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讓紀小北看的有絲不自在就問他︰「怎麼了?」
紀小北嘆口氣︰「沒什麼,方亮叫我出去有點事。」他沒說什麼事情,沒法說,他說了難免許安寧不會多想,再說他偏向著許小雅,那可得不償失的。
許安寧點點頭︰「那你去吧,我在家沒事的,早點回來。」
紀小北恩了一聲,就去換衣服打算出去了,臨走前,欲言又止的看著許安寧想說些什麼的,但想了想還是沒說,就走了。
紀小北剛走,許安寧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秦桑打來的。
昨天的混亂,讓秦桑有點語無倫次的說著什麼,許安寧耐心的听著,听到最後也張大了嘴巴,問秦桑打算怎麼辦?
秦桑那知道怎麼辦呀?她和方亮,天呀,想都不敢想,真如許安寧斷言的那樣,她和方亮會湊到一塊去了。
相對于秦桑的慌亂,許安寧卻是老神在在的說︰「這有什麼呀,男未婚女未嫁的。」
想了想又問︰「方亮什麼個意思。」
秦桑早上醒來,都混亂的不成樣了,那會想著方亮會怎麼樣,她恨不得都不見方亮的。
兩個人之間,除了在國外時,方亮幫過她之後,回國後,就算這段時間經常見,但那也只是點頭之交,但怎麼就發生這種事了呢。
秦桑一起到那是許小雅的男人,那心里就別提有多嘔了。
就如吞了一顆蒼蠅一般的,當她這麼說的時候,許安寧一邊夾著電話,一邊把手機電視聲音放小一點勸道︰「嗨,這才好呢,你搶了她的男人,讓她也感受一下這種滋味唄,省得她還總惦記著我家小北呢。」
秦桑在那邊急得嗷嗷叫,說許安寧個沒良心的。
房門開了,紀小北臉色有點難看的站在門口,許安寧看了一眼問道︰「忘記拿東西了嗎?」
紀小北點點頭,進屋拿起玄關處的車鑰匙就又走了。
秦桑听到那邊有人就問她怎麼回事,許安寧據實以告,說紀小北本來出去了,忘記拿東西回來拿的。
許安寧從懷孕後就有點神經大條,秦桑在這邊急得不行嚷嚷著︰「天呀,許安寧你個豬頭,你趕緊去和紀小北解釋一下。」
許安寧不緊不慢的說︰「我解釋什麼呀?」
秦桑如個老大婆一般的嘮叨著說許安寧剛說的那些話會讓紀小北誤會的。
許安寧愣了愣,她剛剛說的話,那是開玩笑,勸秦桑的呀。
秦桑當然知道許安寧是什麼人,許安寧這些日子總叫她去,也是因為嘴饞,沒辦法,懷著安睿和安昊的時候,讓她給養叼了味口。
紀小北做的菜雖說不錯,但卻是沒什麼天份的,總是那幾樣,吃多了就膩歪了。
這真的真的是許安寧會叫秦桑去的原因,就是方亮和許小雅不來她家,她也會叫秦桑去的。
而秦桑根本就不用她叫,也會過去給她做的吃的。
但誠如秦桑說的,她的那話,的確有點讓人誤會的嫌疑。
許安寧心里有點犯堵,怎麼許小雅這茬就過不了了呢。
紀小北出去了,其實他可以不出來的,方亮在電話里,都已經給他把事說了,他當時說出去,也只是想透口氣罷了,走出門口,他就後悔了,犯不著為了許小雅的事,和自個兒媳婦過不去的。
于是就折回去了,但卻沒有想到,會听到許安寧那樣說。
無關乎他對許小雅是不是憐憫,只是覺得這樣的許安寧不是他認識的許安寧一樣。
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讓她對親妹妹,都這般的無情。
開著車盲無目的轉悠著,嘆口氣,車子竟然開到了市區。
方亮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和許小雅說明白了,這事他做的不對,但他不後悔。
紀小北听方亮這麼一說,覺得方亮這家伙有點太不是東西了。
方亮卻說,他對許小雅是有好感,但卻不是愛。
紀小北有點听不下去了,不是愛,你和人家處這麼長時間算什麼呀。
方亮不是這樣的人,但卻說出這樣的話,這真讓紀小北有點接受不了的。
方亮和許小雅都是許安寧離開那七年中,陪著他時間最長的人,特別是方亮,紀小北真的不能接受方亮是個這樣的人。
其實吧,有些事,也不能怪方亮的,身為許小雅的男朋友,兩個表面上看著好好的。
但是方亮心里有多憋屈也是沒有人能知道的,特別是明知道許小雅的心里有一個紀小北的存在。
這個存在,起初讓方亮不是味了很長時間。
但本著試試看的心情,鐵漢也柔性,而且這又是方亮第一次談戀愛。
卻沒有想到,會遇上出國回來的秦桑,方亮承認,他對秦桑是動心了的。
但他一直壓抑著,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當他看到那些人一直灌秦桑酒的時候,當他看到秦桑對那些人嬌笑連連的時候,他就管不住自己的行為了。
昨晚的事情,喝高歸喝高了,但不得不說,一切他心里跟明鏡一樣的。
如果沒有秦桑,也許他會和許小雅繼續處下去,處到撐不下去的那一天為止,但秦桑的出現,讓方亮如那月兌了籠的鳥一般,受不了控制了。
他終于明白什麼是愛了,對于許小雅,說沒有歉意是假的,但他看的倍兒清,許小雅也沒有放心思在他身上。
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和許小雅明白的說出來,而後去追求秦桑,看得出來秦桑早上醒來的時候,是憤怒的。
雖然方亮這麼想挺不是東西的,但作為當事的人的方亮卻不得不這麼做。
許小雅一身淺米色的風衣出現在咖啡廳時,方亮還有點緊張的。
說起來挺沒出息的,這事,他還真沒法張口的。
所以叫了紀小北出來,紀小北本不想摻合他們的事,但說實話,心里對許小雅也許有份愧疚吧。
就陪著方亮一起來了,卡座里,他坐在另一個角落里,沒有出現在許小雅的面前。
許小雅臉上掛著溫知的笑容,坐在方亮的對面。
「怎麼想著約我來這兒呢,不去小北家了呀。」
許小雅盡量跟沒事人一樣的說著她本該說的話,從方亮給她打電話開始,說有事談,她就知道是什麼事了,但這種時候,她得靜下來,為自己爭一同情票來。
她了解方亮的為人,而且她不怨方亮,這樣的結束,也許是最好的,她本來也沒打算和方亮一直走下去的。
這樣也好,她總算可以不那麼愧疚于方亮了。
「小雅,對不起,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方亮的話音剛落,許小雅的眼淚就掉了出來,這本該是她心中期盼的事情,她沒說出來,倒讓方亮說出來了。
但戲是要做足的,眼淚說掉就掉,也是她的一門絕技呢。
「方亮你開玩笑的吧,這個玩笑不好笑。」
她的悲傷十足,心底說不難過也是假的,她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呀,卻不得不時刻的放低了姿態,只為了心底那從來不屬于她的夢想。
方亮深吸一口氣,這種事,真TMD的不是爺們的行為,方亮直接了當的說︰「小雅,對不起,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沒臉請你原諒。」
許小雅在心底冷笑,只是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嗎?她也看得出方亮最近這些日子,落在秦桑身上的目光。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許小雅如一個深愛著男友的女人那般,說著安慰方亮的話。
方亮有點急了,他不是傻子,許小雅對他有情沒情,他也不是看不出來,但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會不是他想的那樣呢。
「小雅,真的對不起,我得對另一個人負責,對不起。」
愛情都是自私的,對于愛的人,他要負責,對于不愛的人,他也不想連累。
明明該是一件很簡單的分手事件,因為許小雅的眼淚,倒讓方亮真的有了一種自己很不是東西的思想。
方亮都不標有點迷惑了,對面的女人是許小雅嗎?
她會為他的分手而難過?他以為這樣是對二人的解月兌呢,難道他想錯了,其實許小雅是愛他的嗎?
對于方亮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男人來說,當然弄不懂許小雅的那些彎彎繞了。
這邊男人一臉的為難,女人淚眼婆娑的,紀小北在角落那兒看得著急。
說實話,這兩人他不偏不向的,也知道這事是方亮做的太不是東西了。
但這又是人家兩人的事情,他也跟著摻合不起來。
「方亮,為什麼要這樣,我們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麼要這樣?」
面對許小雅的質問,方亮如進了一個迷宮那般的,是呀,為什麼要這樣,最早就不該開始的,愛情不是施舍,也不是單方面的付出,而是兩廂情願的事情。
但卻讓他給搞到了今天這種三三不是六的地步,這叫什麼事呀?
許小雅哭著跑出去了,紀小北從座位上移過來,坐在方亮的對面,目光灼灼的看著方亮問了一句︰「就沒法挽回了嗎?」
方亮也是焦躁難安呢︰「怎麼挽回?」
真是閑得蛋疼了,沒事學什麼談什麼情說什麼愛呀,整得現在自己里外不是人的。
本以為許小雅走了的,可沒有想到,方亮和紀小北出來咖啡廳時,卻看到許小雅坐在門口的台階上哭呢。
方亮本想上前去勸,但這事怎麼勸,他沒有想到他提分手,許小雅會這麼傷心的。
一咬牙,狠了狠心轉身就走了,這種時候,模稜兩可是最要不得的。
如果一定要辜負一個人的話,那麼方亮選擇辜負許小雅,這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
方亮這倒好,轉身一走,難題倒是丟給紀小北了,基于朋友的立場,紀小北沒有辦法看著許小雅這麼哭著就走開的。
于是瞪了一眼方亮,走過去,坐到了許小雅的身邊,從口袋里掏了包紙巾遞給了許小雅。
許小雅默默的接過來,默默的落淚,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很是安靜。
紀小北也不太會勸人,只能這麼無聲的陪著她。
好一會兒,許小雅才開口︰「小北,你說我這樣的人是不是就不配得到幸福。」
紀小北一愣回答︰「怎麼會呢,你挺好的。」
這是實話,也是心里話,許小雅各方面都挺優秀的,在部隊風評也比較好,對紀小北也好。
其實不管在誰的眼里,這都是一頂好的姑娘,這個誰要除去許安寧之外。
和許安寧要好的那些人,如安昱,如秦桑,都是把許小雅列成敵對的對像的。
許小雅悠悠的說著,說她有多努力的想要好好的生活,可生活卻一件一件的折磨著她。
許小雅的聲音里透著無盡的悲傷,她說母親的自殺,父親的離世,再到方亮的分手,一件一件的,說得紀小北都要忍不住覺得這老天爺好像是有點不公平一樣的。
這個下午,紀小北就陪著許小雅坐在那兒,一直听著許小雅說,幽幽怨怨的傾訴著自己的心聲。
最後紀小北手機的鬧鐘響了,他看了看表,這個點該是許安寧吃下午那一餐的時候了。
許小雅這段時日跟著方亮天天往他家跑的,當然也知道許安寧的這一習慣。
她臉上帶著淚,還揚起一堅強的笑來,對紀小北說︰「你快回去吧,我沒事的,別讓姐姐餓著了,都四個多月了,餓的頻率也會高一點的。」
紀小北也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他也有點擔心許小雅,但看許小雅這麼堅強的樣子,似乎也沒有什麼他可以操心的。
紀小北前腳剛走,許小雅就去了臉上的淚珠。
紀小北回到家里的時候,許安寧正在吃東西呢,是秦桑昨天做的,放在冰箱里的,許安寧看紀小北這個點沒有回來,就自己熱了吃的。
本來沒什麼的,但紀小北一想到秦桑和方亮的事,就看著那盤東西不順眼。
「別吃這個,我給你做新的。」那是一盤老干媽炒飯,許安寧最近有點重口味,特別喜辣味。
許安寧不樂意了,她剛熱好,才吃兩口呢。
「才不呢,桑桑做的比你做的好吃。」
紀小北一听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他對秦桑本是沒有意見的,但覺得這事是秦桑和方亮對不起許小雅的。
這人呀,就是這樣,看到弱者總會起上那麼一些的同情心。
嘆口氣,他總不能為這和許安寧執氣吧。
許安寧想著秦桑的那些話,心下想著,是不是要和紀小北解釋一下呢。
「方亮找你什麼事?」隨口這麼一問,算是找個開始說的契機吧。
紀小北沒好氣的說︰「你會不知道什麼事?」
許安寧一听他這話就火了︰「什麼意思,我該知道什麼事嗎?」
紀小北深吸了口氣,苦笑了下改口說︰「沒事,沒什麼事。」
許安寧就見不得他這樣子,心想,有事你倒是說呀,咱明明白白說出來不好嗎?
紀小北卻在想著,犯不著為了這事和許安寧生氣,到底是自家的媳婦,孰輕孰重他還是惦得清清楚楚的。
「小北,你記得我說過的嗎?夫妻之間有什麼問題要及時的說出來,不然你這樣憋在心里我也不好受的。」許安寧柔柔的說著。
這樣的許安寧在紀小北眼里是最美的,坦然的目光,柔和的語氣,讓他想到了歲月靜好,一世安穩。
他所求無非就是這些,像現在這樣的生活,真的犯不著為了一個外人去質疑什麼,就算如他所想的那樣,許安寧想要搓合方亮和秦桑也沒什麼的不是嗎?
想通了這點,他摟了許安寧在懷中,喃喃的說︰「老婆,只要我們好好的就可以了,別人的事,咱們都不管好不好?」
許安寧無語的翻白眼,每次紀小北都這樣。
不過,紀小北說的對,他們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別人的事,他們還真管不了的。
經歷了這麼多事,許安寧的心態也改變了不少,許小雅也好,許小馨也罷,她也看開了,不就是那麼回事嘛,人活在這世上,那能每一個出現在眼前的人都是自己喜歡看到的呀。
這就如一個美人臉上長了顆痣一般,你越是在意這顆痣,那心里就越覺得難看,如果你不在意的話,那顆痣也就是個若有似無的存在。
許小雅對于許安寧來說,就如那美人臉上的一顆痣,何需在意呢。
兩夫妻的生活,少了許小雅和方亮的介入,秦桑最近也很少出現了,每天大眼瞪小眼的就這兩人,倒也過得輕松自在。
但也沒有平靜幾天,約模也就方亮和許小雅的事過去一周左右,紀小北接到方亮的電話,說許小雅出事了。
紀小北心里一驚,出什麼事了呢?
方亮一時也說不清楚,而且方亮現在在休假,也不在隊里,讓紀小北去看一下。
遇上這事,紀小北也不能說不去呀,就開了車往部隊趕去了。
這一去才知道,許小雅最近情緒不穩,在給一個戰士注射時,把藥量加大了一倍,導致這個戰士藥物中毒,險些喪了性命。
這要是一個普通的戰士,倒也沒有什麼,但偏偏是一個家里的點底子,部隊方面有點權勢的官二代,叫鄧然國。
鄧然國在隊里的表現一直很好,但是卻看上了隊醫許小雅,這知道了許小雅和方亮是一對,心里癢癢著就沒下手。
一听說方亮甩了許小雅那就激動了,鄧然國這家伙,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平時身體倍兒棒的,但為了能天天出現在許小雅的面前,這秋末初冬的天氣下,天天往自個身上沖涼水,完了站風口吹那麼一夜。
這沒兩天就真的病倒了。
指了名道了姓的非許隊醫不醫,沒辦法,這不光是一個靠家里的紈胯,而是有幾分能耐,隊里也很重視的一個新飛行員。
據說是從別的隊里特招過來的,所以受重視的程度相當然了。
許小雅就這樣成了鄧然國的專屬醫師,這鄧然國,表面上溫文如玉的,起初還正兒八經的,人模人樣的,但是個男人都有流氓的潛質。
特別是私底下,宿舍里只有許小雅和他的時候,那流氓的話一句接一句的,也就是佔個嘴上的便宜,鄧然國還算對得起身上那身軍裝。
除了無賴點,倒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但卻惹怒了許小雅,其實許小雅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推針的時候有點心思走神了,那可不得了呀,本為該是推一半的劑量,她愣是把一小瓶給推了進去。
其實本來也沒什麼的,但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前面說了這鄧然國也是一人才,人長的也不差,隊里喜歡他的隊醫護士也是大有人在的,
許小雅在隊里風評甚好,那也只是在男隊員的評價,女隊員們,特別是她最直接關系到的醫護隊里,那一個嫉妒她長的好,各方面的優秀。
可以這麼說,十個人里頭,得有八個私底下說過她的壞話。
與她這事,最直接的關系就是,鄧然國在送醫的路上,許小雅就被人舉報了,捅到了上面,那有她好果子吃。
況且還是鄧家那有權有勢的鄧老爹。
最慘的還是這鄧然國雖然這會兒月兌離了危險,但醫檢的成份出來了,報告顯示,在鄧然國的體內發現了大量的安定成份。
這種成份按說不該出現在鄧然國體內的,許小雅首當其沖的成了頭號嫌疑犯。
紀小北趕去隊里時,就打听到了這些消息。
而且許小雅也承認了那些安定成份是她故意加的。
這就難辦了,而且鄧然國的家里,就這麼一個獨子呀,那會饒了許小雅的。
這把李紅給急得團團轉,李紅可以說是許小雅在隊里唯一的朋友了,為了許小雅那也是推心置月復的。
李紅的一個電話打到方亮那兒,方亮暫時回不來,只得讓紀小北先去了解下情況。
方大隊長對這事,也是頗具微詞的,一心想要幫著許小雅,但這小姑娘也不知和誰犯沖呢,油鹽不侵的丟了一句話,就是我做的。
一心認罪,等著求死一樣,而且鄧家已經揚言要告上軍事法庭了。
紀小北先見了方大隊長,了解了情況後,方大隊長的意思是讓紀小北勸勸那丫頭,好好的和人家鄧家認個錯就成了。
紀小北走到禁閉室的時候,李紅還在里面勸許小雅呢。
但不管李紅說多少,許小雅都如一汪死水那般,起不了一點波瀾的。
紀小北敲了敲門進去了,李紅見是紀小北來,是沒什麼好臉色的,她在紀小北這兒吃的那點苦頭,她還是記在心上的。
所以怯生生的離開了,屋子里只有紀小北和許小雅二人。
紀小北看著幾天沒見的許小雅瘦的不成人樣,心里也有點難過。
「小雅,先吃點東西吧。」紀小北把從食堂里打來的飯菜放在桌上開口說著。
許小雅听到這聲音,才從腿上抬起了頭,雙眼無神的看著紀小北,張張口想說什麼的,但可能太長時間沒有說話的原因,聲音有點沙啞。
「…。」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聲音一樣的開口︰「小北。」
就這麼喊了下紀小北的名字,帶點兒委屈,帶點悲傷,又帶點說不上來的味道。
紀小北也無暇顧及那麼多的,把飯菜送到她跟前︰「多少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呀。」
許小雅的眼淚如開了閘的水庫那般,一串串的全落入飯菜中了。
哭和真是吃不成塊的,所幸紀小北就把飯菜拿了過去,遞了紙巾給她,許小雅伸手就抓住了眼前紀小北的胳膊。
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的,緊緊的抓住,其實她更想這一刻能撲進眼前這男人的懷中,尋求一絲安慰,但她知道她不能那麼做的。
只是這般的抓住,對她來說,就是最好的安慰,最大的奢求。
小北來看她了,她沒有出現在紀小北的面前,小北就來看她了。
紀小北知道她這會難過,所以就任她抓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長時間,許小雅哭的差不多了,低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失態了。」
紀小北抽回手,搖搖頭說︰「沒事。」
紀小北本來是想勸許小雅的,但卻成了听許小雅傾訴,許小雅講鄧然國總是纏著她,然後她氣不過,就在他的藥里加了安定的成份,也只是讓他睡一覺而已,真的沒有想到要害死鄧然國的。
那劑推多的藥,也只是一時失神,她心情不好。
她是這麼說的,紀小北也相信了,本來就是,是個姑娘遇上男友劈腿分手的事,都會情緒不穩的,工作出點差錯,在所難免的,但許小雅這工作,又不是一般的工作,所以…。
「沒事,放心吧,我和方亮都會幫你的。」紀小北開口安慰著。
他們要不幫許小雅的話,就沒有人會幫她了。
這年頭,沒權沒勢的人,犯上一點錯,那都是不可饒恕的。
許小雅哭著求紀小北︰「小北,你別管我了,我不想讓方亮看低了我。」
紀小北不解,許小雅卻哭著說︰「我不想那麼沒有尊言,我和方亮已經分手了,沒有必要再連累他,而且還會影響方亮和新女友的關系。」
紀小北听許小雅這麼說,其實心里有點不好受的。
只得開口道︰「那成,不讓方亮管,我幫你總能接受吧。」
許小雅咬著唇不自在的說︰「算了,你也別管我了,讓姐姐知道了就不太好的。」
紀小北嘆氣,許小雅不管做什麼事情,每次都會想到,別讓許安寧不高興了,但許安寧這個做姐姐的,明顯就沒有這種認知,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搓合秦桑和方亮了。
想到這兒,紀小北心里就有點愧疚了,暗暗的下定決心,他是一定得幫許小雅的,以鄧家的勢力,許小雅免不了得受罪的。
但他借著紀家的勢力壓一下,那這事就容易多了。
「放心吧,沒事的,交給我吧。」紀小北保證道。
許小雅還是覺得不妥一般的說︰「小北,真的別,別為了我讓你和姐姐不高興,姐姐現在還懷著寶寶呢,真的沒必要為了我…。」
紀小北听著她這話,心下那是更加的愧疚了︰「怎麼會呢,你別多想,我會想辦法的。」
許小雅還是不放心的樣子,紀小北只得說︰「沒事,我不和安安說就是了。」
不說不就沒事了,紀小北是這麼想的,但卻不知,紙是包不住火,終會有露頭的那一天的。
紀小北走後,許小雅的心情似乎了沒有那麼沮喪了,說實話,她一點也不怕鄧家告她,或是找她算賬,她正怕自己不夠慘呢,正愁沒機會接近紀小北呢,這鄧然國就這麼巧的來了這麼一出。
正稱了她的心意呢。
咳,不知道紀小北要是知道她這會兒想法,是不是會嘔血而亡,所以說男人呀,有時候就是愛自以為是,也充分證明了一點,女人的第六感通常是其準無比的。
許安寧從方亮和秦桑的事後,就在想著,許小雅會沒有一點反應,不哭不鬧,不整出點動靜來呀。
就這麼過了一天又一天的,當她都要以為自己的猜測錯誤了,人家許小雅沒準不是那麼壞的女人呢。
紀小北就帶回來了這樣的消息,在部隊出事了。
也不是說許安寧冷血或者怎麼地的,那就是一種直覺,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她那兒都不順眼,她做什麼事,都會忍不住多想的那種。
當她听紀小北這麼說時,十分不屑的說︰「她故意的吧。」
鬧這麼一出來,讓方亮不好過?
紀小北強壓下快要涌出來的怒火,好聲好氣的說了句︰「老婆,那是你妹。」你能想她點好成不,但這話她沒敢說出來,說出來許安寧準保生氣。
許安寧吐了吐舌頭,說實話,她是沒什麼感覺的,但考慮到別讓自個兒老公,當自己是冷血動物,還是忍不住的假裝在意的關心一下︰「那現在怎麼辦?我們能幫上什麼嗎?」
許安寧應付的神態,紀小北怎麼會看不出來,想到許小雅說的,別讓姐姐不高興,他又吃不準,他要說了幫許小雅,許安寧會有什麼反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