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當日忠心耿耿將軍,今日獨斷朝綱。」
楊玉環若還不明白李嗣業在朝廷的地位,她也就白過了。當然她的消息都來自楊國忠,來自身邊侍女等等。
楊國忠自然對她語焉不詳,免得壞事,只心中暗自著急李嗣業怎麼還不找她,看自己妹子日漸憔悴,也覺得有些難受,可是無能無力。
大唐在李嗣業引導下,武德把持下蒸蒸日上,不過短短一年有余,已經是和過去翻天覆地,楊國忠歷經生死,現在也換了心態。
在順帶光環下,楊國忠名聲已經可謂賢。他漸漸的,也開始把主要精力放在了治國之上。
弱智反而容易當領導,反正只要點頭搖頭,下面章程按著李嗣業的計劃引導者,然後能人組織之後報上來,幾乎沒有修改地方。
過去為難下面,不過是求財,如今何必求財,既然求名,既然心態改變自然點頭點頭再點頭,倒在大唐士林落了一個大好名聲,過去原來是君昏臣才暗,看如今國相賢德,不比較不知道啊。
楊國忠的好,也被楊玉環看到,結果更是淒苦,李嗣業管天管地就不管她?
于是進來發潑之後,就是一聲刺心挑釁。
李嗣業哪里把她這種話放心里,只是苦笑,若能不由我,我早已去,何必在這里種田養馬,大唐CEO很好做麼?多久不泡妞了?
楊玉環還恨,長袖翻轉轉身背去,只是罵︰「榮王能有今日,大唐能有今日,國相能有今日,無不和將軍有關,將軍真是恩垂天下,上至帝王下至黎民,無人不贊嘆佩服。可不知,將軍欲為周公?為曹公?」
「曹公也是好人。」李嗣業是忠實的曹操粉絲。
語氣虔誠實在,越是近三國,曹操名聲越甚,魏後是晉,司馬取代曹氏而朝廷上下,多為曹操舊部後人,自然不敢太過明顯落井下石。于是還未曾有曹操太多負面,且劉漢末代昏庸,士林多有不滿,劉備孫權在士林心中反而不算正統。
再加上曹操提拔寒門子弟,傳承盤結至今,那些受恩寒門雖未成世家氣象,也不可小視,影響猶在。所以曹操,行為或者跋扈,卻算的好人。
楊玉環自然也知道。剛剛就算發飆,也不能直指著李嗣業鼻子說他欲取代大唐。
不過听李嗣業一本正經和他討論曹操人品,女人終于氣極,回身嚷道︰「或為晉祖?將軍威加海內,萬國臣服,何必再如此遮掩,只望保我楊門平安就是。」
「你不怕我殺你?」
「情願死于陌刀之下,也勝過夜夜邀月同飲,對影花叢。」
看著文學女青年,李嗣業大笑起來︰「真是煩人。」
我煩?
楊玉環怒了,一個箭步上前,埋頭就撞向李嗣業。李嗣業哭笑不得,只好拉著,果然隨即開始哭哭啼啼,李嗣業只能坐了那里,懷抱國色梨花帶雨,時不時的撇撇嘴︰「不哭,不哭。吃西域來的白糖不?現在江南也可產了。」
外邊白曉德正來。
護衛攔住密語。白曉德把頭盔拿下來,晃蕩幾下,又裝上腦袋,只好道︰「等大人忙好了,告訴大人,某去洛陽有事,數日回來。」
護衛低笑道︰「將軍回來時,大人也忙好了。」
白曉德爆笑,錘了並肩殺敵不是一次的李嗣業親衛隊長一拳︰「大人沒問題,女人吃不消。要不你現在去找一群宮女在這里候著?你看你家大人到時候賞你。」
親衛干笑著不答。
白曉德再看看天色,轉身走了。
這個時候,楊玉環正八爪魚的罩在李嗣業身上,只是恨著,一年有余,當日喊殺一片,宮中惶恐,之後便是冷落獨居。後從楊國忠那里得知玄宗潼關種種,心中也是嘆息不已,再後來,就再無玄宗消息,無人知,也無人敢問。
就是她也不敢問。
日久之後,那個偷香小賊的樣子倒是常于心頭。身邊人整日說他事情。
宮中侍女內衛等也隱隱知道李將軍和娘娘或者有事,這等奴婢欲能再享過去富貴,只有期待楊玉環能得到再恩寵。
但是年月以來,李嗣業不見。
漸漸的,宮中對楊玉環也有些冷了。除了貼心之人外,一干小人敷衍了事。高力士去養老,邊令成去作陪,宮內武德新任頭目躲楊玉環如躲天雷。
結果讓楊玉環暗中受冷不少,受氣不少,可是心氣高的她怎麼好和那些人計較?告訴楊國忠,楊國忠怎麼敢和李嗣業主動說?一次次失望之後,終于今日發 沖了出來。
于是見到李嗣業,再听他難得的安慰,雖然胡言亂語的令人發指,但是總比冷臉要強,于是一股腦酸水倒出。
李嗣業听了頭皮發麻。
眼前案上是說大江南北事,以及軍職升遷,兵力調配等。耳邊卻是這等後宮雜碎事情。李嗣業只好道︰「來人。」
同時推楊玉環,楊玉環就不放手。
外邊親衛進了之後急速要退。李嗣業急了,她不怕我不怕什麼,我不怕你怕什麼,就吼︰「給她準備新宮,隨行人員由她自力,告訴總管,一應事物用度盡由從前安排。行了吧?」
楊玉環破涕而笑。、
她可不在意用度,宮中富貴,她地位奇特,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她要的是個面子和承諾而已。
只可惜從此再無長恨歌了。
作為唐詩粉絲,李嗣業有些不甘。
不過現在佳人卻在自己懷里,也不再虛情假意感慨,外邊護衛應聲如雷,倒嚇了楊玉環一跳。
看她帶著點驚嚇的樣子,李嗣業大笑。楊玉環抱怨道︰「一群粗人,什麼人帶什麼兵。」
「胡扯。軍人就要有個軍人的樣子。」
楊玉環道︰「一天到晚殺氣騰騰的。」
「呵呵,千萬年,我大唐軍馬永如此彪悍,才是王霸之道啊。」
一邊說,李嗣業一邊推︰「這麼重,下去,下去。女人還是瘦點好。」
說的無意,听的大怒,楊玉環忽然作色︰「聞最近宮中宋貴人常遇將軍?」
「什麼宋貴人?」李嗣業覺得莫名其妙。
「說和將軍橋上相遇兩三次,言談甚歡,宮中舊人都傳遍了。」
「兩三次?啊,她是故意的啊,那個賤人,看著就不舒服,身長腿短的,大冬天穿的那麼少,也不怕凍了。」李嗣業想起來了,自己去辦事,遠處宮人圍著,有二等美女看到自己輕呼致禮,然後回頭又見。
自己一笑。
那個妞隨即幸福的差點掉下岸去。
自己當時還暗自得意,想不到自己在大唐,居然這麼萬人迷。
李嗣業撇撇嘴︰「你好了吧,起來起來。被士兵看到像什麼樣子。自己先去安排吧,我還有事。」
「今日一去,何時能再見?」
李嗣業火了,丫的好纏人!回頭看看屏風後面,再看看天光,想了想,惱火的道︰「收拾好了,叫侍女告我。的了,我和你說,去找你家國忠去,找處偏僻地方,我晚上收拾不死你!去吧。」
說著對給他扶起的楊玉環臀部狠狠一巴掌,打的女人尖叫一聲,面色紅了腿也軟了。
看她又要賴,李嗣業惡狠狠的把手伸進她懷里亂.揉幾下,然後揪住她胳膊把她拎了起來,向外挾持去︰「別發.春別發.春,莫不看時辰。」
楊玉環粉面通紅,被蹂躪幾下後,氣卻真消了,乖巧無比。
只讓李嗣業目瞪口呆,轉換千年,輪回幾次,今日才知她有受虐傾向。
終于走了。
看看天色,也到下午了。
李嗣業回頭看看案上東西,不由有些煩躁,反正也是過目而已,今日不想再煩,于是叫來親衛問,說白曉德去洛陽了。
李嗣業面色古怪︰「他去辦事?听折沖說白曉德看上一家女兒。折沖呢?」
正說著,折沖跑來。
听李嗣業問,折沖也笑︰「那家是大食人,在大唐甚至不安,見白曉德,給女兒的心比白曉德還急迫。他沒和將軍說?」
「哈哈。也好,也好,大唐男兒娶盡西域女才好。」
雖然白曉德是龜茲人,可是沒有人當他是胡人,只是唐人。
想到這里,李嗣業問︰「唐軍將妻子事宜上議程沒有?」
「還沒。」
「提上,附一條,正妻必須為漢人!其余隨便,只要身體好,收入高,娶得了百個也是我兄弟有種。」
折沖狂笑︰「全軍上下,必定感激將軍。」
「感激我什麼,男兒功名自取,妻妾自取,床榻之上自力更生,和我無關。半夜三更,一群男人揮汗如雨,碎碎念我名頭,某是送子神呢?」李嗣業怒道。
回頭揪住笑的打滾的折沖就是頓打。
半響之後,看到楊國忠貼著牆角走來,才放了手,折沖扶著給李嗣業扯亂的鎧甲,打癟的頭盔,眼冒金星的走了。路過楊國忠身邊,楊國忠看他模樣頓時魂不附體︰「可是將軍今日心情不好?」
「甚好,甚好,不然我會如此模樣?」折沖氣惱的道。
上面李嗣業已經在招手︰「國相大人干嘛?」
還叫什麼國相?
楊國忠看著沒名分的妹夫,苦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