前那般破舊了,大堂里光潔明亮,四周的柱子上龍紋的金箔包裹著,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金碧輝煌來形容吧。
這麼大的飯店,今天卻靜如無人,如果不是門口還站著門童的話,許安寧會以為這兒今天沒有營業的,不過她也沒有想錯,因為今天晚上,這兒的確不對外營業。
「你好,許小姐,我們恭候多時了,許小姐里面請。」服務生看到推門面入的許安寧笑臉相迎的開口了。
許安寧嚇了一跳,她這是七年後第一次來這兒,這些人怎麼認識她,可是很快就有人為她解答了︰「許小姐,這兒的環境你還滿意嗎?老板有吩咐,你要不滿意的話,國安飯店那邊也可以清場,專門為許小姐一人服務。」
許安寧听著這話,只覺得頭皮發麻,這老板是︰「你們老板是誰?」
服務生有點詫異她的問話,不過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帶她來到了餐廳,大概有十米長的餐桌上,擺滿了水果點心,各式各樣的,中式的,西式的,水果都是雕刻成一朵朵玫瑰花的模樣。
各種顏色的飲料雞尾酒爭相斗艷著,這是場視覺的沖擊,食物的盛宴。
她進來的那一刻,音樂響起,悠揚的小提琴曲調,如高山流水般的跌宕起伏,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如果你要問許安寧這會兒有什麼感覺的話,那就她就只有兩個字想說,奢侈。
餐廳的水幕鏡牆盡頭有一架鋼琴,鋼琴手在演奏著李斯特的《愛之夢》夜曲,優雅浪漫的鋼琴曲飄揚在餐廳的每一個角落,許安寧算是多才多藝的女孩子,雖然很討厭學藝術相關的東西,可因為出身不凡的關系,小時候受過專門的聲樂培訓,跳舞,演奏都難不倒她。
李斯特的《愛之夢》更是她以前常听的,這會兒乍然一听,倍感舒心。
楚少塵站起身來,禮貌地請下鋼琴手,楚少塵坐下來,輕柔的目光凝視著許安寧,目光柔和又帶著此許像是深情的東西,許安寧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這種類似于情人之間的目光交流,似乎並不適合于他們。
他的目光仿佛自己是他很重要的人,餐廳內很安靜,連侍者都站得遠遠的,許安寧環顧四周沒見到什麼人,只得低下頭,回避他那灼人的眸光。
《愛之夢》是她很熟悉的曲子,旋律已經十分熟悉,流暢優美的音符從他指尖下慢慢地流淌,帶上一層更深的浪漫,柔情萬千。餐廳的燈光調成最柔和的光線,集中在台上演奏的男人身上,他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把他更襯得完美,英俊。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容,一切美好都為她呈現。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或者是她能穿越,也或是一閉眼,再睜眼發現這是是七年前,她狂熱的追逐著他的那個年代,那麼她會感動,會臉紅,會心跳,可一閉眼,再睜眼,看到這麼一幕別的女人也許會尖叫的浪漫場景,許安寧只有一種感覺,可笑,諷刺∼∼∼
楚少塵這是做什麼,他又把她許安寧當成了什麼,他是有婦之夫,她是她的妻姐,這麼浪漫的約會實在不適合他們。
她來,只是要回她的手機而已,並不是來赴這個約的。
可眼前的一穆,太過唯美,那個一臉冰山一樣的男人,笑起來,竟然也是如沐春風般的柔和,有多久沒有享受過這樣靜謐的氛圍了。
如果眼前的男人不是楚少塵,她有可能還會接受這樣一個約會,可是楚少塵就不行,許安寧果斷的轉身,拿起桌上的酒杯,侍者都以為她是要倒酒呢,可誰都沒有想到,她是倒了兩杯酒,一步一步帶著勝利的笑容,走向那個在專心演奏著《愛之夢》的男人。
當一身白色的西裝,太過素淨時,加上一點紅,那會不會更為眩目一點呢。
答案是,很眩目,特別是一個長得還十分看得過去的男人,被人連潑了兩杯酒,還能一臉淡定的坐在那兒,堅持把這一道《愛之夢》給演奏完畢。
一曲完畢,楚少塵動作優雅的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的酒漬一臉玩味的笑容︰「82年的拉斐,可不是這麼浪費的。」他竟然沒有生氣,沒有動怒,竟還帶著絲絲笑意,還有比這還詭異的事情嗎?
估計是沒有了吧!
楚少塵說著的時候,走向了那長桌,拿起紅酒,重新倒了兩杯,一杯是給自己的,一杯是給許安寧的,曾經,他就有一個夢想,那是許安寧為了他在國華飯店,當初還是國華餐廳打工時,他就曾想過,總有一天,他要讓這里屬于他自己,而後,要為這個女人,獻上像今天這樣的盛宴。
這一天,等了七年,終于做到了,對于楚少塵來說,他愛許安寧嗎?
也許愛,也許不愛,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當年,是許安寧一頭鑽進了他的生活中,打亂了他的生活,而後又一陣風似的離開,這中間有太多的無奈和現實因素,在他來不及分清是不是愛的時候,那短暫的像初戀般的戀情就無疾而終了。
而後,七年中,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常常會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那兩個月的時間,就像是慢回放一樣的,回放了多少次,把兩個月回放成了兩年,或是二十年一樣,一分一秒都那樣的難能可貴,這是一種別人無法理解的情懷。
可以說七年前,他沒有愛上許安寧,可是這七年中,那種懷念讓他愛上了記憶中,或是他想像中的許安寧,所以不自覺地去守護,不自覺的去回憶,這些都成了最美好的事情。
「無聊,楚少塵,別忘了你是有婦之夫,在這兒和我搞這個浪漫一點也適合。」許安寧絲毫不客氣的說著。
可是楚少塵就如沒有听到一般,繼續著手上的動作,下一分鐘,已經端坐在桌前了,似乎並不在乎許安寧的態度,邊上的侍者開始為他布菜。
許安寧傻眼了,這楚少塵是淡定哥嗎?
怎麼能在這種情況下,吃得下東西,走上前,走近一點︰「楚少塵,把我的手機還給我,還有以後你要有什麼事情的話,咱們公司說,像為種私底下的聚會真心的不適合我和你。」
這是許安寧能心平氣和的對楚少塵說的最平靜的話了,可是楚少塵卻抬起頭來,一臉的茫然問道︰「你在意我已婚的身份,還是在意我是許小馨的丈夫?」
許安寧皺眉頭,心想,這有區別嗎?
他的確已婚,也的確是許小馨的丈夫,按理說該喊她一聲姐的。
楚少塵又說話了︰「許安寧,你到底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嗎?」
許安寧不答反問︰「你又知道你現在是在做什麼嗎?按著輩分,你不該叫我一聲姐嗎?你放著貌美如花的妻子,來和妻姐約會,這對得起你的婚姻嗎?」
楚少塵笑了,那笑讓他整個人帶著一種邪魅的誘惑,仿若是來自地獄的妖孽一般的誘人,如果是七年前的許安寧,她又將會迷失在這一笑中,可現在的她,心如止水,似乎沒有起一點的漣漪。
「你果然是在乎著我的許小馨的丈夫。」似乎這個肯定的結果,是鐵一樣的事實似的,因為楚少塵說的異常堅定。
許安寧不雅的對天翻了個白眼,她覺得她沒法和楚少塵溝通了,楚少塵今天的表現太反常了,一點也不像是他,可他本來該是什麼樣的,她也不清楚,現在的她一點也相信自己的眼晴了,曾經,她以為她看人和事都很準,可是卻看錯了太多,從那之後,她就從來不再跟著感覺走了,因為感覺是會騙人的。
「楚少塵,你夠了,你到底想做什麼?」許安寧有點生氣了,火大的說著,然後一坐在邊上的坐位,侍者就為她也布上了菜。
楚少塵看了她一眼,只說了兩個字︰「吃飯。」
他想做什麼,他只是想做七年前,想而沒有做的事情,還許安寧一個約會而已,如果說他還有別的想法嗎?那肯定有,可是他不會說出來的。
「吃個P。」許安寧本來就不是好脾氣的人,讓楚少塵這麼不陰不陽的這一陣子,搞得心情郁悶壞了,連粗話都爆出口了。
楚少塵皺了皺眉頭︰「不許說髒話。」那樣子帶著點威嚴,像是一個父親在教育著女兒的感覺一樣的。
許安寧氣結,這什麼跟什麼呀,用她家安昊寶貝的話業說,不是一個國度的人,說話根本說不到一起。
算了,不就是一個手機嗎?大不了不要了∼∼∼
從包里,拿出楚少塵的那個手機,往桌上一甩︰「給你,我的手機,你可以不用還了,直接扔了就成。」一個手機而已,完全可以重新買一個。
說完就站起身來,打算離開,楚少塵卻扣住了她的手腕,許安寧有點驚慌失措的想要甩開那份牽制,可是這男人的手就如鐵一般的牢固,她試圖甩開,可他卻用力,而她的力量,根本就無法撼動。
「那兩個孩子,我見過了。」楚少塵淡淡的說出這麼一句話來,听不出喜也听不出怒來。
許安寧的身了一僵,這是什麼意思,孩子,不是在楚夜那兒的嗎?難道楚夜已經開始行動了,該死的楚夜,怎麼能不經過她的同意呢?
「是誰的孩子?」楚少塵這麼問著,手下一個使力,許安寧僵站著的身體就坐回了座位上。
這一副畫面,從外面看來,那就是一個男人深情的拉著女人,餐廳里燭光漫布,音樂流泄,很是浪漫,最起碼在紀小北的眼里,就是這麼一幅畫面。
「嘖嘖,真是浪費,這麼一個五星級酒店,一天的生意得收入不少呢吧。」紀南坐在車子里,嗤之以鼻的說道。
他和謝千秋本來是要帶孩子出來玩的,可是安昊小朋友說想看看媽媽,于是他們就來了這里,車就停在國華飯店的玻璃牆外面,把里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從許安寧走進餐廳那一刻就看得一清二楚的。
本來是這樣的∼∼∼
紀小北下午這幾個小時過得異常的郁悶,他找不到許安寧,只知道六點在國華飯店,是楚少塵定下的盛宴,據說這是在幾天前,許安寧剛入機場時,國華飯店就已經發出公告,今天不營業,他很納悶,難道是那個時候,楚少塵就約好了許安寧嗎?
那麼是不是說他們一直都有聯系,而就他被蒙在鼓中,可也不太像呀,他的安安不是那樣的人。
可為什麼在國外的時候,那一次,他讓安安向他保證再也不要見這個男人的時候,安安卻不答應呢,他知道安安是什麼樣的人,如果答應的事情,她一定會做到的,做不到,她就不會去答應。
安睿和安昊也沒有再煩他,兩個小朋友是完全的站在媽媽那一邊的,也表態了,不管媽媽選擇誰,他們都會接受新爸爸的,他們不在乎親生父親是誰,用安昊小朋友的話來說︰「親生父親,那只不過是一個精子提供者而已。」不管是誰都無所謂,但是新爸爸不一樣,媽媽選擇的,就是他們能接受的父親人選。
紀小北心里痛苦極了,他有勝算嗎?
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孩子們這麼說,也算是對他的一個變相安慰,可是說真的,他自個兒心中都沒底的,他們是楚少塵的種,他們會不想讓親生父親和母親在一起嗎?
有幾個孩子會不想呢,所以他知道,如果楚少塵和他同時的去追許安寧的話,那麼,楚少塵的勝算肯定比他的大。
但他也不是沒有勝算的,他還有一張王牌,許父,他這麼多年來,每年休假的時候,都會去陪許父住上一個多月,這七年來,七個多月的時間,不是白陪的,當然是有一定的感情的。
如果楚少塵打的親情牌是孩子的話,那麼他打的親情牌就會是許父,所以說,這場博弈,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兒,他就拿出手機來打了個電話,他說過要帶安安去看許父的,那麼說到就會做到,這麼多年來,他這麼努力,還有一個重要的目的,就是每年,他可以獲得特赦的資格,去那里陪上許父一段時間,那是他用命換來的資格。
今年的時間,在年初的時候就讓他給用完了,不過沒關系,只是讓許安寧去看一看而已。
他想明白了,不管怎麼樣,孩子們現在在他這兒,如果他把孩子照顧的好,如果孩子們喜歡他,安安多少也會給他加分不少的吧。
你說他真的不在乎孩子是楚少塵的嗎?不,他該死的介意著,可是這孩子也是安安的,只要一想到,那是安安的孩子,他就沒法介意,就沒法不愛,他對許安寧的愛已到骨髓的深處,那種愛,不是一個愛字能體現出來的,他愛到這種份上,許安寧的一切,好的,不好的,他都全盤接受,包括許安寧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安睿和安昊小朋友,在房間里收拾起明天要上學用的東西了,紀小北進來的時候,安昊正高興的背著小書包在房間里走著正步,小家伙一步一步都得一板一眼的。
紀小北看著覺得喜感極了,這麼小的孩子,就會走正步了︰「小昊昊,長大了跟叔叔當兵吧。」
小安昊白了一眼紀小北︰「等我長大了,你都老掉牙了。」
紀小北大囧,狂汗,這孩子說話也太埋汰人了吧,那怎麼能叫老呢,也就再過十年吧,想當年,他也就十七歲就進軍校了,十年後,他才三十多歲呢,會很老嗎?
不會吧∼∼∼
安睿小朋友相對來說淡定了許多,不過也是明天要穿的衣服,和小書包擺在了桌子上,擺得很整齊,顯然,他也是高興的,不過也沒有忘記了紀小北和媽媽的事情。
看了一眼牆上的鐘表好心的提醒道︰「叔叔,現在五點半了,別忘了國華飯店六點的約會。」
紀小北的心情剛好一點,听安睿這麼說,心情難免就有點沮喪,苦著一張臉道︰「小睿睿,你可不可以不提醒我這個殘酷的事實呀。」
的確,安睿就是不說,他也知道快到點了,他在猶豫著去還是不去呢∼∼∼∼
正在這時候,紀南和謝千秋叫了他們上樓吃飯,于是一屋子人吃完了之後,紀南和謝千秋本來是要去散步的,可是安昊小朋友說想去看看媽媽,還說了媽媽和大冰塊約會呢,六點在國華飯店。
紀南看著紀小北那死樣子,就知道這沒出息的二貨,心里難受極了,還死撐著在笑,笑得比哭都難看。
于是決定發揮一下他的友愛精神,免得他的阿秋老說他沒愛心。
所以就開了車,帶著孩子們還有紀小北一起來到了這兒,看著那個許安寧從車上下來,走進餐廳,一直看到現在。
這麼遠遠看去,從最初的潑酒,到現在的深情對視,人家明顯就是一對鬧別扭的小情侶,紀南不知道紀小北心里什麼感受,反正他的心情有點不好,覺得那麼的憋屈,雖然自己不待見紀小北吧,可是看紀小北這樣,他心里有點點不好受。
「看著難受,就沖進去搶呀,你不最會搶嗎?連人訂婚宴都能把人給搶走了,這就約個會你就搶不走了。」紀南不冷不熱的說著這樣的話。
謝千秋瞪他一眼安慰著紀小北︰「小北,我們走吧,不看了,去別處轉轉。」其實戀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如果紀小北相信許安寧的話,這個時候,就什麼也不要做,看到的也當做沒有看到。
但很顯然,紀小北和許安寧之間,可能還有很多路要走,謝千秋看得出來紀小北眼中噴射出的恨意來,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日積月累,這樣的心態,不管是對紀小北自己,還是對他身邊的人,都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其實,這麼看著,那大冰塊還不錯了,最起碼讓媽咪連潑兩杯酒,還沒發火,就比有些人強多了。」安昊小朋友有意的說著,似乎在提醒著紀小北什麼。
上一次在國外的時候,許安寧潑楚少塵酒那次,在情趣酒店之前,許安寧身上的監听裝置還沒有取下來,所以安昊當然知道上一次紀小北有多吃味有多生氣,他覺得紀小北太沒風度了,他們的媽媽是未婚的單身女性,身邊難免會有追求者,紀小北如果連那點容人之心都沒有的話,那麼媽媽會很可憐的,都不能接受別的男人的約會,那生活也太無趣了。
紀小北對他們說的話,一點也沒有入耳,他真想沖進去的,可是他以什麼立場沖進去,男朋友?他是嗎?許安寧沒有承認過的,而且他也不想當她的男朋友。
丈夫,他們之間不光沒有那個紅本本,也沒有夫妻之實,他算什麼,他自己都不清楚!
所以,他有什麼立場,這個時候,他覺得許安寧是這世上最殘酷的人,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句明白話,他這麼想著時,忽略掉了不是許安寧沒給一句明白話,而是他把人家明白拒絕的話,當作是風,一吹就沒了。
餐廳里,許安寧滿臉都是戒備的神色︰「你把他們怎麼樣了?他們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傷害他們。」
她腦子里想的就是楚夜拿著孩子們逼楚少塵做什麼了,以楚少塵這樣的人,會接受別人的威肋嗎?估計不會,所以那很有可能,也是最有可能的人,他們這種黑道個的人,都是心狠手辣的,什麼阻擋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他們就會清理了那些障礙。
不,楚少塵不能這麼做,那是他的兒子呀!
「你不能這麼做,安睿和安昊是你的兒子,是我生的,七年前,記得嗎?那一夜之後,我就懷孕了,可發生太多事情,一直到我到了國外,才發現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後來就生下了他們。」許安寧真心的解釋著。
楚少塵卻是黑著一張臉,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著︰「你是說,他們是我的孩子?你確定?」
許安寧點頭,一只手緊緊的抓住楚少塵的手︰「你相信我,是真的,不然你可以去驗DNA,真的是你的孩子,你不能傷害他們。」
楚少塵的眉頭皺的死死的,暗中打量著許安寧的神色,她緊張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說假話的,可那怎麼可能會是他的孩子呢?怎麼可能呢?那一夜他根本就∼∼∼∼
他的心情復雜極了,腦子里想著這一團的亂,許安寧怎麼就那麼肯定這是他的孩子呢,她不是和紀小北辦過婚禮,入過洞房的嗎?
「你怎麼就那麼肯定是我的孩子呢,別忘了那一年,你還和別人入過洞房的。」
許安寧怔了怔,才意識到楚少塵說了些什麼,冷笑著開口了︰「我再確定不過,因為我只有那一夜和人發生過關系,我和紀小北之間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那一個洞房花燭夜呀,根本就不是外人所想像的多麼香艷四射,他們的三天,過的很平淡,而後她就遠走他鄉。
「那現在呢,你和他現在算怎麼回事?」楚少塵借機問著,不知為何,他相信許安寧不會騙他的,可是他心中的疑問卻更大了,七年前,就是報紙上爭相瘋傳的新上任市長之女,開跑車,酒店開房的那則新聞中。
那個和許安寧上床的男人,到底是誰,這件事情,他會搞清楚的!
許小馨,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他,看來這段婚姻也是到頭來,本來選擇許小馨就是為了省事,也因為許小馨這人胸大無腦,沒什麼心眼的,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樣的。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許小馨做的,那麼當年許安寧發生過什麼,他不能想像,許小馨有多恨許安寧,楚少塵是最清楚不過了,所以如果當年的事情,真的是許小馨安排的,那麼兩個孩子的父親,估計不會是什麼好人,他不能想像,這一事實如果讓許安寧知道的話,那許安寧會怎麼樣?
所以他不能說,不能說那一夜,他根本就沒有和許安寧上床,他不能說那一夜和他上床的人是許小馨,他都不能說∼∼∼
但這卻是事實,那一夜,他酒醉,醒來,床上的女人,的的確確是許小馨,想作假都不可能,因為他們的身體還連接在一起。
那個時候,楚少塵恨極了,恨極了這許家姐妹,怎麼就纏上了他呢。
那時從來沒有想過許安寧會發生什麼,要是早知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