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就讓紀小北的心情好了起來,本來臉上的神情是透著一股陰冷的,可當許安寧的聲音響起時,他的臉上,眼中透著幸福的笑容,看著許安寧戲謔的說道︰「怎麼?沒有我,安安是不是睡不著了呀?」
許安寧的臉瞬間就紅了那麼一點點,就因為這麼一句話,莫名的就臉紅了,她其實只是好奇,不知道紀小北什麼時候跑去客廳了,也不知他為何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而已,才月兌口而出那麼一句話,那曾想,紀小北會這樣回一句,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了,最近好像這種時候越來越多,她會對紀小北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完全月兌離了她的掌控的那種感覺,這種陌生的感覺,讓她隱隱的有點害怕。
特別是現在,仔細一想的話,好像她真有那意思一樣,囧死了,沒有紀小北她會睡不著嗎?好像不會吧,其實她一點那樣的想法也沒有的。
「胡說,不管你了,你晚上就睡沙發吧。」許安寧說著把門啪的一關,就不理紀小北了。
紀小北坐在沙發上,長長的吁了一口氣,他估計自個兒今晚會上睡不著的,心里壓了太多的事情,能睡得著才怪呢。
剛靠坐在沙發上,放松了一下,又听到開門聲,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床扔向他的毯子。
那是許安寧扔過來的,他接了過來,許安寧是直接把那毯子扔過去,也沒管他接沒接著,就又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紀小北苦笑的接過來,他今晚本可以抱著安安美美的睡上一覺的,可他自個兒卻放棄這麼好的機會,自願睡沙發了。
說實話,他有一種心理負擔,就因為知道紀東和許安寧之間有過的協議,所以,他格外的排斥和許安寧婚前發生身體上接觸,你要問他想不想要許安寧,他該死的想要,可他不能,沒有婚姻的那個小紅本帶來的保障,他真沒那自信能留得住這個女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保持距離,他天真的以為這是才是最好的方法,殊不知,一般聰明的人,都喜歡自以為是,而紀小北也不例外。
這真的一點也不怪他的,沒有辦法,他這人也是喜歡多想的,特別是對于許安寧,只要是關于許安寧的事情,他就是和一種特別悲觀的心態,就是樂觀不起來,這真不怪他的,誰讓他在許安寧這兒踫了太多次壁了,沒有辦法樂觀得起來呀。
點一根煙,其實他很多年都不抽了的,但他的身上總會有一盒煙,十幾歲的時候,都是少年最叛逆的時候,抽煙喝酒 車,那一樣他沒有參與過呀,只要是富家子弟玩的,除了賭了嫖他都玩過,但是後來,許安寧一句,煙味真難聞,他就把煙給戒了,許安寧一句,喝酒誤事,他就把酒也給戒了∼∼∼
可以想像得到許安寧對他的影響有多大,就是在七年前,許安寧離開後,大哥他們都擔心他會借酒消愁,都擔心他會毀了,可那時候,他只是獨自背包走了一些地方,沒有去踫那些東西。
這七年中,偶然間心煩到極點的時候,也會這麼點一根煙,並不抽,就那麼握在手里,感受那份一個人的孤獨和寂寞。
也許就是這樣的,人在一生當中,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寂寞的,只是看你經不經得起寂寞。
在不開燈的房間里點燃一根香煙,在吻合心跳頻率的音樂中去釋放著那寂寞的靈魂。寂寞來侵時,總是在重復上演著這樣的場景。
這一夜對于紀小北來說是個難熬的夜,不為別的,只為那份報告是今天要拿到的,只要拿到那份結婚申請報告,他就可以和許安寧結為夫妻了,這在以前,他沒有太在乎過,七年前,他們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一場胡鬧的婚禮,他能看得比命都重要,七年後的今天,他卻該死的在乎了這些形式上的東西。
他笑自己的傻,嘆自己的痴。
人就是這樣,當你你得不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那些對你來就特別的珍貴,如寶物那般,就像許安寧對他一樣,那是他的命呀,他小心又小心的維系著那點點的關系,不為別的,只為可以慢慢的,像蜘蛛一樣,能把那網織的細密又結實,可以網住這個女人。
當他不能從心靈上征服這個女人時,唯一把這個女人綁在身邊的方法,似乎就只有這些形式上的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迎來了新的一天,只一夜的時間,算起來,只是幾個小時而已,可對于紀小北來說,他是一秒一秒的數著過來的,他都記不清多數了多少次一到一百了,終于天亮了。
茶幾上的煙灰缸里,讓他這一也扔下了十多個煙頭,那全是燃燒完的灰漬,而不是他抽完的。
揉了揉發疼的頸項,伸了伸胳膊,站起來,左右的晃一晃,安睿小朋友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站在客廳里紀小北,吃驚的張大了嘴巴,指著紀小北說了句︰「你一夜沒睡。」
紀小北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可就算心情好,一夜未睡,那種憔悴還是顯而易見的。
「恩,睡不著。」紀小北一邊說著,一邊把茶幾上的垃圾收拾著。
「你怎麼起那麼早,是不是餓了,要不先吃點面包,一會就做早點。」紀小北說著指了指冰箱,昨天他看到那里面有面包的。
安睿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個兒的房間說︰「你要不要去我床上睡會。」
紀小北笑了,努力的表現自己的好心情︰「睿睿,今天對我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喲,你猜猜是什麼日子?」
安睿皺皺眉頭,看著紀小北努力的表現出來的興奮,心想也許紀小北現在真的很高興,或是今天真的是個很重要的日子,可那份疲憊還是遮蓋住了那份喜悅。
「什麼日子?你的生日?」安睿隨口應著,其實他對這種猜測的游戲一點也沒興趣,但卻不忍破壞紀小北那強裝的好心情。
為什麼說是強裝的好心情呢,因為紀小北那份喜悅真的像是強裝出來的,安睿都能看到紀小北的緊張和慌亂。
「不是,是∼∼∼」他本來想說的,可是突然就想到小時候,媽媽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一些你認為重要的事情,要成功的事情,千萬不要那麼輕易的說出來,因說出來,如果沒有成功的話,那麼很容易讓人笑話的。
他倒不是讓怕讓安睿笑話,而是怕萬一說出來,會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太過于緊張,太過于在乎了,所以就有點患得患失的了。
他飛快的去了衛生間沖了個澡,而後換了一套嶄新的軍裝,今天是周二,是他去拿那份重要的結婚申請報告的時間了。
他比往日更認真堅定的打理自己的領帶,一絲不苟的打理著自己。
等他出來時候,看到安睿的時候,又想到他竟然忘記了做早點這回事,嘆口氣,打算回去換下衣服做早點的,安睿開口了︰「小北叔叔,你要有事就去辦你的吧,我們這兒沒有做早點的食材的,不過有牛女乃和面包,或者我們可以去樓上吃早點的。」
紀小北听了安睿說的話,心里更有點過意不去了,不過卻很感激這孩子的懂事和善解人意。
「好,那等明天,叔叔一定給你們做早點,不要叫醒安安,她要睡就讓她多睡會,走的時候要是安安沒醒,你們記得把門鎖好了,知道嗎?」紀小北交待著安睿這些事情,還在一邊想著還有什麼沒有說的。
安睿點了點頭,有點無奈的看著紀小北,這些事情,不用他說,他也知道的。
早上的空氣很清新,紀小北的心情卻恰恰相反,走出小區,打了輛車,往部隊去了。
他到的時候,還不到七點,有點早,所以就先回了宿舍,方亮看他那一副緊張的樣,還安慰著他︰「小北,太激動了吧,夢想終于要實現了。」
紀小北點點頭,是呀,夢想真的要實現了,這是他想了多少年的夢呀,到這終于要實現的一天,他竟然覺得那麼的不真實,呵呵的傻笑著,他真的太激動了點。
「方隊,你打我一下吧。」紀小北傻笑著這麼說了一句,惹來方亮的一個白眼。
紀小北就是覺得不真實,方亮本來要去吃早飯的,可看紀小北這麼緊張的樣,覺得還是在這兒陪著他吧。
終于餓著肚子等到了快八點的時候,方亮終于嘆了口氣,看一眼牆上的鬧鐘說︰「你可以去辦公室等著了。」
紀小北點了點頭,信步的往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候,又回頭問了一句︰「應該不會出什麼狀況的吧。」天知道昨晚上他一夜沒睡,想了多少種可能會出現的突發狀況,比如說今天隊里突然有緊急任務了,還是那個管蓋章的人把章給弄丟了,還是今天成世界末日了∼∼∼
反正他是想了很多種的,每一種都讓他抓狂,人往往都是這樣的,當你太在意一件事情的時候,就會忍不住的多想,特別會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也許他潛意識里就是一個悲觀主意的人吧。
方亮嘆口氣︰「走吧,我陪你一起去取。」紀小北要不說那句話,他還挺放心的,這麼一說方亮還真的怕萬一要是有個突發狀況,紀小北再亂來的話怎麼辦。
紀小北點點頭,兩人一起往辦公樓走去。
還別說,真的出現突發狀況了,管這事那主任,說是昨晚上出差了,紀小北一听辦公室的人這麼說,就急了∼∼
「出差,明明昨天就說好的讓我今天來拿報告的,怎麼會出差呢?再說了他一個管隊內事務的主任出什麼差呀?」紀小北那眼晴瞪的老大,看著那個說主任出差的干事,恨不得扒了人家的皮的那副表情。
那小干事,讓紀小北這麼一哄,嚇得一愣一愣的,他一小干事,紀小北就等于是領導級的人物呀,他能不怕才怪,于是只好轉向方亮那邊了︰「方隊,你看這事,這也不是我干出來的呀,主任昨晚上打的電話交待我的。」
方亮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他不是不了解紀小北的家庭背景,就是怕這招,看來紀小北這個婚,想結,可是沒有那麼容易的呀。
「恩,等你們主任回來後,第一時間把這事給我辦了,听到沒。」方亮這麼和小干事說著,那小干事一听趕緊的點頭。
方亮扯著不願意出來的紀小北往外走,紀小北不依︰「沒那主任在,別人還干不了這事了嗎?」
一直到出了辦公樓,方亮才松開紀小北,語重心長的說︰「小北,你冷靜點,你該明白,事情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對嗎?所以這個時候,你更該冷靜,你要再鬧出個什麼事來,不是給自己找事嗎?」
紀小北心里特別的火,但方亮的話,就如一盆冷水一般,澆滅了他心中那團火。
是呀,這事,誰要阻攔,能是誰呀?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他要是鬧了起來,隊里再給他安一個違法亂紀的罪名,關個禁閉什麼的,關上個一年半載的也不是沒有可能,那不就正稱了某些人的心意嗎?
所以他必須要冷靜,紀小北閉了閉眼晴,又睜開,再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
如此反復很多次後,才冷靜了下來,真是氣到無可奈何呀,官大一級壓死人,真是一點也不假。
他剛剛冷靜下來,口袋里的手機就響了,他一看號碼,心里那團火是更旺了,是紀東打來的電話。
「小北,我在你部隊門口,你出來一下。」紀東的聲音也帶著一絲疲憊,昨夜對于紀小北來說是個難熬的夜,對于紀東來說又何嘗不是。
昨天上午紀小北那份申請報告交上去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紀父那邊就得到了消息,畢竟是身份特殊的人,紀父能那麼快知道一點也不奇怪。
紀父當時就命人把這份報告壓了下來,隨後上面就來了一條暗示,讓那名管事的主任出差了,也不明著說不行,就是把這事給你壓下來了,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只有當事人清楚。
就如方亮說的那般,這個時候,紀小北要沒忍住,鬧出點事來,還真能給他隨便安個罪名,關上個幾個月或更長的時間。
「大哥,你是不是早知道他們動手了。」紀小北嗓音都有點沙啞了,就剛剛在辦公室吼了那麼一句,他的嗓子就有點啞了,那不是聲間太大而啞的,而是那火一下子就燒到了嗓子眼上才造成的。
紀小北口中的他們,不是別人,正是他那對位高權重的父母。
紀東的車就停在部隊外面,他是剛過來的,就給紀小北打電話了,他就怕紀小北會太沖動了,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昨天晚上,他在家里和父親談了一夜,就是為了紀小北的事情,爭取到最後,也只是把這件事情暫時放一放而已。
如果單以紀東的意思,他也不滿意許安寧,可他看紀小北那一副沒了許安寧就不活了的沒出息樣,紀東其實心軟了很多,他一次又一次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容忍紀小北的任性了,可還是一次又一次為了紀小北的事情操碎了心。
這一次,他也盡力了,可還是沒有能讓紀小北滿意的結果。
「小北,不管你現在是什麼心情,你听哥一句話,那就是一個字等。」這是紀東思來想去,最好的方法。
莫不要說紀小北和許安寧的事情關系到許父的生死問題,還有就是明年年初的換屆中,紀父是候選人之一,這個時候,紀小北和許安寧結婚,這件事,勢必會對紀父可能在一定程度上造成或大或小的影響。
所以他想來想去,只有等,紀東想著,反正紀小北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在乎再多等著半年多吧。
只要父親的事情有個結果了,不管成還是不成,紀小北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成了,那許父的事情,也可能會有一個好的結果,不成,對許父的事情,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最重要的是那個時候,紀小北和誰結婚也就無關輕重了。
昨天父親說了一句話,給他的感觸特別的深,父親說︰「紀東呀,你是老大,也是最得我心的人,難道就不懂爸爸現在的處境不成嗎?」
紀小北的母親說︰「牽一發動全身,現在這種時候,要麼上去,要麼就是退二線了,對我和你爸來說,就是退了二線也沒什麼不好的,可如果這樣的話,你許叔叔的事情,怕是我們就難保了。」
當年許父的那個案子,銀行的行長卷款攜逃,幾個億的存款就這麼沒了著落,那個行長到現在也沒有抓回來,而且所有的證據直指了許父,因為當年許父是直接分管當地的金融行業的。
據說那些錢全是讓許父給貪了,其這這麼多年下來,上面的人也知道不可能是許父,可那人抓不回來,許父這罪名就得戴著,可卻沒有實證,所以又不能定罪,就這麼半羈押著,和一群受著政府保護的人員生活在一塊兒。
比起坐牢來說,那日子過得倒也舒心之極,可這也全靠紀家和林家兩家的力保,不然像這樣的無頭案,不找個替死鬼那怎麼結案呀,紀東當然也明白這其中利害。
對于紀東來說,如果單讓他看在許安寧的面上求父親保許父,那是不可能的,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紀小北,另一方面,是他和紀父也算是忘年之交,當年紀父負責金融方面,沒少在這方面給過他方便,所以昨晚上談了一夜,最終和結果,只能是等。
而這些,他都沒有辦法說給紀小北听,因為在紀小北的思想里,已經把父親給定型了,就認定父親是一個只要權勢自私自利的人。
紀小北忿忿不平的掛上電話,就往部隊外面走去,紀東的車停在那兒,紀小北走了過去,走過去,二話不說,狠狠的照那車上就踢了一腳,站在大門方亮看紀小北那舉動,都忍不住雙手捂眼,心想,這不是以卵擊石嘛,哎∼∼∼
紀小北踢第一腳的時候,那叫一個疼呀,可他還是踢了第二腳,第三腳∼∼∼
紀東就坐在車里,等紀小北發泄,只踢了這三腳,紀小北就頹廢的放棄了,那種權勢,你沒辦法左右的權勢和利害關系,就像是這車一樣,任他再多踢幾腳,一點效果都沒有,反倒是像給人撓癢癢一樣的感覺。
紀小北終于坐進車子里了,紀東苦口婆心的把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分析給紀小北听,紀小北悶悶的听著,他清楚的知道,許父的事情,就是他爸媽的一個借口和牽制他的一個工具。
他冷笑著听完紀東說的,開口問︰「就這些了,他們沒有別的條件嗎?比如說讓我娶了林冬兒,許市長就平安無事了,還是別的什麼條件的?」
紀東眉頭鎖的死死的,臉上的肌肉都是緊繃的︰「小北,那是你的父母,他們也是為你好。」這些話,說過多少遍,對下面的幾個弟弟妹妹,紀東都說過,可好像沒有一個人听得進去。
「為我好,大哥,如果真的為我好,那就不該阻止我和許安寧相愛,你該知道,安安就是我的生命,不,比我的命還重要。」紀小北執真而又認真的說著。
雖然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也是听紀小北說過很多次的話,可再一次听到,紀東的心還是微微的痛著,帶著苦澀的味道。
可這種時候,他不能心軟呀,必須要硬下來︰「小北,如果你們真的相愛,誰也分不開你,記得小時候我和你說過的一句話嗎?是你的終究會是你的,不是你的,搶也搶不來。」
呵呵,紀小北苦笑了一下,對紀東說︰「大哥,這句話,我也送給你。」說完,打開車門,狠狠的把車門給甩上,而後朝著前方走去。
他沒有回部隊,而是朝著部隊相反的方向,紀東開著車,跟在他後面,就那麼看著紀小北穿著筆挺的西裝,一步一步堅定的往前走著,他相信紀小北是知道他一直跟著的,可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偶爾的出租車經過紀小北身邊時,會問一句,要打車嗎?
紀小北還是那挺拔的身姿,絲毫都沒有一點點的分神。
但是回家的路畢竟是太遠了,最後紀小北還是上了紀東的車,說了地址,紀東就往目的地開去,到了地方,紀小北又如先前那般,一甩車門就走了。
獨留一個孤單的背影給了紀東,紀東苦笑著靠坐在車上,他困得不行了,這幾天公司的事一直忙得他都沒睡幾個小時,昨天又為了紀小北的事情熬了一夜,剛剛開車時,如果車上沒有坐著紀小北,估計他都能開著車睡著了呢。
拿出手機來,摁了一個熟悉的名字,接通後,只說了一句話,就掛了電話。
「葉薇,你到XXX這來接我。」他累到不行了,累到連把車開回去的力氣都沒有了,紀小北的事情,往往比他工作上的事情,都要讓他累,這種累不光是身體上的疲倦,更多的是一種心靈上的累。
紀東有時候會在想,也許等那一天,他的心累到死了,估計他就輕松了許多,而他真心的覺得他那萬能的秘書越來越讓他依賴了,累了,倦了,心傷了,還有一個休息和舌忝傷口的地方。
紀小北到了六樓的時候,才想到他根本就沒有拿鑰匙,他可以去七樓的,紀南估計在家呢,可他一想到紀南一直也不待見他,又是有名的毒舌,現在這心情,真心沒法去再受那份刺激的。
于是只好自己想辦法了,其實也不用什麼辦法,他是執行過特殊任務的人,可不光是開飛機而已,開鎖這種小事,自然也是難不倒他的。
進了屋子,看著收拾的整整齊齊的屋子,他感覺莫名的安心,走臥室里,把自己沉重的身體扔到大床上,感受著那周圍的熟悉的氣息,那是安安的氣息,他覺得心里似乎沒有那麼難過了。
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
他是一直睡到中午的時候,是餓醒的,早上太激動,根本就沒有吃早餐,這會兒中午了所以給餓醒了。
趕緊跑去廚房,看到冰箱里只有一些水果,面包牛女乃之類的,先拿了面包和牛女乃,打算先吃點墊墊肚子,然後再也去買點東西,反正現在已經處于這麼被動的狀態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這個小家的一切給處理好了。
然後慢慢的再想辦法,這時候,他慶幸昨天沒有和任何人說今天就可以去拿證的事情,要是說了,那只是讓多一個人擔心而已。
現在這樣正好,正稱了安安的心呀,他知道安安有多不願意和她結婚的,嘆口氣,這個女人呀,他真的不知該如何對待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就算是這樣,還是不能讓她留下心呀。
坐在沙發上,習慣性的打開電視,他其實不見得會看,可卻喜歡開著,听著那聲音,總比一個人呆在這屋子里來得好吧,最起碼有個聲陪著吧。
可見他是一個多麼怕寂寞的人了,這種寂寞和怕都是這七年來,日積月累下得來的。
電視正好是當地的解讀類節目,就是一些新鮮的事情,有方持人來解說這件事情,還有記者會深入調查,探索這件事情的真相,這樣的一檔節目。
這會兒,主持人正在解說著,何為孝,萬事孝為先,為何這世上會有這樣的女兒,竟然對親生母親這般的殘忍∼∼∼
紀小北本來沒有在意的,可當他听到下面的那些話時,他不淡定了∼∼∼
主持人,操著流利的普通話,引古論今的說了這孝有多重要,從神話故事寶蓮燈中陳香救母的典故說起,到前些時間網上流傳的單腿騎行千里帶著老母親拾荒的流浪汗,最後出現在組又一組的圖片,那圖片上的人臉部全用了馬賽克,聲音也是經過處理的,背景是當地一家陵園的大牌子。
那主持人一邊解說著,這是網上這24小時來的熱門新鮮事,而他們也電話采訪了圖片中那位母親和她的女兒,據證實,那圖片確實為真實的,是其妹看不過其姐對母親的不孝之舉,偷偷用手機拍下來的。
紀小北扔下遙控器,跑到安昊他們的房間,拿了安昊的電腦,打開網頁,開始看網上那熱門搜索里,一個關鍵詞,打母門,成了熱點了排名第二的。
一則標題為︰昔日高干女因私生活不檢點引其父仕途敗落,今又現打母門,被數以千計的網站轉載,評論。
這個年代,千萬不要小看網絡的力量,這麼明顯的指向,網站也怕擔責,所以只寫明是一位許姓女子,並沒有說名字,可誰不知道說的是許安寧,這京城有幾個,七年前又是搶妹妹的男友,又是和人開房的,又有幾個剛剛回國,就有大公司呀?
可這網上說的那叫什麼話,什麼叫七年前要搶妹妹男友,七年後心有不甘,對親生母親也發狠出手,僅因為母親勸她不要當小三。
紀小北憤怒極了,這些明顯就是誣陷,什麼是白,什麼是黑,只要一上這網絡呀,有真有假,如果不是那天他在場,或者他是一個陌生人,憑著這網上所說所寫,也會當許安寧是罪大惡極的不孝女。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很顯然做這些事情的,不會是別人,只有許小馨和許母。
紀小北拿起手機就給許安寧打電話,打了之後才發現,電話還是關機狀態,他突然之間想到,昨天手機是在他那兒的,他給放桌上了,他朝桌上看去,許安寧的手機還在那兒放著。
他趕緊打安寧國際的電話找許安寧,可是總辦的秘書說,許總只是在早上過來,然後很快不離開公司了,他們也不知道去她去哪兒了∼∼∼
紀小北放下電話,站起來,看著那屏幕上許小馨的輪廓,眼晴射發出狠洌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