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離愁
當小錦程回到錦木生夫婦家的時候，晚飯已經做好了，婦人正在擺弄著飯菜，看見小錦程回來了連忙放下手中的飯菜來到小錦程面前，拉著小錦程的手，牽引著他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後溫聲道︰「程程，餓了吧，來可以吃飯了，你也真是的，在那小山丘上一待就是一整天，嬸嬸都差點讓你叔叔去叫你了。」
「嘿嘿，嬸嬸，我只是在那坐著，也沒干什麼啊？我也不知道怎麼一下子就快天黑了呢？」小錦程听完婦人的話後，傻笑著回答。
「你啊，沒一點時間觀念，明天就要去書院學習了，可不能這樣啊，那可是會擔誤學習的啊！」婦人擦了擦小錦程的臉道。
「知道了，嬸嬸，到學院後我會注意的。」
「恩，程程好乖，好了可以吃飯了，吃完後好好睡一覺，行李嬸嬸都給你準備好了。」也許是說到離開的話題了，氣氛在這一刻顯得有些沉重了。
「知道了，嬸嬸。」為了緩解這沉悶的話題，小錦程故意轉移著話題道︰「嬸嬸，叔叔呢？哪去了啊？不會來吃飯了嗎？」
「你叔叔他去村長那了，商量一下明天行程，程程餓了先吃吧，不用管你叔叔了。」
「我回來了」，婦人話音剛落，外面便響起了錦木生那粗啞的聲音。
「回來就回來了，叫那麼大聲干嗎？作死啊？」听到錦木生的話，也許是因為聲音大了點，婦人便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邊走邊罵道。罵完後留下一句「程程在里面吃飯，我去給你拿碗。」就往廚房方向走去。
也許是習慣了婦人的罵聲吧！錦木生听完後只是無言的笑了笑便走進屋子里在餐桌旁坐了下來，經過小錦程身邊的時候還抬起著他那粗大又粗糙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小錦程的小腦袋。
對此，小錦程只能無奈的笑笑，因為叔叔他特別的喜歡對自己做這個模頭的動作……
「叔叔，您剛剛在村長爺爺那里嗎？村長爺爺有說什麼了嗎？」小錦程一邊咬著菜一邊道。
「哦，對，我剛從你村長爺爺那里過來。你村長爺爺只叫我和你嬸嬸明天帶你過去，然後呢你村長爺爺會親自帶你去葉鎮的楓葉學院的。知道了嗎？今天呢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來」
「知道了，叔叔。」小錦程听到錦木生的話後歡快地說著。
這時，婦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把手中的碗放在錦木生的面前後，說︰「好了，好了，別那麼多話了，吃飯。程程多吃一點，你這一走可就是兩年啊！」
「嗯。嬸嬸，我知道了，我今天要吃好多好多。」
嬸佷倆說的很歡，都沒有注意到旁邊的錦木生在听到婦人所說的話後面部表情的變化，當然那變化的表情也僅僅只在一瞬間便恢復正常了。
晚飯便在這歡快的笑聲中結束了，小錦程吃完飯後便向錦木生夫婦告別，回到了自己家中休息去了。小錦程走了，剛剛還一片歡笑聲的屋子頓時變的安靜了。
「他叔，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一整晚都沒怎麼見你開口？」最後還是婦人打破了寧靜開口向錦木生問道。
「哎，你看出來了，也是應該告訴你了。」說完後，錦木生略作停頓，端起面前的
碗把里面的水喝完之後雙手緊緊的抱著碗面。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後，錦木生一臉沉重地說︰「其實，小程這一次去葉鎮並不只是進入楓葉學習那麼簡單，去楓葉僅僅是一小步而已。」
說到這錦木生抬起頭，透過房門看向遠方，眼楮中露出了無比的崇拜緩慢地道︰「你，應該知道東升觀吧？」
「啊，你是說……」此時听到錦木生話的婦人立即站了起來，雙目突出，雙手緊緊抓著桌角一臉驚恐地說︰「旭日出，東升現。」
「對，你可能也猜到了，這次楓葉的招生其實就是為給那個地方輸入新鮮的血液，當然不僅僅只是我們葉鎮，包括著全東國十城共一百個鎮。好了，具體的也不是我們所能夠了解的了。」
「等等，按你的意思那程程這一去就不是上次村長所說的兩年了？啊？也許就是永遠也回不來了？」婦人突然從驚恐中驚醒來，好像想到什麼可怕的事一樣連忙對著錦木生叫道。
「兩年？那也許只是在楓葉學習的時間吧。至于那些具體的時間那就不是我們所能夠知道的了。」錦木生沉聲道。
「不，不，不。既然最終是要去那個地方，那一定是非常危險的，程程還只是個孩子啊，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他去。我不同意。」婦人憤怒地大聲叫著。
不同于以往的沉默，錦木生猛的站了起來以同樣的音調向婦人大聲道︰「夠了，你說這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死去的小程父母和村中的那些枉死的村民嗎？啊？」說完後，錦木生坐了下來，平息怒火後繼續說著
︰「五年了，老村長和村中長輩一起不顧一切的教育著小程，讓他明白人生，讓他知道人情事故。五年了，村中長輩用自己的經驗和見識培養著小程為的就是這一次的機會，你知道嗎？小程他身為錦村人就要有為錦村犧牲的準備，不只是他一個人，也包括我和你以及所以的錦村人。這就是我們的使命，保衛錦村，保衛自己的家園，你難道不知道嗎？啊？」說到這錦木生的眼中爆發出一陣精光，讓人不敢直視。
听了錦木生的話，婦人低著頭沉默了，很久，她低聲道︰「這些是村長今晚跟你說的嗎？」
「是的。」錦木生道。
「也就是說程程平時在我們面前的樣子是他偽裝的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婦人繼續低著頭沉思著，雙手不自主的在那顫抖著，用很低很低的聲音說著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至少錦木生听不見婦人到底在說著什麼？
良久，婦人抬起著頭，一臉平靜，從她的臉看不出此刻她的心情到底如何？此時，婦人開口說著︰「走吧，休息去吧，明天還要去送程程。」語氣是那麼的平靜，沒有著一絲的波動……
「好吧，是時候睡了。」錦木生看看門外的也夜色同樣一臉平靜的說。
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的夜晚，相信有著太多的人是睡不著的……
但不管如何早晨的太陽還是如期的升起著，溫和的陽光告訴著大家，今天又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日子。
錦村村長家
一臉淨是蒼白的村長閉著眼楮坐在首位上，下面站著一中年男人，一中年婦女和一個十二歲左右的小孩，他們正是錦木生夫婦和小錦程。此刻他們一臉尊敬的站在下面等著老村長發話。
「你們都準備好了嗎？要是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帶小程出發了。」坐在首位的老村長突然睜開雙眼望著錦木生夫婦道。
「是的，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著出發了。」錦木生道。
「好吧，有什麼話需要跟小程說的就快說吧，一刻鐘後出發。」
「小程，以後不管在哪，一定要堅強、堅持。」
「嗯，知道了，叔叔。」
「程程，好好的活著，知道嗎？」一旁的婦人抱過小錦程，彎著身子，低著頭，用只有他們倆個才听的到的聲音說，「不管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活著回來，知道嗎？」
听到嬸嬸說的話，小錦程有點知道這次離開想要再回來會是非常的困難，盡管如此，這次小錦程也知道越是這樣越應該離開，不能再逃避了！
「好了，出發吧！」村長蒼老的聲音傳來，婦人不得不放開小錦程讓他跟著老村長的腳步走向一直停在外面等待很久的馬車。
「嬸嬸，叔叔。您們好好保重身體，程兒會回來的。」在將要登上馬車的時候，小錦程轉過身子對著正在門旁一臉不舍看著小錦程身影的錦木生夫婦大聲道。
「程兒……」婦人再也忍不住了，眼中的淚水像壞了的水管一樣不停的奔騰而出……一旁的錦木生沒有哭出來，但眼中的水花卻告訴著大家他的傷心與不舍……
就這樣，他們就這樣看這馬車慢慢遠離著自己，直到消失在遠方也不肯把注視的目光收回來……
「回去吧，程兒他已經走了，也許不會在回來了。不，就算他能回來，到時候也許我們也不在了。」最後還是錦木生開口說著。
「你是在想讓我絕望嗎？呵呵呵呵，告訴你，我不會絕望的，我相信程兒回來的，因為這是他的，我的程兒親口說的。程兒他一定會回來的，我堅信……」婦人慢慢的擦干著臉上的淚水說，「走，回去。好好的活著等程兒回來。」說完後轉身快步往家中去。
「呵呵，程兒真是聰明。真的希望看到你將來是怎麼樣的啊！程兒你可得了早點回來啊，要不我這身體可能撐不到那時候咯。」錦木生深深地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著。
離開了村莊的馬車行走在這空曠的山野之中，周圍是那麼的寂靜，有的只有馬的叫聲和車輪在與地面接觸時所磨擦而產生的一些雜音……
此刻的小錦程心里是那麼的不平靜，心里有著對外面未知世界實現探索的激動，有著對剛剛離開錦木生夫婦和生活了十二年村莊的不舍，有著對未來可能遇到的危險的擔心，種種的一切讓他心煩意亂的，好幾次想開口跟村長爺爺說說話，但看到村長爺爺那緊閉著的雙眼便把剛想說的話給吞了回來。
「小程，爺爺知道你又很多話要說，但那都是不重要的。好好休息下，等會爺爺會告訴你一切的。」正當小錦程心里郁悶的時候，耳朵便傳來村長爺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