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北覺得楚少塵這想法,簡直是痴人說夢話,他們也只不過想著石母和安然可能存在某種關系,可能知道當年遺失的那份證據的數據,楚少塵的想法倒大膽,直接判定安然沒死!
安然要是沒有死的話,許父為什麼寧願那麼多年被押,也不願意說出來呢?
所以,紀小北很不屑于楚少塵的說詞,不過,楚少塵的一句話打動了紀小北。
楚少塵說的對,楚少塵說,這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紀小北,七年前,你能想像得到,你會有安睿和安昊這麼大的兒子嗎?
當然不會,楚少塵還說,如果安然真的沒有死,那麼對許安寧來說,缺失那麼多年的母女情,也能找回來,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就是因為楚秒塵的這些話,紀小北心想,在不影響國家利益的前提下,也許他真的可以為安安做些什麼。
所以這一天,紀小北直接去了安全屋。
所謂的安全屋,其實也是許家父所住的地方。
以防有人跟蹤,他七拐八繞的,在市區轉了一大圈之後,才往郊區開去。
中間還換了一輛普通的車,這是每次去那兒的必修改功課。
終于到達目的地,從外面看,這就是一間普通的療養院,環境很好,四季怡人,綠化的面積得到三分之二。
再往療養院里面走去,就會經過層層的門衛把守。
一座類似于四合院的建築前,紀小北站那兒,看著不遠處正在下棋的許父。
七年多了,每一年他來看許父,看到的都是這麼悠然的他,紀小北曾想問過許父,為什麼不能說出來,只要說出來一切都解月兌了,許父說,一個男人首先得保護好自己的女人,而且這個罪他認。
紀小北明知道不是這樣的,可卻沒有一次能勸得動許父。
「老許呀,又來看你的喲…。」邊上和許父下棋的一個老者這麼說著。
這人,紀小北認得,就是上面派來監視許父的人,和許父比鄰而居。
許父看到是紀小北顯然一愣,紀小北每年會來看他一次,陪他住上些時間,這還不到一年,怎麼又來了?
紀小北跟著許父一起到了許父的住所,簡單的一居室,收拾的很干淨,古色古香的。
「爸爸,我和安安正式結婚了。」紀小北說著拿出他們的結婚證來,交給許父看。
許父怔了一下,而後看完,交還給紀小北,想說什麼,又沒說。
紀小北繼續說︰「爸爸,再給你看樣好東西。」
紀小北說著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來,里面有他給安睿和安昊拍的相片。
許父看著那照片,震驚的問︰「這是?」
紀小北特別驕傲的說︰「我兒子,長得像吧。」心里卻想著,怎麼知道是自個的兒子了,就覺得像了,先前不知道的時候,怎麼都一點沒發現像自己呢,看來這心理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許父很是吃驚,這是安寧的兒子?
自己那寶貝女兒都當媽媽了,許父一時之間老淚縱橫的,自己這一生吧,要說最對不起的就是安然母女,安寧雖然自小得他疼愛,可卻沒得到過母愛。
「爸爸,還有一件不好的事情,小雅的媽媽自殺了。」
許父的臉鏹僵了僵,腦海里浮現出自己前妻的樣子。
母女天性,他和李淑貞婚後,的確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他也的確想忘記安寧的母親,好好的過日子,可他發現,新婚的妻子,並不能撫慰他孤寂的心。
還好,後來妻子懷孕了,他也真心的對妻子好,可那種好,在妻子眼里,遠遠沉有華服豪宅,沒有周邊的的奉承來得重要。
他這才明白,原來娶一個不懂自己的女人,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情。
好在,妻子懷孕,他以此做理由,分居而住。
這也奠定了他們以後婚姻的悲劇,妻子生產時,誰也沒有想到會難產,就在那時候,安心到安然和他的女兒帶來了。
那就是他的小安寧,從此之後,他全部心思,都撲到照顧女兒的身上。
妻子難產死掉的孩子,正好給了安寧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這件事,除了父親和自己,沒有人知道,連妻子李淑貞也不知道的。
可能真是母女天性,不是親生的,到底就是不一樣,李淑貞從見到安寧的第一眼開始就不喜歡,因為懷孕時,很多人都說她會生個兒子的。
而她也的確生的兒子,只不過生下來就夭折了而已。
但小安寧卻有了母親,雖然李淑貞不喜歡這個女兒,但還是盡了母親的責任。
喂養了六個月左右的母乳,然後就撒手不管了,而許父從來不假他人之手,上班的時候帶著保姆帶著小安寧,每一天,都盡心的呵護著他的寶貝女兒長大。
慢慢的,李淑貞不滿意他對女兒那麼好,開始鬧,開始晚歸,可他就如沒有看到一樣。
他知道終其一生,他都給不了李淑貞所謂的愛情,所以在物質上盡量的滿足她。
豈知在有一天,李淑貞醉酒在一家酒店里,他接到電話趕去時為時已晚。
但陰差陽錯的,李淑貞對那一晚的記憶完全沒有,但配來看到他沒有動怒的神色,就把那一晚以為是和他的美好時光。
也是那一次,李淑貞懷孕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可他心里虧欠著這個女人,所以願意把那當成他的女兒。
這就是事實的真相,李淑貞後來也曾懷疑過,可最後終還是沒有問過他。
對于這個妻子,許父還是有愧于心的。
紀小北一直沒說話,等待著許父消化完他說的這些消息。
許父擺了擺手,讓紀小北坐近一點,拿出一本相冊來,那是許安寧從小到大的相冊,這樣的一本相冊,紀小北也有相同的一份。
許父拿出相冊一張一張的翻著,每一張照片都有一個故事一樣的,慢慢講給紀小北听,許安寧的這些事情,紀小北听了不知多道多少遍了,但每一次,都會听的津津有味。
紀小北一直到快離開前,才開口說起上陽鎮的事情,說到上陽鎮上的石家母子,許父的情緒明顯很激動。
紀小北最後也沒有從許父的口中得知任何有關于安然的消息,紀小北一點也不意外,這可能是許父對于安然的一種保護。
紀小北從許父那兒離開後,就去了離許父這里沒多遠的一處住宅,那里面住的正是石小磊。
石小磊這一個多月來,就是住在這兒的,連門都被限制出入,過著非人一般的生活。
看到紀小北來,明顯很激動︰「你是不是來救我出去的?」
紀小北看著石小磊,很想從他的臉上找出點什麼,比如楚少塵說的那些,可是他什麼也沒有找到,石小磊和許安寧根本就沒有相似的地方。
「救你出去?這兒呆著不挺好的嗎?」有得玩,有得吃,有得住,還有人保護,那兒不好了?
石小磊十分沮喪的開口了︰「好,住一天還算好,第二天就不好了,為什麼不讓我出去,我又沒犯什麼事,怎麼能限制我的自由呢?」
紀小北想想也是,正常人在這兒關上一周都會受不了的。
「石小磊,你父親是誰?」紀小北開門見山的問。
石小磊忍不住犯白眼︰「說過一百遍了,我爸是石小山,上陽鎮的石小山你們不是早知道了嗎?」
紀小北看石小磊的樣子,真的不知道實情一樣的。
石小山是誰呀,那是上陽鎮有名的地痞流氓,十幾年前死于一次群毆之中。
紀小北這次來,並沒有給石小磊一個準確的答案,不過卻答應給石小磊送點書本之類的東西過來。
石小磊回到市里,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楚少塵,他不確定,他的身邊是否也有人在監視著他,所以只是讓楚少塵去家里吃飯。
當天,楚少塵就去了,紀小北是帶回了石小磊抽完的一只煙頭。
第二天,紀小北就做了一件事情,辭去了國安那邊的工作,他的理由很簡單,也不容拒絕,那就是他們調查的這件事,事關他的妻子,他也算是當事人,該避嫌的,而且他成家了,也想有份穩當的工作,不想再去涉險了。
上面對于他的請辭,也是第一時間就批準了,不為別的,只為紀小北動用了紀父的權勢,讓紀夫人和上面的人打了招呼。
縱然他是個人才,上面的人也沒有辦法攔下他的。
說實話,紀小北挺舍不得這樣一份工作的,可他最初工作的目的就很簡單,那個時候,他就是為了能更加接近許父,有他在,許父的事情,最起碼他能第一時間知道。
現在也是時候退出來了,如果有一天,當國家大利,和許安寧的事情擺在一起的話,紀小北想,他會站在許安寧這一邊的,但他希望不會有沖突的那一天。
許安寧這幾天倒過得清靜,紀小北去忙的時候,她就上樓去紀南家里,紀南這人就是面惡心善,嘴上說的話總是不客氣,可實際上,卻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許安寧每次來,紀南都會把她照顧的很好。
兩人都在國外呆過幾年,所以話題也相當的多,從娛樂到政壇,無所不談。
而且他們倆還有共同的愛好,那就是舞蹈,所以聊起來,那就更開懷了。
紀小北也很放心把她放在紀南這兒,本來楚少塵說可以接許安寧過去他那邊住幾天,讓紀小北忙工作的事情的。
但紀小北可不樂意,雖然說知道這二人不可能有什麼曖昧關系,可楚少塵那小心思呀,紀小北還是不得不防的。
方圓出國了,林冬兒也讓林母帶上去了國外,小區內那個變態的保安也讓抓走了,楚家最近也消停了許多,所以紀小北相當的放心許安寧的安全。
安睿和安昊照舊住在紀家,由管家和紀東照看著。
許安寧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養好胎,好在上次產檢時,醫生說孩子發育的很好,平時多休養就可以了。
這可能是最近一系列不如意的事情中,最讓許安寧感到安慰的事情了。
還有許小馨,听楚少塵說在業務部,工作也很賣力,她也就放心多了。
許小雅據說是回部隊了,許安寧對許小雅還是有一定的心結的,不過經過了許母自殺的事情,她也真的有點不確定,對許小雅到底是因為打小心底的不平衡,還是許小雅真不是個好人。
所幸許小雅最近也沒有在他們的生活中出現,所以她也懶得管了。
但就在這個她以為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卻從紀小北那兒得來消息。
說是許小雅自殺未遂!
許安寧趕去醫院的時候,許小雅還在搶救中。
據她的室友李紅說的,下班回去,發現許小雅睡得很著,看到床頭的安眠藥瓶,全空了,所以就趕緊送到了醫院。
醫生說服食的量不大,許小馨哭得跟個淚人一樣的。
許小馨這人吧,以前的人生沒有什麼大的目標,全用了嫉妒和恨許安寧了,經過許母的事件後,她也想明白了,她恨著人家,人家無關痛癢的,反倒是自己真的把自己給毀掉了。
除去許氏二小姐這個身份,她沒準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容顏有老的時候,青春也有不在的時候,那個時候,誰還會為她買單。
所以她努力的工作,想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母親的死在她心中也是一個痛,她常常在想,如果母親離開後,她能去找母親的話,那麼沒準母親就不會自殺了。
還有就是,她為什麼要去質問幾年前的事情呢,如果她沒質問,母親沒準不會死的吧。
許小馨現在有點快要崩潰了,母親剛去世,孿生妹妹又鬧自殺,這樣的事件接二連三的發生,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住這種心理壓力的。
方亮最近也是工作忙,所以自許母的事件之後,也很少見許小雅,以前的時候,也都是許小雅約得他,最近工作忙,許小雅也沒找他,所以就有所疏忽了。
許安寧其實並不願相信許小雅會自殺的,可醫生說搶救及時,如是搶救不及時的話,很有可能就那麼睡過去了。
這對許安寧來說是一個相當大的沖擊,她真的沒有想到許小雅會自殺的。
隊里面的人也來看了許小雅,領導給她放了三個月的假,讓她好好休養,醫生也說許小雅可能有長期失眠的毛病,所以精神不太好,希望家人朋友能好好開導一下。
這一件突如而來的事件,讓許安寧有點措手不及。
她就在想,自己能不能放下成見,許小雅怎麼著也是許家的女兒,就算她對許母沒有感情,可許小雅的身上總是流著和她一樣的,屬于許家的血脈。
「老婆,咱們先回去吧,這兒有人照顧的。」紀小北摟著許安寧想帶她離開。
許安寧點頭,看一眼緊閉的病房門,離開了。
許小雅醒來後,誰也不見,連許小馨方亮等人都不見。
許安寧自知她留在這兒也是徒勞,所以和紀小北一起回了家。
病房里,許小雅睜著一雙大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但病房外所有的動靜,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沒有想到許安寧會來看她,她以為許安寧那樣的性子,是不會來看她的,這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最後方亮也有事先走了,留下來的只有許小馨和李紅二人。
二人進了病房,許小馨看著明顯消手很多的許小雅有點不能理解︰「許小雅,我真沒想到,你會自殺?」
在許小馨看來,身為醫生的許小雅會自殺,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姐,我挺恨我自己的,你說如果當年我沒有拿那份舉報信的話,是不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媽媽也不會死,爸爸也不會被關了。」
許小雅的臉色蒼白,說這些話,都很費力氣。
許小馨愣了愣而後一臉怒容的開口︰「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才自殺的?」
許小雅苦笑了一下︰「姐,你說如果許安寧知道當年是我舉報的爸爸,她會不會殺了我,如果小北知道了,會不會和許安寧一樣的恨我,你說,與其等到那一天到來,我倒不如先死了完事。」
許小馨這才有點明白許小雅為什麼會自殺了,畢竟是雙胞胎呀,許小馨有點恨自己這會兒怎麼就明白了許小雅的意圖呢。
「你放心,我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的。」許小馨許下保證,這世上知道這事的人,除了已死去的母親,就只有她了,只要她不說,許安寧是不會知道的。
「二姐,以後我們和大姐好好的相處好嗎?」許小雅又說話了。
許小馨這次徹底的怒了,如果不是看許小雅這一臉慘白的病容,她真能抽許小雅一巴掌的。
「許小雅,這就是你的目的,你其實不是真想自殺,是想要那個女人同情你,可憐你嗎?」
許小雅臉上掛著淚,祈求的眼神看向許小馨,這些心里最陰暗的地方,她知道瞞不過這個雙生的姐姐,所以她選擇直白的面對。
許小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丟下一句︰「我不會干涉,不過你好自為之吧。」就離開了病房。
李紅這時候才從外面進來,扶起許小雅頭問了一句︰「小雅,這樣做值得嗎?」就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弄成這副龜樣子。
許小雅帶著淚笑了,值不值得是她心中自有定數,別人說的值與不值,從來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夜很靜,許小雅的病房中,李紅睡在另一張陪護的病床上,許小雅輕輕的起床,把病房的窗戶打開了一扇,而後單衣站立在窗前,雙眼中迸射出堅定的目光。
秋天的夜里,還是很涼的,對于她這樣一個病弱的身體來說,這樣的涼風,足以讓她第二天起不了床的。
誠如她自己預料的那般一樣,第二天,當李紅起床時,就發現許小雅昏睡在病床上,臉頰紅彤彤的,伸手一模,很燙。
急忙叫了醫生過來,就診後,護士就給許小雅扎上了退燒針,而後讓通知家屬過來。
說是可能有什麼內傷或感染之類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
李紅打了電話給許小馨,但許小馨直接來了一句,你找許安寧去,就把電話掛掉了。
掛上電話的許小馨,心里也是極難受的,她不想參與許小雅的任何事件中,但她又不能真的不管,所以她就順著許小雅的意思,做她的事情,過好她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李紅那敢給許安寧打電話呀,她是讓護士給打過去的。
電話打去時,許安寧才剛起床,紀小北接幫她接的電話。
接完後,臉色有點不好看,許安寧走過去問怎麼了,紀小北把許小雅的情況說了一下。
許安寧皺著眉頭說︰「那咱們去看看吧。」
紀小北怕許安寧不高興所以說︰「我去看看,你在家休息。」
許安寧想了想,還是決定和紀小北一起去看看。
他們吃完早餐就去了醫院,那時候許小雅的燒還沒退,一張小臉燒的紅的似火一般,嘴唇也干裂的起了層皮。
方亮正扶著她坐起來,喂她點水喝。
這樣嬌弱的許小雅,真的讓許安寧防備不起來的。
許小雅看許安寧和紀小北來了,臉上馬上就有了喜色,不過卻沒有看紀小北一眼,雙眼都渴求的盯著許安寧,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親人一樣的。
這種表情讓所有的人都動容,方亮站起身來,想給許小雅和許安寧獨處的空間,所以就拉了紀小北出去。
紀小北本來不願意的,可是看許小雅那副病弱的樣子,想來自己的媳婦還是強者的,所以不會有什麼事的。
所以就出去了,許安寧倒是無所謂,因為這時候,她是打心眼里把許小雅當成一個弱者來看了。
「姐,你坐吧,別站著。」許小雅輕聲的說著,指著遠處的沙發說︰「姐,你坐遠點,我生病,別傳染給你,對寶寶不好的。」
許安寧倒是沒有想到這些,不過還是走到不遠處的沙發上坐下來。
「姐,對不起,以前我有很多做的不對的地方,你能不能原諒我。」許小雅這是第一次這麼正面的說這話。
許安寧一時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回過神才看到許小雅臉上的那些難堪,嘆口氣,她計較什麼呀,過去的都過去了。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許安寧就算是心理原諒了,但是說的話還是淡淡的。
其實論起來,許小雅做了什麼,也只不過是喜歡上紀小北而已,所以許安寧不覺得有什麼好原諒的。
兩姐妹倒是一直在屋里說著小話,許小雅是個很精明的人,其實吧,許安寧這樣的人,心理很好掌握,許安寧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強者,所以,當許小雅以一個弱者的低姿態出現時,許安寧就完全沒有了戒備之心。
態度說不上熱絡,但也比從前好上了許多。
許安寧和紀小北一起走了,走之前,說讓她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幾人個一起吃飯。
許小雅望著關上的病房門,嘴角勾起一笑來,破釜沉舟,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許小雅整整在醫院里掛了三天的水,還好身體底子不錯,所以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時候,是方亮來接的,做為準男友的方亮對于最近在許小雅身上發生的事情,破為自責,認為是自己沒有照顧好許小雅。
許小雅有三個月的假期,所以並不打算回部隊,許小馨的那幢別墅已經還給了楚少塵,所以許小雅就成了無家可歸之人。
好在行禮並不多,方亮本想讓許小雅去他家住的,反正他平時也不住家里,而且家里房間也多,可許小雅寧願去租房住,也不願意去住他家里。
最後方亮沒有辦法,就陪著許小雅去中介找房子。
找了一大圈,都沒有合適的,因為只住三個月,所以中介也嫌時間短,要麼把房價提得特高,要麼就是合租的那種隔間。
看了一個多小時也沒合適的,紀小北打來電話,說是請他們來家里吃飯。
這二人才開車往商場趕去。
這是許小雅第一次作為客人被請進許安寧和紀小北的家,許小雅很慎重的去商場買了套衣服,帶點紅色的,讓自己的臉色也看起來喜慶一點。
而後又和方亮一起去母嬰專賣店里,買了一些玩具這才開車往紀小北家趕去。
許安寧給開的門,門口站著的正是方亮和許小雅,那件紅色的便衣,讓許小雅的臉色也紅潤了許多。
許安寧不熱絡也不冷淡的把二人迎了進來,就去廚房給紀小北幫忙。
紀小北那舍得讓媳婦受這油煙味呀,所以就喚了方亮進來幫忙。
許安寧只好去了客廳,陪著許小雅干坐著。
說實話,放下心底的成見,這事吧,說著容易,做起來真的挺難的。
特別是許小雅的小把戲,曾多次在許安寧的面前暴露過,許安寧真沒辦法把那過去當做沒發生過一樣,可又覺得許小雅特別的可憐,就在這樣糾結的心情下,許小雅卻很親熱的給她看各種玩具。
「姐,你看看這個,你猜猜這個是什麼?」許小雅拿出一個紅色的盒子來問許安寧。
許安寧一直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這盒子拿出來時,也只是伸手拿過來,狀似不經意的打開。
而後啊的一聲尖叫,身邊的許小雅和廚房里忙著做菜的兩個男人都讓她的叫聲驚著了。
那是一個小丑樣式的彈跳玩具,盒子一打開,那個臉上畫著紅色的小丑就跳了出來,一點也沒有防備的許安寧讓這玩具生生的給嚇了一跳,當下就變了臉色。
「姐,你沒事吧,對不起,你小時候最愛玩這種玩具了的,你不記得了嗎?」許小雅的聲音帶著歉意傳來。
紀小北看清楚是玩具,這才松了口氣,擦了下手,而後走過來,擁著媳婦好聲的哄著︰「怎麼嚇成這樣,小時候你可是最愛玩這個的,還老愛嚇別人的呢。」
許安寧也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這會的心情,她都想說許小雅是故意的吧,她根本就無心看許小雅買的玩具,然後就出來這麼一個,能不嚇著才怪,這會兒,心還砰砰砰的加速跳著呢。
許安寧臉色一難看,許小雅嚇得都快哭出來了,一副小可憐樣的道歉︰「對不起,姐,我不知道會嚇著你,都怪我,不該買這個的。」
人家許小雅都這麼說了,紀小北能說什麼,而且方亮還在呢。
所以只能是哄著自己媳婦,在許安寧耳邊低語著︰「乖,听話,別鬧脾氣。」
這話,許安寧還是听到心里了,是呀,這會兒,她為這小事就發火的話,沒面子的只會是紀小北。
所以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那份不適,開口道︰「沒事,剛我在想事情,沒有注意到,所以才嚇了跳。」
然後推著紀小北讓他快點去做飯,嚷嚷著肚子餓了,肚子里的寶寶也餓了。
紀小北親了她一口,起身往廚房走去,許安寧回過頭來時,看到許小雅眼中那一閃即逝的光芒,眨了下眼晴,似乎是沒有看清,再看許小雅時,許小雅的臉上依舊掛著甜甜的笑容。
像個小女生那樣,帶著點羨慕帶著點向往的對許安寧說︰「姐,姐夫對你真好呢,要是我結婚了,老公也對我這麼好,我就知足了。」
那話,那神情,都讓許安寧懷疑自己剛看到的那冷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收回思緒,許安寧淡笑著說︰「會的,你要結婚了,也會很幸福的。」
許小雅喃喃著︰「但願吧。」眼神瞟向了廚房,廚房里,紀小北和方亮並肩而立,許安寧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她有點不確定許小雅看的到底是誰?
方亮,還是紀小北?
許安寧的手撫上自己已經有點顯懷的肚子,心里輕嘆,女人善妒,自己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呢?
總感覺,許小雅這樣的人,不會那麼輕易的死心的,特別是對紀小北的事情上,像方圓那樣的,都不會輕易死心,更別說是許小雅這種可以說和紀小北一起長大的女人了。
「好嘍,可以開飯了。」
正想著時,紀小北喊著可以開飯了,許安寧要起身時,許小雅卻伸手扶著她站了起來。
許安寧愣了一下,許小雅溫柔的笑著說︰「姐姐要多注意身體,雙胞胎很辛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