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的表現折服了所有的人,對他的加入,大家表示歡迎。
而職務。沈烈一笑︰「自由人。」
羅剛同意,他本身是一個做事很嚴謹的人,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基業。可是人往往就是這樣,總喜歡自己做不到的,得不到的。乃至性格上,也往往是這樣的互補,反而能成為朋友。
沈烈這種不羈的性子很讓羅剛欣賞。
隨後立即去辦公室和羅剛簽了合同。羅剛半途接了個電話,放下了就拍拍沈烈︰「阿烈,沒你什麼事情了。現場很多警員簽字證明整個過程,這種壓力有些官僚也不得不考慮。」
說完壓低了嗓子︰「時日無多了。」
沈烈心領神會,感激的看著羅剛一眼,估計是他把這個內幕消息放風出去吧。羅剛打著哈哈︰「哈,好了。阿烈上午沒什麼事情了。你去忙吧。」
看看時間是到中午了。
沈烈苦笑著︰「我和羅莉,其實……」
「恩,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不參合。能在一起,我當然開心,不能的話,也不影響我們的來往。」羅剛擺擺手聲明著各自是各自的交情。
但是沈烈清楚,打斷了骨頭連著筋,自己對羅莉,起碼是不可放肆了。
這真是很別扭呀。
灰溜溜的拉開了車門,發動汽車。羅莉的電話一直卻沒有人接。直到第三次打出,沈烈已經要放下了,電話里卻傳來了羅莉的聲音︰「干嘛?!」
「啊,剛剛你干嘛的?」沈烈奇怪著,卻渾然沒發覺自己的口氣像男人對妻子似的不滿。
羅莉委屈著︰「我,我有事情的。」聲音凶了起來︰「關你事情麼?」里面還傳來一個女人輕輕的笑聲,很熟悉,是她的姐姐。
沈烈知道了,不好意思接吧?什麼德行?!
「我馬上到會所,出來吃飯不?」
「不去。」
「哦,那算了。」沈烈直接把電話放下了,單手拋了下,想想,打了個電話給唐艷︰「在哪呢?」
「……干嘛?」
「咳,昨天今天一大堆的事情,所以很忙。」沈烈低聲的哄著。唐艷的聲音很冷,毫不在意的道︰「哦,我知道。哎,阿烈,那個女警察和你很熟悉了吧?」
「不,不熟悉啊。」沈烈趕緊遮掩︰「你人在哪兒呢?」
「我馬上下班,不熟?哼,都到懷里了還不熟?你找我干嘛?你還找我干嘛?」
「呃,你在哪兒上班的?我去帶你。」沈烈忽然頭大,真的想不起來,她到底在哪兒上班的了。這句話徹底的讓唐艷暴走了。
然後,沈烈一個人,買了點漢堡雞翅。驅車回家。
上電梯。
單人房單人床。關上了門。頹廢的躺了那里,手機在手邊,無聲無息的。沈烈狠狠的罵著︰「要不就一起來,要不就一個也不來,當我什麼啊?」
麻木的撕扯著,干脆關了手機。
沈烈坐在床邊,隨口吃了點東西,想了想翻身睡覺了。隔了玉器的戒指沒有再能影響到他的睡眠,一直沉沉的到了晚上八點,沈烈醒來了。
這個時候他才驚訝的發現,自己想睡覺到幾點就準確的能按時醒來了?
試探著,他想著,是不是以後無須帶手表了?
趕緊的翻身下床,去做了幾組俯臥撐,洗漱了一番。沖洗完畢出來,沈烈的腦海里閃過了時間,八點二十一分,他虎似的撲到了床上去看時間。
時間,八點二十一分三秒。
有這樣的事情?很自然的用德語咒罵了一聲。沈烈再次躺了下去,燈光全部熄滅,拉開了窗簾,他慢慢的呼吸著,仰望著窗外的天空。
城市的燈光映照下,天空呈現著斑斕,不見星月。
就這樣等待著,堅決的不開機。一直這麼躺著,想著自己的心思。想著那些夢,想著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沈烈甚至有點迫不及待,今晚他想把那里的東西取出來。白天走過天主教堂的時候,警方已經撤離了,但是因為這里發生的一些慘事,現在人流稀少。
沈烈想賭一把。
時間指向了十二點。
翻身下床,穿上了輕底的板鞋,換上了休閑褲。拿起了之前也不知道哪個女人丟下的絲襪帶著,還有一副手套。然後他把一切鑰匙,手機全部丟下。一身黑色的沈烈輕手輕腳的走出了門,反鎖上,把鑰匙藏在了信箱底部。
從安全通道下來,電梯不坐,車也沒有開。
出來後,就在小巷里竄著,十分鐘後,他已經到了天主教堂的後牆處。
青苔在盛夏里,散著淡淡的腥味兒。空氣的熱流滾動著,牆頭的草微微的搖晃,幾片尖銳的玻璃閃著遠處的燈光,沈烈能清楚的看到草頭,蚊蟲在縈繞。
後退了幾步。沈烈拉下了絲襪,他的腳努力的蹬踏了下,手指準確的插著幾片碎玻璃之間,一借力,輕易的翻過了二米多的圍牆。落在了天主教堂的後院內。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人,沒有呼吸。什麼也逃不過沈烈現在靈敏的感覺。
放心大膽的閃到了邊門處。側耳謹慎的听了听,沈烈的雙手板著門,一用力。胳膊上扭轉起了青筋,還是那陣熱流從地面到了腰到了手肘到了手指。門的樞紐發出 嚓聲。螺絲松動了,木制的門被風吹雨打,已經腐蝕不堪,吃不消這個怪胎的力氣,輕松的被卸下了。
沈烈走了進去。
天主教堂的後門向內,是一條通道。建于民國時期的天主教堂,雖然在*的時候遭受過洗劫,但是石制的牆壁沒有太多的損壞,八十年代開始了維修後,它有煥發了新春。
過道里,牆壁上,防古的廊燈黝黑的仿佛一只只貼牆而上的鐵蟾蜍一般。讓人看了心寒。
「這些詭異的玩意。」
沈烈低聲的罵著,腳下不停的向前奔跑而去。繞過了一個彎就出現在了神像的身後。空曠的大廳右上角的房間,就是那個巴特等人喪命的地方。沈烈看了那個黑洞洞的門,雖然明知道里面沒有人,卻還是有點膽寒。咬牙切齒的,給自己鼓起了勇氣,沈烈走到了第三排的椅子前,按著預定的位置看去。
那根鐵腿內?
看著連了不下三米的長椅。沈烈把第一排拉開,第二排拉開,掀起了第三排。彎腰下去,側翻在地的椅子下,支撐腿的底部長期在水磨石地面上,已經被摩的發亮。但是沈烈一眼就看出了不同,從光澤度上判斷來看,沈烈發現胖子所說的那根鐵腿,底部很新。
沈烈怕夜長夢多,伸出了手在上面感覺了下,椅子下有螺絲旋著,橫二道,豎一道的固定著外圍的鐵條。沒有帶工具的沈烈急了,干脆的發了野力,用力的踏著鐵椅,先用力拽了幾下鐵藝,感覺了下面的松動。立即蹲身下去,用手指夾住了螺絲帽用力的扭動。
沒有讓他失望。沒有被焊接上的螺絲松動了。手指被勒的生疼,但是還是堅持著把螺絲扭下了。鐵棍被抽出。里面有東西在晃動著。
然後從另外一頭,露了出來,沈烈眼疾手快一下子把鐵棍橫起來。一只黑色的,比鐵棍短一點的塑料棍甩了出來。沈烈小心翼翼的取出,這是一個「盒子」。蓋子是旋轉的。急速的把它轉下,顛倒了下,從里面,出現在了沈烈手心的,是一卷紙。依稀的光線下,也就是沈烈的眼神能看到上面的一些文字。
不管了。立即按著原樣裝好。用一枚螺絲帽把鐵棍的那頭先堵住,沈烈趕緊的把周圍放回了原樣。
抓起了鐵棍從原路返回。
周圍,是死不一般的安靜。沈烈飛快的走到了牆邊,想掀起絲襪透口氣,卻忽然渾身一冷,他听到了外邊牆周圍,低沉的呼吸聲,有四個人,不動的站在那里。
腦海里回憶起了之前來時的景象,沈烈一瞬間判斷出了,這四個人是在等待著。
等自己的?
望遠鏡?狙擊?沈烈頭皮發麻了,還好自己帶上了絲襪,偶爾的惡趣味挽救了自己將來的生活!
嗖。
突然的,他翻身向後,雙腿急促的邁動著。要到了天主教堂後門的時候,卻突然貼牆繞著,一瞬間轉到了天主教堂的側面,那面是一片斜坡,下面樹木森森,一直抵達路邊。沈烈二話不說,猛地發力,猴子似的竄過了牆頭,砸進了樹林,一陣撲哧撲哧的亂響。消失了。
外牆,四個等待著他自投羅網的警察郁悶的撤退了。監控著天主教堂的觀察處,放下了望遠鏡,劉振咋舌,不知道那個妖孽是何方神聖。
樹林處也有伏兵。但是劉振已經不報希望了。
果然頻道里傳來悶響,撲撲二聲,劉振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呼叫,里面傳來了申吟︰「隊長,跑了。太快了。」
「是誰?」劉振呆呆的想著。
沈烈那張臉眉宇里無法無天的氣質,讓他忽然的心頭一動,那身形,不是很像吧?
沈烈一直在進步,他對現在身體的發力使用也越來越標準。而昨日下午時,他還沒有這麼到位。那個讓大家印象深刻的背影,和剛剛那個妖孽,不是很相似。
劉振隨即為自己的想法好笑了。
羅剛認識擔保的,光明正大的解決了事情的。並且,身家清白,過去也沒什麼出格的地方。
他把沈烈丟了腦後。卻不知道,錯過了真相。
沈烈已經一路狂奔,竄過了小巷,丟了絲襪手套。藏著鐵管,已經閃進了自己家的小區,還是*進的。然後轉到了樓道邊,直接從安全通道閃了進去,躲避了攝像鏡頭一路向上。
門關上,他的心終于放下了。
沒有人能跟蹤到自己,沒有人會知道是自己。累的狗似的,做個賊也這麼難,這世道真是哪行也艱難呀。
嘆息著。
燈也不敢開。
就在客廳月兌了光光的。
隨即把舊日的這件套頭衫玩命的撕扯成了碎片,又把長褲丟了滾筒洗衣機內,再把上樓之前,就月兌下的板鞋用剪刀菜刀一頓折騰,割,扯,削,剁。
一陣亂折騰。
板鞋已經徹底分解了。沈烈直接把碎片丟了下水道,分五次,沖了個干淨。
靠著敏銳的眼神,就連一點點落在了衛生間地板上的青苔,沈烈也細心的把它掃進了下水道,扯開了水龍頭一頓噴。
一切罪證已經無影無蹤。
終于能喘息了。點了香煙,長吸了一口,沈烈在房間里,攤開了那張紙。
他突然有點佩服自己,回來後居然能這麼理智?進化了就是進化了。腦海里閃過了歷代「熟人」,沈烈發現比起這些大人物,站在現代文明肩膀上的自己,干壞事掃尾的專業性上,比他們都強。
對此很自豪。
沈烈得瑟著低頭看去。
這是個俗套的開頭。
胖子自己寫給自己,或者給其他人的遺書。而一般的這麼寫的人,總是沒事情找抽形的。
這不,胖子不是死了麼。
因為他說︰
希望一輩子沒有人知道這件東西的存在。希望我有一天能親手把這張紙毀滅。
然後他說︰
戒指來自中國,據說擁有神奇的力量,得到它的人就能得到無以倫比的力量,和幫助。五千年來,有人成功有人失敗,知道秘密的,幾乎逃不過那巔峰之後,摔落谷底的下場。究竟是什麼原因,我在沒有得到羊皮紙之前,不敢嘗試,不敢去想。
沈烈屏住了呼吸,繼續的看著。
紙張不大,下面已經沒有幾行了。
他的眼楮掃去。
胖子說︰巴特在追殺我,他的家族是第三帝國的真正繼承者…….
胖子的最後一行說︰蚩尤眷顧
沈烈傻眼了,什麼意思?什麼蚩尤眷顧?蚩尤?魔神蚩尤?
想到這里,他趕緊的翻出了羊皮紙,仔細的看去,已經被無數雙手磨平的羊皮紙上,依舊是些山勢的起伏,還有一個點,東南西北的放向。周圍,幾道看不出意思的,好像水紋似的符號,在環繞著四周。
沈烈真的模不著頭緒了。
不過,胖子的這份信息里,還是說出了一些秘密。巴特,第三帝國,腦海里模糊的關于希特勒的記憶,讓沈烈知道第三帝國內在權力分配,以及構造的一些秘密。
巴特,該是戈林家族的後代吧。長的很像!
元首上身的敗類模著下巴,據說純種的德國人其實早就消失了,現在生活在德國土地上的,是土耳其後裔?名為日耳曼而已。據說是這樣?本國歷史一塌糊涂,世界史更是白痴到零的沈烈,僅僅記得,唐打的是突厥,突厥就是土耳其。
難道突厥人和漢人永遠是對頭?只不過二戰的時候,那支後裔離開的太遠,就在歐洲蹦了。是這樣的?
沈烈這個白痴在想當然著。
然後自以為想明白了。感情和我們是世仇呀。干他!挖他的墳,偷他的寶貝去!就這麼定了。
定下了這份雄心,沈烈回頭翻起了那張羊皮紙,卻無法理解,戒指和羊皮紙有什麼關系,半途而知的他,根本不知道戒指真正的淵源,他又沒有竊取希特勒所有的記憶,僅僅是一些片段,一些非常非常強烈記憶的片段而已。茫然著,沈烈顛倒的反復著。
武俠小說里說,燒,水,吐血一口抹了上去,就會有奇跡。
可是那只是小說,沈烈舍得不燒,水淋了之後沒反應,吐血那太艱難了。神經大條的他想了半天,決定了,先不管了!
戒指。
模了模胸口的戒指,溫熱的,玉器藏溫,戒指把那面玉牌燻的微微的發熱著,卻在胸口因為和身體的溫差,反而帶出了點清涼的感覺來。
想到無法在想。
沈烈躺了下去。
生活就是這樣的。一分鐘之前,你不知道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
一次偶然的摔倒,卻讓自己的一切改變了。然後就得到了戒指,一場接著一場的夢,和今天的收獲,讓自己知道了太多。
可是這些,似乎對自己觸手可及。
因為自己的能力,已經該在巔峰!
虛擬的抓了下拳頭。沈烈雙手放在了月復部,熄滅了電筒,閉起了眼楮。腦海里整理起了下一步。命運把他推倒了這個位置。人的好奇心和野心驅使著他。
他想走下去看看。
之所以答應羅剛,參加他的公司,是因為他的公司常常天南海北的走。上京地處經濟發達地區,交通要道,從這里通向全國四面八方。
有了一個工作掩護,沈烈相信會有機會的。
只要那些,沒有被人發現。
想著想著,腦海里,還不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李將軍的一招一式。
那一把怪異的陌刀,揚威著二軍陣前。呼嘯著帶起了血霧,所向披靡。何等的威風?腿腳動了下,沈烈的呼吸越來越綿長。
眼楮閉起的他沒有發現,戒指在努力掙扎似的,冒出了點光,可是隨即卻頹然的倒在玉牌上。
他,躲過了一劫!
而此時此刻。
他的樓下,有二個人影出現了。劉振仰望了下沈烈的家,低頭檢查了下汽車排氣管的溫度,觸手處一陣冰涼。然後他走進了保安室。翻看起了今天晚上的紀錄。
時間段從十一點,到之前。
沈烈沒有出去的紀錄。
屏幕上的時間回到了沈烈回家的一刻,劉振皺起了眉頭看著他,頹廢的低頭看看手機,然後仰頭在電梯里自言自語,唇語看,全是粗話。
然後出了電梯。回家了。
倒放。再看一次。沒有異常。劉振想了想,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隊長,查過了。」
「怎麼?」
「沈烈的號碼顯示,關機之前,和,和羅莉,還有另外一個女人通話的。然後再沒有任何通話,就關機了。」
劉振舌忝了下嘴唇︰「另外一個女人叫什麼?」
「叫唐艷。調查了下,身份證號碼是……今年二十二歲,家在…….」
信息里,報告著唐艷是本地人,身家清白。
劉振長嘆了口氣︰「知道了,沈烈打電話給其他女人的事情,不要告訴羅莉。別多嘴。恩。好,就這樣。」站了起來,劉振走出了門。
出了小區,一個人坐回了車里,掏出了手機︰「羅主任。沈烈目前看來,沒有任何問題。今天他打電話給羅莉後,沒有出門。不過,他同時和另外一個女孩子……」
「是叫唐艷吧?」
「是的。」
「恩,其他沒有情況的話,就沒什麼了。沈烈這個年輕人,我很看好。他不該有問題的。那麼你想想,今天是誰呢?要不,這樣,我明天大早再試探沈烈一次。」
「羅主任你的意思是說?」
「不錯。先這樣吧。」羅剛放下了電話,沉思了起來,因為他不知道怎麼和羅莉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