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是無敵了,起碼在現在的城市里。
思來想去,干脆趕了回家,找出了那條父母留給他的玉牌,解開了紅繩把戒指扣上,隔了一層玉牌藏在了胸口。換了衣衫。已經是上午八點多。
打開手機後,沒有意外就接到了幾個人發來的短信。
陳斌的,琳琳的,還有羅莉的。
偏偏沒有羅剛的,沈澄微笑著按下了給羅剛的號碼︰「喂,老哥不怕我跑了?」
「你這句話很小氣啊。哈哈。在哪兒?」羅剛豪爽的笑著。沈烈詢問了他在哪里後,說了聲馬上到。放下了電話。陳斌的短信要他回個電話。羅莉則是關心一樣。
一切就來的這麼突然而猝不及防?
沈烈苦笑著點上了根香煙,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陳斌,陳斌開口就罵︰「你這家伙,我被煩死了。你關機怎麼到現在?」
「我知道。理解啦,我困的要死。陳斌,管管你老婆別整日和我唧唧歪歪。唐艷的事情不要她參合。」
「我知道,我已經說了,沒她什麼事情。唐艷那里,我才不問你,都什麼年代了。」陳斌在言語上也是很開放的,不過到了自己實際行動的時候就憋了。
沈烈微微一笑︰「找我干嘛?」陳斌啞口無言,昨天發信息就是為了唐艷,是被琳琳逼的,沒事情。
「好了,我這個幾天很忙,先這樣吧。有事情你再聯系我。」沈烈放下了電話,下樓驅車向著會所而去,羅剛在那里等他。
和他差不多時間到的,是羅莉。
站在台階上,遠遠的看到沈烈的車來了,羅莉有點糾結,進退兩難,只有站了那里,看著沈烈壞笑著走了過來,然後拉著她的手拽進了電梯,從頭到尾就像傻了一樣。
「哎。怕我死啊?」沈烈問道。
羅莉瞪了他一眼,立即轉頭︰「沒有。」
沈烈嘿嘿一笑︰「好了,我找羅剛有事情。你來干嘛的?」
「沒什麼。」羅莉有點情緒不高。
「中午吃飯麼?我請你。」沈烈沒話找話說。羅莉變了臉,想要的溫柔得不到,冷冰冰的失望著︰「不吃。」
沈烈這樣的壞種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干笑笑,突然伸出手拍拍人家的頭︰「乖,我先談正經事情…」
電梯門打開了,羅剛和羅莉的姐姐正在那里,看著里面發笑。羅莉刷的一下紅了臉,踐踏了沈烈一腳,火車似的沖了進去。
沈烈苦笑著模模鼻子︰「呵呵…」
「走,我們談談。」羅剛帶著沈烈來到了辦公室。坐下後開門見山了︰「阿烈。你這次事情,過程里有點麻煩,但是你不要太介意。低調點,現場的劉隊他們已經在為你說話了。」
「恩,我知道,沉默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算不是外國人,就我那個電話,局長大人也要耿耿于懷的嘛。」沈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自信無比。
羅剛也微笑著︰「算了。怎麼樣,到我公司如何?」
「好啊。反正閑了無聊。你公司在哪里?」
「走。」
看沈烈這麼爽快的答應了不主動惹事,羅剛心里很痛快。徑直和沈烈拿了包就出門。羅莉的姐姐問了二句後,也不說了。沈烈回頭對羅莉做了個電話的手勢。換來周圍服務生們的低笑。
「我小姨子不錯的。昨天我看到有個女孩子,也蠻漂亮的,怎麼回事情?」羅剛笑眯眯的問道。
沈烈聳聳肩︰「咳。」
羅剛不問了。
保安公司在城市的郊區,是一所廢氣的廠房所在地。靠著路邊。
沈烈遠遠的看著,就感覺到了羅剛的氣派。
整個廠房里,有二間倉庫。鐵門開著。而倉庫前,是一片空地停車場,幾輛特種車輛靠邊停放著。上面一個金色的盾牌交叉著劍。
護盾保安公司幾個大字,還有徽章單獨的矗立著。
外牆內牆經過修復刷新,煥然一新。整個場所看上去,很有種大氣。物似主人形。羅剛心胸如此吧。沈烈覺得羅剛的確算一個坦蕩的男人。
起碼人品比自己好多了。
沒下車就已經听到了倉庫內傳來的呼喝聲。
「一群兄弟沒事情,就在里面鍛煉。都是些當年部隊回來的。健身房內那些家伙吃不消他們玩。」羅剛到了這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嘴上也帶出了花來︰「他們這群狗日的,就配玩石鎖,鐵塊。」
說完哈哈一笑,卻透出了自豪︰「阿烈,你進去看看。」
「能不看麼,以後的同事。」
「他們很鳥的。不過,不夠你瞧的。」羅剛大聲的說著,帶著沈烈走了進去,里面的人大部分穿著背心,極少數敗類**著,渾身上下汗水淋灕。
進了倉庫的沈烈,隨即就覺得一股雄渾的男人氣息撲鼻而來。
牆壁上,巨大的風扇玩命的送著風。也吹不散里面十來條漢子的凶悍之氣。齊齊的,他們看著沈烈。
「他就是阿烈。」羅剛對了沈烈點點頭︰「和他們說過你。怎麼樣,試試?露一手給兄弟們看看?」
「好。」沈烈當即月兌衣服。
這個干脆勁頭讓其他的人立即滿意了,怕就怕唧唧歪歪的人。
沈烈的衣服褪下時,一切沉默了。
他回頭看看周圍的裝備,羅剛沒蒙他,里面就是些實打實的石鎖,石杠,還有鐵樁。巨大的沙袋,厚實的靠墊鋪了半個倉庫。那是用來格斗的吧。
低頭去月兌了鞋。
然後換上了羅剛遞給他的運動短褲。
「阿烈,先活動下?」羅剛故意在讓沈烈表現。沈烈心知肚明,要和這些野人一起,那就要成為野人才行。他走到了石鎖前︰「這個怎麼玩?」
一個二十多歲,矮壯的光頭走了上來,胳膊上的筋爆著,肩膀渾圓寬敞,笑的很陽光。彎腰輕松的拿起了石鎖,甩了起來。腰邊,肩頭,背後,胯下,翻飛著。
示意了幾下,然後吐了口氣。
「這不行,有的沒玩過。」有人出來圓場了,沈烈看去,對方是真心真意的圓場。他感謝的一笑︰「我試試吧。」
就在剛剛,他看著對方的運動軌跡,明白了。
更何況,李將軍的玩意在腦子里,大唐的時候,難道要現代化的健身器?打熬力氣還不就是這些?
隨手抓起了石鎖。輕松的晃動了下手腕,連肩頭也沒有動。感覺著身上的熱流,沈烈知道自己一夜之間,真的又有了一些進步。
低眉斂目的。
沉下了心里,沈烈默默的閉起了眼楮「回憶」著,一瞬間沉了下來。
再睜眼,雙眼亮的驚人。
手腕一翻,石鎖立即上了肩膀,擦著耳根飛向了後面,另外一只手接上了,再次甩到了腰前,和剛剛那個小個子兄弟的動作如出一轍。
只是,好像更快。
並且越來越快。
羅剛也看的呆了,不過他隨即倒是恍然了。因為他覺得沈烈肯定之前練過這些,沒听他說麼?人家的師父是個白胡子的老頭。年歲大點能到民國了,年歲小點也在*前。那年頭絕對講傳統的。
呼!
手腕猛的在身前一轉,石鎖翻滾著卻幾乎架空在那里,再換手接上,輕松的繞了肩頭甩出,單手一拽,緩緩發下,沈烈臉色有點紅。輕輕扭動了下脖子,骨節在嘎嘎的響著。
垂手站好了,沈烈一笑︰「還行。」
「讓你小子再臭屁,看沒有?人家那才叫玩。」
小個子窘迫著看著沈烈︰「你學過?」羅剛一笑,又看向了沈烈,沈烈知道他的意思,點點頭︰「恩,師父教過我。」
沒人問他師父是誰。不然不地道。
羅剛那時候,也是沈烈主動說了個大概的,可是誰能想到一切全是胡說八道呢?
邊上,鐵樁好像是詠春的?沈烈繞了過去。傳統的武藝,小巧的搏斗他不是太懂。李將軍的經驗也是大開大合的戰場功夫和馬上功夫。那是武將的本領,不是武術界的本領。
不過已經足夠驚艷了。
抽出了一邊,兵器架上的一把長槍。抖了抖,不滿意,白桿被他抖出來二朵槍花,還是隨意抖的。放了一邊,沈烈看看沒一把陌刀。
苦著臉,沈烈看著羅剛︰「我只會用刀。」
「那不是?」羅剛滿眼放光,現代軍隊里,似乎講究格斗搏殺了,可是沙場永遠是沙場,真正頂級的軍人,大部分是會傳統武藝的。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功夫豈是那些簡單的軍體拳能替代的?
沈烈居然會使冷兵器?他欣喜的很。
可是他指的是單刀,還有一把關刀,那是裝飾似的。
沈烈看了看︰「太輕。」
沒人認為他說的假話。羅剛好奇了︰「那你會什麼?」沈烈認認真真的道︰「我會陌刀。」
啥?
「哦,就是大唐時的陌刀,橫刀。試試吧。」
沈烈說著,抽出了一把武士刀,搖搖頭︰「這種刀形似神不似。」說完一挺起了手腕,一橫︰「馬上過人,橫刀最好。輕輕一帶,帶著馬力割了人頭不費吹灰之力。」
再次反握︰「刀再長一倍,把在長一倍,就算把小陌刀了。十個兄弟一排,簡單的劈,砍,橫掃。人馬皆碎!」
隨著他的幾個動詞,沈烈跨步向前。手里的刀帶起了風聲,雪亮一片,氣勢雄渾殺氣十足的,劈,砍,橫掃。
隨即重復之前的動作。步步緊逼。
一群人,假想著自己在他的面前,面對這樣的刀,這樣的速度,這樣的力量,想著這把刀再大一倍,重一倍,鋼火好點。什麼能擋得住?
「阿烈,這,這就是唐朝的陌刀陣?」
「恩。騎兵橫刀,步兵陌刀。我師父和我說過的。」刷的一下,漂亮的用左手帶過了刀背,感覺靈敏的沈烈手向下壓,刀尖踫到刀鞘的一瞬間,右手發力,撲一聲。
長刀入鞘了。
沈烈哈哈一笑︰「這些現在不用了,除非街頭斗毆。一把五四,二十米外就能擊敗了。」
「不不,話不能這麼說,阿烈,活動開了?戰陣的功夫放一邊,你和哪個兄弟比劃比劃?雷宇,你最能打,你試試?」
「中。」一個身高馬大的三十歲上下漢子走了上來。客氣的看著沈烈︰「阿烈,比劃比劃。」
「好。」
沈烈知道今天已經這樣了,定要做出了樣子來才行。
利索的後退上了墊子。
站了那里。大家全圍了上去,場內二個人已經面對面了。沈烈微笑著比劃了一下,禮節性的表示自己動手了。那個雷宇一笑,呼一拳砸了過來,下面一腳的正踹卻是真實的。
沈烈看的清楚。
砰!
不必再比了。雷宇郁悶的看著沈烈︰「太快了。」
他的腿到了一半,沈烈不僅僅後退了,並且一個橫掃,後發先至的掃在了雷宇的腿彎。雷宇支撐腿一個踉蹌,在場的全知道,這種情況下他等于輸了。
「再來。」羅剛沒看舒服呢。
雷宇也激出了好勝的心來。虎吼了一聲,一雙斗大的拳頭一前一後,組合著砸向了沈烈,上去頭臉,下去胸口。沈烈後退,落空二拳的雷宇一個低鞭已經抽來。沈烈卻進了,猛的沖到了雷宇的懷里,在他的腿才起來的時候,已經進了內圈。
雷宇大驚失色的要擋。
他卻已經到了對方的懷里,側肩,發力。腳別在了雷宇的支撐腿邊,發力方向微微的向著反關節的一面。就听到砰的一下,然後轟!
偌大個子的雷宇直接被撞的飛了出去二三米,四腳朝天︰「不打了,媽的。」
一片哄堂大笑聲響起。
沈烈上去善意的拉住了他,雷宇是個非常憨厚的漢子。人沒起來已經在嚷嚷︰「羅哥,阿烈太快了吧。這素質,什麼時候發現的?」
「什麼事情?問我家羅莉去。」羅剛壞笑著。周圍一愣,小個子的那個男人已經傷心欲絕︰「完了,沒戲了。」
「你什麼時候有戲過?」雷宇大罵。
羅剛哈哈笑道︰「雷宇,你相信麼,阿烈已經留情了。我可是親眼看到,他把沙袋打的報銷的,我健身會所那個沙袋,五分鐘被報銷了。」
「真的?哎,這事情你沒說啊,不是玩我麼?阿烈,打給我們看看?「
「對啊,打給我們看。」
面對這樣的起哄,沈烈心里清楚,這是他們接納了自己的表現。好吧,那就畫上個感嘆號好了!
不客氣的走到了沙袋前,沈烈慢慢的走,一邊走一邊調整著姿態。屏住了呼吸,突然一步橫著走出,右腿立即甩起來,感覺著那股熱流飛快的從腰間帶出,同時,支撐腳下一股熱流更快的速度加入了前隊,在大腿處匯聚成了一股,沖過了膝關節,甩著小腿,一直透到了腳面上。
沈烈的腳面繃的緊緊的,澎!一聲悶響。
沙袋被抽的猛的向斜下一落。然後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卻擺幅不大。周圍的人目瞪口呆的看到,沙袋上,鋼索下面扣眼處,已經有崩裂的趨勢。
這還沒玩。
右腿才下,左腳的正踹已經出了。
澎!
沈烈掉頭就玩命的跑,一邊跑一邊揉腿。後面沙袋嘩啦一蕩,然後傾瀉,刺啦一聲,笑開了三四個扣眼,半圈被踹裂開了,沙袋已經傾斜了點。鋼索在駕梁上痛苦的申吟著。
雷宇艱難的咽氣︰「哎呀媽呀!這啥人呢?剛剛要真踹,還不踹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