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紀南同學,看到紀小北的車子,他就蹭蹭的沖了過來︰「該死的,不是說你在家守著呢嗎?你這不是出來了嗎?」
顯然紀南並不知眼前這個紀小北並不是真的紀小北。
安昱不惱也不怒的看著這張和紀東有點相似又不太像的臉龐,大抵猜得出這得紀南。
嘻嘻笑著喊了聲︰「二哥。」
紀南被他這笑得有點發毛,切了一聲,把手中的袋子往他懷里一塞,轉身上樓了。
安昱聳聳肩膀,安睿和安昊跟著紀南往樓上走去。
安昱停好車,拎著一袋子食材也跟著往樓上走去。
到了家門口,安昱摁了摁門鈴,紀小北在屋子里听到後就去開門。
這門一打開,兩個紀小北相對而立,那場景,紀南也驚的張大了嘴巴︰「這…。」
這了半天,也沒找回自己的聲音來。
安昊的反應和紀南的差不多,別說他們了,連紀小北自己也是嚇一跳的,許安寧听到動靜,就從屋里走了出來,這一看也是愣著了。
安昱嘻嘻笑著推開紀小北,走到許安寧面前戲謔道︰「想我了呀?」
許安寧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說道︰「小昱別鬧了。」
安昱再次聳聳肩膀,說了句沒意思,就進屋了。
紀南指了指那人,問紀小北︰「那誰呀?」
許安寧接口道︰「我弟。」而後又加了句︰「親弟,雙胞胎。」
安昊嗷嗷叫著︰「哇,那就是我舅舅了,好帥喲,可以變成紀小北的樣呢。」
安睿則是淡定的想,原來是舅舅呀,他早看出點什麼,但不確定,這會兒真相了,真的是易容,這技術貌似不錯,完全能以假亂真了,回頭可得好好學學。
紀南這才松了口氣,唉,到底是老了,易容這事,他都沒看出來。
但,易容的人,怎麼會管他叫二哥呢?
他問紀小北時,紀小北說安昱認識大哥,所以見到紀南能認出來也不是難事。
安昱換了一套衣服,清清爽爽的走出來了。
這才是他本來的面貌,不過很年輕,紀南都忍不住嘖舌︰「許安寧你確定這真是你雙胞胎弟弟,怎麼看都比你年輕呢!」
許安寧狠剜一眼紀南︰「怎麼,你嫉妒人家比你美呀?」
紀南剛想說什麼呢,紀小北就瞪了一眼紀南,紀南心想,得,咱走還不成嗎?
自個一人對人家兩口子,不對,是一家人,肯定說不過的。
紀小北也沒留他,家里就這麼大的地兒,而且紀南也是個挑食的主,紀南走了,就這一屋子人了。
許安寧拉著兩兒子對安昱說︰「小昱,胖點的這個是安昊是弟弟,瘦點的是安睿是哥哥,能分清吧。」
安昱模了模安昊胖呼呼的小臉,愛不釋手的樣子,心想,小包子好玩多了。
「舅舅好…。」兩小朋友異口同聲的向安昱問好。
安昱的心里別提有多高興了,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這種激動的表現,唉呦喂,這兩小包子一個可愛到爆,一個酷到極點,要是讓老巫婆看到了,保準笑得皺紋又得多一層。
「嘿嘿,小寶貝們,這麼乖,那一人一個願望,說吧,想要什麼,當是給你們的禮物吧。」
安昊小朋友嗷嗷叫著︰「舅舅真好,是不是要什麼都可以呢?」
安昱看著安昊那一臉崇拜的表情,特別的滿足。
紀小北早去廚房忙活了,許安寧好笑的看著安昱說︰「你可想好了,他們要天上的月亮,難不成你去上天摘去呀?」
安昱想想也對,苦著一張臉︰「只能說我能完成的。」
安昊小朋友眼中閃著亮光,他最大的願望只有一個,不過現在不能說,說了媽咪肯定會問的,還是私底下和舅舅說吧。
「我要舅舅當我師傅。」安睿小朋友倒是不客氣的開口了。
安昱愣了愣神,看著安睿那靈動的黑眸,模了模他的頭︰「真是個聰明的小家伙。」
看得出安睿最想學的就是那易容,但這小子沒說讓教易容,拜師呀,那可不就是把師父的所有本領都想學到的。
「拜師就算了,等回頭帶你回家,多的是人教你,稀奇古怪的任你學。」安昱開口證道。
安睿一听這話,更加的崇拜這個舅舅了。
許安寧坐在沙發上,看著兒子們和安昱的互動,這種有家人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轉身往廚房里看去,正巧紀小北也看了過來,她的目光柔柔的似水輕流,他的目光熾熱如火,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織著,纏綿著,彼此深情的望著對方,好像已經在一起千百年那般。
安昱是個多有洞察力的娃呀,自然是注意到了,暗嘆一聲,女生外向呀,這嫁了人就是不一樣,看來,他要想把許安寧帶回家,真得如楚少塵說的那般。
買一送一,還得帶個紀小北呢!
孩子們很喜歡紀小北,晚上本來要送回紀家的,但兩孩子吵鬧著要和舅舅一起睡。
沒辦法,只得留下來,兩孩子睡一張床,安昱睡另一張。
兩個孩子鬧了很晚才睡著了,安昱這才松了口氣,沒有想到他還有當女乃爸的潛質呢,恩,再次感嘆,小包子夠可愛,回頭找個女人生個娃來玩吧。
他晚上習慣了晚睡,也習慣了喝一點再睡,跑出來在冰箱里扒了半天了也沒見著有酒。
正巧紀小北出來倒水喝,看到他在找就開口了︰「找酒呀,我家就沒這玩意。」
安昱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別給我說你不喝酒不抽煙的。」
「安安不喜歡煙味,也不喜歡酒味。」紀小北利索的回答,換來安昱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紀小北你可以有出息點嘛,男人不抽煙不喝酒,還叫爺們嗎?」
在安昱的思想里,男人就該像他這般,煙酒不離手,白天里,他也顧忌著姐姐肚子里有寶寶才沒抽的,但出去時,可是沒少抽的。
紀小北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出息又值不了幾毛錢,我要的又不是這些。」他要的是和媳婦兒白頭偕老就足夠了。
安昱看了看紀小北,想起白日里見到的許小雅,心里不吐不快︰「紀小北,你長成這樣兒,該有不少女人肖想著爬上你的床吧。」
說起這個,紀小北就心煩,長成這樣又不是他的錯,不過他覺得自己長得好點,才能吸引著媳婦的眼光,倒也沒啥錯的。
就是惹來的爛桃花有點煩人,像方圓那事就是,還讓許安寧不高興了。
安昱看紀小北這樣,也身同感受的,但憋在心里不吐那不是他安昱的風格。
「沒事,你要是那天看不上我姐了,咱們自有去處,但丑話咱說在前面…。」
這要是別人說這話,紀小北早就惱了的,但說這話的人是安昱,紀小北反倒心平氣靜的解釋著︰「小昱,你不會懂的,我就是死,都不會放你姐走的。」
紀小北的話很輕,聲音也不大,但听到安昱的耳里,那比誓言還要動听,還要美麗。
「成,有你這話,咱也就放心了,但那個許小雅,你還是防著點的好。」安昱扒拉扒拉的開始說今天見到兩次許小雅的事情。
這事要是許安寧說,紀小北心里可能還有點抵觸,但安昱也這麼說,不得不讓紀小北重新思量。
誠如安昱說的,一天遇上一次咱可能稱作偶遇,但一天遇上兩次,還是幾個小時之內的兩次偶遇,那可就不是湊巧那麼簡單能解釋的了。
盡管紀小北不想把許小雅想的那麼不堪,但是許安寧對于許小雅的抵觸,大哥的訓導,還有安昱的提醒,都如一警鐘一般在他腦海里敲響。
安昱講這些的時候,就是講事實,不像許安寧那樣帶著批判的**,所以紀小北也听到心里去了。
許小雅暗戀他這事,他多少知道一點,但許小雅現在和方亮在一起,他相信,許小雅要不傻的話,不會那麼笨的,方亮那是多好的條件呀,兩人也相當的般配。
所以只是想了想,並未往心里去。
接著兩人又聊了一會許父的事情,紀小北听了安昱的計劃,雖然有些不贊同,但也無可奈何,要想讓許父出來不難,但是出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安昱說了,只要出了國,去了意大利,那就是他們的地盤,天王老子都管不著。
紀小北覺得安昱的方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這樣的話,許父就永遠也無法洗月兌罪名了。
這樣的結果,許父會同意嗎?
安昱的想法很簡單,這是一勞永逸的方法。
兩人聊到很晚才各自回屋睡覺的。
第二天,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紀小北照舊早早的就起來忙活了,他現在都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有時候想想,倒不如就退下來,在家里專門伺候媳婦算了,但也只是想一想,他這才二十多歲呢,這麼早就退下來,得多辜負國家的栽培呢。
日子就這麼晃晃悠悠的過去了幾天,那一天,太陽還是那麼好,紀小北和許安寧還有安昱三人窩在家里爭論著周末要去那兒玩呢。
紀小北的手機響了,他听完後,臉一下子就白了。
掛了電話就看著安昱,腦海里回響起前幾日安昱和他說過的,要把許父救出來,然後帶回意大利,現在…。
許家姐弟都發現他的不對勁了,一起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紀小北愣愣的深吸了口氣,盯著安昱開口了︰「爸爸突然昏迷,正送去急救。」
許安寧的笑僵在臉下,猛的站直了身子,而後眩暈一下,還好安昱扶著了他。
紀小北很問是不是安昱做的,但他沒問出口,因為安昱的反應沒比許安寧的強多少,那眼神,那表情,讓他看不出一絲作假來。
三個人快速的行動,一起下了樓,開著車子就往醫院去了。
安昱不能進去,所以只有許安寧和紀小北進去了。
里面早有不少人在等著,許安寧守在急診室的門口。
紀小北問那個一直看守著許父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說,早上他照例去喊許父的吃早飯的,但一直沒人應門,他就用鑰匙開了門,然後就發現許父一副睡熟了的樣子,但怎麼叫都不醒,也不知是怎麼回事,就送來了醫院。
安昱打來電話問怎麼樣?
紀小北說了情況後,掛了電話,摟著許安寧坐在長椅上等著。
許安寧的眼淚一直的掉,她回國後還沒有機會看父親一眼,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第一次有機會見到父親卻要在這種情況之下。
如果不是紀小北拉著她,她大該會大吵大鬧的向這些國家人員討個說法的。
「乖,別哭,不會有事的。」紀小北安慰著。
剛剛他和那邊的人也交涉了,許父要能醒來,他就把許父接回家去,他來監視著許父的一舉一動。
還好他以前做過的任務很多,這些人也算是給他面子,再加上這麼多年的看牙,著實也沒從許父這兒得到什麼情報,他們也早有意放了許父的。
許安寧點點頭,起臉上的淚,靠在紀小北的懷中,這一刻,有他身邊真好。
走廊上風風火火的跑來兩個女子,一前一後,正是許小馨姐倆,顯然也是得到消息過來的。
過了關卡,就走到了紀小北和許安寧的面前。
許小馨倒還算好,沒有哭一臉的平靜和淡漠,倒是許小雅,白瞎了那一身颯爽的軍裝,哭得梨花帶雨的。
「姐,爸爸怎麼樣了?怎麼會這樣?」
許安寧沒有力氣去哄她,所以不搭理她。
許小馨看不下去了,一把扯過許小雅說︰「你出息點成嗎?沒看這會兒正搶救呢,有什麼好哭的,人又沒死。」
許小雅咬著唇,一副嬌柔的模樣抱怨道︰「二姐,我怎麼能這麼說,里面的是我們的爸爸呀。」
許小馨還想說什麼呢,許安寧站了起來吼了句︰「閉嘴,安靜點。」
紀小北拍了拍激動的妻子,拉她坐下,抱在懷里哄著,親著,安慰著。
許小雅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們二人,心底那嫉妒又深了一層。
沒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出來了,帶許父來的那些人,馬上就圍了上去。
醫生搖了搖頭︰「誰叫許安寧,進去看一眼病人吧。」
醫生說許父這種情況是心髒病突發,而且這種突發不太適合動手術,基本上搶救也是無效的。
常年和許父在一起的那個人十分不解的問醫生︰「但他的體檢報告都是正常的。」
醫生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很多突發病都是沒有預兆的,體檢一般看不出什麼來。」
那人也沒話說了,本來那些人還不放心許安寧進去的,但紀小北一個厲眼過去,那些人都閉嘴了,紀小北陪著許安寧進去的。
周邊還有醫護人員,許父的臉上罩著氧氣罩,這是許安寧七年我來,第一次見到父親,卻是在這種情況下。
「爸爸…。」許安寧泣不成聲的叫著。
當年她送走爺爺的那一幕清晰的在她眼前呈現,沒想到七年多後的今天,她又遇上了這一幕。
許小雅和許小馨姐倆也進來了,屋子里圍著一堆的人,在這最後的一刻,許父的眼中只有許安寧一人那般,對其它人視若無賭的。
許父抬了抬手,淡淡的一笑,許安寧上前握住了父親的手,感受著父親帶來溫曖。
許父的手很無力的,抬了抬,想要去女兒頰邊的淚珠兒,可卻無力。
轉頭看了看紀小北,那眼神帶著拜托,紀小北能看懂,伸手握住許父和許安寧相怕的那雙手上。
這是一家人,他們的眼中,沒有別人,許小雅的泣聲傳來,在這安靜的空間里,異常的清晰。
許小馨的眼中也有淚,但她強忍著沒有流出來,這一刻,她看到父親頭上的那絲灰白,她的心里也不好受,果然,就是到了最後一刻,父親的眼里心里還是只有最疼愛的許安寧。
沒有她,也沒有許小雅,許小馨認命吧,也許退一步想,只要她心中有父親的存在,不管父親的心中有沒有她,都是無所謂的了。
許父的眼角滴下一滴淚,好像終于解月兌了一般,就這麼一句話沒說的,垂下了那只大手。
許安寧放聲尖叫著哭喊了起來︰「爸爸…。」
許小馨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許小雅的哭聲一直都沒有斷過,一時之間,連見慣了生死離別的醫護人員,也忍不住的濕了眼眶。
許安寧看著那一看守許父的人,如炸了毛的刺蝟一般的︰「滿意了嗎?你們滿意了嗎?你閃關了他七年,沒有罪名,就這麼關押著,現在滿意了嗎?」
那些人讓許安寧說的有點無地自容,唉,這事又不是他們決定的,有什麼還不是上面決定的。
像這種冤案,說實話,也不少,但對于許父來說,這個曾經的風華一世的市長,就這麼匆匆的離世,還是讓他們有點慚愧的。
許父的尸體終于讓運回了許家,但那些看守的人請示了上面的人,還叫來了法醫驗尸,許安寧是死活不依的,但紀小北卻同意了。
抱著許安寧,讓那些人開始行動。
這些人這麼做,無非是想看看許父是真的離世,還是詐死的。
許小雅也站在邊上看著那些人動作,許父的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心髒也停止了跳動,在醫學上,這就是死亡的代名詞。
許父的喪事辦得低調而又奢華,因為忙著許父的喪事,這些天,他們都在許家住的。
新裝修好的許宅,本來該是一片歡樂的氛圍,但沒有想到,會迎來這場喪事。
而且每天都能看到許小雅和許小馨姐倆,許小馨每天一副晚娘臉,看著許安寧就狠剜一眼,許小馨還是看不慣許安寧,特別是許安寧霸道的不許那墓碑上刻出了她之外的許家姐妹的名字。
許小馨獨自生著悶氣,不過也沒什麼,母親的墓碑上刻的只有她和許小雅的名字。
但有一點,許小馨特別的不服氣,她本來提議讓父親和母親合葬的,但許安寧說什麼也不同意。
以許小馨的實力,那能和許安寧抗衡呀,所以這姐倆的仇那是結定了。
但許小馨這人就一點好,自從母親死後,她也想通了許多,這輩子她就是比不上許安寧了,沒有許安寧那好命,她就努力一點,認真的活一下。
所以,對許安寧看不慣歸看不慣,倒也沒有其它別的恨呀,仇呀之類的。
不得不說,這一點上,許小馨比許小雅那個陰暗的家伙強了許多。
許安寧雖然說不喜歡許小馨和許小雅,但還是很大方的把許宅留給這姐倆住了。
她跟著紀小北回了華揚小區的家,這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情了,這期間安昱一直沒有出現過。
許安寧覺得這事挺遺憾的,如果爸爸知道還有安昱的存在,肯定會很高興的,但那個時候,一大堆的人都在,她都沒有說的機會。
但安昱安慰她說,她去見過父親了,這讓許安寧心里好受了一些。
說實話,這接二連三的禍事,讓許安寧都忍不住要懷疑,她這是不流年不利呀。
辦完了許父的喪事,安昱也要回國了,許父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後,石小磊也讓放了出來。
安昱帶著石小磊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送安昱走的那一天,許安寧很舍不得,她才和安昱在一起呆了半個月的時間,已經有了感情,而且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呢。
紀小北一直想找機會和安昱聊一聊,但安昱總是不想和他聊,紀小北也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安昱不簡單,他私底和和紀東探討過許父的死這件事,問過大哥,有沒有可能這是安昱的計謀。
大哥只回了他一句︰「你想太多了。」
紀小北嘆口氣,要真是如他所想該有多好,但事實上,安昱的表現,從許父去世後,原來歡月兌的如撒了歡的兔子一般的安昱也沉默寡言了。
時不時還露出憂郁的神情來,帶動的一伙人都在悲傷中渡過。
慢慢的時間長了,紀小北也就真的相信許父是真的離開了。
這一晃就是幾天過去,繞了個圈又回到原點,過去那些天發生事情,一瞬間恍如隔世。
許安寧的情緒讓紀小北哄的剛好了一點點,孩子們也怕許安寧太過傷心,每天都回來這邊住,連安睿那麼酷的小女圭女圭,也生怕許安寧會難過,時不時的講個冷笑話來撐場。
如果說發生這些事,改變最大的是誰,那就是紀小北,他本想辭去部隊的職務,當一個普通人就好。
特別是對許父死後,還有法醫來驗尸這件事,他是有看法和不滿的,但他又無可奈何。
這讓他下定了決心離開部隊,但上面根本就不可能批的,莫不說他那些功跡了,部隊培養一個人才也不容易呀。
最終這事還是沒有批下來,一撥又撥找紀小北談心的人,只差不有把紀小北家的門檻給踏破了。
許安寧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對于紀小北說月兌離軍職,她是舉雙手贊成的,但最終還是沒有實現。
就連許小雅也成了部隊指派的勸說員,每天都到紀小北家里報道。
有時候許安寧都不得不佩服許小雅的厚臉皮,但卻沒有辦法,因為許小雅是和方亮一起來的。
方亮深知許父的事情,給紀小北的打擊太大,但這也不能構成紀小北離開部隊的原因。
紀小北也是一個認死理的主,單從許安寧的事件上就能看得出來,這家伙就是那種認準了一條道,模黑走到底,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
所幸現在隊里沒有什麼事,方大隊長也放話給方亮了,要是紀小北走了,就拿方亮開刀,方大隊長因為方圓的事,一直覺得沒什麼臉見紀小北夫婦,就把這個任務委派給了佷子。
方亮那笨嘴拙舌的,會說什麼呀,所以當許小雅跟著來時,他自然就沒反對的。
方亮和許小雅那鍥而不舍的精神,真讓許安寧折服。
數天如一日的到她家報道,幫她們干活,時不時的給他們來堂教育課。
許安寧雖然不喜歡許小雅,但卻沒辦法把方亮也算在內。
慢慢的許小雅在她的眼前出現的多了,她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最起碼許小雅在她面前表現都是可圈可點的,而且和方亮的小甜蜜看在許安寧眼里,也多了份真切。
有時候許安寧都禁不住的想,沒準許小雅愛上方亮了呢。
但愛情又豈知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說愛就愛得上呢。
有些人可能一見鐘情就愛上了,但有些人,就是生活在一起一輩子也不見得能愛上。
而許小雅,更別指望她能從紀小北的身上移開目光。
這時間就如船過水面一般,劃起些水波,卻又激不起風浪,平靜的這麼過著,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呢,就是許安寧的肚子越來越大了。
三個月時,還看不太出來,但四個多月時,那肚子時顯的漲大了一圈,每天紀小北都小心的伺候著,一點風吹草動,他都小小翼翼的。
距離許父的離世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上面對許父的死也有了表示,送一了撫慰金,許安寧也沒有矯情的說不要,收下來,轉手就讓紀小北捐給了山區的孩子們。
這一個月來,安昱打過來幾次電話,邀請許安寧去意大利玩,但現在的許安寧怎麼能走得了呀,所以只能是磨著安昱回來看她。
楚少塵倒是沒有什麼蹤影,不過知道他還在許氏賣力的工作,自從上次楚少塵騙了許安寧後,這人就沒在許安寧面前出現過。
似乎是有愧于許安寧吧,許安寧倒也沒有在意。
她這人本就涼薄,就算楚少塵和她是表親,之前安昱沒有出現時,她可是掏心掏肺的對楚少塵像親弟弟一樣的,但楚少塵這人不地道,拿石小大的事情開玩笑,害得她白激動那麼多天。
所以她也生著氣呢,自然不會去找楚少塵,而楚少塵似乎也很忙,也沒有找過她。
這兩人這樣,最高興的莫過于紀小北了,最不高興的莫過于許小雅了。
許小雅曾在許小馨面前套過話,問楚少塵最近在忙什麼呢?
被許小馨一個厲眼給射過來,許小雅也就沒敢再問什麼了。
時間在慢慢的過去,如果那天許小雅沒有看到那對拉扯的男女的話,也許她還能平靜的接受現實,沒準以後還會和方亮結婚。
但那一天,她卻看到那一對拉扯的男女,竟然是方亮和秦桑。
那一天,李紅醉酒睡在了酒店,早上叫許小雅去接她,許小雅打了車過去,下車時坐在車里等司機找零錢,就看到從酒店里出來的方亮和秦桑。
對于秦桑,許小雅一點也不陌生,但方亮和秦桑會走到一起,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想到這些日子來,每每和方亮一起去紀小北家,總有一個秦桑在,而且許安寧那些話中帶話的意思,她全副身心都在紀小北的身上,從來沒有細想過,如今看到這一幕,再一捉模這事,就有點意思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她苦笑著看那對拉扯的男女離開後,才下了車。
一步步往酒店里走去,心如死灰,她不愛方亮,但卻不允許有人這般的把她踩在腳底下。
方亮有絲惱悔的把秦桑送回家,他昨天看到秦桑在這兒陪客戶喝酒,就忍不住跟了上去,卻沒有料到,一夜醒來,竟然會發現和秦桑睡在一張床上。
這讓他有點不知該如何處理了,以他現在的情況,是有女朋友的人,卻做出這等對不起許小雅的事情。
但對于秦桑他同樣的抱歉,他平時酒量也沒有那麼差的,不知道昨天怎麼會喝高了呢。
發生這樣的事,方亮送完秦桑,第一個找的就是紀小北,紀小北听完方亮說的,放下電話,有點不解的看著許安寧。
許安寧最近總是叫秦桑過來,他就覺得不對勁,現在發生這樣的事,他不得不想到是不是許安寧是在搓合方亮和秦桑,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把許小雅置于何地了。
紀小北的心里挺不舒服的,他不想把自己的妻子想成這樣的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