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風完全熟悉了最新形成的這項能力之後,心念一動,他的身軀便是緩緩地從空氣之中浮現出來了。
「兩位前輩,你們看什麼呢?」見到兩個人都是呆呆站在原地,如同兩座雕像似的盯著自己,陳風嘴角掛著幾絲輕松的笑容,出聲問道。
他可以肯定,這種本事,就算是這兩個人,也未必是擁有的。老和尚來時的步伐,使的雖然大抵也是受到天地承認的一種法則,但是,應該是沒有自己的絕對掌控威力大。
因為這絕對掌控,是可以無限進化的。等到自己能力足夠,能夠馴服更多的天地元氣,到最後甚至掌控這整片天地,也是極有可能的!
老和尚咳嗽了一聲,回過神來,嚴厲地拋給了無名一個眼神,轉頭笑眯眯地盯著陳風,「沒事,你可以走了。我和老道士多年未見,正好敘敘舊。幫我照顧好小和尚,三天之後,我回去長安城找你。」
听到這話,陳風心中頓時一緊,自己用師娘這個理由誑了小和尚,又誑了老和尚,到時候可去哪里給人家找?
不過臉上卻是沒有透露出半分心中的窘迫,擺出一副殷勤主人的架勢,「大師拜訪,必定掃榻相迎。」
騎了火羅,朝著來時的路縱馬飛奔。
跑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陳風雙腿輕輕夾著馬月復,止住了火羅的步伐。跳下馬背,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心神全部沉入了腦海中。
因為這個時候,腦海中的撲克牌已然蘇醒過來了。巴掌大小的盒子,散發著暖洋洋的白色光暈,感覺很是舒服。仿佛變魔術一樣,一張張撲克牌不斷地旋轉著,每一副圖案都很是清晰。
「它終于蘇醒了嗎?」陳風臉上情不自禁地浮現出幾絲喜意,定神看去。
和之前的情況已經是截然不同。黑桃,紅心,梅花,方片,之前的牌面全部看不清,但是現在,每一張牌面,都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眼前。
只是簡單的瞟了一眼,陳風的身軀就忍不住簌簌顫抖起來,除去先前已經獲得的四項能力,剩下的五十張撲克牌飛速轉動著,變幻成各種各樣的圖案,到最後,形成了兩個簡簡單單的大字。
「命運。」
見到這兩個字,陳風的心中,也是禁不住泛起幾絲荒誕的感覺。
虛無縹緲的命運,神秘莫測的命運,難道能被一副撲克牌完全演繹出來?
深吸了幾口氣,陳風繼續研究著這五十張撲克牌。
黑桃,只剩下九張。這九張牌面上的圖案,第一張,是一把劍,看到這個,陳風的呼吸,也是急促了一些。這把劍,赫然就是先前他在聚寶閣看到的那邊,被洪掌櫃秘藏起來的寶貝。
第二張,是一把弓,古樸的弓身,雕成一條巨龍的形狀,充斥著一股睥睨眾生的霸氣。這個東西陳風倒是沒見過。
再往下看去,這些東西,陳風都沒見過。
有一尊雕像,滿身正氣,大概是儒門的大賢,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這尊雕像化為塵土,隨風飄逝。
有一個女人,身著黑衣,十根縴秀蔥白的手指,拿著一把精致的指甲刀,正在修手。
有一座小島,看起來像是海盜聚集的地方,島上炊煙裊裊,顯得很是寧謐祥和。
有一個男人,滿頭銀絲,服色雪白,卻讓人心底忍不住泛起幾絲含義,因為他有一雙血紅色的眸子。
……
看完黑桃的九張,陳風低下了腦袋,陷入了沉思。
似乎,似乎這些東西,就會是自己在未來的人生道路上所遇到的一些人或者是一些事的場景片段!
帶著些許莫名的忐忑,陳風緩緩朝著第二部分的紅桃十三張看去,看到第一張,他的身軀猛地一震。仿佛被雷霆擊中了似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連思維都陷入了停滯。
這算一尊鼎!九州鼎!就是自己曾經在皇宮御書房的地下密室中見到的那尊鼎!而現在,這尊鼎卻拿在自己手中,很是乖巧地打著旋,仿佛自己就是它的主人。
陳風猶豫了一下,稍微緩和了幾分激動的心情,帶著些許期待,看向第二張。
這次,倒是沒吃驚,因為他隱隱已經有所感覺。
傳國玉璽。
果然是傳國玉璽。
到了這個時候,陳風沒有再看下去。
因為,他怕再看下去,自己會承受不住,會陷入癲狂。
能夠預知自己的命運,實在是一件匪夷所思到了極致的事情。哪怕只是看到了一鱗半爪,仍然讓陳風心驚不已,嘴角也是噙上了幾絲苦笑。
九州鼎,傳國玉璽,居然這兩樣東西!
說實話,陳風心中不是沒有泛起過當皇帝的念頭。但是,作為一個極有自知之明性格偏向謹慎的人,他心底深處著實是不願意做什麼狗屁皇帝的。
當皇帝或許是許多人的夢想,歷史上很多王爺宰相甚至是太監總管,踫到什麼軟蛋皇帝,也都像過一把九五之尊的癮。
可不說現在的靖帝勵精圖治打造一片盛世,就單單從皇帝這個位置來說,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坐穩的。
當皇帝,就一個字,累!
凌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得從千嬌百媚的嬪妃床上爬起來上朝,晚上在冷清肅靜墳墓一樣的御書房中處理國家大事到三更半夜才能睡覺。
若是不這樣做的話,不僅對不起辛辛苦苦打下江山的祖宗,甚至連性命都有可能不保。前朝最後一位皇帝的例子在那擺著呢,三月不上朝,不理政事胡作非為,舒服倒是很舒服。但最後逼得民眾起義,國破人亡,死了還被吊在城門樓子上曝尸了一百天。
……
陳風嘆了口氣,一時之間竟然罕見的有些迷惘,對自己前途和未來的迷惘。
不過沒多長時間,他的眼神又漸漸恢復了清明。好歹是從小想的多一點,很快就把一些東西理順了。
命運這玩意兒虛無縹緲,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能知道呢,眼下還是老老實實地盡好自己的本分。
明年開春的科舉,好好準備準備,得個功名,搬出侯府,再爭取一番,說不定能讓母親入了侯府祠堂。
有了功名,再參軍的話也是一件美事。最起碼在軍中的地位比起一些小卒子來強了許多,也方便獲取些戰功。
這個刁民的路路子還是要不折不扣的走下去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來。
侯府沒有一絲人情味,哪里能算是個家?
和李清婉雖然存在婚約,但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不是什麼安安穩穩的性子,還指不定能不能在一起呢。
「走吧,走吧,走著走著就有路了……」陳風跨上馬背,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