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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意和阿娟從小包廂里出來的時候,歐典已經沒有多少客人了,服務生也在忙著收拾好下班。時間過得真快,一下子就將近子夜了。
走到大堂,結完帳,他倆就準備回家。
這時候,听到大廳里有人吵起來。
原來是一個年輕人喝醉酒了,伏在茶幾上發著酒瘋賴在大廳里不走。服務生們正對著他說著好話,提胳膊拉腿的邊勸邊拉的就想把他勸出門去。可喝高了的年輕人死活不肯走,他把頭緊貼在茶幾上,掄著胳膊,讓茶杯酒杯橫著飛,時哭時笑的,完全處于無意識的狀態。
「那不是小良麼?」阿意順著吵鬧聲看過去,確確實實就是小良。
「服務生,拿酒來,我沒醉,我還可以喝一瓶邵大。」
「先生,我們要下班了,您還是明天來喝吧。」一個類似領班的半大不小的姑娘勸著他。
小良站起身來了,歪歪斜斜的,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張著通紅通紅的眼珠子,緊盯著這個小領班,噴著酒氣說︰「欺負老子沒錢麼,要趕老子走不?老子今天還偏不走了,看老子用錢砸死你。」
小良眾褲子口袋里使勁地掏使勁地掏,終于掏出了他的錢包。他從錢包里拿出一疊百元大鈔,對著小領班就砸去。
小領班趕緊彎腰替他把灑落的錢一張一張地拾起來,還有一些其他的服務生卻是忙著扶住他,生怕這發瘋了的「上帝」一下摔倒摔傷也生怕他一下子又撞倒了桌子椅子的。
阿意走過去,一把攥住他的手,喝了一聲︰「小良,怎麼了。」
小良被阿意一喝,怔住了,他乜斜著眼楮,終于模模糊糊地認出了阿意。
「是哥呀,你來得正好,陪小弟喝……喝一杯,咱哥倆一醉方……方休。」小良的舌頭變大了,說出的話音又鈍又模糊的。
「喝什麼喝呀,同我回去,回去我陪你喝。」阿意攥得更緊了,不讓他掙月兌又去掄起那粗粗的手臂。
「不,我不……不回去,阿霞不來,我就……就不……回去……不……不回去……」阿霞就是那郵電局的小姑娘,小良今天看樣子真的受傷了,難怪他晚飯也不同他一起去吃呢,要是平時,有飯蹭,別提他會有多積極的。
「好啦,阿霞在家里等你呢,我們一起去找阿霞吧。」阿意只能是哄他了。
「真的?」小良听說阿霞在等他,高興了,笑著看著阿意,話也說得利索多了,「那我找阿霞去。」
小良就往外跑,一個趔趄,摔倒了,阿意趕緊扶起他,,一邊掏出錢包來讓阿娟替他結帳,一邊攙著他往外走。
出了歐典,在大街攔了一張的士,阿意就把他塞進車里。
阿娟結完帳出來了,他把錢包遞給阿意。
「你怎麼辦?」阿意問。
「你一個人行嗎?」阿娟有點擔心。
「沒問題。」阿意說。
「可我還是擔心。」阿娟呆著不想走。
「那你就一起去吧,你一個人這麼晚回去我也不放心的。」
「好的。」
阿娟坐到的士車的前排,阿意就陪著小良坐在後排。小良還在鬧著,口里不停地叫著阿霞,阿霞的名字在午夜的小城的上空被他叫得特別的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