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歡再一次想要狼狽而逃的時候,周恆生在洗手間門外找到了她。
他不由分說的抓過曼歡一把抱在懷里,曼歡掙扎了幾下漸漸的失去了力氣,他死活不肯放手,狠狠的抱著她,幾乎融為一體。
曼歡終于克制不住在那一刻嗚嗚的哽咽了起來,她一下一下的拍打在周恆生的後背上,有時候不解氣還狠狠的掐著,直到自己再也使不出力氣來,她趴在周恆生的肩頭,淚水順著脖子蔓延到周恆生的肩膀上,有些黏黏的。
周恆生抱住已經精疲力盡的她,仿佛安慰因為沒有得到糖果而失落的小孩,口氣是那樣的輕而柔,「乖,不要哭了,顧祈年不要你,我周恆生會要你的嘛。」他抱著曼歡,嬉皮笑臉的準備去親曼歡,曼歡微微的側了臉,周恆生有些小失落的說,「親一下嘛,又不會掉塊肉。」
曼歡從周恆生的懷里掙月兌出來,並且朝周恆生說,「親妹妹你都要欺負,我真不敢保證你的話是真是假。」
「你……哎……等等我!」
也許只有周恆生知道,沈曼歡這滿腔的孤勇,總有一天會消耗殆盡。
令曼歡和周恆生都始料未及的是,才到大廳,曼歡就撞到了當晚風光無限的主角——顧祈年。
「曼歡。」
曼歡故意不去理睬他,可心里凌亂的厲害,他就這樣近在咫尺,眉眼觸手可及,不敢說話,生怕一出口,所有不安和躁動的情緒都會一股腦的跑出來打擾她的思緒,她才剛剛好,才剛剛愈合,再也沒有力氣去應付這些了。
所以顧祈年,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曼歡在心里祈求著時間快點過去,老天爺一次次見證了她的愚蠢,為什麼要自尋苦惱的來參加這該死的舞會?為什麼要把這麼**果的現實擺在她的面前,委婉一點不好嗎?至少可以讓她還假裝著很幸福,假裝和顧祈年還一如既往一樣。
可是心里有另外一個聲音在吶喊,停下來,停下來,也許他想要解釋什麼呢。
任何時候都是這樣,絕望和失望不斷在我們的內心彼此廝殺,贏得那個,得以主宰我們的內心。
人聲鼎沸,所有人都有自己要享受的生活,沒人關心這個角落里發生了什麼。在顧祈年拉著曼歡的手準備離開舞會現場的時候,另一只手,也不偏不倚的抓住了曼歡。
「別來無恙啊,顧總。」周恆生笑的儒雅。
氣氛頓時有些沉寂。
曼歡從兩人手里準備掙扎出來,可他的力氣哪里大的過兩個大男人,尤其是周恆生,賭氣似得,見顧祈年抓的緊緊的沒有要放手的意思,他也抓的緊緊的。
曼歡吃痛,只能瞪著顧祈年。
顧祈年說,「真是巧了,我剛好有點事情找沈小姐,不介意吧周總?」
「哦?原來你們認識?」
裝傻誰不會?
他周恆生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既然都不肯下台,那就索性演下去了。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談的。」曼歡別過頭去。
還有什麼好談的?還談什麼?他明明已經佳人在懷,估計不多久就要娶妻成家,和她沈曼歡還有什麼關系?明明一路陪了他九年,最後修成正果的卻不是她,多可笑。
她現在恨不得跑到大雨里嚎啕大哭一場。
「曼歡!」
周恆生輕松的勸她,「顧先生說有事,估計是真的有事找你,別這樣嘛,你對我發發脾氣我還是能忍受的,人家顧先生可沒得罪你喲曼歡,乖。」
他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動作嫻熟,姿態曖昧。
顧祈年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不待曼歡同意,顧祈年已經抓著曼歡往外走了,一直把曼歡帶走二樓的陽台上,曼歡被風吹的心里亂糟糟的,頭發也掉落了下來,一襲紫色長裙在月光下朦朧了一片良辰美景。
他伸手去模她的臉,被她巧妙的避開了,祈年說,「我不許你和周恆生那麼親密。」
「不許?」曼歡覺得好笑,「你憑什麼不許?顧先生,我們很熟嗎?我和誰走的近和誰走的遠,與你有關系嗎?倒是你,今晚這麼風光的主角,冷落了樓下的那位喬小姐恐怕不好吧。」
「曼歡,別這樣。」
「別這樣?那你要我怎麼樣?是不是要恭喜你?是啊,恭喜你顧先生新婚快樂,百年好合?你放心,不用我祝福,不用我恭喜你們也會百年好合的。」她的語氣真是尖酸刻薄啊,曼歡絲毫不顧及這些了,她想到什麼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你去找她啊,找她啊,不是訂婚了麼?你還來找我,還來招惹我做什麼?九年了,顧祈年,我沒有那麼多九年給你,我給不起了,給不起了。」
她還沒有把心里的話說完就已經心力交瘁,再也無法說下去。
旁的人說起來,也許只是一段雲淡風輕的所謂愛情,可曼歡卻覺得,這九年的時光里,有過那麼一段雲淡風輕,卻不是關于他們的愛情。
顧祈年的眉頭一直是擰著的,他倚在欄桿上,漆黑的眸子不知道再看什麼,曼歡站在她旁邊,她實在是太瘦了,風一吹就搖搖欲墜,仿佛站不穩快要倒了似得。顧祈年忽然轉過來,一只手野蠻的去抓曼歡的手臂,曼歡受力向前傾,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懷里。
曼歡還想大叫起來,可嘴巴已經被嚴嚴實實的封住了,動彈不得。
她賭氣咬著牙不讓他進入,越發使勁的咬著,他命令她,「張嘴。」
她不听,頭也劇烈的搖著,在他懷里不安分的掙扎著。祈年有些不悅,手臂加重了力道,狠狠的抱著曼歡,曼歡只覺得他的體溫炙熱的在身上流轉,她大叫了起來,祈年伺機而入,狠狠的撬開了她的貝齒,舌頭靈敏的探入。
「啊——」祈年生氣的模著被咬傷的嘴唇,「沈曼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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