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麼?」恍如昨日,那白衣勝雪的女孩,還曾經笑著問過,明亮的眸子一閃一閃,在翹長的睫毛陪襯下,像星星一般的明亮。她的眼中是一潭清水,她的眼楮會說話,她的心就像皮膚一樣通透無暇,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雲霆就能感覺到溫馨,就有家的感覺。
「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麼?」女孩從記憶中走了出來,調皮的眨眨眼楮,嘟起了小嘴看著雲霆。
雲霆雙眼血紅消退了下去,臉龐柔和,伸出了手撫模著女孩的臉,喃喃說道︰「我不會忘記,就算忘記了,也會重新記起來的,我的語兒,我的好語兒。」
只是突然間,雲霆的手手抓了下去,卻抓了個空,女孩變成了一團空氣,消失在了掌中,消失在了所有看得見的地方,再也看不見。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雲霆茫然無措,拼命尋找著,心中已經剩不下什麼,任務,恩怨,什麼都已經不在意了,一切都只為她而存在,就像心髒只為生命而跳動一般,只為生命而活。手掌抓住,又放開,抓住,再次放開,一條條紅色的指甲痕留在了掌心,隱隱滲出了血來,雲霆沒有感覺到疼痛,也感覺不到,其它的情緒都已經全部失去了。
「語兒,哼哼…」戰狂一腳將爬起來的雲霆,又踹倒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那個人瘋了嗎?」
「這人真不像話,把人逼瘋了都不算,還要進行**的折磨。」
「真是可憐啊。」旁邊的玩家和民眾一起議論著,對雲霆抱以同情,也有幸災樂禍之輩,無一例外的都沒有人站出來。
「我知道的,我明白的,沒有人有資格叫語兒這個名字,你們都要死!我沒有忘記,都要死!」雲霆抬起臉來,癲狂大笑著。
「去死吧你!」戰狂再次一腳踢了過來,角度無比陰險,腳尖要觸向雲霆的鎖骨,竟然是要一擊斃命,將雲霆殺死,送入輪回。在戰狂的眼里,已經完全把雲霆給摧毀了,由內而外,從心靈到**,已經完全毀滅了雲霆,報了當初那一腳之仇,而且還收回了利息。
「雲霆,要好好活下去,不管其它,帶著我的,連著我的,一起活下去。」血紅色的畫面,到處都是血,就連白衣上都染滿了血,那個女孩躺在了血紅色之間,仍然帶著那和陽光一般和熙的笑容。直到停止呼吸的那一刻,笑容也不曾凝固,因為她知道,雲霆最喜歡看人笑了,到死的那一刻,也沒忘記囑咐這個生活像個白痴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帶著你一起,活下去。」雲霆眼中暴射出炙烈的眸光,強烈的殺意也隨之騰了起來,沒有止息的向著周圍溢出,壓迫毀滅任何該死的東西,「我要在這里殺了你,然後,殺了你們全部人!」
「玩家進入暴怒狀態,身體各項屬性上升,痛覺削減百分之四十,此狀態持續到玩家情緒平復之時,期間受到攻擊,傷害加深。」
從地上一躍而起,雲霆直接順著戰狂的腿欺近了身,撞入了他的懷中,膝撞,推手,勾指,卸骨…一切手段都全部使了出來,不為殺人,而是一場痛覺的盛宴,每個陰損的穴道,部位都被雲霆精準的擊中,而這些地方恰恰不會讓人死亡,而是帶來比死亡還痛苦的痛覺。
「啊…」戰狂淒厲的慘叫起來,手上的長槍還有青缸劍都已經掉落在了地上,整個人痙孿起來,用著一種規律的節奏顫抖著,發出 的一個個音節,都如同一首樂曲在彈奏。這場樂曲帶來的不是享受,而是帶給人恐懼和心靈的震撼,每個接連不斷的音節都是骨節折斷,踫擊,肌肉震蕩組合而成,時不時的慘叫更是發寒,還有那噴激出的鼻血和眼淚,不僅是听覺,連視覺都無比恐怖。
戰狂听到了許多系統的提示聲,卻已經沒有時間理會了,身體的痛覺像潮水一般沖擊著他的心靈,沒有給過一刻間歇。直到現在戰狂心中還在疑問,「我不是已經毀滅過他了嗎?」沒有人回答,帶給戰狂的只有悔恨,還有掌影,拳影,以及雲霆給予的痛苦,生不如死,說的就是戰狂現在的這種情況。
三國中,傷害是以**受到的傷勢而計算的,不是那種古老網游,被擊中了頭部,人僅僅晃了兩下,飄起一串數字還是沒死,與那不同,就算是呂布這種boss的存在,被擊中腦袋,被砍下來,還是會死!玩家在升級的時候,得到的隱性點數,還有通過鍛煉得到的藝值,屬性,都是用來增強自身的各項機能,真正的實力是對于自己的掌握,而不是只看你屬性高寡,再如何高也代表不了全部,只是一串數字罷了。
只有你做不到,沒有你想不到,殺人放火,在游戲中一切如常,就像雲霆這般,用著現實的手段,知識,來到游戲里面折磨游戲里面的人。
有的人選擇生,有的人選擇死,現在的結果卻是雲霆選擇了生,動手,戰狂渴望死,卻沒有了選擇的力氣。戰狂的身體已經不是他的了,只能動上手指頭,其它部位都被雲霆所操控,發出淒慘的聲音,惶惶然想擺月兌,卻不見拳影如飛,人沒死去,又怎麼能停止。
人送我一尺,雲霆可以敬他半寸,可是關于身邊的人有所干系,卻可以還人千百丈,不死不休。這就是奇怪的他,雲霆不怕自己死,就怕朋友,所愛的人死,受傷害,貪生怕死,貪的別人生,怕的別人死,因為失去過,所以失去自己毫不可惜,失去牽掛萬死莫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由動態變成了靜態,當然這是對于戰狂來說的,每一秒都是一個世紀的時間,都是生命無法承受之痛,要知道,他在現實沒有人打過!而在游戲中,卻被一個人連打了兩次,次次生不如死,面子上過不去,心中更是過不去,戰狂的心在滴血,在憤怒,可是都只是在徒然。
劇情迭蕩起伏,發生的太過倉促,當所有人為雲霆而可憐的時候,可憐人已經換了個角色,欺人者,被欺者重新調換。戰狂口鼻間的血流得很多,但他沒有死,和小強一般堅挺,就像剛才對待雲霆一樣,他也沒有死,活得很好,清楚的感受到精神上的疼痛。
「殺!」戰狂帶來的隨從終于反應了過來,在遠處拿著自己的兵器,向著雲霆這邊奔跑而來。主辱臣死,每個隨從都很憤怒,或者說屬于八大世家戰家奴僕的驕傲開始發酵,讓他們迫切的想要殺死雲霆,只是人未到,箭卻先來了。
六枝羽箭向著雲霆射來,快速的先發制人,由于戰狂和雲霆兩個人身影交織,或許來的箭會更多,更快更猛,這六枝箭的主人都是射得準的,才敢于出手。
心有顧忌,箭有顧慮,兩枝羽箭險險擦過了戰狂的身體,也就放了雲霆一馬,一枝羽箭擦過雲霆的臉頰,不過已經傷痕累累了,也不再乎多上那麼一點新鮮的血跡,再一枝必殺之箭也不過擾了雲霆幾縷長發,便徒勞無功。最後兩枝羽箭,雲霆也全然沒有在意,雖然他知道一枝是攢射出來的,一枝是專注射擊出來的,都屬于必中的一類箭矢,但他還是沒有閃避,更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只是借著打擊,微微側了體。
噗呲兩聲箭矢入肉的聲音,雲霆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口中更是沒有發出痛哼,戰狂也沒有月兌離,依然要死要亡。因為雲霆從開始就一直專注的在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讓戰狂痛不欲生,從沒有轉移過視線,不會停止,也不能停止。
下一刻,再次六枝羽箭射了過來,雲霆放棄了戰狂,將其一腳踹了出去,取了落在地上的青缸劍,連連退後,擋住了刺來的長槍。在空歇的時間里,兩枝羽箭已經被雲霆拔了出來,隨意扔在地上,傷口處鮮血淋灕。
「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戰狂斷斷續續對著周圍隨從吩咐道,雙眼仇恨的盯著雲霆。在兩名隨從的攙扶下,退到了旁邊的攤位下倚著攤桌喘息休息著。
「你不死,那是因為他們要亡,你不死,那是因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雲霆冷漠說道,青缸劍斜舉起來,指著已經逼近的隨從,灰頭土臉的他,此刻讓人笑不出來,也鄙夷不了,有著無法讓人正視的鋒芒。
「殺!」
(每次標題都這麼長,外帶也很長的卷名,都沒辦法用噱頭來吸引一些書友了,唉,唉,唉,連嘆三聲,事實證明明月我還是很有憂郁深沉範的,就是木有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