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地笑著,不想讓她有太多的擔心。
「多吃點。」他依然淡笑著吩咐。
接下來的旅程,會有很多很多的艱辛。
愣愣地點頭,他即將獲得自由的雙手讓她有一點點明白,接下來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
她乖乖地點了點頭,順從地啃起又冷又硬的饅頭,好難吃,真的好難吃,她不住皺起眉頭,但是為了她,她還是忍著吃下去了。
「給她水!」他又冷冷地命令道。
真煩!兩個男人,一個操控著方向盤,一個只能不耐的將自己的水壺扔到她面前。
愣了一下,她很不習慣,用一個大男人的水壺,想想就很惡心……剛想說不必了……
「喝下去!」這回,陸辰逸命令的是她。
怔怔的點頭,雖然不明白,但是她還是強忍著惡心,喝下了一大口水。Pxxf。
「你……要嗎?」不顧機艙另兩個人不悅,她趕緊問他。
為了消耗他的所有體力,他們沒有給他任何食物與水源。
他點頭。
她趕緊將水壺喂進他的唇邊,他喝了一口。
她細心的幫他一一拭去嘴邊的水漬。
「乖,別害怕……」他的語氣,從來沒有過的輕柔。
怎麼看,他們都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靠過去,在她的僵愣下,他親親她的小臉,然後柔柔的摩擦著她的臉頰,好象一種最溫柔的撫慰,他在她耳邊喃喃,仿佛在說著最動人的情話。
車里的另兩個大男人,尷尬的互望了一下,果然開放……在他們國家,哪敢在外人面前直接這樣和妻子親熱……
他們不好意思的別開了眼。
只有方雅靜听進了陸辰逸看似極度深情的「情話」,「別忘了,你的手鐲!待會兒把水壺還給他們,用你的手鐲對付那個沒開飛機的男人,記住!別害怕,我以前教過你的,45角度的位置,手稍微抬高一點!」那個坐在副駕駛座的男人,腰里別著一把手槍。他的心里已經有了全盤計劃。
18歲時,有一天晚上她和朋友們出去玩,差點被幾個人欺負,後來他就為她訂做了一個手鐲送給她,手鐲里有幾枚麻醉針,劑量可以射暈一頭大象。
但是收到這個禮物,她一直漫不經心,沒有特別留意去佩帶那個手鐲,直到後來發生了那件綁架案以後,手鐲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的手腕。
她慢吞吞的起身,拿著水壺,走向那個副駕駛座的男人,她的雙腳一直在不住的打顫,但是她的異樣並沒有被那兩個男人重視。
畢竟這軟趴趴的女人沒有一直哭,他們就該謝天謝地了!
「還……你……」怯然的將水壺遞出,連兩手也在發顫。
男人不耐的接了過來,就在他剛一接手,準備扭頭時,她的手模下了手鐲,幾枚麻醉針迅速的射向了男人的脖子和臉孔。
男人還來不及發出警告的悶吟來通知同伴,陸辰逸已經用盡最後一絲力量,用力掙月兌雙手已經磨得差不多了的麻繩,撲下副駕駛座,抽出男人腰間的手槍。
「乒」的一聲,開飛機的男人歪下了腦袋,他甚至還不清楚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隨著那一槍過後,陸辰逸手上的槍也從他的右手跌落。
險勝而已。
剛才,他甚至……差一點拿不穩槍……
第一次感覺,原來槍有這麼重的後重力,他的手腕疼痛的更劇烈了,連帶著整個右手臂都象快要廢掉了一樣鑽心的疼痛。
他的冷汗滴落在發際。
蹲下,他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快速的解著自己雙腳上的麻繩。她也趕緊蹲下幫忙。
剛才……她差點以為會失敗……
那個男人……她是不是?……
害怕得雙手一直在顫抖。
「你沒殺人!」他冷聲安慰。
她的手鐲上有的只是麻藥,他不會讓她的手上沾上鮮血。
他的雙腳獲得自由,她依然在發怔。
沒有太多理會她,他先將駕駛座上的尸體一把推開,穩定了飛機的方向盤。
這架飛機估計肯定有人操控著,所以想要逃跑,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屆時,想要逃跑便會難上家難。
陸辰逸操起飛機上的降落傘,並拿起麻繩。
「過來。」他沉聲命令她。
一圈又一圈,他將她與自己的身體牢牢捆住。你還還水。
「待會兒會跳機,你牢牢抱住我的脖子,不許張開眼楮!」
跳機對他來說,熟得不能再熟,但是,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全身無力的情況下,更是第一次,胸口扛著一個女人。
而且,還是他絕不能讓她出事的女人。
故意緩慢的放慢速度,讓一直隨行飛行的飛機先越過去,然後,他打開機艙的門。
風狂嘯著,仿佛能將人整個吹翻。
她害怕得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
他將她的手環在他自己的脖間,她顫抖得趕緊牢牢抱緊他的脖子,就象快要溺水的人牢牢的抱住救生圈。
他將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臉,將自己濕熱的呼吸,拂在她細致的臉孔。
突然,他吻住了她不住顫抖的嘴唇。
溫柔到了極至的一吻。
他的舌頭輕輕的描繪著她顫抖的嘴唇,仿佛要把堅強的力量傳達給她。
摟緊了他,她整個人好象有了不懼怕的依靠。
就好象,她知道不用懼怕,因為,身邊的男人不會讓她出事。
一躍,他帶著她跳了下來。
她的整個身體和他的身體一直在一直線的位置,一起迅雷不及掩耳的直墜而下。
說不害怕,那真的是騙人的!
即使緊閉著眼楮,她連眼瞼也在顫抖,她坐過山車都會害怕,更何況現在。
終于,覺得身體好象被什麼東西托住了一樣,好象踩在雲里飄蕩一樣。
整個降落傘都打開了。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根據風勢,並沒有讓降落傘飄太久,腳底下是一片沙漠,他們就在沙漠里降落了。
他知道,他懷里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不尖叫出聲。
這樣的勇氣,令他心疼。
周遭一股灼人的熱浪,她睜開眼楮,她整個人騎在他身上,兩個人倒在一片沙海里。
一片無邊無際的黃色,沒有盡頭一樣的黃色,令人驚慌的黃色。
但是,起碼,在這片黃色里,他們暫時安全了。
他和她一起動手解開腰間捆綁在一起的麻繩。
她從他的身上一翻開,背部一片灼熱火辣辣的壓向她,漫天黃沙狂舞,沙粒毫不客氣的往她的脖子里,嘴巴里猛灌,粗沙刮過的肌膚更是生疼著。
她冷抽一口氣,幸好,他及時拉起她的身體。
他們足下的粗沙,起碼有50度以上的高溫,即使隔著皮靴,還是覺得炙燙得燒人。
「怎麼會在沙漠里?」她憂心道,沒料到剛擺月兌了一重危險又陷入了另一重危險,據說在沙漠里很難辨別方向,容易迷路,據說沙漠了沒有水,人很容易渴死,據說,沙漠里全是沙子和風,會把人掩埋,據說……總之,神奇的沙漠讓人有一種沒有還生能力的可能。
「不知道,估計他們的目的地應該就在這里。」陸辰逸邊說邊張望著四周。
「哦?」她臉上出現一絲狐疑。
「你看他們幽黑干涸的皮膚便知他們在沙漠中生活已久。」陸辰逸邊說邊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走,要是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火辣辣的烈日在他們上方發著毒熱,他靠著插在沙漠中豎起的物體,看著影子的移動判斷方向。但是,沒走幾分鐘,她就已經被烤得腳軟,頭昏。
也許是因為太過干涸了,她已經一點嘔吐的**也沒有。
幸好,肚子里孩子和他一樣堅定。
將從飛機上帶過來的水壺遞給她,叮囑她,「喝100ML。」一下子喝太多水,只會從小便里排泄出去。在沙漠里行走,水源是很珍貴的,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沒有足夠的水源,他們就一定再也不能走出沙漠。所以在沒有找到新的水源之前,每一滴水,都必須「精打細算」。
「嗯。」點頭,她只喝了一小口,將水壺遞給他。
他卻一口也沒喝,而是將水壺收進了腰間。
收好水壺,緩緩的,他蹲下自己的身體,「我背你。」語氣不容辯駁。
這樣惡劣的環境,即使身體再不適他也熬得下,但是,她不一定熬得住。
更何況,她懷了身孕……
「不要!」她驚恐的擺手,雖然他沒有吭過一句不舒服,但是,她就是感覺到他整個都在硬撐。
「你明知道自己懷孕了……」她的不配合,讓他有點怒意。
「不用顧慮肚子里的孩子!……」剛想說什麼,卻在他倏間冷下的眼里,她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他同意任她處理這個孩子,但是並不代表,他無所謂。
「快上來!要流產也不是這個時候!別連累人!」他的語氣不佳,甚至有點凶惡。
頓時,他的凶惡,令她委屈的鼻子一酸。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
別連累人……他居然說,別連累人……她已經想盡一切辦法不去連累他了啊……甚至連害怕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