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
這對兄弟自然便是許知言和許知捷。
因為國喪的緣故,那日許知捷也穿著白衣,被慶王的人誤當作蕭尋追殺。他藏了歡顏,自己好容易引開敵手,返回寺中急喚人一起到山中尋找時,天色都已經昏黑,歡顏早已不在原地。
他尋了一整晚沒尋到,第二天急忙回宮告訴許知言。許知言怕他這時屢屢不見人影給人疑心,遂自己托病不出,暗暗調了許多人馬,差不多把小小的東山翻轉過來,哪里找得到人?
而蕭尋和刺客們打斗留下的血跡更讓他們心驚膽戰。
後來找到送他們出山的樵夫,知道歡顏是帶了病人自己離開的,這才略略放心,猜測歡顏痴迷醫術,等將那人救回,多半便自己回來了。誰知左等右等等不到她回寺,而再往下打听,更知道她救的人已漸漸復原,她是在離開客棧的半路被人帶走的,猜著必是歡顏姿容美麗惹的禍,再不曉得會落到怎樣的境地。故而好容易找到這里,眼見得這小小的宅院竟然藏龍臥虎,潛著那麼多的高手,連許知言都是滿懷疑惑,任由許知捷讓手下硬闖,卻是想看看此間的主人到底是怎樣了不得的人物。
蕭尋這時已回過神來,向許知言微笑道︰「我府上的確寄居著一位從東山一起過來的朋友。但她來去自由,在下從不曾約束。請問二位又是她什麼人?」
許知言輕輕一笑,答道︰「她在我們身邊長大,是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妹妹,我們的……家人。」
他說最後兩個字時,聲音已經溫柔,慢慢將頭偏向回廊的方向。
他的眸光雖定定的沒有神采,面龐卻是柔和含笑。
一如此時的天空,蘊了冬日陽光的煦柔,高遠而明淨,似可包容世間一切悲辛酸苦,災厄困頓。
蕭尋一回頭,已經看到了裹著斗篷含淚走出來的少女。
她正抱著肩向那對兄弟凝望,完全沒有看向他。
她只是他的小白狐,卻是他們的朋友、妹妹或家人。
「歡顏!」
許知捷已驚喜地呼喚一聲,飛奔過去將她擁住。
「五公子!」
歡顏笑了笑,一眨眼,淚水卻飛快地滑落下來。
許知捷將她擁緊在懷里,伸手便撫向她的臉,神情已是不善。
「你……你怎麼瘦成這樣?」他一指蕭尋,問道︰「是他欺負你嗎?」
歡顏搖頭,啞著嗓子低低道︰「沒有,是我自己著了涼,近來一直病著。他延了大夫為我治病,原該謝謝他。」
許知捷面色稍霽,說道︰「那我改日備上一份厚禮過來致謝!」
但他對蕭尋顯然沒什麼好感,這樣說著時,甚至都不曾正眼看過蕭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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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