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如果安昱管紀小北要地址,紀小北沒給,或是給個錯的,那麼安昱絕對會對紀小北這人留一手的。
但現在事實證明,這個姐夫是全心向著姐姐的,安昱心情大好的同時,也有點郁悶。
來的時候,好不容易和老巫婆說好了,要帶姐姐回家認宗歸祖的,現下好了,紀小北靠得住的話,那還能帶走許安寧嗎?
先不管這些了,安昱從車里下來,他現在這張臉,不是別人的,正是他那個姐夫紀小北的。
用紀小北這張臉,在這兒還真好使呢,一種暢通無阻的就進室了里面。
還是如那天紀小北來的時候一樣,許父依舊每天都和人下著棋,和許父下棋的那人,看到又是紀小北來了。
站起身來,一臉的輕松,這紀小北來得勤了好喲,能盡快的把老許的事情弄清楚了,也省得他總蹲在這兒了。
「嗨,老許,你這女婿可不錯喲,三天兩頭來看你。」
來人經過安昱裝扮的紀小北時,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昱強忍著陌生人靠近的那股不適,等那人走後,眼中閃過一戾氣,伸手拍了拍那人剛拍過的肩章。
許父親正收拾棋子,抬頭要和他說話的時候,卻不巧看到了這一幕,心底一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也不怠慢的。
安昱這是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到國內,當然也是第一次見到許父。
但父子天性,雖然他心里一直挺不喜歡父親的,可真的見面後,也沒有辦法去討厭的。
很平淡的感覺吧,不過心還是隱隱的跳的有點快,安昱在心底忍不住罵自己,緊張個毛線呀!
他堂堂黑手掌的教父之一,會緊張!扯蛋呢!
「坐吧。」許父把他領進自己住的小屋里。
屋子收拾的很干淨,他進來後,許父就去拿泡茶的工具來著。
先燒水,再洗茶,再到泡茶,那一點兒的小杯子喲,安昱覺得連酒杯大都沒有的。
許父遞給安昱時,他接過來一口就喝完了,完全是那種喝啤酒的樣式,許父的眼中閃過一探尋的意味,認真的看著他。
這讓安昱有點愣神了,完蛋,老巫婆說過,喝茶得去除雜念,這樣才能靜心、靜神,有助于陶冶情操。
嗚嗚,可憐他這個在國外長大的人,那會有這樣的情操呀。
「嘻嘻,剛剛太渴了點。」安昱解釋著。
許父听到是紀小北的聲音才點了點頭,一個人容貌也許可以偽裝,但他相信,聲音是裝不了的。
這是紀小北的聲音,帶點低沉,帶點歡快,最主要的是這聲音,讓他心安。
其實安昱的和紀小北的體型和音色都很像,這也是許父親辨別不出來的原因。
接下來,許父再給他斟了一杯茶,安昱可不敢這麼猛喝了,故作斯文的先聞一下,再輕抿一口,而後露出︰哇,這真香的夸張表情,才慢慢的放下茶杯。
許父看他這樣,總算是滿意了的點了點頭問道︰「安寧身體怎麼樣?」
安昱想了想,好得不能再好了吧,他到安寧家時,人家夫妻二人還差點行周公之禮了呢,但他有一點模不準,父親到底知不知道安寧懷孕的事情。
「恩,挺好的,能吃能睡,精神倍好。」
許父听了點點頭︰「恩,那就好,別惦記我的,我們小兩口好好的過,爸爸這輩子就滿足了。」
對于許父來說,他這一生最在乎的人就是安然,可尋了那麼多年,安然卻是一個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一直到現在,他都老了,也沒什麼心思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安寧這孩子。
本來他一直不看紀小北的,可這麼多年來,紀小北的堅持,讓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而且紀小北比他更有韌性,所以他也慢慢的放下心來。
人活到這個時候,五十出頭了,倒也心靜了,這一生也許再也尋不到那心愛的女子,但他願意把那份美好放在心間一輩子。
安昱神色變了變,垂下頭來,眼底閃過一悲傷,這男人唯一牽掛的好像只有安寧了。
安昱苦笑了一下,也是的,自己有什麼可傷心的,這男人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不在意,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了,許父照例拿出相冊來,翻著看著,講著許安寧小時候的事情。
安昱的心里有點苦澀,說不清的一種感覺,這個男人真心的疼著妹妹。
其實,如查他知道還有一個兒子的話,估計也會這般疼的吧。
但現在,還不是讓他知道的時候。
「爸,媽媽…。」安昱第一次叫爸爸,他以為他會叫不出來的。
但沒有想到,其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叫的也還算順口。
最起碼許父沒有听出異樣來。
許父的身子僵了僵,而後抬起頭來,眼中閃著光︰「恩?」
「是什麼樣的人?」安昱突然之間很好奇,在父親的眼中,母親是個什麼樣的女子?
許父的神色帶痛苦,安昱想出口說不想說就別說了時。
許父卻開口了,聲音溫和︰「她呀,挺霸道的,就像安寧小時候一樣。」
許父悠悠的說著那個心愛的女子,說她的霸道,說她的任性,說她的溫婉,說她的美好…。
那是屬于一個男人心中,最美好的存在。
安昱听著都有點入迷,原來媽媽是那樣的,是有血有肉的,他還以為…。
安昱的眼中有點濕潤,控制不住的問︰「那你為什麼不說出來,然後你就自由了,你還可以和我們在一起生活。」
許父的臉色一下就黑了起來︰「小北,爸爸做過的事情問心無愧,對得起國家對得起人民,更對得起安寧的母親。」
許父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有時候無關乎愛情,對那個人做了承諾,就一定要做到。
安昱斂了斂神,站起身來︰「對不起,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許父坐在椅子上,目送他離開,自始至終,心底有疑惑,卻無從疑起,如果不是小北,情緒不會那麼逼真,如果不是小北,不會知道安寧好不好…。
搖搖頭,也罷,他都這個歲數了,也不在乎在這里面十年還是二十年,只盼著唯一的女兒能幸福就好。
安昱順利的走出療養院的時候,手機就響了,是紀小北打來的。
紀小北是讓自家媳婦給煩的不行了,從吃完早飯開始,坐在沙發上沒看一會兒電視呢,許安寧就開始來回的踱步。
紀小北起初還覺得媳婦兒這樣子挺好玩的,可當她在自己身邊走上一百次的時候,就不好玩了,頭暈,也不知道安安頭暈不?
拉了她坐在懷里,喂她吃點水果,紀小北最近發現了,不上班挺好的,可以把媳婦當女兒來養,算是一個小小的惡趣味吧。
但他喜歡看她在自己的伺候下滿足的表情,那比任何時候,都要讓他覺得幸福。
許安寧吃飽喝足了,心里還是惦記著事呢,這孕婦就這樣,一點小事,她得當成天大的事來處理。
「小北,你說小昱出去辦什麼事了呀?」
紀小北又一次回答道︰「不知道,反正會回來,咱安心的等著。」
許安寧白了他一眼︰「你怎麼能不知道呢,怎麼會不知道呢?」
這話說的紀小北一陣的心虛,他是知道呀,可總不能和媳婦說吧。
「那個,我真不知道的。」再一次淡定的說了個謊話。
許安寧不依,張牙舞爪的嚷嚷著︰「那你給他打個電話,然後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紀小北無語了,他怎麼知道安昱的電話呀,不過他可以查就是了。
先前安昱發來的短信,其實也就是個短號,以他的能力,破解一下,就知道手機號碼了。
所以去了房間,沒一會兒就出來了,拿著手機開始打電話,撥了號碼,就要給許安寧。
許安寧卻一板臉一旨道︰「哼,告訴他我生氣了,讓他快點回來。」
紀小北心想,媳婦兒,這樣也行呀!
不過還是苦哈哈的開始打電話︰「喂,你姐說她生氣了,讓你快點回來。」
安昱那邊低笑著和紀小北打哈哈︰「這就回來了,正往車跟走呢。」
紀小北也就放心了︰「沒什麼事吧!」
安昱正想說沒什麼事呢,可車前站著一美女喲,順口就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有個美女在等咱喲。」
「安昱!注意點…。」紀小北有點擔心,那種地方,郊區的郊區怎麼會有美女專程等他。
紀小北還沒說完呢,听著電話里傳來一個女聲︰「小北,你也來這了呀?」
紀小北心里一驚叫道︰「許小雅!」
安昱這才看清,眼前這女子,可不就是許小雅嗎?
老巫婆說父親不配當他父親的原因,就是因為還和別人結了婚,生了孩子。
就是眼前這個女子嗎?
他的另一個妹妹?
同父異母?
但他卻覺得豪無親切感可言,甚至是帶著一種厭惡。
特別是這女子看向他的眼神中,帶著愛戀,這種眼神代表著什麼,安昱是懂得的。
「許小雅!」
安昱低沉的回了一句。
紀小北才放下心來,安昱認識許小雅就可以,他還真怕安昱把許小雅當成普通的女子就不好了,不過回過神來,他才想到一個問題。
許小雅剛剛叫的是他的名字,把安昱認成自己了?
唯一的解釋就是安昱易容成自己的模樣去見許父,這的確是最好也最簡單的方法了。
許小雅笑了笑,臉上帶著一幸福︰「恩,你來看爸爸的嗎?估計你能進去吧。」
安昱微微一笑,那張屬于紀小北的臉,露出這樣的笑容,是最讓許小雅迷惑的了。
「是呀,你也來看爸爸嗎?」安昱當然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了。
許小雅笑的有點不自在︰「我沒有進去,不過估計爸爸也不太會想看到我的。」
安昱沒有說話,因為他對許小雅的認識,僅限于知道這個名字而已。
許小雅還想說什麼時,安昱指了指手機而後正色道︰「這就回去了。」
「怎麼,想我了…。」
安昱雖然在講著手機,可那眼晴卻如雷達般的明亮,看到許小雅閃過的那嫉妒之色。
紀小北听著惡寒,索性就把手機給掛掉了,反正安昱出來了就沒什麼事了,又知道是許小雅,他相信安昱能應付的。
安昱是誰呀,一個電話,就看出許小雅的反應來了。
這許小雅莫非惦記著他那美人姐夫,這可不太好,雖說是同父異母,那也是姐妹呀,姐倆供侍一夫這事,做為男人,他是喜歡的。
但現在是他姐姐的事情,那可就不成了,他倒寧願是兩男共侍他姐也不許自家親姐只得到二分之一。
他掛了電話,還沒說什麼的時候,許小雅又揚起了笑臉。
怪不得人說,女人臉六月天,說變就變呢,怪不得變臉是出自中國的呢,這讓安昱在心底感嘆中國文化的博大精深呀。
「小北,姐姐這兩天還好吧。」許小雅的聲音輕輕柔柔的,俏麗的短發,一身便衣,白色的T恤,淺灰色的針織衫,再配上黑色的長褲,整個人看起來倒也清清爽爽的。
但安昱就是不喜歡,這一點倒和許安寧出其的像。
一個看上去端莊優雅的女人,內心指不定是什麼樣的呢,就像他這張無害的臉一樣,誰會知道他殺起人來,眼都不會眨一下呢。
要不然當初紀東和喬東城也不會讓他一個小屁孩耍的團團轉呀。
這正說明了一點,人不可貌像,而安昱從來就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主。
「恩,還好。」淡而有禮的回答。
他不知道平時紀小北和許小雅這人是怎麼的一個相處模式,腦中卻快速的發析著,只能按著平常人家姐夫和小姨子的相處方式對待許小雅。
其實他也是誤打誤撞的,這種方式,還真就是紀小北式的。
有禮又生疏,就是為了怕許安寧誤會的紀小北是這樣做的。
「那就好,我還怕因為上次的事,姐姐會生很久的氣呢,你知道的,小進候姐姐要一生氣,得好長時間都消不了的。」
許小雅這話,看似無害,如果今天听的人是紀小北,他會認同的,因為那的確是小時候的許安寧,小公主呀,脾氣當然大嘍。
但今天這是安昱,在安昱的世界里,他們家的女人就是女王,別說生一陣子氣了,那就是生氣的要殺人,他們家的男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動手,只為了怕髒了女人的手而已。
他們安尼特家族的女人,就是有這殊榮怎麼了!
眼一夾,有點動怒的前兆,許小雅自然也是察覺到了,心里一驚,她光想著慢慢灌輸紀小北的一種心理問題,卻忽略了紀小北有多在乎許安寧這件事情。
于是趕緊道歉︰「姐夫,你別誤會,我不是說姐姐不好的,我是怕姐姐要動氣的話,會傷到寶寶。」
安昱眼神閃了閃,而後輕笑著回了一句︰「沒事,讓你費心了。」
許小雅笑了,這樣的結果就是她要的,只要她一點點的慢慢滲入到紀小北的思想中,在心理學上,這種可以稱作潛意識反應,也可以叫心理效應。
溫水煮青蛙,慢慢來,她還年輕,有的是時間。
不過十年,還是二十年,總有一天,她會把這青蛙用溫水慢慢的煮死。
「這倒不好,唉,我都想去看看姐姐,可又怕她看到我生氣,所以…。」許小雅沒有說完後面的,咬著唇,一副柔弱我見猶憐的樣子。
安昱看著她這樣,都想給她一拳的,日,這種女人最假仙了,這會兒笑著,下一秒能給你一槍的主,就是這種類型的,美女蛇嘛,他見的多了。
「是呀,所以你還是別去看她了,我還真怕她生氣呢。」安昱沒有像平時紀小北那樣溫吞,而直接了當的接了話過來。
許小雅的臉色有點不太好看夾雜著一不自在。
莫非紀小北看出點什麼來了,所以對她有所防備了,才會這麼說的。
許小雅也是心虛,所以沒有發現今天的紀小北和往常的有何不同,要不然以她的洞察力是絕對可以看看出不同之處的。
「好了,我要走了,我再不走,家里人該想死我了。」安昱故意說的曖昧之極,還一副你懂的表情,很幸福的樣子。
這讓許小雅心里又一陣的刺痛,點了點頭,笑著說︰「那你先回吧,照顧好姐姐。」
安昱點了點頭,坐上車,許小雅在後面說了句︰「小北,路上小心。」
安昱上車前,又轉過頭來,對著許小雅說了句︰「我更喜歡你叫我一聲姐夫。」
許小雅臉色更加恐慌了,這是她最不願意面對的事情,時不時的叫一聲,也只是為了混淆視听,不讓紀小北起疑心而已。
安昱頓了頓又丟了一句︰「有時候認清本份,也許是最正確事情。」
說完就坐上車,發動車子,一踩油門就離開了這兒。
許小雅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連句再見都沒有,就這麼走掉了。
就像她每次夢醒時看到的小北一樣,永遠沒有為她停下腳步,永遠沒有駐足看過她一眼。
不甘心,怎麼能甘心,從小的喜歡,打心底里的暗戀。
五年的默默付出,她怎麼有甘心呢!
許安寧,都是你,都是你,如果沒有你,如果這世上沒有許安寧的話,她該活的多幸福呀!
為什麼現在幸福的是許安寧這個女人呢?
上天為什麼要這般的不公平呢!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活著,只為了喜歡一個人,她可以什麼都不要,但只想要這夢寐以求的愛情,但為什麼就是不行呢!
那邊許安寧听了紀小北叫那麼一聲許小雅,就皺起了眉頭。
紀小北掛上電話,就得哄媳婦了。
「你剛喊誰?」許安寧黑著一張臉問。
紀小北嘻笑著說︰「是安昱遇上許小雅了。」
許安寧蹙眉頭有點不高興了︰「安昱是去見許小雅了?」
紀小北硬著頭皮點頭,不然要怎麼說呀。
許安寧當下就不悅了,菜著一張臉哼哼著︰「他倒好,認親認上癮了不成。」
紀小北點頭咐合︰「就是,回來咱們就批斗好,認親認上癮了。」
許安寧心煩,好不容易安昱一來,她心情好一點,提起許小雅就掃興。
雙眼一夾,瞪一眼紀小北︰「我去睡覺,你把兒子接來見見舅舅。」
紀小北只得點頭,伺候媳婦躺下後,又給安昱打電話。
問剛才怎麼回事?
安昱不陰不陽的來了句︰「紀小北你小子成呀,枉費我還認你當姐夫呢,阿丫個呸。」
紀小北郁悶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這姐弟倆一個口氣呀。
「小昱,好好說話的。」
安昱郁悶了,他比紀小北還大呢,紀小北這話說的,好像他多不懂事的孩子一樣。
「紀小北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對不起我姐,老子非抽你皮,扒你筋不可。」
紀小北笑著糾正︰「你再對我敬,老子就扒你皮,抽你筋。」
「你…。」
這兩人雖然差了兩三歲,但說實話,安昱的性情倒和紀小北有幾分相像的,都帶點年少輕狂的樣子,說到最後,兩人都笑出了聲。
「說真的,紀小北,好好對我姐,要是你對她不好,我可永遠都不會讓她再見你的,你得知道我有這能力的。」
安尼特家族的人都這樣,就像老巫婆說的一樣,許明華對不起安然,就是死,也不會讓許明華見到安然。
雖然他們這些做小輩的挺不認同老巫婆的這種觀點,但不得不說,他們的骨子里也都是這樣想的。
「放心,你不會有那個機會的。」紀小北這點還是有自信的,許安寧是他的命,說實話,他可以不要面了,不要尊言,不要榮華富貴,他只要許安寧。
終其一生,就是下地獄,他也會拉著她一起。
這就是他的愛,說是命吧,比命還重要,自私的要命的愛情,但卻是最真實的愛。
兩人聊了一會兒,紀小北說安寧睡覺了,讓安昱快點回來,下午他去接兒子們回來。
安昱說他去接就成了,紀小北說,他去接估計老師不讓接的吧,要不給紀家的司機打電話,接了兒子們直接送來。
安昱說不用,你等著吧。
兩人聊了一會兒,就掛了電話。
紀小北回屋陪許安寧睡了一會兒,起來時,看看表,都四點多了。
媳婦倒睡得香,可他得準備晚餐了。
這許安寧在家睡著,他可不敢大意的,所以打了電話,求著紀南給帶點食材回來,讓她在家看著許安寧呢。
紀南罵罵咧咧的說著什麼,而後也算是同意了。
安昱回程的時候一得有點慢,到學校的時候,還算早。
他這身紀小北的裝扮,明顯比那天石小磊的裝扮好太多了,石小磊也是個事,石紅已經回到意大利,石小磊嘛,如果那孩子願意的話,安昱想到他帶回意大利去。
他正在學校門口等著呢,又遇上許小雅了。
這一天遇上一次,那可能叫偶遇,有緣分,一天遇兩次,或者說,五個小時內遇上兩次,這不禁讓他懷疑是不是讓這女人跟蹤了呀。
不過還是笑著打招呼︰「倒也真巧,你來…」
許小雅手里拿著玩具︰「回來的路上遇上一賣玩具的,看上去倒也不錯,所以想來送給安睿和安昊,我怕去家里,姐姐會不高興,所以還是送來學校吧。」
喲呵,安昱強忍著給這女人一槍的沖動,笑著說︰「你倒是費心思了。」
別的也沒說什麼,畢竟他吃不準這女人是懷疑上他了,還是跟蹤著他的,不管是那種,他現在都不適合有過激動的反應。
唯有一個字,等。
還有一個詞老巫婆常教他們的,引蛇出洞。
「一起去接孩子吧。」
安昱的這句話,成功的讓許小雅笑得花枝亂顫,當然,人家沒有笑那麼夸張了,這是安昱暗地里腦補的。
兩個人走到一起倒也般配,兩孩子今年剛上一年紀,紀小北在電話里也和安昱說了班級怎麼走。
所以安昱並沒有出什麼差錯,倒是許小雅開口說︰「我還沒接過他們呢,以後你和姐姐要是忙不過來了,我也可以幫忙帶他們的,反正我現在住那麼大的房子,也是空著的。」
安昱笑了笑沒說話,心想,這是想從孩子下手了?
安昱在心底已經認定了許小雅是肖想紀小北,要搶紀小北的壞女人了。
安睿和安昊看到紀小北時和平常一樣的表現,安睿小朋友還是酷酷的沒什麼話,只叫了一聲爸爸,安昊小朋友則是拉著紀小北又蹦又跳的。
安睿撇了一眼邊上的許小雅,冷笑開口了︰「紀小北,你是打算給我們找後媽的嗎?」
安昊這才注意到邊上還有個壞女人呢,他們兩兄弟和許安寧可是一條心的,不管許安寧對錯,在他們眼里,媽咪不喜歡的女人就是壞女人。
「哼,壞女人,別想搶我媽咪的男人,不然讓小綠咬死你。」
安昱覺得心情大好,這才是他們安尼特家族的男人,我們的女人,誓死維護。
許小雅臉色有點難看,這要是紀小北本人,肯定說孩子們的不是,這樣是沒禮貌的行為,但今天這是安昱同志喲,安昱壞心眼的想著,我可什麼也沒做的。
安昊小朋友話有點多,說的也比較狠,許小雅那種臉漲紅著豬肝色時,安昱才適時的開口喝道︰「安昊,閉嘴。」
安昊小朋友瞪著一雙眼里,狠狠的鄙視了一把紀小北而後不說話了。
安昱面帶歉意的對許小雅說︰「孩子們小不懂事,亂說的,你別往心里去呀。」
許小雅僵著一張臉,苦笑道︰「不會,怎麼會呢。」
安昱接話道︰「就是呀,這是你們小姨,你們媽媽的親妹妹呀,那會有妹妹的那麼不要臉肖想姐姐的男人呢,所以小孩子家家的不要亂說話懂嗎?」
安睿不可思議的看一眼紀小北裝扮的安昱,心帶疑惑的打量了起來了。
安昊小朋友偷偷的樂著,收想,爸爸你這話比我們的還狠呢。
對,咱要含蓄點,不能那麼直接罵人,這就叫指桑罵槐吧。
許小雅難堪的要死,只差沒挖個地洞趕緊鑽進去算了。
周邊還有接學生的家長,安昱的聲音又有點大,所以許小雅更是窘迫了,那種心底的陰暗赤果果的暴曬到太陽底下的感覺。
眼淚都在眼眶中了,安昱適時的接過許小雅手中的東西︰「給,這是你們小姨給的東西,以後不許亂說話,看你們阿姨對你們多好呀,快點叫阿姨。」
安睿和安昊小朋友這次倒也配合的開口叫了阿姨,許小雅哭笑不得的說還有點事,就先走一步了。
安昱在後面故作熱情的說,回頭請她吃飯。
許小雅落慌而逃。
邊上的蘇小寧把一幕看在眼里,她是來接喬朵兒的,就走了過去笑著打招呼︰「紀小北,你丫的可真損喲,這麼說人家小姑娘。」
安昱愣了愣,明顯眼前這女人認識紀小北的,可是他不認識呀。
只得干笑著說了句︰「你也來接孩子呀。」
蘇小寧還想說什麼時,安睿扯了扯安昊說︰「一會喬朵兒就出來了。」
安昊一听喬朵兒一會就出來了,拉了紀小北就往外跑︰「快走了,我要回家。」
就這樣,安昱讓安昊給拉著往校外跑去了。
走出學校,安睿小朋友看著那輛屬于紀小北的車停在那兒,隱去了心里那疑惑。
坐上車,看著打火開車的安昱,突然就來了一句︰「你是誰?」
安昱正踩油門呢,讓安睿這麼一問給驚的一腳踩到了底,車子飛一樣的沖了出去。
安昊小朋友納悶的看著安睿說︰「哥,你說什麼呢?」
安睿笑著說了句︰「一句話鬼故事。」
安昊嘻嘻笑著說︰「哥,你可別說你惦記著那個北北喲。」
這一句話的鬼故事,還是喬朵兒說的,說的就像安睿剛那種表現一樣,對著車窗說你是誰,可車窗外什麼了沒有。
安昱有點郁悶的開著車,覺得安睿這小子有點不簡單,但到底這小子不簡單的到看出來他不是紀小北,還是真的只是在講鬼故事呀?
車子穩穩的開到了華揚小區的樓下,遠遠的就听到有人氣急敗壞的叫罵聲。
「該死的紀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