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瑪格麗特女士沒有走出過房間,甚至沒有下床一步。
擁著潔白的被褥,女人金發凌亂眼神迷離的看著佔有自己的男人衣冠楚楚的坐在外邊的客廳中,沙發上,喝著咖啡抽著煙卷,手里捧著一本厚重的書籍,在認真的研究。
那眉那眼那寬厚的肩膀讓瑪格麗特有一種無法抓住他的感覺,這麼近又這麼遙遠,當他退出自己身體的一刻開始至今,瑪格麗特的心中就沒有安靜過,她知道自己抓不住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
由內而外,人是有氣場的。
心中裝著整個歐洲未來走向的海恩里希先生的氣勢的確無雙。
翻看著一戰之後德國人對戰爭的回憶錄,這個叫巴拉克的家伙是個有深度的人,可惜他已經被淹沒在了歷史的長河中,他的思想在魏瑪政府的壓制下沒有得到發揚廣大,他的這些書早就成了**,沈烈手中正是孤本。
不是在這里觀看,被那些軍警看到還會有一定的風險的。
沈烈反看著二戰前的德國人對當代德國社會的分析,對局勢的判斷,對民族命運的哀嘆,以及對未來的期待設想,他發現這本書之所以是**那是因為他在**果的戳著德國的傷疤,在打著德國魏瑪的臉面。
但是,他仿佛能看到未來一樣,因為他的書寫在魏瑪實行一系列荒唐政策之前。
每個時代每個民族都有他的杰出人才啊,沈烈掩卷長嘆不已,猛然的思緒跳出了歐洲,俯視蒼生的角度來看這些人這些事這些徒勞的靈魂,沈烈苦澀的一笑。知道這個世界的來歷,知道未來一切的他突然覺得人類的可悲。
但是,又怎麼能說這些徒勞是毫無意義的呢?
遙遠的無法想象的上個宇宙紀元中,光明帝國的那些芸芸眾生們現在已經化身為星辰,草木,或者再世為人,支持他們生存的本源能量再或者會以各種匪夷所思的形態復蘇在了這個紀元的空間內,但是他們當年的付出就一點意義也沒有麼?
無法想象光明和黑暗的戰爭會是多麼的波瀾壯闊,席卷整個宇宙空間的戰爭龐大的艦隊無畏的戰士,漫天的恆星和無處不在的死亡的射線交錯著,多少屬于光明和黑暗勢力的,各自的勇士們做出的那些可歌可泣的壯舉,他們的血汗漂浮在整個世界之中,宇宙雖泯滅再生,往事已經無人可知,但是不能不說,他們的戰斗精神是不朽的吧?
自己,不就是他們的延續麼?
「你們做的並非毫無意義。我想,這個世界不會再豎起一面柏林牆,東亞的天空中血腥的味道也應該淡薄了許多吧?」沈烈不太自信的自言自語著,試圖做些什麼。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
歐洲風雨前。
時光就這樣對沈烈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意義的溜走。
一個月後的月圓之夜,沈烈忽悠著希特勒套上了戒指,可惜小胡子的眼楮清澈的很︰「干嘛?」
沈烈嘴角抽搐著說不干嘛,就想看看他戴上去之後好不好看,心里卻哀嘆連連,完了完了,是不是非要五年之後才行?
或者必須要達到一定的個人精神層次了,比如萬千人的擁護讓自信心急劇膨脹之後,這個家伙才會激發魔戒的能力?
我忍!
下一個月,屁事沒有。
十月底了,糟蹋了不少姑娘的沈烈等來了坐牢的日子。
二三年的冬天。
十一月八日的晚上,歷盡幾個月的精心準備之後,在海恩里希思想指導下的小胡子在慕尼黑上層建立了良好的聲譽,和人際關系。
但是,今晚,一切都要發生了。
晚八點三刻。
巴伐利亞州州長卡爾,巴伐利亞軍區司令長官羅塞夫,巴伐利亞警察局局長塞薩爾在啤酒館的餐廳內召開著一次會議。這段時間以來,社會不安定因素之一的沖鋒隊安靜了很多,以前神經兮兮的小胡子和他們的關系也有了很好的改善。
而其余的暗中勢力也進入了蟄伏。
感覺局勢大好的幾位巴伐利亞州的頭面人物們開始對時局的安排,進行下一輪的協商和布置。利益在進一步的交涉中分享。
一切都顯得很好,但是已經光明正大成立的納粹黨們出動了。
無數的褐色衣服的沖鋒隊員們從四面八方包圍了啤酒館,戈爾站在窗口看著下面的一輛汽車駛來,車上坐著的是阿道夫和海恩里希。這段時間以來,海恩里希先生強烈要求跟隨阿道夫一起進入監獄,戈爾知道海恩里希先生這樣做是為了讓阿道夫放心。
組織只能有一個領袖。可惜海恩里希先生回來的太晚了。
就連阿道夫自己都明白自己在號召力上在戰略布局,在智商上都不是海恩里希先生的對手,但是海恩里希服從于他,從任何細節上都小心謹慎恪守本分。
誰又能逃過心中的**呢?幾番掙扎後,阿道夫還是遂了海恩里希的要求。同時也讓自己徹底的安心了。
「領袖。第三帝國的交響曲從這一刻開始就要奏響了。」
「恩。」希特勒重重的點點頭,毅然推開了車門,海恩里希跟隨著他,兩個人在沖鋒隊精銳的擁護下,大步向著啤酒館內而去。
如同歷史上一樣,唯一有變化的是,啤酒館內的其余群眾對小胡子沒有什麼*,對海恩里希先生還有著歡呼。
這個年頭中位高權重的高官們詫異的看著小胡子穿著褐色的制服,冷靜的走到了他們的面前,俊朗風流的海恩里希也穿上了一身沖鋒隊制服,臂章上的猙獰抵不上他眼底的火焰。
小胡子向他們宣布安靜,服從,政變。
口水對噴,沖鋒隊涌上舉起槍口,口水單方面噴射,小胡子激動的死去活來,大聲的對著高官們對著群眾,以及自己的手下們宣布政變的同時,大講德意志的未來,告訴他們不拯救祖國就等待死亡,要求建立大德意志,恢復日耳曼民族的光榮。
沈烈冷眼看著,他欣喜的看到一些猶太人和日耳曼人聯合在一起向著小胡子歡呼。
小胡子還是听從了海恩里希的建議,沒有將猶太人作為民族感情的宣泄口,他明白長久利益的重要性,他被沈烈說服了,沒有強迫或者鼓動日耳曼民族飲下排外的毒藥。
小胡子還在口水四濺,口才了得的家伙近日來和海恩里希沒事情就扯一天,現在顯然更能說,而且個人形象設計大師海恩里希的建議下,他也控制著沒有再像過去那樣,說著說著就一嘴角的白沫。
他牢記著海恩里希的話,用詞要準確,吐字要清晰,語速不可過快,眼神要專注,輔助動作不可過度,但必須用力到位!
小胡子狠狠的把手向下一劈︰「為了德意志,必須改革!」
民眾開始歡呼,其中當然有沈烈早就安排下去的沖鋒隊外圍成員。所有的人中,只有躲在外圍的戈爾先生是最最冷靜的。
他手邊的抽屜中放著一卷手稿,那是碼字速度不咋地的小胡子辛辛苦苦寫出來的自傳,一切都按著海恩里希先生給的大綱,小胡子牢牢的把握了讀者的心,戈爾先生相信小胡子的書會有市場的,不過他現在要做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他悄悄的撥打了巴伐利亞州慕尼黑駐軍部的電話。被組織強烈要求做叛徒的戈爾先生聲音很低,嗓子很小︰「喂,有人麼,我啊,可不得了啦」
海恩里希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在這個局勢下,多拖一刻,就多一份人氣,真搞的很大不是麻煩麼?沈烈寧可在監獄里等五年,也不想出現什麼變數,他不想太改變小胡子在得到戒指能力之前的人生。于是他的悄聲提議下,小胡子干脆的停止了演講,命令沖鋒隊員們跟隨著他,向著議會所在地開去,跟隨的還有他的信徒們,擁護者們,和浩浩蕩蕩的無業游民們。
德意志高于一切的歌聲在魏瑪年代的慕尼黑夜晚響起。響徹雲霄。
警察局被包圍了,州議會被包圍了……慕尼黑街頭火光沖天,一些流氓趁著混亂開始制造事端,打劫財物,甚至侮辱婦女。
比歷史上冷靜太多的小胡子冷眼看著這些,表現的雖然狂熱,心中卻憤怒無比。
「這些雜碎需要清洗。」小胡子下令道。
沖鋒隊一部分人馬領命後轉,開始鎮壓那些流氓,那些惡棍。
希特勒還在向前。
直到槍聲響起。
慕尼黑市政大廳前,得到戈爾報信而得以提早準備了大量軍隊的魏瑪政府軍出現了。被分散了力量的沖鋒隊開始對著軍隊交火。人群卻開始尖叫逃竄。
海恩里希背著手站在那里,任由子彈橫飛,他從容的對著現在的領袖道︰「讓隊員們散了吧。藏匿力量,等待最佳時機。」
希特勒毫無猶豫的下令。
沖鋒隊的抵抗一瞬間瓦解,魏瑪的軍隊吶喊著包抄了過來,人越來越少,越來越少,最終只有小胡子和海恩里希站在了無數的槍口下。
兩位歐洲頂級的演員一臉的大義凜然,隨便殺就是。
士兵們沒有開槍,軍官的喝令下,他們被抓住了,但是頭顱還不屈的昂著,士兵們顯然認識兩位名流,他們的動作也不算太粗暴。
軍人們分開,幾位之前在啤酒館被看押的軍政長官一臉無奈的走了出來,神情復雜的看著這兩個人,之前在啤酒館中,希特勒的嚎叫有力而有效,就是他們都有些覺得對不起人民對不起國。
卡爾州長背著手看了希特勒和海恩里希良久,下令士兵們將他們抓下去。
第二日,希特勒和海恩里希被送至了來茨貝格監獄。慕尼黑郊外的監獄。
在靠近慕尼黑的地方服刑,可以說是一種享受。
起碼在掌握著沖鋒隊的兩位看來,慕尼黑下層的那些流氓們敬仰他們,事變之夜沖鋒隊對他們的殘暴鎮壓也讓軍警們對他們有著好感,對德意志現在的士兵來說,他們其實同樣渴望改變。至于百姓們更是對兩位因為他們分散了力量,致使政變功虧一簣的好人們感激。
現在的小胡子和海恩里希的聲望,再上了一個層次。
他們不是來坐牢的,仿佛是來做客的。
在滿監獄的惡棍們的歡呼下,兩位跳下車的一瞬間,歡呼聲更大了,他們還看到了一些軍警猛然肅立的動作,小胡子看著四方,突然高舉起了被烤著的雙手︰「大德意志萬歲!」
難堪的監獄長親自上前,按住他的手,示意他冷靜,隨即,在半簇擁下,海恩里希和小胡子被關進了兩個單獨的牢房。
鐵門 嚓一下鎖上的時候,海恩里希對著軍警微笑著道︰「德意志必將復興。」
「是的,海恩里希閣下。」年輕的軍警壓低了嗓子對著海恩里希點點頭,然後轉身而去。
希特勒開始提要求。
並非物質享受,而是要紙筆,要墨水,要書籍,要報紙。他大聲的告訴軍警們︰「唯有我能拯救德國,你們才是真正的罪犯!」
軍警們無地自容,完全滿足他的要求,任由小胡子神神叨叨的在那里默寫自傳。
相比較聖徒一般,除了祖國,對生活沒有任何特別要求的小胡子,海恩里希這位海歸的風流子弟就顯得有些次了。
他要求了一些物質享受。煙酒,小報。
這位曾經發誓在小胡子登上王位之前不喝酒的家伙,在和瑪格麗特鬼混的那天就破戒了,不過大家都識趣的沒有說什麼,倒是這個家伙有些耍寶的說,和領袖兩個人中,總要有個人保持清晰,領袖之所以是領袖
小胡子從諫如流,戒酒了。
兩個人的牢房相隔不遠,交錯著還能看到各自的動靜,顧忌著軍警的面子,他們沒有大聲的交流,可是難免會有些時候,出格一點。
比如進來後的第三天下午,小胡子開始和海恩里希討論德國未來,談及對軍警方面改革的看法,兩個人說的越來越大聲。
周圍鴉雀無聲。
從他們進來的一刻起,大家就知道他們會出去的,而年輕的軍警們不停的受到慕尼黑輿論的影響,他們對他們客氣無比,並且這些軍警們也相信這兩位會執掌德國的未來的。
小胡子太能扯了,他的演講的確有很大的煽動性,當然,他講的些話也有著一定的說服力。政策是切實可行的。
對軍警,他的種種改革措施令軍警們興奮,是的,小胡子要提高他們的待遇,並告訴他們一戰的失利包袱不該他們承擔。
隨著第三天的演講之後,小胡子和海恩里希的待遇更好了。
監獄的刑徒們進進出出,監獄里的消息也在民間流傳著,小胡子的自傳還沒有寫完,滿大街已經在等待他的新書。
這樣的消息逐漸向著全國蔓延,期待的人有很多,痛恨的當然也有很多。
魏瑪下令沒收這個家伙的工具,讓他閉嘴。
小胡子冷笑不已。
軍警們很抱歉的執行命令,沒收他的文稿之後,小胡子的判決下來了,和海恩里希一樣,五年。
海恩里希沒心沒肺的笑著,公子哥在監獄里也整日衣冠楚楚的,吃得好睡的好,沒事情就閉起眼楮修煉修煉,為了表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白痴還常常對著欄桿養著力氣拳打腳踢。
小胡子對刑徒們來說是精神層面的威嚴的話,海恩里希則是**上的威嚴了。
當日的戰績在現在常常彎曲的欄桿面前證實了。
每天上午小胡子扯淡,下午海恩里希鍛煉,現在的監獄里生氣勃勃,每個刑徒都在兩位惡棍的燻陶下快樂的成長,很多人被暗中發展入了納粹黨。
每天,他們舉起手臂對著小胡子的監牢處大聲的問候︰「嗨,希特勒!」
最後,一些軍警也下水了。
監獄長每天收著戈爾的好處和沖鋒隊屠夫們的威脅,對此不聞不問,什麼也不知道,自成一體的監獄內部鐵板一塊,沒有什麼不開眼的家伙出去犯賤。魏瑪不得人心至此,每個人在等待著改變,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可是,五年啊。
時間對自己是毫無什麼意義了,但是身在這個世界,看日升月落,到底好無聊。
沈烈還沒修煉到女媧的境界,百萬年的光陰也不存心頭的神通,他坐在那里已經把自己這次身體的任督二脈打通了。
不過中間因為一激動,還差點走火入魔。
精神力的修煉上,海恩里希也到了一定的層次,他感覺自己的神通已經恢復了百分之十。當然,這些他不能給任何人知道。
每到夜晚,他就掏出魔戒看看。
這樣級別的犯人東西是不會少的,也不會怎麼搜身的,就算這樣當時沈烈還是把戒指藏在了菊花中才帶了進來的。
魔王在精神上被我玷污了。惡棍想到戒指夾在 縫中的一幕就有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