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讀書)許知言遙對著他們的方向,柔聲道︰「五弟,把她先送我轎里來。如今正病著,別再吹了風。」
許知捷應了,急將歡顏抱起,走向軟轎。
蕭尋忙道︰「她的病的確還沒好。我這邊醫藥都已預備好,不如再在這里住幾日,待她好了……」
他忽然間閉了嘴,定定地看著他們,呼吸仿佛一時停頓。
許知捷走到軟轎前,轎簾已經打起。他戀戀地看著懷中的歡顏,忽俯下頭,薄唇在她額上輕輕一踫。
歡顏並未掙扎或表現出不悅,那樣無聲無息地蜷著身體,偶人般由著他將她送入轎中。
許知言也被扶入轎中,卻模索著握到歡顏的手,讓她倚在自己肩上靠著,命人為她再披上一層厚厚的氈毯,才隔了轎簾向蕭尋道︰「舍妹還有些作燒,請恕在下失禮,只得先帶她回去醫治了!今日冒犯之事,尚祈見諒!」
蕭尋苦笑道︰「閣下言重了!在下承蒙這姑娘相救,原想多留她些時日,以求回報萬一。如今既然她想走……」
他凝視著那已經垂下的青布轎簾,冀盼著轎中那少女能有所動作。
再看他一眼,或再和他說一句話。
但他頓了好久,轎中始終安靜。
他終究輕輕道︰「看來我是留你不住了……」
許知捷向他一揖告辭,已當先帶人步出宅院。
蕭尋送出門,看著許知捷上了馬,在大批扈從簇擁下伴著那軟轎離去。
原來圍著宅院的人馬也隨之解圍而去,足足有三四百人。
雖是尋常富貴人家護院僕役的裝扮,卻進退有序,極有法度,分明是久經訓練的府兵或官兵。
但他到底沒去細問這兩人的身份來歷,如同他也不願意告訴他們他的身份來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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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部屬散開,蕭尋也像松了口氣,急急便往後院走去,然後忽然在二門前頓住。
他的確想快快解決了前面的事,好盡快趕回後院去。
趕回後院,向他的小白狐好好解釋解釋。
即便不能讓她相信他的許諾,至少也不能讓她把他當成和她以前的戀人一樣的負心漢。
可她已經走了。
並且,一句話都沒有留下。
不歡而散。
那個和他相伴一個月的少女,讓他漸漸心動心痛的小白狐,已和他不歡而散。
他不知道她會被帶到哪里去,但他看得出那兩人的不同尋常。
閉于高門朱戶,從此,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她。
而她,卻對他冒撞的許諾耿耿于懷,只怕還盼著從此再不見他?
他坐立不安,忽轉過身,急急向前廳奔去,卻差點和匆匆趕來的夏輕凰撞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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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