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同等四人在蓄水池打了水,康國柱也要學那周伯元,雙手抓住水桶,大喝一聲,提了起來,只是想要提的與肩膀平行,那真是白日做夢。
康國柱雖然身形胖大,但畢竟是六七歲的孩子,和那水桶比起來也高不了一倍,那水桶裝滿水直有近八十斤重,即使有幾分力氣,以現在的修為也不能把水桶完全拎起來。
康國柱縮著脖子,努力朝上聳著雙肩,艱難的超前趔趔趄趄地走,兩個水桶底磨蹭在地上,弄的桶里的水大量的撒到外面。三人見如此,上去接了水桶,兩人一組抬著回了學舍。
回到房間里,四人又把床鋪桌子衣櫃清洗了一遍,兩桶水用的光光的,污水全部潑到外面的土地上了。于是四人又拎著空桶去蓄水池打水,這次周小同學了個精,手抓兩個空桶,手臂伸直兩邊往上升,平行的把空水桶拎了起來。康國柱看的直說好,以後也能先拎著空桶練,慢慢再往桶里加水,大家齊聲叫好,于是,拎著空桶打水成了四人爭搶之事。
四人折騰了一上午,累了,便在房間里休息侃大山。
中午,四人在西一20號房間里閑的無聊,正在瞎侃,忽然听到外面一聲殺豬般的震天吼叫,「新一班的學徒,全部給我出來,集合!」幾人被這狼嚎鬼叫似的發聾振聵的話音嚇得哆嗦,趕緊下床出了房間。
外面站了三個教頭,兩個白衣教頭,一個紅衣教頭,這時那紅衣教頭催促的吼叫道︰「都給我快點,十彈指到不了,就不要吃飯了,快點。」
紅衣教頭身材不高,挺得直直的腰板站在那里,像油筒一樣的粗腰,鼓鼓的突在外面。一頭卷曲蓬松的頭發,夾雜著若有若無的銀絲,面目白淨,眉如掃帚,圓睜的杏眼正來回掃視著跑出的孩子們。獅子鼻下長著個蛤蟆嘴,兩片撅著的嘴皮子,正一張一合的口吐狂沫。
「都給我排成四排,每排25名,個子高的站前面,低的往後站,不許說話。你,就是你。」紅衣教頭用那白淨的女敕手,指著周小同說道︰「那麼小的個子,瞎往前靠的啥,給我往後站。」周小同無趣的往隊伍後面排去,康國柱嘿嘿嘿的幾聲干笑。
「那磨盤臉,傻笑個啥,給我站好了,不許發出聲音。」康國柱連忙繃住臉,呆呆的站在那里,身後的周伯通賊兮兮的小聲問道︰「坑胖子,教頭又沒提你的名字,只說了磨盤臉,你緊張個啥勁!」「去娘的,就是說的我。」「嘻嘻……你到有自知之明。」
「都給我閉嘴。」紅衣教頭見不再有孩子出來,虎視眈眈地說道︰「都面向我,听我號令。向右看…齊!向前…看!都給我動作快點,個個跟個死魚似的。」說著,一搖一晃的走到隊伍中部。
「我是你們新一班的主管教頭,我姓張,叫張大侃,以後你們叫我張主管。」指著旁邊的兩位白衣教頭,「這兩位也是新一班的教頭,張有才教頭,教你們拳腳功夫和十八般器械武藝。」又指了指身材稍矮的白衣教頭,「張有梁教頭,教你們內力,呼吸吐納,內氣運行。還有一位張翠花教頭,是講文理的,等三年後課程全部合格了,也會指點你們內力。」
翻著杏胡眼,在隊伍里來回瞅了幾眼,殺豬般叫道︰「我,統管你們的一切,有誰不听話的,違反我的規矩的,輕者嚴厲處罰,重的給我滾蛋。听到了沒有?」「听到了…哦…是…知道了…」
張大侃張主管嗷嗷直叫,「听听,你們這都是什麼聲音,烏七雜八地,啊!以後,全部給答,是!再給我回答一遍,听到了沒有?」「是!」百人的聲音如雷灌耳,石破天驚。「好了,這麼大聲音干什麼,想把房子震塌呀!」
張大侃使勁用那白蔥蔥的玉手撓了幾下耳朵根子,接著說道︰「武館的規矩我管不著,但是,不要違反我的規矩。你們都是新一班的學徒,是今年咱們全縣最好一百名,啊,不,九十八名學員,要知道,你們是最強的,新一班是最強的,你們就是第一。記住,見了那些二三四班的學員不要搭理,你們本來就比他們高了一個層次,以後也是。好,現在,我帶你們去吃飯,吃飯時間,一刻鐘。一刻鐘後,全部到食堂外右側的那顆歪脖子樹下集合,還是按照現在的順序排列,不能按時吃完的,受罰。」
「都給我听好口令,向右…轉!齊步…走!一二一……右轉彎,那帶頭的磨盤臉,你傻呀,到路口了還往前走,看我干什麼,看路,踫死你。一二一……」
一行人走過白石橋,來到食堂最大的門口,張大侃大聲喊道︰「立…定!向前看…齊!真是沒受過高等教育,向前看齊,跟上。向左……轉!向右看…齊!向前…看!」
「進去後不得大聲喧嘩,要排隊按次序打飯,前幾次由張教頭帶你們去,以後你們自己排隊進去。我們新一班的飯桌在靠里的最西邊,兩張桌子,共分四排,每排25人,打完飯按順序坐那吃飯,吃完將飯碗統一放到窗口下的竹筐里,要輕拿輕放。」
張大侃朝個頭稍高的張有才教頭點點頭,走到牆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