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極了,捂著嘴巴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就怕驚擾了婉兒害她分神,她突然發現她從未弄懂過婉兒,雖然表面上相處的很好,但是至今她都不知道婉兒家以前的身份,就如現在這般,她從沒有想過,那麼柔弱的婉兒竟然會武功,還跟人對打著!
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婉兒的孩子們呢?還有她夫君金兄弟又去了哪里?很快她就有了答案,金祿也被逼著出來了,本來的三名刺客此時已經變成了六個,之前的一個已經被允祿解決了,雖然死了很多人,但一些武功高一些的還是很快恢復了。
加入了冷心的隊伍,向允祿攻擊去,冷心的招式劍劍致命,允祿當然也不會手下留情,很快有一個老者的心口出現了一個大洞,鮮紅的心髒被允祿用劍絞碎。
「你真殘忍,你這樣的人我不會讓你活在世上,幾年前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姐妹,你就是個惡鬼,我要殺了你替死去的兄弟報仇!」跟老者一直出生入死的另一個老者,在看到自己的兄弟就這麼慘死在自己身前時,他憤怒了。
允祿嗜血的冷笑道︰「那你就去陪他好了!」然後他的攻擊真的全力攻擊他,別人他都不管了,兩招之後,那個老者也步入他兄弟的後塵,心髒被允祿狠狠絞碎。
春嫂什麼時候看到過這樣的情景,第一次出現絞碎心髒的事時,就被直接嚇暈過去了,再看大春也是一般,只是他嘴角多了一些嘔吐物。
天漸漸亮了,兩方的打斗也即將能分出勝負了,婉兒已經將輕微中毒的陳艷梅打成重傷昏迷了過去。允祿那邊也只剩下冷心一人了,畢竟攻擊允祿的都是高手,他就算再厲害,也有個極限。
婉兒那邊收手後,允祿也將冷心的冷絞碎了,這下不叫冷心而應該改叫碎心了。婉兒快速的靠近允祿,不著痕跡的扶住已經有些月兌力的允祿,兩人相扶著走回屋中,婉兒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里面放著三顆藍色的小藥丸,這是當初靈玉給婉兒的嫁妝之一,連允祿都不知道。
這三顆藥丸據靈玉道長說是叫聚元丹,能很快恢復耗盡的內力,還有增幅的作用,不到生命受到威脅時千萬不得亂用。現在對于婉兒來說就是特殊時刻,她不能讓允祿倒下,現在雖然所有的敵人都倒下了,但還是要以防萬一他們還有後援。
「老爺子,這是聚元丹是師父親手煉制的,能將耗盡的內力快速恢復還有增幅的作用,你趕緊服下吸收,我有不好的預感,怕是還有其他敵人。等你恢復了,我們就趕緊離開這里,他們要尋的是我們,應該不至于對這些村民趕盡殺絕。」婉兒將一顆藍色藥丸放在允祿的手中,對允祿說道。
「那你呢?不是有三顆?」允祿看了看她手中的藥瓶,疑惑的問道。
婉兒微微一笑,隨後道︰「我又沒有耗費多少內力,用這聚元丹就是浪費,你趕緊服下吧!」
允祿看婉兒確實不像有事的樣子,便點頭服下了聚元丹,盤腿坐在床上吸收起來。婉兒見允祿已經服下丹藥,身子突然晃了晃,要不是正好扶住椅子,真的要倒下的是她。她其實也已將內力耗盡了,只是她不想浪費,這剩下的兩顆就是保命的丹藥啊!
她看了看周圍還未有任何動靜,便盤腿坐下想稍微恢復一下,一個時辰後,婉兒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了顫,雙眸徐徐睜開,總算恢復了一些,她看了看允祿,發現他還沒有醒來,便知道藥力還未用盡。
婉兒站起身,來到屋外看了看還是沒有動靜,正準備再次回屋的時候,一支利箭飛射過來,婉兒堪堪躲過,那支羽箭就那樣直直的插在她眼前的門框上。
婉兒迅速轉身,看向身後,是她!
「怎麼?不認識我了?我的‘好姐姐’!」身穿一身大紅衣袍的佟碧蕊,慵懶妖嬈的倚靠在由八個黑衣壯漢抬著的轎椅上,一頭黑絲被挽成雍容華貴的牡丹髻,金釵步搖因轎椅的晃動而叮鈴作響,臉上畫著精致又妖媚的妝容,使她有種妖孽般的媚態。
舉手投足間透著貴氣,但給人的感覺妖媚的氣息更重一些,這些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以前那個干淨純淨不愛說話的佟碧蕊去哪里了?難道就是因為沈清的死引起的嗎?
婉兒後來還是听伊木說,自從允祿救了她之後,就下了密令去杭州,讓她那個阿瑪處死了沈清,不然她也不知道沈清死了的事情,沒想到佟碧蕊嫁給魔域之主後,竟變成了這樣。
「是有些認不得了,畢竟你的變化很大!」婉兒溫柔一笑,眼中卻冰冷沒有一絲笑意,她來這里怕是不是為了特地來跟她敘舊吧!怕是也是想找他們的麻煩來了,抬她的那八人應該不會將她放下,那麼她需要對付的只有她身前站著的那兩個女子,只要她拖延一陣,應該沒有問題,只要允祿醒來一切就沒事了,這次就由她來護著允祿吧!
「咯咯咯…是因為我變得更美麗了麼?你也挺有能耐啊…連冷心都被你殺了,嘖嘖這麼殘忍的手法,你不是一直自愈自己是救世觀音,要醫治天下人麼?原來也只是嘴皮子動一動,不費勁的啊!呵呵呵……」佟碧蕊突然嬌笑出聲,白皙的芊芊細手上涂著鮮紅的丹寇,確實很美艷,可惜卻也成了魔域中有名的妖女。
她的手段可是比裴逸熊還是恐怖,仇恨已經讓她近乎喪心病狂。婉兒不冷不淡的回道︰「我只救該救之人,哪怕他還只剩一口氣,我都會傾力相救。如是萬惡之人或敵人,就算他本身是個活生生的人,我也會將他奮力擊殺,絕不放過!」
「嘖嘖,說的可真好,你怕是在掩飾什麼吧?憑你一人能殺了魔域附屬門派的高手?包括陳家姐妹和冷心?就是十個你,也不可能做到。說,莊親王在哪里!」佟碧蕊冷哼一聲,嘲諷起婉兒來,婉兒也不怒,只要拖延時間就好,哪怕跟她耍嘴皮子。
「你不知道這世上有種殺人無形的武器——毒嗎?你以為在劇毒之下這些人還有活命的機會?」婉兒也孤傲的回了佟碧蕊一句,佟碧蕊不怒反笑的更厲害了。
「哈哈哈哈……是嗎?如果真的只有你一個人的話,那麼就死去吧!我要替我娘報仇,替我自己報仇,我今天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害得,冷情,冷思去將她的首級先給本主母!哈哈哈……我要將你的首級和屋里那個男人的首級一起送給當今的清狗皇帝,這個天下是逸熊的,我將會是天下之母,我將會母儀天下…你哈哈哈哈…什麼都不是!那時候已化為森森白骨,這就是跟我佟碧蕊作對的下場!」佟碧蕊瘋狂的大笑道。
「是,主母!」那兩個黑衣勁裝女子立刻領命,一個向婉兒攻擊而去,另一個則想闖進屋內,婉兒緊張的堵在門口,死死守住。
銀針、劇毒全數使出,為的只是為允祿多拖延一陣時間,而她身上也漸漸出現傷口,淡色的衣裳,很快就被鮮血浸濕了。又是一把毒散灑出,趁著冷情兩人躲避之時,她趁機服下一顆止血散,總要先抑制住傷口,不然光流血就能要了她的命。
佟碧蕊冷眼看著一心想守著屋門的佟婉兒,思緒回到了初去魔域的那刻。當日跟冷心說過那番話後,沒多久裴逸熊就傳來消息說,不管她要什麼,他都會替她辦到,哪怕是殺了當今的皇帝,也在所不辭。
剛進天山時,她受不了天山的嚴寒大病了一場,也就是那場大病,使她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好在逸熊疼愛她,並不在乎她能不能生育。剛開始去魔域,其實她是不願意的,但是為了娘親她只有死撐著,本來她以為魔域就是在天山的山上打了洞穴就居住了,可是真的到了魔域後,才發現跟她想像的根本不一樣,雖然也是洞穴,可是洞穴中卻都建了很多華麗的建築。
里面也裝扮的很溫馨,洞穴里也不知道怎麼辦到的,在天山這樣惡劣的環境下,洞穴里面卻一直如春天一般舒適溫暖。鮮花盛開香氣撲鼻,據逸熊說,是他從他師父天璣老人那里取來的,當時逸熊臉色不是很好,怕是這寶物來的路途不正,當時她與他也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所以也就沒有再問。
剛進魔域,逸熊就將所有在魔域里的人都召集起來,並對他們宣布說她將是整個魔域的主母,不管是誰只要是她說的話,就是魔旨不得違抗。並將他的四大護法︰冷心、冷言、冷情、冷思全都賜給了她,只听她一個人的命令,逸熊也將他的弟弟裴逸凡介紹給了她認識,當時初見到裴逸凡,她確實對他產生了些許愛意,可是沒有多久逸熊就派他出去,抓佟婉兒那個女人帶她回魔域由自己處置,她當時就擔心裴逸凡會愛上佟婉兒那個賤人,所以再三叮囑他,不要被佟婉兒的美色所迷惑。
沒想到最終他還是迷失了,並背叛了逸熊,而她也更恨佟婉兒,並就在逸熊得知裴逸凡背叛的那天,她將自己交予了逸熊,她也曾想過就這樣好好陪著逸熊過日子,不再想對佟婉兒報仇的事情。
當她得知娘親被放了後,還曾帶著冷言回去看過娘親,那也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她,那時候她娘親已經不再如以前那麼的光鮮美麗,雖然阿瑪對她還不錯,可是娘親卻不願再跟他住在一起,那天晚上……
「吱呀……」沈清听見開門又關門的聲音,還以為是佟遠征又來了,于是怒道︰「我不是讓你不要到我房里來嗎?你听不懂是不是?我都已經廢了,你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娘,是我!」佟碧蕊站在黑暗中,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娘親,顫抖道。
沈清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佟遠征那混蛋不是跟她說蕊兒不見了嗎?難道是那混蛋騙她的,目的就是為了不讓她見女兒!沈清費力的想要爬起來,可是努力了很久都沒有成功,她哭著說道︰「蕊兒你跟娘說,你阿瑪說你不見了的話,是不是騙我的,是不是你阿瑪將你鎖了起來,不讓你見我!那個混蛋,口口聲聲說愛我,可是最後還不是親手把我送進了牢房,現在還把你困了起來,簡直欺人太甚了。」
「娘親,不是阿瑪騙你,是我嫁人了,所以才離開了。」佟碧蕊連額娘都不在叫,也就是不拿自己當佟家人了。
「你嫁人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沈清尖叫出聲,怒吼道。
佟碧蕊有些厭惡的捂了捂耳朵,她娘親怎麼變成這樣了,簡直就是個粗魯的村婦。不過想想她是自己的娘,便好聲好氣的說道︰「就是您進牢房的第二日,我夫君是魔域之主,您能出來也是他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叫人將佟婉兒那個賤人抓走,威脅那個十六阿哥,您也不會這麼快就出來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佟遠征那個老混蛋好心才將我放出來的?那佟婉兒那個賤人了,現在如何?死了麼?」沈清更加怒了,當初還以為是佟遠征背著十六阿哥將她放了出去,現在看來倒是托了那個沒見面的女婿幫助。
「娘親,你怎麼能稱阿瑪老混蛋?佟婉兒那個賤人現在失去了消息,不過很快應該就會被帶去魔域了,到時我不會放過她的。」在佟碧蕊心中,不管對佟遠征多麼的失望,他都是她的阿瑪,小時候阿瑪最疼的就是她了,因為她文靜懂事,又不吵不鬧不爭不搶。
「那你一定要替娘多打那女人幾巴掌,不然難解我心中郁氣。還有怎麼你還當那老混蛋是你阿瑪啊?我不會給他過好日子的,哼,這個老混蛋我詛咒他不得好死。」沈清在黑暗中根本注意不到佟碧蕊的臉色,還是自顧破口大罵著佟遠征。
「冷言,掌燈!」佟碧蕊皺著眉頭,沈清口中左一個老混蛋,有一個老混蛋的,讓佟碧蕊很不悅,她不想再听,于是朝著冷言喊道。
就在沈清還在納悶的時候,冷言也將屋中的燭火點亮了,沈清這時才看到自家女兒所在位置,她身著華麗的衣裳,精美的首飾,身後還跟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冷酷女子。「這位是?」
「我的貼身侍女,娘親,您如果在這里住的不舒服的話,那就跟我走吧!我會好好照顧您,也會讓人醫治您被斬斷的手腳筋,至少能讓你能站起來。」佟碧蕊又開口道。
「不,我就要賴著那個老混蛋,這輩子他都不要想擺月兌我,我會讓他後悔,後悔沒有保護我!」沈清一口就拒絕了佟碧蕊的好意,恨恨的說道。
「娘親,您何必呢?這樣你不舒暢,阿瑪也被您吊著,大家都不開心不是嗎?」佟碧蕊再次勸道。
「我就是要他不開心,他這輩子都甭想再娶其他女人,哼……」
佟碧蕊撫了撫額頭,這真的是她的娘親麼?為何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她嘆了口氣後,才說道︰「如果您真的要這樣,那我便依了您,我這就先離去了,您早些安歇吧!」
「你要去哪里?就住在家里不好嗎?」沈清一听佟碧蕊要離開,立刻拉著她不讓她走。
佟碧蕊不著痕跡的將衣袖從沈清手中扯出,拉著她娘親的手道︰「既然您老不願意跟我走,我再留下也沒有任何用處,不如先回去,我會經常來看您的。」
「好吧,那你要經常回來看看娘親啊!」沈清見佟碧蕊頭也不回的走了,便在她身後喊道。
佟碧蕊頓了頓腳步,才點點頭答應了,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自從離開家去到魔域後,她的心也變得更冷,對于娘親,也只是生過她的女人罷了,加上沈清此刻的蠻不講理,更讓佟碧蕊厭惡。
當她回道魔域後不久,卻傳來一個消息,她娘親被十六爺下令處死了,處死她娘的人就是她的阿瑪,是她阿瑪親手斬殺了她的娘親。她頓時覺得天都塌下來了,自從那日後,她完全變了一個人,跑去跟花魁學習房事之術,畫著濃艷的妝容,穿囂張又妖媚的華服,首飾都要求最好的,必須達到宮中皇後的標準。
這些裴逸熊都一一應允了,對待屬下裴逸熊可以很鐵血,對于佟碧蕊他卻唯命是從。裴逸熊在房中得到了異常的滿足後,也得知佟碧蕊的心思,她想做母儀天下的皇後,于是他將陳家姐妹所屬的組織收納與麾下,又私下買馬,還與俄鬼子買火器。
就是在準備著攻打清廷的準備,哪怕佟碧蕊要天上的月亮,他都願意摘下來送給她。可是佟碧蕊還是不滿足,等冷心回來後,她竟將自己的貼身護法冷心剝光了,賜給了三個大漢。那三個大漢可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狠狠的揉虐了她三天三夜,而佟碧蕊也就領著其余三大護法,坐在高座上,看著三個大漢揉虐她。
就算是冷心這樣的練武之人,被這般揉虐也都去了半條命,如果不是鬼醫醫治她的話,冷心早就死去了。從那日後,冷心看到佟碧蕊時都會渾身顫抖,她是主母的人,哪怕主母將她扔進公狗堆里,讓她被公狗揉虐,她都不能反抗。
佟碧蕊行事也越來越怪癖,越來越恐怖,小丫頭將茶打翻了,她就讓冷言將她的心挖出來,讓廚子爆炒了之後,再送去給小丫頭的情人吃,魔域中很快都知道了主母的手段,人人都在背後叫她妖女。
還有很多投靠魔域的人,因受不了佟碧蕊的手段,紛紛月兌離魔域,只要是月兌離魔域的人,佟碧蕊都會先他們一步將一封秘信送去給對方的敵人,他們剛出魔域範圍就會立刻被絞殺,佟碧蕊則站在一邊拍手叫好。
陳艷梅姐妹也到魔域後,她便跟陳艷嬌混在了一起,還讓陳艷嬌給她發情報,她一定要親手殺了佟婉兒和莊親王,雖然她對沈清已沒有母女之情,可是不管如何任何人都不要想再染指她的東西或人,殺了她娘親,那麼就用佟婉兒那一家子的命來抵吧!
到了雙橋鎮後,她讓跟隨她一起來的逸熊留在了客棧中,自己則帶著冷情、冷思和八個專屬轎夫來到了楊家莊。正好婉兒他們也還未曾離開,正好被她堵了個正著。
「佟婉兒你就這麼點能耐嗎?冷情加快速度解決了她,我等的夠久了,還有冷思你要躺在地上多久?!」佟碧蕊一邊擺弄著她的手指,一邊不耐煩的對冷情兩人喊道。
「是,主母!」冷情的劍刺得更加密集起來,婉兒身上已經有很多傷痕了,可是她卻一直撐著,為了屋中的允祿,她必須撐著。
就在這時,婉兒發現冷情的招式中,竟出現了一個空檔,婉兒看準機會,將內力聚在右手上,用了往她胸口一抓。聚著內力的右手如抓進豆腐中一般,輕松的抓出了一顆血紅的心髒,只是微微用力那顆心髒就被捏爆了,鮮血濺了婉兒一臉。
冷情這時候手還保持著出劍的動作,過了良久後她才感覺到胸口的疼痛,低頭一看胸口已經出現了一個血洞。她最後一個念頭卻是在想,婉兒是怎麼辦到的。
婉兒也沒有想到她真的抓出了一顆心髒,可是沒等她繼續想,身後已能動彈的冷思也攻擊到了,她被冷思的鞭子抽中,跌在地上,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冷思手持一把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哈哈哈…你也有這一天,冷思你好沒用,這麼久才擒住這賤人,還有冷情也是,簡直就是廢人,竟然被這賤人給殺死了,你們都是廢物!」佟碧蕊見婉兒被擒住了,立刻大笑出聲,隨後又對冷思罵道。
冷思被罵了之後,心中也恨,她們四人從小就被主人撿回魔域培養,一直都在一起,今日冷心先去了,大姐冷情也去了,可是她們在主母眼中卻是個廢物。這莊親王福晉,不僅內力跟她相當,而且各種毒藥也層出不窮,之前自己不小心吸了她撒出來的藥粉後,竟然全身麻痹了好久都不能動彈。剛動彈了冷情卻死了,可是主母卻只是一句廢物就完了。
「叫冷思放了婉兒!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就在這時,情況出現了變化,裴逸凡竟然返了回來,此時正站在嬌座上,用劍抵著佟碧蕊的脖子。
昨天他們離開楊家莊往杭州趕的半路上,他們就遇到了佟碧蕊與裴逸熊乘坐的馬車和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死士身上隱蔽的魔域標記,于是他對著伊木兩人說道︰「我回去幫婉兒和王爺,你們繼續去杭州找婉兒的師父。」
「可是舅老爺,您一個人回去也不頂用,不如我陪你一起回去吧!」伊木比較靈活,剛才跟那輛豪華的馬車擦身而過後,裴逸凡就顯得有些不自在,還有些緊張,那肯定是有了變數。
「不,听我說,如果你也走了的話,那麼這一車的女人孩子都讓扎布兄弟一個人保護嗎?你們兩個將她們都送去杭州後,再過來幫忙。」裴逸凡搖搖頭,駁回了伊木的提議。
「好,那舅老爺您自己小心。」伊木看了看馬車中的小主子和女人,點頭答應了。
裴逸凡一個縱身飛下了馬車,使出輕功全力往回趕去,而伊木與扎布兩人則各駕了一輛馬車繼續往杭州趕去。中途休息的時候,玉靜趁著大家不注意,竟解開一輛馬車上的馬匹,騎上馬兒往楊家莊方向跑遠了。
就在玉凝也想騎上另外一匹馬兒追上去的時候,被伊木給點了麻穴阻止了。扎布看著玉靜的背影,搖搖頭沒有說話,他將另一匹馬跟另外一輛馬車綁在一起,又讓大家擠在一輛馬車中,三匹馬總比兩匹馬兒跑得快吧!
好在裴逸凡正好趕得巧,婉兒被擒住的時候,他也回到了楊家莊,現在兩方正對持著,佟碧蕊在听到裴逸凡的聲音後,激動道︰「我是你大嫂,你這麼對待我?」
「大嫂?我可沒有挑撥自家相公殺害自己弟弟的大嫂。」裴逸凡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
「你,如果不是你跟這個賤人一起消失了,你大哥也不至于下那樣的命令,現在怎麼就是我的錯了?」佟碧蕊極力解釋著,她對他還有一絲愛慕之情。
裴逸凡根本不再跟她廢話,手中的劍稍微一用力,那佟碧蕊在外的白皙頸脖,立刻沁出一絲鮮紅。「冷思!放了婉兒我還能不計較你現在的舉動,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
「副魔主…我……」這冷思也是魔域中愛慕裴逸凡的一員,而且當初還是浪蕩公子的裴逸凡,有次喝醉了還與她有過一夜歡愉。
裴逸凡也是念著這一點情面上,才對她這般客氣,就在冷思要放開婉兒的時候,佟碧蕊卻尖叫怒道︰「冷思,你敢!到底誰是你的主子?」
「主母,我…我不知道該怎…」話沒說完,她就暈倒了,允祿終于吸收完所有的藥力,一出來就看到婉兒滿身鮮血,還被一個女人用匕首架在了脖子上,立刻怒的將她擊暈在地。
就在允祿想將冷思一掌劈死的時候,婉兒開口了︰「老爺子,不要!她與大哥有些交情,也沒有對我怎麼樣,算了。」
說完這句話,也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力氣,允祿一個跨步將婉兒擁在懷中,心疼不已的責怪道︰「為什麼不叫我!」
「你在療傷啊,我叫你做什麼,你看我不是一樣能夠保護你嘛!」婉兒虛弱的笑了笑,卻扯痛了身上的傷口,立刻皺了皺眉。
「你怎麼樣?你的藥呢?不是有很多藥嗎?」允祿著急的在婉兒身上尋找起藥瓶來,可是卻怎麼也找不著,他明明記得以往婉兒身上就跟帶了一個大口袋一般,隨時都能拿出很多藥瓶出來啊!
怎麼現在身上卻一樣都沒有呢?婉兒虛弱的在允祿耳邊說了一句什麼,允祿驚訝的在她懷里模出一個精致的小口袋,從里面拿出一個紅色木塞的藥瓶,倒出兩顆藥丸給她服下。
「王爺,婉兒怎麼樣?」裴逸凡見婉兒服下了藥丸後,這才對允祿喊道。
「大舅子,何必這麼見外,婉兒沒事了,不過還是要找個安全的地方才行。」允祿冷冷的看著裴逸凡,說出的話卻讓裴逸凡感受到溫暖。
「好,妹夫,你稍等!」裴逸凡感動的點點頭,看來允祿早就把他當成自己人了,隨後他對著佟碧蕊的轎夫道︰「都給我自刎,不然我就對你們的主母不客氣了,要是她死了,你們也是一條路。」
那八個壯漢互相看了看後,最後眼神堅定的毅然自刎了,裴逸凡說的不錯,就算他們不死,讓魔主知道他們沒有保護好主母的話,一樣只有死這一條路可以走。
婉兒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允祿點點頭,將婉兒靠座在凳子上,他自己則跑進了屋中,沒多久身上多了一個包袱。
「我們走吧!」裴逸凡將佟碧蕊敲暈後,允祿一出來便開口道。然後抱著佟碧蕊跳上冷思的馬,允祿先將冷情的馬兒刺死,以防冷思醒來追過來,然後也抱著婉兒騎上了他的坐騎黑風,帶著婉兒向東方跑去。
裴逸凡將佟碧蕊掛在馬身上,跟在允祿身後也向東方去了。一個時辰後冷思醒來,發現人都不見了,連主母也不見了,她嚇得魂飛魄散。四處找了找,除了冷情的馬兒死在地上外,並沒有看到她的馬,那麼應該是被副魔主騎走了。
就當她準備離開的時候,陳艷嬌也醒了過來,不過她雙唇卻還是烏黑的,她中毒還是比較深的。見到冷思後,才傻愣愣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主母沒有來嗎?我二姐呢?」
「你自己不會看?」冷思才不吃她那套,冷冷的回道。
「你!」陳艷嬌想發火,可是還是忍住了,還是先找到姐姐再說。
她吃力的站起身,在院子里找了半天,也沒有發現她二姐陳艷梅,冷思卻傳來聲音︰「院子外面有個女人快死了,你看看是不是你二姐!」
她立刻連跌帶爬的跑過去,一看果然是她二姐,顫抖著手指搭在陳艷梅的脈搏上,感覺了很久,才感覺到一絲絲的脈搏。再模鼻息也是只見進氣不見出氣了,陳艷嬌緊張的呼喊道︰「二姐,二姐,你醒醒啊!」
「別叫了,趕緊上車,我們要先去雙橋鎮找到魔主才行,多拖一會,我們就會死的更快!」冷思竟然不知道從那家弄來一輛驢車,趕到陳艷嬌面前後,對她說道。
「好,謝謝你!」陳艷嬌真心道謝道。
「別說了。趕緊上車吧!」冷思幫著陳艷嬌將陳艷梅抬上板車上,才駕著驢車往雙橋鎮趕去。
到達雙橋鎮後,冷思好心的將陳艷梅放在了楊家藥館中醫治,她準備一個人去領死,到了這刻她也想清楚了,就不要害了陳家姐妹吧!
陳艷嬌只顧自己姐姐,並沒有發現冷思的異常。冷思一個人往裴逸熊下榻的客棧走去,裴逸熊這時也開始煩躁起來,蕊蕊去楊家莊也好久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主上,冷思回來了。」站在窗前的冷言,這時突然稟報道。
裴逸熊也向窗外看去,果然看到了冷思,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見到佟碧蕊的轎椅,冷思一上樓,裴逸熊立刻詢問道︰「主母呢?怎麼就你一個人?」
「噗通…」冷思陡然跪在裴逸熊面前,請罪道︰「屬下辦事不利,主母被裴逸凡給擄走了。」
「啪!」裴逸熊一听到佟碧蕊被抓走了,立刻甩了她一嘴巴!「你干什麼吃的!冷情呢?她為什麼沒有回來請罪!」
冷思悲痛不已的回道︰「冷情姐姐和冷心她們都已經死了,昨晚陳家姐妹帶去的人也都全部死了,只剩下了陳家姐妹,不過她們也都差不多了,現在正在藥館中醫治。」
「廢物!那你知不知道主母她被帶到那里去了?方向呢!」裴逸熊怒火翻騰,極力忍著不讓自己現在就拍死她。
「屬下不知!當時屬下被人由後擊暈了。」冷思低下頭做好了以死謝罪的準備。
裴逸熊一掌將身旁的桌子擊碎,怒道︰「去給本魔主找,命令所有的人出去找主母!」
「是!屬下遵命!」冷言領命後,就離開了。
「你還呆在這里作甚!還不給我去找主母!」裴逸熊狠狠的踢了冷思一腳,冷思忍著劇痛站起身,感謝裴逸熊的不殺之恩後,也離開了。
而允祿他們一直向東跑了一下午,入夜後又朝南跑了十多里這才來到一處山腳下,這附近只有幾乎人家,三家燈火亮著,另外兩家都黑漆漆的,裴逸凡查探了一翻後,確定是獵戶的房子,現在沒有人居住,但是干柴、被褥一應俱全,可以居住上一陣子,等婉兒將傷養好。
進了屋子,裴逸凡將燭火點亮後,才將肩上的佟碧蕊扔在地上,允祿則將婉兒抱進了里屋的木床上,裴逸凡將兩人的馬兒牽進院子里,喂了幾把干草後。又去附近人家找了點食物,才回到屋中,他剛進屋沒多久,外邊竟下起了漂泊大雨來,正好將他們的足跡銷毀,爭取了更多的時間,畢竟現在他們累得累,傷的傷根本不是裴逸熊的對手。
允祿幫婉兒在里屋幫婉兒上了藥,換了干淨衣裳後,才打開門冷冷的問道︰「大舅子,有吃的麼?」
「有,剛才跟這里的鄉親買了些干糧,還有一罐子白粥好小菜,你趕緊拿給婉兒吃吧!」裴逸凡將之前準備好熱饅頭和小菜、白粥遞給允祿道。
「你也先吃吧!不用等我。」說完後就又關上門鑽進里屋去了。
這個妹夫,像金祿一樣嬉皮笑臉的會死啊!又想關心人,又要擺臉色給人看,真是矛盾!
「婉兒,你趕緊趁熱吃吧!來,我喂你!」允祿走到木床邊,將滿頭和小菜放在一邊,端著白粥喂給婉兒吃。
婉兒卻先問了句︰「老爺子,我讓你拿的東西拿了麼?」
「放心吃飯吧!我都拿了。」允祿指指放在一邊的包袱,滿滿一調羹的白粥送到婉兒嘴邊。
婉兒張嘴喝下後,非讓允祿將包袱拿給她,允祿只好將包袱遞給她。婉兒小心的打開包袱,里面放著幾件換洗衣服,還有一個錦盒,那是允祿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原來在離開前她就是讓允祿回屋拿這個去了。
「現在看到了,能乖乖吃飯了麼?」允祿無奈的搖搖頭,又一調羹白粥送到婉兒嘴邊,婉兒這才甜甜的笑了笑,乖乖的喝下。
然後允祿開始了說教,責怪她一個人扛,現在弄得一身傷。以後白皙的身子都是刀疤劍痕和鞭痕,難看死了,然後就是碎碎念,碎碎念。
婉兒一句,我滿身傷痕你就不愛我了嗎?就將允祿的嘴巴給堵住了。
外間正在吃飯的裴逸凡也有了麻煩,佟碧蕊醒了,一醒來就想破口大罵,好在裴逸凡有先見之明,將佟碧蕊的麻穴啞穴都點上了。只見佟碧蕊嘴巴一張一合的樣子,裴逸凡一邊喝著粥,一邊啃饅頭觀看她如上了岸後的魚兒一般,只見張嘴不見聲音。
過了好久裴逸凡實在弄不懂她在說什麼後,才解開了她的啞穴,佟碧蕊一可以說話,立刻罵道︰「你怎麼能這麼對待我,我是你的大嫂不是嗎?你怎麼能幫助佟婉兒那個賤人也不幫我?你個混蛋,還不放開我,等我回去了,我一定叫逸熊殺了你。」
「隨便!」裴逸凡壞壞的笑道,繼續吃飯不理她。
佟碧蕊只能躺在地上不能動彈,看到裴逸凡吃喝的很歡,不由的咽了咽口水,她也餓了。可是那該死的裴逸凡明明看見了,卻裝作看不見的樣子,她又大叫道︰「裴逸凡,我餓了,我要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