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回來後,唐劍尷尬不已,被香楠這麼一拽,倒地,他那麼趕巧地趴在了她身上,而且還過分的吻住了她的嘴巴。
香楠眨了眨眼睫毛,唇上的濕潤感突然令她如遭受五雷轟頂一樣,眼珠子立即瞪大。
唐劍尷尬離身,順便把香楠給扶起來,她的臉已經紅得不成樣子了,不敢與唐劍對視,又尷尬,又緊張。
「對不起?」唐劍看著她的精致側臉,歉意道。
香楠緩了緩神色,讓自己別太拘謹了,回頭說道︰「沒關系,純屬意外,大哥不必放在心上?」說完,望向別處,狠狠地松了口氣,她這是與身邊的四個人都有過親吻了,她這個神探,當得可越來越「極品」了。
幸虧只是親吻,若是深入點,祈軒還會要她,那這個古代的人也不是很封建嘛。
沉思了一會,香楠回過神,在收回目光的時候,路邊的一處草叢內,就攔路的枝杈里面,她發現了一條麻繩,立即喚住唐劍,「大哥,你看?」
唐劍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只是一條麻繩而已,怎了?」
「不簡單?」說著,香楠跨入草叢內,把那條麻煩拿出來,仔細瞧了瞧,麻繩有一頭粘著血跡,另一頭,則粘著樹枝的枯碎片。
看到那些血跡,再想到死者小腳部位的繩痕,唐劍眼中掠過懷疑之色,「難道,這繩子是用來……」
香楠點點頭,回道︰「應該就是用來捆綁過死者的腳的繩子,我先前在河邊垂吊的那棵樹的樹杈間,發現有一枝杈有斷裂的缺口,但沒有完全斷成兩半,再加上死者腳部的傷痕,我想,死者是被人給吊著放到河中淹死的。按照這繩子的大小,我在大腦里模擬了一下,凶手應該是把繩子給穿過枝杈間,然後他抓著繩子的這頭,另一頭則綁住死者的腳,再把死者全身給放到水里,那麼死者一定會掙扎,那河水底全是淤泥,自然會讓他吞了淤泥進口。等死者沒氣了,凶手才把繩子松掉,然後再拉繩子,把死者拉到岸上,這就是為什麼這條繩子的前部有泥土粘住?」
唐劍拿過繩子,卷了幾圈,然後邊走邊說︰「也就是說,錢師爺是被人謀殺的?」
香楠說︰「若非是被謀殺的,現場又怎會留下諸多疑點。錢師爺不可能會來這種地方的,怎麼會選擇這種水淺又偏僻的地方跳水自殺。」
唐劍說︰「可凶手就難找了?」
「凶手的事,先擱淺,等賑災銀兩浮出水面再處理錢師爺的死?」說完,香楠突然被前面拂來的一陣風吹過身體,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好舒服啊,山間的風就是不一樣?」
唐劍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你要是喜歡,大哥可天天陪你出來吹風的?」
香楠望他一眼,發覺他的眼神很認真,並未在開玩笑,當下心頭暖和了不少,「謝謝你大哥,你和我大哥一樣,都很疼我?」
「你大哥?」唐劍一愣,「我還以為你是你們家中的獨女呢。」
香楠笑了笑,很樂意透露自己的家庭,「我有爹,有娘,還有哥哥,」臉色黯然下來,「只不過,我離他們太遠太遠了,這一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有機會回去孝順他們?」
唐劍說︰「再遠的家也能找得到,你是不是擔心你冒充朝廷命官的事被揭穿,擔心自己不會有命回去見父母了?」
香楠惆悵道︰「就算我的事被揭發,就算朝廷放過我,但我也不可能再見到我家人了?」
「為什麼?」唐劍不明白地問,香楠的家究竟在什麼地方,他是越來越好奇了,恨不得立即知道,然後幫她回去探望她家人。
香楠笑了笑,「因為我家在很遠的地方?」
唐劍皺眉,「很遠?有多遠?具體在哪里?」
香楠眺望他的眼楮,「我不是告訴過你們嗎,本官來自現代?」
「現代」,一個唐劍理解不來的詞,誤認為是某鎮里的某村落,「是很偏僻的地方?」
香楠嘆息道︰「大哥,別問了,我若是再解釋下去,你會覺得很離奇的,到時把你唐神醫的腦袋瓜給攪亂了,那我香楠可賠不起?」
唐劍低低一笑,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歐陽府。
祈軒與南宮詩在府中大廳里逗留了好一會,直到外頭傳來僕人叫「大小姐」的聲音,這才都神情嚴謹了起來。
在門口,得知下人說家里有客,還是指名道姓要見到她父親的,歐陽素素了解情況後,立即往大廳前去。
看到她橘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祈軒與南宮詩不約而同地起身。
歐陽素素看了看廳內站著的這二人,眼中又是莫名地驚艷了一番,猶如她在衙門內堂驚艷傅恩岩一樣。她輕步走進來,給二人施了一禮,「素素拜見二位大人?」
「歐陽小姐,多禮了。」祈軒說道,「我們二人並非大人,只是文大人身邊的護衛而已,歐陽姑娘不必多禮?」
歐陽素素不卑不亢地說道︰「既是朝廷派下來的人,都是身負重責的朝廷人士,素素豈敢怠慢?」
南宮詩不禁欣賞起歐陽素素的個姓,「歐陽小姐果真不是一般女子,如此識大體,我們二人感到慚愧了。」
「姑娘,你過獎了,請坐?」坐下後,歐陽素素開口詢問︰「二位怎麼稱呼?」
祈軒說︰「在下是文大人身邊的護衛,祈宣?」
南宮詩隨便給自己按了個職位,「我也是文大人身邊的護衛,我叫上官盈,歐陽姑娘稱呼我上官即可?」
歐陽素素突然搖頭失笑,「想不到,你們文大人身邊跟著的,都是俊男美女,這讓素素不禁對文大人欽佩有加。听說他是牡丹鎮知府,此言若真?」
「是的,」南宮詩禮貌回道,「我們大人的確是牡丹鎮知府,雖是個小知府,但他卻有跨省越級受理任何案子的權力?」
南宮詩的挑明,讓歐陽素素有點不悅,但沒有表露出來。她是個在任何領域都想有嶄露頭角的那種女子,人家小小知府卻能跨省越級受理各大小案子,而她……
客人尚在,不敢表露出更多情緒,歐陽素素緩緩神,以大方得體之態面向祈軒與南宮詩,「二位使者,你們也應該听我家僕人說了,我家父已躺床上兩月,始終未清醒過一刻,對于衙門的事,他根本就管不來?因平時父親大人待我如男兒,我經常隨父親治理過鳳凰鎮,若二位有什麼事情,就跟素素說,素素應該有那個能力去處理?」
祈軒開門見山道︰「歐陽小姐,能否帶我們二人前去看望一下歐陽大人?以表我們的心意?」
「這……」歐陽素素猶豫了。
見她猶豫,祈軒話鋒一轉,「既然歐陽小姐有所顧慮,也定是為歐陽大人好,已入夜了,我們二人就不打擾歐陽小姐了?」
歐陽素素起身道︰「我送你們,請?」
在門口,把祈軒與南宮詩目送走後,歐陽素素原本大方優雅的面容,漸漸生硬了下來。qq1v。
回到府中,年邁的孫管家上來說︰「大小姐,今天莫公子來過了,見你沒在,他留下了一句話便走了?」
歐陽素素原本沉思的表情褪去,臉浮上了一些喜色,並沒有興奮,「他留下了什麼話?」
孫管家說︰「莫公子說,老地方見?」
「哦,知道了?」歐陽素素淡淡一應,「去忙-?」
走在回衙門的路上,祈軒與南宮詩兩人的神色都非常安靜,彼此也都找不到什麼話題要說,遂一直沉默著。
祈軒心里有點糾結,唐婉柔就在身邊,他本來可以怒氣沖沖質問她,奈何他卻開不了口。
南宮詩此刻心中也甚是糾結,許是與這幫人相處久了,產生感情了,她那原本鐵石的心,竟然開始搖擺不定。
每當李皇後吩咐的任務劃過腦海,她不得不把自己偽裝住。
夜已黑。
淡淡的月光照耀著鳳凰鎮。
走了一會,在少人街角,祈軒突然停下腳步,然後望向南宮詩,神情認真,「盈盈,在你心目中,我佔據著什麼位置?」
通過這句話,南宮詩以為祈軒愛上了她這個「唐婉柔」,不禁微微吃了一驚,「二哥,你……」
很多事情尚未處理,祈軒不想自己背負得太多,有些事情,該攤牌就的攤牌。他把新婚當夜唐婉柔留在床頭的書畫從懷中拿出來,並親自打開在南宮詩面前,受傷的眼神看著她,「上面的人,是不是你?上面的文字,又是不是你寫的?你若不想嫁給本王,為何要答應皇上的賜婚?你若想嫁給本王,為何要在新婚之夜逃之夭夭?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離開,會釀出怎樣的後果嗎?」
「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南宮詩不想承認自己是唐婉柔,她撇開了視線。
祈軒把她的身子給用力轉過來,書畫狠狠地塞入了她的手中,「唐婉柔,請你別再這樣了,你可以離開王府去追求你的自由,追求你的幸福,可你為什麼要阻礙本王得到幸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本王不敢跟最愛的人靠近?」
去軒了給。好一個「阻礙」的詞,南宮詩眼眶一熱,就這樣看著祈軒,她發覺自己的喉嚨已經沙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