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逸和徐聞達在分析凶手,正是氣氛緊張詭異的時候,門突然吱呀一響。「啊!」嚇的徐聞達差點沒從凳上滾下來,回頭一看是余遠矚闖了進來。
「遠矚,你嚇死我!」徐聞達一臉惱怒,拍著胸口道。[www]
余遠矚一臉笑意。「可算把你們兩個給逮住了,這幾天連人影都抓不到呢!」
陸逸不客氣的譏諷道。「我看是你抓不到影才對,白天也看不到人,晚上也看不到!誰知道躲在哪個溫柔鄉里去了……」
余遠矚不像徐聞達,一說男女之事就臉皮燥熱,反而坦然的承認道。「還真讓你說中了,這幾日我一直在小蕭樓听曲子……呃,你們在研究些什麼?」
「一樁殺人案件,不說這個,你且說說得手了沒?」陸逸也分析的疲憊了,有八卦調劑一下也不錯。
余遠矚汗顏道。「沒有呢,朵兒姑娘母親好像是波斯人,長得是一與楚朝人無異,一是只是般人看不出來的,那一雙泛著藍色的眼楮特別迷人,肌膚雪白如同凝脂,吹彈可破,追求者不知道多少,但無人能夠親近,我就遠遠坐著,听著朵兒姑娘的歌聲和琴音,真是醉人,美妙不可方物……怎麼樣,你們想不想去听听?」
原來是混血兒,難怪余遠矚這種閱女無數的豪門子弟也被迷得神魂顛倒。
徐聞達猛然搖頭,他對這種煙花之地已經有了心理抵觸,況且他現在這顆心已經有了人,每天只想著能和謝茵茵多待一會,半點心思也挪不出來。
陸逸對余遠矚一臉春.情的樣子很是鄙視,索性把手一攤。「行啊,我去听曲子,你幫我處理案件公事!」
余遠矚苦笑道。「你這不是間接的說我游手好閑麼,得了,馬上也要開學了,也沒得听了!」
陸逸嘆口氣道。「你也知道馬上要開學了!我還準備寫一封信給你余老,讓他好好管教管教你呢!」
「別!你是我哥了,要是你跟祖父講,沒準就斷了我的銀子!」余遠矚拱手求饒了,可是心里又癢癢的難受。「那朵朵姑娘受侯府邀請,在上元夜作陪一晚上,才子濟濟一堂,吟詩作對,她會親口將最好的新作唱出來,我真想去,攻玉你也隨我一同前去吧……」
陸逸當成沒听到似地,喝了口茶淡然道。「侯府,我怎麼可能會去!」
余遠矚躊躇了半響,陸逸見他像是有事要說一樣,便開口道。「陸逸,安道厲邀請你去參加上元燈會,這是請柬!」說著便從袖管里模出一張請柬,遞到陸逸跟前。
陸逸沒有去接,淡淡的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歡,不可能會去的赴宴,還拿回來給我看做什麼!」
余遠矚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出聲道。「罷了罷了,我知道你不會接請柬!只是對于我這個宴會是要參加的,父親在朝為官,不能得罪這些人……」
「既然是托你送來的,我也不想你太難堪!收了便是,這個三世子,我遲早都要見上一見的!」陸逸看都沒看請柬,將它收入了袖管之中。
很快就到了上元佳節這一天,放眼望去,寧安府繁花似錦,各式花燈照亮了整座寧安城,如果站在高處就能看到,平日黑漆漆的街道,現在變得十分清晰明白,尤其是沿河的長長的一條,順著河流蜿蜒延伸,波光粼粼,在燈火的照耀下極為漂亮,街邊有擺著攤子掛幾條燈謎等人來解答的,推著小玩意小吃食做生意叫賣的,喧囂熱鬧,往來不息,看著精神勁,完全是不眠不休的意思,寧安府徹底變成了一座不夜城,比白天還要繁華十倍。
二層的木樓上,一堆堆花枝招展的姑娘紅袖招搖,推推搡搡,掩嘴嬌笑,豐潤如玉的身姿,尤其是打鬧的時候,胸前的那對飽滿挺立微微顫動,有一些色急的人紅著眼,恨不得馬上把那些女人吃掉一樣,匆忙與友人告個別,急吼吼的奔那江南溫柔鄉去了。
節日不分貴賤,有錢的上樓玩姑娘,手頭緊的則吆喝著三五朋友找個地方,先各自吃上一碗湯圓墊點肚子,再弄一鍋暖身的羊肉,燙一壺酒喝上幾杯,說著哪家的小姐未婚肚大,哪家的樓子多了漂亮的姑娘,哪家的公子好男風不近,各種葷話黃段子不絕于耳,說的哄堂大笑,就這樣嘮嗑上大半夜,也是極為美妙的事情。
無論如何,大家的話題都不會漏過侯府的燈會,這個龐大而顯赫的貴族,加上一場絕無僅有的悅龍燈會,讓所有百姓都津津樂道,卻苦于不能走近去看,只可站在外面旁觀、議論罷了。
侯府的上元燈節,氣勢恢宏,安天命的巨大園子里,九百九十九盞花燈都懸掛了起來,寧安府所有的上層名流,豪族士紳攜著女眷,都雲集于此,按地位高低坐在一起,最熱鬧當然是安天命的那一桌了,一番客套寒暄,說著上位者該說的話。
而安道厲則與他那幫紈褲坐在一起,一邊喝著酒說著玩笑話,安道厲突然砰的砸了下桌子,一臉的陰鷲。「陸逸那小畜生怎麼還沒到!安天恪,你去看看!」
安天恪已經習慣了這個佷兒的頤指氣使,訕訕的笑了笑。「三哥,好的!」
陸逸與余遠矚一起來的,此時剛到侯府,這個場合,當然不會帶榆兒她們,望了一眼恢宏壯觀的侯府,陸逸心道這就是真正的貴族,將請柬遞上,門子恭恭敬敬的請他們進去了。
安天恪正好看見,他倒是和和氣氣的。「陸公子,余公子,世子已經恭候多時了!」
陸逸客套的拱了拱手,沒有吭聲。
「安兄,昨晚醉得厲害,一直沒清醒……走走……」余遠矚與安天恪極為熟稔,說話也沒有多少顧忌。
安天恪還是落後了余遠矚半步,見左右無人,突然回頭朝陸逸使了個眼色,陸逸一愣,不知道他是何意,只見安天恪袖管里突然掉出一團什麼東西。
陸逸連忙撿了起來,藏在手心里,不著痕跡的展開,花燈很亮,陸逸一眼就看清楚字條上得字跡了。「酒有瀉藥,詩詞頗難!」沒有打機鋒,純粹善意的提醒,應該不是假的,陸逸一時間有些捉模不透,著侯府到底是什麼情況,安天恪為何要違背三世子的意思來幫助自己。
走到大園子里,陸逸也終于見到了那壯麗的花燈,那麼的龐大,繁多!是王兇把這些花燈獻給了侯府的,這些花燈的來源,不言而喻。
陸逸他一眼就看到了董常在,卑躬屈膝的陪著上層人物說話,他大步走了過去拍了拍董常在的肩膀。「董老板,你把燈賣到了侯府,真是會做買賣!染血的燈都敢用,你真不是個普通的生意人……」
董常在被眼前這個少年說的嚇了一跳,呵斥道。「你胡說什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侯府只準上層人物進的!」
「你個賣燈籠的都算,我難道不算?」陸逸呵呵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