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吃嘛!我什麼時候阻止你吃飯了?奇怪……」裴逸凡邪氣一笑,壞壞的道。
「你!你綁著我,我怎麼吃飯啊!」
「那是你的事,跟我又有何關?」裴逸凡眨巴眨巴嘴,喝完了最後一口白粥,將手中的饅頭也塞進了嘴里,還打了個飽嗝。
讓餓的肚子咕咕叫的佟碧蕊看的眼饞極了,以往她最不屑吃的食物就是白粥與饅頭,可是現在她卻超級想吃,她都要餓扁了,一大早就趕著往楊家莊跑,只在路上吃了一些點心。還沒兩個時辰就被裴逸凡給擄劫了,到現在她都沒有吃上一口飯,現在看到裴逸凡吃著香噴噴的饅頭和白粥時,她更加餓。
「裴逸凡,求你看在我是你大嫂的份上,給我碗粥喝吧!求你了……」佟碧蕊開始裝可憐博同情了,不過裴逸凡並不理會她的做戲,一頓不吃又餓不死,沒力氣了才好,這樣不會亂吵亂叫的。
「不好意思,沒有你的份!想吃就自己去找,不過外面現在可是下著大雨呢!著涼了我可不管的啊!不要到時候病死了,來找我算賬。」裴逸凡一臉你盡管去的表情,佟碧蕊氣的牙癢癢,可是她又不敢真的出去,不僅被綁著手腳,自己還被裴逸凡點著穴道呢!
「我是你大嫂你不給我吃的,反而親力親為的給那個賤人準備,你以前在魔域,何時做過這樣的事情,你現在連個奴才都不如!」佟碧蕊氣氛急了,口不擇言的吼道。
「啪啪!」佟碧蕊剛說完,她的面部也被甩了兩個巴掌,打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逸凡,此時他怒目圓睜的盯著佟碧蕊,凶悍的道︰「你要是再敢辱罵婉兒是賤人,老子會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間走一回。」
「你!你敢打我?為了那個女人,你竟然打我這個大嫂?裴逸凡就算你呆在那個女人身邊多久,她都不會愛上你,她愛的永遠都是莊親王,你就是一個卑賤下作的奴才!」
「難道你不知道我已經成親,即將做父親了麼?我對婉兒現在只有兄妹之情,再也沒有別的情感,所以你這些話都是廢話。」裴逸凡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威脅他?還是打擊他?沒有查清楚就敢張嘴就說!
「你竟然成親了?魔域的浪蕩子竟然也有成親的一天!」佟碧蕊一臉不信的樣子,她真的不想相信,也不願相信,這個男人即使不是她的,她也不許他娶親生子。
「我娶不娶妻與你又何干,真是天大的笑話。」裴逸凡正說著,外邊這時傳來一陣馬蹄聲,他謹慎的打開窗子的一角,向外看去,只見來人一身農婦打扮,穿著一身簑衣,不停的在附近轉悠著,低頭也不知道在尋找什麼,來人的容貌在夜色中,也不是看的很清楚,終于在她再次回身的時候,裴逸凡看到了她那高聳的月復部。
「夫人!」裴逸凡看到來人竟然是玉靜,他趕緊心疼的走出去,將玉靜抱回到屋中,責怪道;「夫人,你怎麼也追來了,胡鬧!」
「我不放心你與主子們,才追上來的,好在還趕得及看見你們離開的身影,不然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去尋你們。不過後來卻失去了你們的蹤跡,只能跟著馬蹄腳印追過來,後來又下了雨,好在踫到一個大娘給了我一件破簑衣,一路追到這里,卻又找不著了,這才在外邊轉悠著。」玉靜在裴逸凡的幫助下,將簑衣月兌了去,才笑著說道。
那佟碧蕊雖然記恨的盯了玉靜一會,但是很快她又燃起了希望,既然她都能追來,逸熊那麼多手下,定也能尋來,只要自己再多熬幾日就好了。
「還笑呢!看看你這一身都是雨水,趕緊去婉兒那里拿件衣裳,換了這身濕的,不然著涼了可不好。你可不是一個人了,等下你出來我在訓你。」裴逸凡見她都濕了半邊身子,立刻催促道。
玉靜又是傻笑了笑,才往里間走去。婉兒正與允祿說著話,見到有人進來了,抬頭一瞧竟然是玉靜,立刻驚訝的問道︰「玉靜!你怎麼來了,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伊木和扎布怎麼這麼不懂事?兩個大男人看不住個女人,回頭我得好好說說他們!」
「主子,奴才擔心那您跟爺還有相公,才追了上來。您就不要怪兩位大哥了,是奴才趁著伊木大哥和扎布大哥一時不注意,偷偷解開了一匹馬跑回來的,跟他們沒關系,都是奴才自己任性所致。」玉靜一听主子生氣了,趕緊替伊木兩人辯白道,如果害了伊木大哥他們就不好了。
「你啊,算了,都來了還說什麼別的,你看看這身上濕的,趕緊去包袱里拿套衣裳換了。」婉兒見事已至此,再責怪她也沒用了,再看她那一身濕答答的,趕緊吩咐道。
「謝主子!」玉靜拿了衣裳後,還不忘謝恩,這都是王府里帶出來的毛病。
允祿至始至終沒有吭一聲,見玉靜拿了衣裳後,冷著一張臉走出去吃飯了。玉靜見到自家爺那冷冰冰的眸子後,不由的縮了縮脖子,奇怪,在這五月天里,她竟然感到一陣冰寒徹骨的感覺,果然不愧是爺,真冷……
玉靜暗自吐了吐舌頭後,躲在一邊換好了衣裳,才來到婉兒身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她一跳,主子身上竟然有好多傷口。臉上都有兩處有著血痕,玉靜捂著嘴巴驚呼道︰「主子,您怎麼了?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痕!爺沒有好好保護您嗎?」
「沒事,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一點傷痕麼?你們怎麼都這麼奇怪,老爺子以前傷的那麼深,你都沒有這麼吃驚過,我這點小傷算什麼?」婉兒溫柔一笑,服了藥的她,臉色還是很不好看,臉色還很蒼白。
「爺是爺,您是您,您們兩人怎麼能相提並論呢?您這麼柔弱怎麼受了了這些痛,主子,很疼吧!」玉靜模了模婉兒被包扎的地方心疼道。
「不疼,我這還是第一次能夠為老爺子做些事情,也第一次保護了他,我很驕傲呢!」婉兒可不覺得自己的傷口很痛,而是拿這些傷口炫耀道。
「主子,外邊那個女人是?」玉靜明白主子兩人的感情,知能道主子為爺受傷,一點也不覺得後悔,爺也是一樣。
「好了,你也累了去跟大哥一起休息吧,不用管她,她是我們的俘虜,她跑不掉的。」婉兒觀察到玉靜眉眼間的疲憊,于是說道。
「那主子您也休息,奴才就先下去了。」玉靜確實也累了,于是點頭行了一禮後,才離去。
玉靜出去後,允祿也回來了,沒有任何言語,只是默默的月兌去外衣,小心的擁著婉兒入睡了,玉靜也跟著裴逸凡去了隔壁休息,只有佟碧蕊一個人躺在堂間的稻草上,這還是裴逸凡怕她晚上著涼凍死,才給她抱來的。雖然現在暖和了,可是卻還是不能動彈又餓的要命。
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氣的要命。沒有想到裴逸凡竟然娶了佟婉兒那個賤人的奴才,讓她也有些瞧不起裴逸凡來,娶不到主子竟然下賤到娶了奴才。
現在這個裴逸凡還是她之前認識,並傾慕的浪蕩公子麼?想著想著她也在溫暖的稻草地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人吵醒的,還當自己在魔域中過著好日子呢!
「冷心,你們是不是不要命了,一大早在干什麼,吵得我不能入睡!」正罵著,她突然想到自己現在是階下囚的身份來,睜開眼楮後,找了許久才在一個她看的不是很清楚的地方,找到了發出吵醒她的聲音方向,原來是裴逸凡在劈柴,而他那個娘子則在一邊為他擦汗。
「狗男女,做給誰看呢!哼……」
「放心,絕對不是做給你看的,人家夫妻恩愛干你什麼事?真是奇怪!」跟著允祿出來走走的婉兒,正好听見了這句話,不高興的回道。
「你個賤人,要把我困到什麼時候,等我回去了,我跟你們沒完!」佟碧蕊到現在都還不清楚自己的處境,還在威脅著婉兒,可是婉兒還沒有說話,她就被允祿一腳給踢翻在地。
「你再說一遍剛才的話!」允祿一副你有種說,我就敢滅了你的神情,佟碧蕊被嚇住了,也不敢再逞口舌之快辱罵婉兒了。
「老爺子,我們去別處吧!這里空氣不是很好,我怕呆久了心頭更加不悅,堵得慌…」婉兒也有意氣這佟碧蕊,于是壞心的說道。
佟碧蕊氣急,可是允祿卻當真,當即帶著婉兒離開了堂屋,接下來幾天佟碧蕊還是被綁著不能動彈,她那張嘴巴也沒有停下過,後來雖有飯吃了,可是卻還是失去自由。
允祿等婉兒身體好了一些後,立刻帶著大家離開了這里,又像別處跑去。他們離開兩日後裴逸熊也追了過來,得知自己來晚了後,他竟然喪心病狂的殺了這里唯一的幾戶村民。
接下來的幾個月允祿他們一直在東躲西藏的,就是想麻痹了裴逸熊,他們好趁機去杭州,可是裴逸熊也不是省油的燈。一直緊緊的跟在他們身後,一晃又到了八月,這日半晌時分,五人戴著婉兒重新制作的面具,婉兒四人是情願戴上的,佟碧蕊則是被逼的,婉兒還用暫時能令人失聲的藥物,逼迫佟碧蕊服下,這樣就不怕她亂說話了。
現在她已經可以自由活動,可是卻不能說話,有兩次他們與裴逸熊的人錯身而過,他們卻都沒有發現曾被他們嫌棄過、罵過、還差點打了的女人就是他們的主母。
婉兒當初還故意跟他們說,她就是個又啞又傻的孩子,不要跟她計較,那些沒漲眼的魔域手下,還真的就相信了,走時還罵了一聲晦氣。
要不是主母那個妖女被人擄劫了,自己等人也不用這麼辛苦的尋找她,導致踫上這樣的傻女人,當時佟碧蕊簡直氣瘋了,她不能說便撲身上前咬了那人一下,那人被咬痛了,狠狠的一腳差點把她踢背過氣去。
裴逸凡等人都是淡笑不語,那群人便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佟碧蕊在心中狠罵道︰等我回去了,我要你們這些賤人的腦袋!
婉兒他們漸漸離杭州越來越近,他們又返回到蘇州府附近的一個小鎮上,四人走進了一間客棧,佟碧蕊是被裴逸凡拽著進去的。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幾個菜,趁著坐等著小二上菜的空檔,婉兒向四周的客人看去。
他們隔壁的那桌,坐著兩個年輕女子,一個年輕男人與一個老者,本婉兒也沒有注意他們,可是當她看到其中一個女子無意間抬手的時候,發現她竟藏著一把匕首在懷中。看來這桌應該是江湖中人,婉兒不想惹麻煩,怕到時候引來裴逸熊的人。于是將頭調向另一邊,看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可是那佟碧蕊卻不想她好過,她不想惹事的念頭清清楚楚的顯示在臉上,佟碧蕊便故意往那女子身上撞。
「你干什麼!沒見這里有人坐了麼?」那身懷匕首的女子厲聲喝道,婉兒听到聲音轉過頭來,見到佟碧蕊的動作後,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這位姑娘,不好意思她這里不太好。」婉兒用手指了指腦袋,表示佟碧蕊腦經不清楚,想息事寧人。
可是那女人卻不像以往的那些人好說話,惡狠狠的罵道︰「你明知道她腦子不好,你還帶她出來,帶就帶,為什麼又不看好她啊!隨便往人身上撞,看看我這一身新衣裳,可給她給弄髒了。」
「姑娘,你這衣裳多少錢,我們賠了。」裴逸凡也橫了一眼正高興偷樂的佟碧蕊,好聲好氣的問道。
「賠?你們賠得起嗎?真是笑話,我明福珠堂堂明家大小姐,我的衣裳你們賠的起嗎?你不看看自己那副窮酸樣,還敢跟本小姐我大言不慚!」那自稱明福珠的女人,看起來好不囂張,不過她確實有囂張的資本,她爹就是赫赫有名的鳴天莊的莊主明子堯。
這可是當今武林中,這位武林盟主年紀剛過四十,年紀輕輕卻武功高強,人也隨和,武林幾個有名的大派,幾乎都以鳴天莊莊主馬首是瞻,明擺著就是武林中的皇帝,那這個明福珠當然就跟公主一般尊貴,長得又那麼漂亮,走到哪里不是被人含糊著。
可是現在這里就有兩個男人沒有正眼瞧過她,明福珠才這麼氣憤,加上她剛被自己的未婚夫退了婚,所以更加氣憤。跟著她的兩個男女與老者明顯是下人,根本沒有一個上前勸阻明福珠,婉兒暗中頭疼不已,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愛找茬的主。
「姑娘,你開個價,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婉兒只能柔聲說道。
「不要給我裝柔弱,我生平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哼,都是狐媚子!」婉兒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更加惹怒了明福珠。
婉兒翻了翻白眼,這都什麼人,難道盟主的女兒,就該將眼楮長在頭頂上?婉兒只是一笑而過,可是允祿卻不是這樣想,他冷著一張臉,怒道︰「你再說一遍!」
「說一遍怎麼了,那個女人就是狐媚子!」她話沒有說完,允祿卻出招了,他可不管對方是男還是女,只要是侮辱了婉兒的人,他都不會對對方客氣。
允祿動作很快,只是一招就將那明福珠給擊傷倒地,客棧中的人早在他們起沖突的時候,就躲了起來。
允祿一個閃身來到明福珠面前,就在他想將她擊殺的時候,跟明福珠同來的男子與女子,收到坐著吃飯的那個老者的眼神後,同時動手了。
「公子,我們家姑娘確實口氣沖了一些,可是也不至于以命相抵吧!我帶我們家姑娘向尊夫人道歉,對不住了。」那年輕男子格擋了允祿的攻擊後,真誠道。
「世霖哥哥,你為什麼給他們道歉,我又沒有說錯,我本來就最恨狐媚的女人,如果不是這樣的女子,秦大哥就不至于理我而去,我好恨!」明福珠貝齒咬著下唇,淚水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珠兒…」被叫做世霖的男子見明福珠流下來淚,無奈的喊了一聲。
婉兒這下也有些明白了,想必那個秦大哥是她愛慕的男子,可是最後男人卻娶了她人,沒有娶明福珠,這女子才會這樣說吧!「老爺子,算了,我們趕緊吃了離開,不要再節外生枝了。」
允祿冷冷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一句,回到了婉兒身邊坐下,明福珠本還想說些什麼,那一直未曾開口的老者卻開口了︰「珠兒小姐,本就是你的錯,你心情不好也不該往她人身上發泄,何況還是個傻女。請想想我們此番來這里是去干什麼的,不要在這樣胡鬧。」
「是,楚伯伯。」明福珠再也不敢多說一句,由另一個女子扶起重新坐下,那女子小心的為她擦拭嘴角的血跡,客棧此時也沒有其他客人了,都偷偷溜走了,只剩上允祿這桌還有明福珠那桌。
允祿冷冷的眸子睨著躲在櫃台瑟瑟發抖的掌櫃的,語氣不善的說道︰「上菜!」
「是是是,對不住公子,小老兒這就讓小二給諸位上菜,小狗子,還不快些給幾位大爺、夫人上菜!」掌櫃的抖抖索索的走了出來,又顫抖著對允祿說完,才對著躲在樓梯底下的小二喝道。
小二灰溜溜的跑去後廚給他們端飯上菜去了,允祿幾人用餐後多給了些許銀兩後便離開了,那明福珠一伙也快速離去了。掌櫃的這才舒了一口氣,沒過幾日這間客棧就易手了,按著他的話來說,還是老命重要,最近江湖人士經常流連在鎮子里,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過這些跟他沒有關系,他只知道自己要保護好這條賤命與妻兒,還是回老家養老去吧!
允祿幾人又往蘇州府趕去,只是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卻遭到了伏擊。「哈哈哈哈……你在跑啊!怎麼不跑了師弟!」
來人竟是裴逸熊,允祿緊張的將婉兒護在身後,裴逸凡也小心的將玉靜,護在懷中。一手扯著激動亂動的佟碧蕊,一邊警惕的盯著自家大哥。
佟碧蕊不能說話,只能不停的依依呀呀的叫喚著,裴逸凡沉聲說道︰「請問壯士等人,為何攔住小人幾人?」
「還給我裝,你個叛徒還不將你嫂子放開。」裴逸熊怒氣沖沖的對著裴逸凡吼道。
裴逸凡見他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也不再裝作村夫,揭開臉上的面具,虎著一張臉對裴逸熊道︰「何來叛徒一說?難道只許你為了個女人殺親弟的人渣幸福生活?我為了婉兒這個妹子,就是十惡不赦是叛徒了?罷了,你那魔域我也懶得再呆,裴逸熊,現在你給我退出三十里外,我們到得下個地方就將這個女人放了,不然我現在立刻斬殺她與你面前!」
「你敢!裴逸凡你現在翅膀硬了,敢這麼對自家大哥說話?你要是識趣現在就將蕊蕊放了,我這個做大哥的還能給你條活路走,不然我再也不會對你客氣了。」裴逸凡是裴逸熊帶大的,裴逸熊以為現在的裴逸凡,還是以前的那個听話順從的弟弟,根本沒有想到現在的裴逸凡日子過得很舒適,也不想回去那罪惡的魔域。
「抱歉,我叫佟晟寒不是你口中的裴逸凡,我再說一遍,退出三十里,不然我對這個女人不客氣了。」裴逸凡用劍架在了佟碧蕊的脖子上,不,從今日起該呼喚他為佟晟寒了,他已經與過去斷絕了一切的關系,當然不能再與之前的一切再有一絲關聯。
婉兒安慰的拍了拍允祿的手,從小荷包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丹藥,來到佟碧蕊跟前,捏著佟碧蕊的嘴巴,給她吃了下去。佟碧蕊現在確實有些害怕婉兒了,婉兒的各種丹藥層出不窮,把她整的死去活來的,現在看見婉兒拿瓷瓶,她就嚇得緊張的閉著嘴巴不肯服用。
「你又給我吃了什麼?我能說話了…賤人,我相公都來了,還不快將我放了!」佟碧蕊帶婉兒將手拿開後,立刻破口大罵道。
婉兒壞笑一聲道︰「如果你還想過之前的日子,我很樂意為你辦到。」說著還拿著之前給佟碧蕊服用的,失聲丹的瓶子晃了晃,嚇得佟碧蕊再也不敢多說一句,不能說話的日子真的很難過。
「蕊蕊,你不要怕,為夫一定會為你報仇,你再多忍耐一會兒,很快就能回到為夫身邊了。」裴逸熊溫柔的對佟碧蕊安慰了幾句,隨後又喝道︰「我不管你是裴逸凡也好,還是那什麼佟晟寒也好,我只知道如果你們不放了蕊蕊,我是不會離開的。」
裴逸凡也冷笑一聲,手中的劍卻用了幾分力,佟碧蕊那白皙的脖頸上立刻鮮血直流,就在裴逸熊準備妥協的時候,卻發生了意外,那佟碧蕊驚恐的大力回首盯著裴逸凡。可是她卻沒有想到她回頭回的太快,裴逸凡又還沒有收力,佟碧蕊竟被她自己的魯莽害死了,鋒利的劍刃劃破了她的咽喉。
婉兒一驚,趕緊取出銀針為她醫治,佟碧蕊卻只是抬了抬手,想說什麼又說不出來,最後抬起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婉兒看了看佟晟寒等人一眼,搖了搖頭,收回了銀針。
裴逸熊見到佟碧蕊倒下後,身上一股勁氣散發開來,竟直接將離他最近的三個手下給絞碎了。佟晟寒與允祿一見裴逸熊這般,立刻對看一眼,同時說道︰「快走!」
兩人各自帶著自己的娘子,向東南方向的一座高山快速跑去,現在首先要先將婉兒兩人,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他們才能與裴逸熊好好的大戰一番,可是他們沒有跑出多遠,就被瘋狂的裴逸熊給追上了,不過好在只有他一人追來,四人便不再逃,與裴逸熊對立而站。
此時的裴逸熊身上沾滿了鮮血,仔細看還能看到一些人體的肉末,他還用一根腰帶將佟碧蕊的尸體背在身後。散亂的發絲就如一頭暴怒的獅子,不僅如此,他還在追來之前將他所有的下屬都擊殺了,手法殘忍恐怖。
裴逸熊此時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允祿與佟晟寒兩人聯手向他攻擊,竟能戰于裴逸熊之上。不過三人的手法招式路數幾乎一樣,打來打去允祿二人,都沒有傷到裴逸熊一絲一毫,而裴逸熊亦是如此。
就在婉兒也想加入的時候,情況發生了突變,裴逸熊用力將允祿二人擊開。他卻不知道在做什麼,手中不停的翻滾著各種各樣的手勢,本來婉兒還沒有在意,可是就在這時裴逸熊身後的佟碧蕊,竟發生了不可思議的現象,她的尸體慢慢的往裴逸熊身體內鑽去了。
「允祿,快阻止他!我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如果任由他這樣下去,我們一個都不要想活。」婉兒尖聲叫喊道。
太恐怖了,就這麼一會的功夫,這裴逸熊就變高大了許多,而且連容貌都開始有了變化,一半還是他自己的樣子,一半卻變成了佟碧蕊的樣子,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婉兒拿出自己的小荷包,胡亂的將東西倒在地上,玉靜也吃驚的望著自家主子,那巴掌大的荷包,竟然放了這麼多的東西。各式各樣的丹藥瓷瓶,玉盒、木盒、還有好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終于婉兒找到了之前佟晟寒送給她的那本醫書,又對玉靜後說道︰「玉靜,快將我的寶貝都放回荷包中,以後主子再告訴你,為什麼這荷包能放這麼多東西。」
玉靜木訥的點點頭,今天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尸體能夠融入活人的身體,還能改變人的樣子,這會兒主子這里又出現一個小荷包,竟能倒出這麼多的藥材、丹藥、物品、衣裳等物來。
玉靜一邊幫婉兒裝東西,一邊自己思考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婉兒卻沒有再理會她,專心翻查起來,最後在醫書中找到了裴逸熊現在用的這個招數,天醫禁術——亡靈復活術。
以靈換靈,以身共用,以力、體為引,將靈引回。殘暴殺掠,永為妖人,不墜輪回,永受煎熬!
意思就是以殺掠換來別人的靈魂,以自己的身軀與換回來的人體共同支配,以自身力量施展此禁術、以靈魂本體為引子,將死去之人的靈魂召回。如果成功了,將是殘暴恐怖的存在,永遠不再是人,而是妖孽,變成這樣的妖孽死後,將不墜輪回,變成永遠受著煎熬的孤魂野鬼。
婉兒雖然不是很懂,但是她突然覺得這是世界她不認識了,為什麼會有這樣一本天醫神訣的書?上面記載的一些丹藥,她听都沒有听過,不過卻又都是很好很妙的丹藥,現在又記載著這樣的禁術,又沒有破解之法,他們該何去何從?
「主子,您的荷包。」玉靜也將東西都收拾好了,小心的遞給了正在發呆的婉兒。
婉兒默默手下荷包放進懷中,沒有時間再讓她胡思亂想了,因為裴逸熊的仇恨竟讓他成功使出了這個禁術。「吼……哈哈哈哈……佟婉兒,你個賤人,我雖然去閻王殿走了一遭,可是我現在卻也又回來了。我要將你們撕碎,我要生吃了你的肉,喝你的血。」
裴逸熊成功的那霎那,這山頭上,烏雲翻滾雷聲霹靂,天色都為之巨變,可見這妖人有多麼的恐怖。一個美貌的中年道姑正在打坐修煉,道姑突然睜開美目,凝視著遠方,手指暗算了許久之後,走了出去對一個小尼姑說道︰「近日會有貴客上門,好生招待,不能讓他們再離開一步,為師有事出去一趟,等為師回來再說,務必拖住貴客中的兩個男子,懂了麼?」
「是的,師父,徒兒明白!」小尼姑點頭,單手放在胸前彎腰回道。
道姑慢悠悠的走向不遠處的道觀大門,看似走的很慢,可是很快卻再也不見道姑的身影,遠在昆侖山一處子山的巔峰平台之上,唯一一座農家小院卻是一片生機盎然,一個老者正悠閑的喝著茶水,看著鮮艷的蝴蝶在花朵中飛舞。而外面卻雪花飛舞,白雪皚皚。
奇怪的是那些雪花卻一絲也進不到這座院子里,很快那老者看了遠處一眼,怒罵道︰「孽畜,竟然偷學禁術!」他慢慢的回道屋中取了斗笠帶上,也出門去了。
此時裴逸熊現在完全改變,原本俊朗的面貌也成了一半女人一半男人,連說話的聲音都忽男忽女或混合著的怪聲來。不僅如此,他的手臂竟然也變了樣子,手變成了獸的爪子,還長滿了黑色的倒刺。整個身子都變大了一些,現在的裴逸熊很恐怖,這就是妖人嗎?天哪……如果他去到城中,該發生什麼樣的慘事?
「老爺子,你們要小心,現在的裴逸熊沒有的主心骨,而是兩個人在支配,這是一個叫亡靈復活術的禁止功法,他已經不算是人了,是妖人,他肯定與以前不一樣了,你們都要小心應對。據書上說,他變成這樣後,速度會變慢,你們可以利用速度打擊他。」婉兒又看到一條小注釋後,立刻大聲喊道。
「我知道了,你們也要小心。沒想到你竟偷看了老頭的禁shu!」允祿點頭與佟晟寒一起攻擊過去,一邊對裴逸熊怒道。
可是以往一劍就能割下別人頭顱的利劍,這次卻如同刺在石頭上一般,鐺的一聲就被彈了去。
允祿二人又舍劍用拳或掌攻擊,可是裴逸熊卻什麼都沒感覺到,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哈…就這麼點能耐了麼?你自己如果沒有看的話,又怎麼知道這是禁術,笑話!你們現在簡直就是在給我撓癢癢,吃我一爪!」
允祿二人爆退,可是離得太近還是被抓傷了,允祿胸口的傷最為嚴重,那被抓破的地方,連白骨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允祿也因這一擊暈了過去,而佟晟寒被抓傷的地方卻只有手臂,雖然傷的也挺重的,可是卻也沒有允祿那般重。
婉兒見到允祿受傷了,她瘋了一般的拿出一瓶被她命名為腐蝕液的瓶子,拔開瓶塞將冒著黑煙的腐蝕液向裴逸熊的眼楮撒去。只怪裴逸熊過于輕敵,竟然連擋都沒有擋,那腐蝕液一觸踫到他的眼楮,立刻冒出一陣陣煙霧,還發出滋滋聲。
「吼!你對我做了什麼!」那忽男忽女的聲音厲聲慘叫起來的樣子還真有些恐怖,可是婉兒與玉靜顧不得那麼多,趕緊將允祿二人扶起,向山頂跑去。
裴逸熊的眼楮疼痛難忍,也顧不得追他們,只能在地上不住的打滾,附近的山石與樹木都被他給碾碎與撞倒了。過來許久後,他終于停了下來,當他的雙爪離開眼楮的時候,原本的眼楮不見了,只剩下兩個恐怖黑幽的黑洞,真不愧是妖人,如果是別人經歷婉兒的腐蝕液,怕是早已疼死過去。
他卻跟個沒事人一般,雖然他看不見任何東西了,但是他能聞著允祿等人的味道追上去,就在裴逸熊離開不久之後,這里又來了四人,赫然就是之前與允祿他們有沖突的明福珠四人。
「天哪,剛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幾個超級高手互相尋仇嗎?上次來的時候,這里還有一個那麼大的石頭,你們看看,現在這石頭卻成了粉末,到底是多麼恐怖的力量所致啊!」明福珠不禁感嘆道。
「珠兒小姐,您是奉莊主之命,前來摘取那株千年黑靈芝的,不要忘記。」那老者又不冷不淡的說道。
明福珠心中很不悅,這個楚伯伯一直都是這副要死不活的臉,自己想玩會不行,想歇會也不行,這該死的老頭。「知道了,那快走吧!」
婉兒原本兩人都是有內力的人,帶著兩個受傷的男人倒也沒有什麼,可是這會兒一個原本就受了不小的內傷,一個又是個孕婦。不過好在沒跑多遠後,她們發現了一個山洞,沒有多想就鑽了進去,這山洞開始狹窄,可是越往里面越寬闊,而且還不時傳來聲聲滴水聲。
她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婉兒再也走不動了,于是對玉靜說道︰「坐下歇會吧!我先給老爺子還有大哥療傷,這是我在楊家莊的時候煉制的生肌丹,也是天醫神訣上的丹藥,沒有任何人服用過,所以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作用,不過現在顧不得了,天醫神訣都收錄的方子,想來應該會有用。」
玉靜一直就很相信自家主子,點點頭便給自家相公服下了,婉兒也到出一顆給允祿服下,她雖然不知道天醫神訣是誰編制出來的,但是上面記載的都是古往今來,都有听說過或未曾听說過的丹藥,藥材與醫治方法。
就在婉兒還在擔心的時候,藥丸發生了作用,果然不愧名叫生肌丹,雖然沒有神奇到立刻恢復原樣,但是至少拔了銀針後,鮮血不再如水一般流淌了。而且傷口也開始凝固起來,只是一會功夫便開始結痂了,婉兒又拿了一塊干淨的布條,幫他包扎好了傷口,允祿這時也醒了過來。
「裴逸熊呢?」允祿冷冷的看了一圈,才發現已經不是之前與裴逸熊戰斗的地方,這才問道。
「回爺,主子剛才用一瓶冒著煙的水,將裴逸熊那個妖怪給弄傷了,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樣,當時只顧帶著您和相公逃命了。」玉靜見婉兒正在為自家相公包扎傷口,便替主子回道。
「妹夫,這次我們能夠逃月兌,可是托了妹子的福,不然我們都的去見閻王了,啊…疼,婉兒輕些!」正說著的佟晟寒突然大叫一聲,低頭一看才見著婉兒正用力給他包扎著,于是求饒道。
「誰讓你胡說,我家老爺子好的很呢!有我這個新一代的神醫再此,我才不會讓你們死去,閻王爺他也不敢收。」婉兒惡狠狠的說道,替他包扎好後,還用力拍了佟晟寒的手臂一下,又惹得他一聲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