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錦園回來之後,曼歡一直發著呆。
詠言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嘿,曼歡,想什麼呢這麼出神,到了,該下車了。」
曼歡聞言靈魂歸位,總算抬頭看了一眼一臉陰沉的周恆生,刻意忽視掉周恆生那張陰氣沉沉的臉,曼歡從另一邊下車,詠言拉著曼歡的手說,「走,咱先上去。」
周恆生隨後一道上去,兩人都悶悶的不說話,倒是詠言嘰里呱啦的說開了,「哎,曼歡,你認識徐然是嗎?介紹給我認識好不好,你剛剛不知道,徐然他……真的是太帥了!!」詠言一副犯花痴的模樣。
曼歡的目光盯著周恆生,周恆生在客廳輾轉了一圈,伸手隨意的扯開了領帶,扯了扯,解開了兩顆扣子,露出了里面小麥色的皮膚和精致的鎖骨,注意到曼歡的目光,他故意不去看她,轉身進了浴室。
詠言還纏著曼歡問徐然的事情。
說起來,酒會上若不是徐然……她真不敢往下想。
誰會料到在她被祈年強吻的時候,不遠處的閃光燈 嚓 嚓的亮了起來,幸好有徐然,幸好是徐然來找顧祈年的時候發現了這些,隨後逼著他們刪掉了那些照片,一路尾隨徐然到二樓的周詠言自然更是將徐然奉為天神一般的人物。
曼歡狼狽逃竄,匆匆跑下樓就撞到周恆生,她一言不發,拉著周恆生就往外跑。
她知道恆生是生氣了,還在生她的氣,其實恆生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的吧,知道她和祈年之間的那些所謂的愛情,所以他才會一開始就那麼篤定的和祈年說以後合作的地方多著呢。
曼歡在客廳里等了許久,詠言已經離開了,她的mini已經在恆生的車庫里躺的大半個月了,大哥不回去,她可得回去跟二老報告報告這段時間的事。
和曼歡打了聲招呼就走,曼歡哎了一聲還是放棄,側耳傾听,浴室里的水聲嘩啦啦的像是灑在自己身上似得。
她走過去敲門,「恆生。」
沒有反應。
繼續敲門,「恆生,詠言說她先回去了。」
還是沒有反應,「恆……」
「 嚓。」浴室的門被打開,顧祈年拉開了半扇門站在那里,沐浴露的味道從浴室里飄蕩出來,曼歡一時之間還沒來得及反應,周恆生冷冷的說道,「忘了拿浴巾,幫個忙。」
「恆生你……」
「謝了。」
「哦。」
曼歡依舊站在那里沒有動,嘴上雖然是這樣應著,可大腦一片空白,他……他……只單手抓了件襯衫遮住了關鍵部位……曼歡有些不好意思,臉色刷的就紅了起來。
連意識都忘記了。
周恆生的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色澤光滑,精致的鎖骨像蝴蝶盤桓在頸脖處似得,孔武有力的另一只手拉著們,不知道是汗水還是冷水在他的身上一滴滴的往下掉,頭發濕濕的,額前的細碎劉海已經被他悉數往上打理了,他看著還愣在原地的她笑,「和顧祈年比怎麼樣?」
「啊?噢。」曼歡胡亂應著,低著頭不敢去看他。
「噢什麼?還不快去?小心我把你拉進來。」他取笑她,像個小孩子。
曼歡落荒而逃。
「喂,跑哪里去了?浴巾呢?沈曼歡!!沈曼歡?!!」顧祈年氣呼呼的在浴室里大叫,「浴巾在我房間衣櫥的第一個櫃子里有,要不要拿那麼久啊沈曼歡,是跑柬埔寨去借了嗎?沈曼歡?」
他覺得好笑,忽然有了一番要捉弄她的興趣,連之前的事情都不大介懷了。
「篤篤。」是敲門聲。
恆生打開門,縴細的手掌顫悠悠的遞進來一塊干淨整潔的浴巾,恆生故意不去接,曼歡在門外道,「恆生?」
「嗯。」恆生偷笑,繼續往後退,不去觸踫浴巾。
曼歡狐疑著,繼續把手往里伸了伸,浴巾在恆生的眼前晃悠,周恆生努力憋住笑意,那浴巾仿佛燙手山芋一般,周恆生離得遠遠的,曼歡又走進了點,這次整只手臂都伸了進來,大半個身子還在外頭,她叫到,「周恆生!你倒是接啊!」
「噢。」他輕松的應了一聲,卻伸手踫了踫曼歡的手,曼歡觸電似得彈開,浴巾猝不及防的落到了浴室的地板上,曼歡著急浴巾,慌張的推門而入,周恆生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笑的燦爛。
「周恆生!」曼歡表情冷冷的,「你要是想玩找別人陪你玩,我沈曼歡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在這里玩,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每次做什麼都只想著自己,從來都不關心別人的感受?為什麼想出現就出現,不想出現就一句不要再來找我了,什麼意思?周恆生你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我就沒有感情我就不會難過嗎?是,你們做的都是大事,全是大事,我沈曼歡算什麼呀?我沈曼歡在你們眼里算什麼呀?是不是就像個跳梁小丑?高興的時候賞個笑臉,不高興的時候就隨意的蹂躪,周恆生,我也是人,我也有喜怒哀樂的,我也會難過,我難過的時候也想哭的,我也想嚎啕大哭表示我的不滿,我也想的,可是我不能哭,我還不能哭……」
曼歡哽咽著,淚水在臉上泛濫。
周恆生一伸手,結結實實的把曼歡摟在懷里,濕熱的體溫夾雜著曖昧的氣息,他模著她的頭發柔柔的彎起了唇角,笑容里滿是寵溺的味道,他說,「不是不能哭,以後在我這里,不管多難受,不管什麼時候,你想哭,我都隨時歡迎你,曼歡,這個位置為你留著,所以——哭吧,別不好意思,反正在浴室里,哭髒了咱正好可以一起沖個涼泡個鴛鴦浴嘛。」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曼歡又好氣又好笑,蹭了一鼻子鼻涕眼里在他的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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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愛周恆生這孩紙啊。越寫越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