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才走到最前說道︰「大家不要著急,要懂得講秩序,跟著一個一個進去打飯,先從第一排進,然後是第二排,第三排和第四排,不要擁擠。小胖子,跟著我走,後面一個一個都跟上啊。」
康國柱最為高興,竟然是第一個吃到飯的,忙不切利的跟著張有才身後往里走,第二個是呂布為,其實呂布為的個頭比康國柱還要稍高一些,只是坑胖子塊頭大,又主動站在呂布為前面。周伯通排在第四位,後面的幾名學員也比他稍高一些。這也只是臨時排的,說不定以後還要調換。學員們一個挨一個的往里走去,周小同排第一排的倒數第五位,倒也能早些進去。
張大侃在牆根下昂然挺立,神情嚴肅的看著學徒們魚貫而進,不時的對一些看著順眼的學員點點頭。這時另一班的教頭也帶著學員來到了。
那領隊的紅衣教頭年歲有四十左右,五官倒也周正,只是臉色發暗,個頭也不甚高,和張大侃差不多,身材還算勻稱,沒有張大侃那突出的肚子。遠遠看到張大侃,那紅衣教頭大聲的打招呼︰「大山兄,你們新一班來的好早啊。」說著走到近前。
張大侃杏胡眼斜著瞪了對方一眼,不肖的說道︰「哦,史萊道啊,你們新二班也不晚呀。」新二班主管教頭史萊道鳥瞰了張大侃一眼,「大山兄,這次能帶領尖子一班,也算是運氣鋪天了啊,哈哈。」
張大侃仰著頭得意的說道︰「史萊道,你弄不過我,就別在這里吃那酸醋,什麼運氣,那是能力。館長看到我的能力比你強,所以才會讓我帶新一班的。」「好好,咱們以後走著瞧,看誰帶出的學員厲害。」「好啊,我等著,憑我張大侃的本事,你史萊道還能超過我!哼!」「是啊,你侃大山的能力,我是早有領教,甘拜下風啊,哈哈哈!」
旁邊一個像是新來的白衣教頭,見史萊道笑的奇怪,沖著史萊道恭敬的問道︰「史教頭,咱們張教頭不是叫張大侃嘛,您怎麼稱呼他侃大山呀?」「哈哈哈……小李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這張大侃前輩,是出了名的侃大山第一,所有同屬人等,見了大山兄,都要頂禮膜拜啊,哈哈哈哈!」
張大侃知道這史萊道肚子里憋不出好屎來,「史萊道,咱們以後日子長著呢,慢慢來,我先進去,你慢慢胡侃吧。」扭頭去了教頭食堂。
那小李子教頭很是好奇,「史教頭,難道那張教頭有什麼特殊的能耐?」「哈哈哈……小李子,先讓孩兒們進去吃飯,等會兒史老哥告訴你。」兩個教頭連帶另外一名白衣教頭,把二班的學員們送進了食堂,便來到旁邊較小的教頭食堂里。
教頭食堂里坐了七八十個教頭,大都在閑聊吃飯。史萊道帶著兩個教頭,專門找了個離張大侃比較近的桌子坐下,大聲說道︰「小李子,你剛才不是問我大山兄的能耐嘛,史老哥我就給你講講。」周圍教頭一听,紛紛側臉旁听,一個紅衣教頭問道︰「史萊道,又要講去年那檔子事吧,你就不能換個嘛,大伙兒都听膩了。」旁邊幾個教頭起哄道︰「不膩不膩,史萊道再給大家說道說道,正好拿來下飯吃。」
張大侃猛的站起,伸出蔥蔥玉手指著史萊道說道︰「你個史萊道,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一點兒說頭,怎麼,是我做的,大家都知道,我又沒有干虧心事,不就在武雲州吃了頓好飯嘛,以後咱倆不要在一起吃飯,讓你回去拿點銀子,你倒好,竟然報了官,哼!你說吧,我不怕,有什麼大不了的,咱哥倆走著瞧。」
史萊道笑著說道︰「大山兄,我都解釋了多少遍了,是那酒樓的小廝出去報的官,行,你就是不信。這可是你說的啊,我本不想揭你的老底,可你竟然威脅我史萊道,好,別怪我不留情面了啊!大伙兒听我慢慢道來。」教頭們亂哄哄的擠到較近的飯桌前,豎著耳朵听史萊道演講。
「別急別急,大伙兒都坐下吃飯,一邊吃一邊听,那才有味道。」史萊道清了清嗓子,大聲講道「話說去年七月二十七的那一天,咱們的張大侃,啊那個大山兄,帶著我去了州府里的一家酒樓,說要開開葷,嘗嘗州府高檔酒樓里的飯菜,正好遇到南面胡雲縣的領頭教頭胡大盆,外號胡大噴。兩人都久仰對方大名,坐到一起,點了一桌子飯菜,相互較量起來……」
史萊道繪聲繪色,口沫橫飛,給大家講述著張大侃去年的事跡,听過的已經開始笑了起來,沒听過的側耳認真的旁听,只有那張大侃,氣鼓鼓的扒拉著碗里的飯菜。張有才和張有梁兩個新一班的副手,也有听聞這位主管的英雄事跡,走也不是,留著也尷尬,于是低著頭,裝著听不見,自顧的對著碗里的飯菜細嚼慢咽。
初秋的知了還在樹上不停的「知了……知了……」的叫著,也不知到底知了個什麼,總之是在召喚不會鳴叫的知了,做那延續後代的大事。秋天來了,知了的也完成了自己的光榮使命,回歸大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