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這許安寧幾乎是逃一樣的躲進了臥室里,她有點怕這樣的紀小北,感覺復雜極了,胳膊還在疼著,心也在抽疼著,只要一想到紀小北現在這樣子,都是因為她,她就有點難過,可是又有點委屈,她什麼也沒有做呀?
難道他愛,她就要給,這樣的小北和她記憶中的小北差了好多,讓她怕,不敢靠近。
紀小北把客廳里的東西收拾好了之後,就想去問問許安寧是不是餓了,冷靜下來之後的他是個非常溫柔的男人,他在想著安安可能是外沒有吃好吧。
可推門的時候發現,門竟然從里面反鎖了,他愣了一下,苦笑掛在嘴角,心碎了一地,她怕他了嗎?她在防備他嗎?
在門了意思兩下的敲了敲,門從里面打開了,許安寧面無表情的問︰「有事?」
紀小北嘿嘿笑著問︰「安安,你餓了嗎?我給你做飯吃。」
許安寧本來想說不餓的,可該死的肚子不爭氣,竟然叫出了聲響,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點點頭︰「恩。」
說著從屋子里走出來,紀小北注意到,她換了一套衣服,長袖的家居服衣褲,走過他身邊的時候,還特意的閃開了一點,紀小北看著她那防備的樣子,手緊緊的握住,又放下,對心中那個惡魔怒吼著不要沖動。
許安寧百般無聊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轉換著電視頻道,八點檔的電視劇,情愛,懸疑,不管是那種,她都沒有興趣欣賞。
紀小北也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到廚房里,從里面拿出青菜,西紅柿,雞蛋,做個最簡單的吧,他也累了,想要休息了。
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隔著廚房那扇玻璃門,兩個各懷心思的年輕人,默默的相對無語著,只有電視里傳出的或笑,或鬧的聲音來。
時間過得很慢,許安寧覺得自己餓得都快能睡著了,紀小北才慢吞吞的端了碗出來。
「好了,可以來吃飯了。」紀小北把面給盛好放在桌子上,筷子也給擺上後才沖著許安寧喊著可以吃了。
許安寧幾乎在他端著碗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要站起來了,她不知該以何種心情面對紀小北了,她很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有點怕他,又有點怵他的感覺,她喜歡以前的紀小北,和那樣的小北在一塊,沒有壓力,他永遠是那麼的溫柔,永遠也不用擔心他會傷害自己,可是現在的紀小北變了,變得有點不一樣了,他會傷害自己。
那隱隱作疼的手,時刻的提醒著她剛剛在這間客廳時發生過什麼。
紀小北看著許安寧呆愣的樣子,走過去,拉起她,把她摁坐在椅子上︰「傻樣,餓傻了嗎?」
暈黃的燈光下,許安寧有點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到底有多少種面具了,他溫柔時,能讓你心軟的一塌糊涂,他暴戾時,能讓你怕得想要逃離。
「吃吧。」紀小北愛憐的揉了揉她的發頂,那樣子,帶著寵溺,帶著心疼,帶著些許她都不懂的情感∼∼∼
她突然之間有一種錯覺,好像等了很久就是等這麼一個場景一樣的,如夢如幻,曾經,她幻想中的男人,就該是這樣的,他會用膩死人的溫柔深眸凝視著你,會揉亂你的一頭秀發,說你一聲小傻瓜。
但當這一幕真的出現時,她不確定,這是否是她想要的了?
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迷茫了∼∼∼
紀小北看她這樣,有點心傷,他覺得許安寧這是怕他了,他剛剛舉動傷害了她,所以異常頹廢的坐在對面,憂傷的開口了︰「安安,對不起,我剛剛太生氣了,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要是再這樣∼∼∼再這樣的話,你就打死我算了。」
許安寧的心一顫一顫的,心里想著,莫非自己真有受虐的傾向,為什麼看這個男人這種憂傷的表情時,她會有點點心疼,自己的胳膊手腕可還疼著呢,怎麼能心軟呢?
「別說了,我吃飯。」嘆口氣,冷冰冰的嗓音夾雜著她都沒有察覺到的顫抖和慌亂。
紀小北點點頭,沒再說話,就坐在那對面,貪婪的看著對面的女人,那是他最愛最愛的女人,是他上帝從他身上取走的一根肋骨,他為此追逐了二十多年,好像從一出生就是為了這場追逐一般的感覺,如果有前世的話,那麼一定是他欠了這個女人的,所以這一世,老天讓這女人來折磨他了。
一定是這樣的,就是這樣,他心里寬慰著自己。
許安寧默默的吃著那份面,餓的感覺早已沒有那麼強烈了,心中有事時,味口就沒有那麼好,而且對面還有紀小北那迫人的眼神,她真沒有什麼味口吃了。
吃了一小碗之後,就不想吃了,放了碗筷︰「我吃飽了。」
紀小北皺了下眉頭︰「就吃這點嗎?」板著一張臉,紀小北不笑的時候,和紀東那神態還有點像,威力十足,特別經過剛剛的那事,許安寧竟生出一股怯意來了。
「我要去睡覺了。」許安寧說著就站起身來,幾乎是跑的速度想要越過紀小北的,可紀小北卻拉住了她,這會兒的許安要就如驚弓之鳥一般的,紀小北一拉住她。
她就尖叫著︰「紀小北你要干嘛,你到底要干嘛∼∼∼」那聲音幾乎都帶著哭腔了,活了二十七年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的驚恐,一點也不想靠近這個男人一樣的感覺,好像他就是地獄是魔鬼一般。
紀小北讓她給吼的一愣一愣的,怯生生的指了指她的臉上︰「這兒有東西。」
伸手拿了紙巾,幫她擦去那污漬,然後才開口道︰「安安,別這樣,你要生氣就打我,別這樣對我好嗎?」他受不了這樣的,安安什麼時候怕過他,可是這會卻怕了他。
其實吧,紀小北是不懂許安寧這一刻的情緒的,很復雜,也許連當事人自己都弄不清楚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情感,怕,怯,怒,恨,也許還有些什麼,可她卻不願意去深究。
許安寧沒有說話,越過紀小北,堅定的步伐往臥室走去,紀小北站在那兒,看著那關上的房門,就像是這個女人又關上她的心門一樣,從來就沒有為她敞開過。
愛呀,真是個磨人的東西,他恨極了這樣的自己和這樣的安安,如果可以不愛該有多好,可為什麼,他就是愛她呢?
听著那落鎖的響聲,紀小北悶悶的收拾著碗筷,在廚房里,一點一滴的把那碗筷給洗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手都泡出水褶子了,他才把手洗干淨,走到客廳里,還有一意客房,可他卻不想去睡。
就躺在那沙發上,瞪眼看著天花板,嘆口氣,他累了,不想再去敲門,不想再去求著安安讓他進去睡覺,那麼就在這兒睡吧。
他撐起身子,去把燈給關掉,而後又回到沙發上。
許安寧在屋子里也並沒有睡著,她一直在听著外面的動靜,也在想著以紀小北這賴皮樣,肯定會讓她開門的,那到時候,她是開還是不開呢。
可沒有想到的是,紀小北竟然沒有來敲門,也沒有去客房,她听到他的腳步聲,听到關燈的聲音,心里憋屈極了,他要睡在沙發上嗎?
現在這季節,雖然有點熱了,可晚上要是不蓋東西睡覺,還是會感冒的呀。
健康對一個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事情呀,紀小北到底懂不懂呀,可是人家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她瞎操什麼心呀。
她有點生氣自己亂操心,也不知是生氣自己,還是生紀小北的氣,把自個兒埋在松軟的薄被里,心里一個勁的對自己說,許安寧你要去叫他,你就是豬∼∼∼
真的,她就這麼對自己說的。
可心底有個小小的聲音在說,那給他送一床被子吧。
又覺得自己這樣太不像自個兒的風格了,那不明顯就是有受虐傾向嘛,讓人家給虐一下,就對人家好一點,她犯賤呀!
越想越生氣,生自己的氣,也生紀小北的氣,恨極了的抓抓頭發,嘴里數著一只綿羊,兩只綿羊∼∼∼
試圖讓自己的心靜下來,可無論她數到一百還是二百,都會數亂,眼淚都濕了眼眶,恨自己的不爭氣。
她已經在這兒數了半個多小時了,越數就心越亂∼∼∼
最終還是拗不過自個兒那亂通通的心,還是怕紀小北會感冒,她一遍一遍的對自己說就是去給這男人送一床被子而已。
煩燥的坐起身來,又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抱了被子打開門,往客廳走去。
沙發上,紀小北已經睡著了,可能有點冷,弓著身子,卷縮著,就那麼一團,顯得很單薄,很孤單,很可憐,許安寧抱著被子站在那兒,看了好一會兒,只有一個感覺,小北好瘦呀,估計都沒有好好吃飯,記得小時候的小北,那麼肉乎乎的,和安昊一樣的胖嘟嘟,很可愛,可現在瘦的好像就只剩骨頭了一樣的。
把被子給他蓋上,坐在那地上,看著熟睡的紀小北,她思緒萬千,腦海里有小時候肉包子一樣可愛的紀小北,有跟在她後面邁著小短腿屁顛屁顛跟著她跑的紀小北∼∼∼
還有長大後,那麼愛打架,那麼理直氣壯的和人干架的紀小北,有七年前拉著她的手,哭著問她,為什麼不愛他的紀小北∼∼∼
歡樂的,憂傷的,傷心的,難過的,高興的紀小北,各式各樣的,許安寧的心一抽一抽的疼著,他們之間又豈是一個情字以有解釋的得了的,那種近似于血濃于水,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又怎麼能是一句愛與不愛能詮釋的了呢!
小北呀,如果可以,真不想讓你愛我,我們做回最單純的姐弟,朋友,青梅竹馬,那該多好,為什麼要愛呢?
這是許安寧這一刻的心聲,想像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和他之間的差距,不光是年齡,還有太多太多,可小北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們做回平行線,做回朋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方法呀。
早晨的曙光,透過開著的窗照進來的第一時間里,紀小北就醒了,胸口有什麼東西壓著,像是壓了許久一樣的,讓他有點透不過了氣,睜開眼一看,這是個什麼情況,安安怎麼會在這兒?
昨晚上安安不是進房間睡覺了嗎?怎麼會在這兒,他的心跳加速著,有什麼比現在這一刻更能讓他激動的呢,他的安安是關心他的,也許還是愛他的呢,他沒有動,難得的享受一下這種美人在懷的感覺。
他高興的想要蹦起來,可還是壓下那份喜悅,輕輕的坐了起來,雙手像捧著珍寶一般的,輕輕的托著那張熟睡的臉蛋,看到她像是哭過的樣子,他的心就好疼,那份喜悅帶點苦澀就這麼沖斥在心間。
說不上來的感覺,說不出來的心酸,再把她給抱在懷里,輕輕的抱起,生怕弄疼她,就怕弄醒她。
熟睡中的人兒,感覺到那股溫曖時,更加往里面靠近了一點,紀小北的臉上亮起明媚的笑容來,看著早起那一縷曙光在慢慢的變亮,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起來。
今天會是一個好日子,許安寧睡得香甜,紀小北抱得愜意,這是一個讓所有人都心情很好的早上。
許小雅今天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早早的就起來了,梳洗打扮,雖然穿著軍裝不用怎麼打扮,可她還是把那穿在身上的軍裝彈了又彈,今天是紀小北歸隊的日子,雖然她在的醫療隊離他們這兒還有點距離,可是她早早的就來到紀小北所在的分隊了。
方亮看到許小雅的時候,愣了愣還沒想到紀小北今天歸隊的事情︰「許隊醫,早呀,這麼早過來,有什麼事嗎?」
許小雅臉色變了變,面對著方亮的時候,總有一絲是窘迫,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她喜歡紀小北的事情,可她從來就不承認,不是不想承認,而是如果承認了,那就意味著她和紀小北之間,連這份難得的戰友關系都會化為烏有的。
「沒事,我過來看看,听說小北今天歸隊,我想問他點事。」許小雅十分淡定的回答著,內心卻如翻滾著巨浪一般的。
方亮這才想起這事來,昨個還給小北打過電話,這小子也沒有接︰「恩,昨天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接,所以還不知道今天會不回來。」
許小雅听方亮這麼一說,那本來明亮的雙眸頓時少了點色彩一般的,多了絲沮喪︰「哦,那我在這坐一下。」
方亮點點頭,拿著洗漱盆,往水房里走去,把房間留給了許小雅。
許小雅走到紀小北的床邊,坐了下來,她來過方亮和紀小北的宿舍很多次,可每次,都是坐在那張書桌前的椅子上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可以坐在紀小北的床上,感受著那上面淡淡的清香味。
她知道自己這樣子是不對的,可是從小到大,她都迷戀著紀小北,小時候,她覺得紀小北就像是一個小王子一樣的優雅可愛,長大後,她為紀小北的深情而折服著,雖然她知道自己沒有一絲絲可能,沒有一點點靠近的機會,可還是如飛蛾撲火那般的,一頭扎了進去。
別人都說她傻,連媽媽都罵她笨,所有的人都說不值得,可是值與不值,她心中自有分寸,她只是愛紀小北而已,並沒有痴心妄想得到他的回應,她愛她所愛的,就這麼默默的關注著他,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幸福。
等方亮從水房里回來的時候,許小雅已經坐到了椅子上,從書桌上拿了一本書,隨便的翻著。
「許隊醫,早飯吃了嗎?」方亮問著許小雅,他對許小雅還是有一定的好感的,可他也明白像許小雅這種外表看來溫柔如小白兔一樣的女人,其實心里很有數的,她心底住著一個人,就如紀小北心底住著一個許安寧一樣,她和紀小北其實是同一類人,都是那種死心眼的人,所以早早的方亮就死了這份心。
他長得不錯,工作也不錯,家世也很好,沒有必要非得去追一個心不在自個兒身上的女人當妻子。
「嗯,你去吃吧,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就可以了。」許小雅心不在焉的說著。
方亮嘆了口氣,帶上房門出去了,許小雅有點困,趴在桌上小睡一會兒,昨晚上一夜沒有睡好,只要一想到今天可以見到紀小北了,她就激動的睡不著覺。
沒一會兒,听到房門響的聲音,像是從外面打開的樣子,她一下子就驚醒了,站了起來,走過去,高興的拉開房門叫道︰「紀小北∼∼∼」
拖長的尾音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是方亮時,聲音頓了頓帶點苦澀的說道︰「是你呀,我還以為∼∼」沒有說完,彼此心知肚明後面的話是什麼。
方亮揚了揚手中的飯盒不怎麼在意說著︰「猜著你沒吃早點呢,來吃點吧,嘗嘗我們隊的伙食好不好?」
許小雅笑了笑,接過那飯盒︰「多謝了。」
方亮回句不客氣,這才七點多點,離上班時間還早,紀小北也不可能這麼早來的,所以方亮尋思著不能把許小雅一人扔這兒吧,隊里那些小伙子們總愛開玩笑,要是看到許小雅一人在他們房間里,指不定怎麼說呢。
許小雅是個漂亮的姑娘,五官長得精致,完全繼承了其母李淑貞的那美貌,氣質也不錯,溫腕閑雅,和她的名字給人的感覺一樣,很淑女,很文靜,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優雅的氣質。
這樣的美女,追的人可不少,可是她總是拒人以千里之外,再加上這些年,她巴巴的追著紀小北的舉動,隊里那個人不知道呀,隊里的人都覺得紀小北和許小雅是天生的一對,沒準人家早就暗渡陳倉了,如果不是方亮和紀小北夠鐵,又和紀小北出國這麼一趟,連他都會以為紀小北和許小雅會是最般配的一對。
可是這一趟,他改變了看法,紀小北喜歡的那個女人,天生就帶著一種氣場一樣,她強,小北就弱,她弱,小北就強,那是一種混然天成的契合,好像就是為了彼此而生一般的。
可能連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吧,所以方亮現地看著許小雅的時候,也會不自覺的拿來和許安寧做比較,說他們是姐倆,還真有點不像,不光是五官不像,性格也不像,如果說許安寧是女王,那許小雅就是公主,不同的範兒,給人的感覺也不同。
這世上之事吧,沒有誰和誰是最合適的,端看當事人自己怎麼想,他們這些外人看來再般配的一對,也不見得是合適的。
可以這麼來說,如果沒有許安寧的存在,許小雅可能會是紀小北最合適的伴侶,可偏生這世上還多生了一個許安寧,只有那個女人,才是會讓紀小北有血有肉,有激動有失落,像個正常的年輕人那樣有朝氣。
「方隊,小北和她之間好嗎?」許小雅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問道,她想問點什麼,可又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她?你是說許安寧嗎?她不是你姐姐嗎?」方亮開口說著,他是不太理解許小雅和許安寧之間的關系,她們不是親姐妹嗎?在方亮的觀念里,兄弟姐妹,都該是像他和方圓那樣的才正常,他和方圓還不是親兄妹,都很親的。
許小雅有點難堪,是呀,那個人是她大姐呀,可為什麼她就是不想承認呢,要是許安寧不是她姐姐的話,那麼她是不是可以不用那麼隱忍著對紀小北的愛意了呢。
「恩,當然,她當然是我姐,親姐呀。」天知道她有多恨這層關系,她一點也不想當許安寧的妹妹,真的不想。
方亮有點不解許小雅現在的這神情,憂傷,無奈,這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從小到大,許小雅和許小馨都是活在許安寧的陰影之下的,每個來他們家的親朋好友,都會拿這三姐妹作比較,不論許安寧是不是真的比雙胞胎姐妹優秀,他們都會夸許安寧的多一點,因為誰都知道許安寧是許家兩代當家人的心頭肉,能不討好巴結才怪呢。
紀小北是早上快八點才從屋里走出去的,他走的時候,許安寧還在睡,他把早點做好放在桌上,等許安寧醒來時就可以吃了。
他的心情不同于昨天回來的時候那般沮喪,愉悅的心情,讓步子都輕快了不少,遇上小區的人,挨個的打著招呼,又遇上那個大嗓門的嫂子了,朝著他打招呼︰「小北呀,心情這麼好呀,這喜酒啥時候讓我們喝上呀?」
紀小北高興的回道︰「快了,我這就回隊里打報告去。」
那嫂子又說了︰「那敢情好,昨個我遇上你媳婦,還說讓你帶她來我家串串門呢,結婚需要幫忙讓你媳婦來找嫂子哈,一起買個東西什麼還是可以的。」
紀小北听著高興,問了一句︰「嫂子,你昨個什麼時候見得我媳婦呀?」
那嫂子想了想說︰「剛吃罷午飯的時候吧,怎麼了?」
紀小北雖然早就在心里相信了那個電話中的女人不是許安寧,可是听這嫂子這麼一說,只覺得老天爺對他太好了,真的是他誤會了安安了,他高興的恨不得現在回屋里,抱著許安寧狂親個夠,可也心虛的想著昨晚上自己做了那麼過份的事情,剛剛出屋前,才剛給安安那手腕上了藥膏的。
「嘿嘿,沒事,嫂子我先去單位了,有空去你家玩喲。」紀小北一溜煙的就跑到了停車位,他今天去隊里是打結婚申請的呀。
剛坐上車就接到了方亮的電話︰「小北,今天過來嗎?」
紀小北一邊發動著車子一邊回道︰「去呀,我去打結婚報告,昨個和大隊長說過了的。」
方亮點點頭︰「恩,政治處那邊的人也打好招呼了嗎?」
紀小北點點頭︰「恩,一會就到,有什麼事沒?」
方亮看了一眼坐那兒看書的許小雅為難的開口了︰「許隊醫在咱宿舍等著呢,說找你有點事。」
紀小北愣了愣,想到他正好也要找許小雅的,就說道︰「恩,那你讓她在那兒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到。」
說完就切斷了電話,專心的開車。
方亮這通電話是在屋子里打的,許小雅當然听得一清二楚的了,找政治處的人做什麼?
「方隊,小北找政治處的人做什麼?」她還是太好奇了,也可能是太過在乎紀小北了,所以就這麼問了出來。
方亮也沒有瞞她,如實的說了,反正現在不說,過會她還是要知道的,與其讓她從紀小北那兒听到,倒不如自個兒說出來呢。
「打結婚申請報告。」
許小雅怔了怔,眼神黯淡了一點,為什麼心會那麼的疼,這個不是早在意料之中嘛,七年前他們就舉行過盛世婚禮的,兩人之間早已不是單純的男女關系,還差這一紙報告,一張婚書嗎?
可為什麼她听到了之後,心還是為痛,她在心底拼命的壓抑著自己那顆傷痛的心,裝作若無其事的開口了︰「那應該沒有問題,他們都到了適婚的年齡了。」
方亮點點頭,嘆口氣,心想這種安慰人的活,他可真不會干的,所以只得走到一遍,又給許小雅添了一杯水,許小雅卻站了起來︰「那個,我想到我早上還有個會,我先走吧,回頭再來看他。」
方亮皺皺眉頭︰「小北說他找你有事,讓你等他一下。」
許小雅往外走的腳步頓住了,小北找她有事,小北找她呀∼∼∼帶著一苦笑,她又坐了回去,難得小北會找她,不管是什麼事,她都會等著。
紀小北趕回部隊,先去了政治處拿了政審的表格,才回得宿舍,方亮看他回來了,才松了一口氣,說實話和許小雅這麼單獨呆著,有點壓抑的氣息,特別是看許小雅明明很心傷,卻裝作沒事的樣子,方亮就有點生氣。
這讓他想到了秦桑,那個女人,她不喜歡一個人,不喜歡一件事情,就表情的特別明顯,從來不會隱忍一樣,和許小雅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不知為何,他會拿秦桑和許小雅來作比較。
「我先出去了,你們談吧。」方亮對著紀小北點點頭就往外走了。
紀小北沖許小雅歉意的一笑︰「等很久了吧,我先去了政治處,拿了表格才過來的。」
許小雅笑著說沒事,紀小北看了眼關上的房門,心想著他們孤男寡女在這屋子呆著不是那麼回事呀,就提議去頂樓去說。
許小雅當然沒意見了,兩個人一起去了頂樓,這會兒,太陽還不是那麼大,紀小北靠站在欄桿那兒,開始說了︰「小雅,我找到安安了,也把安安帶回來了。」
許小雅點點頭︰「我知道,方隊都和我說了,你們還好吧。」
紀小北點點頭,又搖搖頭,他也說不清楚是好還是不好︰「不知道。」嘆口氣,這本該是一件讓他高興的事情,也是讓他高興的一天,可他的心情並沒有先前那般的愉悅。
「你看起來似乎不太高興?」許小雅像一個旁觀者一樣開口問道,心里卻在竊喜著,也許紀小北並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愛許安寧,或是在一起後,發現他們其實並不合適,她這麼想著時,一方面暗自高興著,一方面又極度的鄙視著自己。
「小雅,我是不是有病,昨天我傷害了安安,我怎麼有對安安動手呢?」紀小北有點痛苦的說著。
許小雅大驚失色︰「你打她了?」可能嗎?紀小北那麼愛許安寧怎麼會動手?
紀小北搖搖頭︰「不算是吧,我誤會了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所以沒有控制好力道傷了她。」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噩夢一般的,那種時候,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接著紀小北把自己這種情況說給許小雅听,說完後帶著痛苦的神色問許小雅︰「小雅,我這是不是一種病,能治嗎?我怕這樣早晚有一天會傷害到安安的,怎麼辦?」
這個時候的紀小北真讓許小雅心疼,那麼無助的眼神,把她當成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恨,讓她的心苦澀的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