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想,柳氏忽然就六竅全通,她可以傳出消息,讓各房都知道,挽雲苑里,藏了這麼個寶貝東西,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頓時,她笑了,還想嘴角一扯笑出絕代柔媚來,卻被臉上傷口一扯,只露出個呲牙咧嘴。
……
另外,此刻,三夫人王氏那里,因三日前喜兒的到訪,有些坐立難安,這三天來,王氏一直如此。
王氏的身邊便是她的閨女連眉霜,霜姐兒,霜姐兒生的貌美,渾身有種弱柳扶風氣質,與其母王氏極像,卻又超之,此刻與王氏一同坐在桌邊,面色也有些不好,
「娘,四姨娘究竟告知了娘什麼,娘這幾天都瘦了好幾許了。」連眉霜心中擔憂的卻是,四姨娘究竟給她娘下了什麼套,娘這般情況,可是不多見。
「霜姐兒,你的妹妹,你那可憐的妹妹連素素,素姐兒還記得麼?若還活著就是府里八小姐,如今也要十三了,比你小了三歲,」王氏卻說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來,連眉霜還想問什麼,卻又听王氏說,
「四房那里那天拿來的東西,是素姐兒十歲死的那年脖子里掛著的銀鈴鐺,上面有特別刻的一個素字,明明當年隨著素姐兒下葬了,如今卻忽然出現,你四姨娘說,素姐兒還活著!」
王氏一番話說得斷斷續續的,卻是極致的興奮,臉色都不一樣了,鮮潤好看了,在那張文弱的臉上,印下不文弱的模樣。
「那四姨娘如何說?」
「她說,讓我去挽雲苑找暖姐兒說她知道些,並到落華院里找夫人,懇求夫人,讓她帶我進宮一次,那樣,我便可見到素姐兒了。」王氏的話越說越激動,俗話說,人一著急一興奮,便忘了有些事情的一些細節。
比如,柳氏為何知道?
當然,比其母冷靜許多的連眉霜想到了這點,不過,她也不好問王氏,如今王氏正處于高興狀態,她打斷她的念想,也有些不妥。
細細想了想,便說,「娘,你先去次挽雲苑吧,四姨娘讓你去挽雲苑,必有她的道理。」
「那丫頭我雖不相熟,卻也知道是一個不攬麻煩上身的主,如今我有事相求,又如何答應?哎~罷了,我也思慮了三天了,今日便去了吧,什麼事兒也比不得我找我的素姐兒重要!」
王氏說著,好似堅定了自己心思一般,霍然起身,自己去了里屋穿上披風,便在丫頭的陪伴下決心出門了。
連眉霜原本不想去挽雲苑,三姐被挽雲苑的那位整的如此之下場,若非必要,她是不願踏足挽雲苑的,但是她又覺得,她娘此去挽雲苑,涼暖那賤丫頭會給她娘下套,思索兩番,便也披上披風,朝外追了出去。
王氏與連眉霜兩人像是赴戰場似的,朝挽雲苑走去。
而此時,涼暖正忙著翻找屋子里每一處,細細回想著以前娘親在時,曾有什麼稍顯奇怪的舉動,這一想,倒是記起來,娘親在時,時不時的半夜便起來要去現今放娘牌位的書桌下面的卓門里面查看什麼。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娘會起來的,只是從未讓娘知曉過她一直知道,也是因為這事,她後來才將娘的牌位放在那桌門里,一來是因為大戶人家忌這種東西放上台面,二來是她當時想著娘對那地方很看重,所以便將牌位擺放在那里。
如今想來,或許,那里藏著什麼?可是她很早就趁娘不注意時查看過了,未曾發現什麼什麼特別的東西,里面就幾方帕子,幾個珠花簪子。
想了想,涼暖走至屋子里那唯一的紅木制的雅致書桌旁,打開下面的桌門,先對著連氏雲煙的牌位敬了三敬,才將牌位雙手拿出,放到一邊,便伸手進去翻看里面東西,順帶著模著這桌門四壁。
這一模,倒是模出個門道來,最內側的木壁上,有一塊凸起,她愣了愣按了下去。
手一縮,被里面彈出來的東西砸到了手,便听得一聲撞擊木壁的聲音,涼暖在桌門里模索著,在一堆帕子珠花里,模出一個東西來。
那是一枚玉戒,玉白色瑩潤無比,涼暖仔細觀察了一下,無論是內壁還是外圈,都是光滑無比,色澤實在是絕佳,不禁猜想,這樣貴重的看起來價格不菲的東西,怎麼會在挽雲苑呢?
「吱呀——!」是門被推開的聲音,涼暖下意識地將玉戒掩在了衣袖下,看到來人,原是小玉,小玉見到涼暖蹲在地上,也愣了愣,她的手上是一壺冒著熱氣的茶水。
「小姐,您這麼快就醒了?茶水燒好了。」小玉進來將茶壺放在桌上。
涼暖也已起身,不過手卻一直放在袖中,沒有讓小玉知曉這玉戒的存在,若是這東西有來頭,將來惹來殺身之禍,她不想小玉牽涉其中。
「放這兒吧,這大半天的,你也累了,去歇歇吧。」涼暖倒了杯茶,心疼地看著小玉神色疲累的模樣,便叫小玉下去休息了。
小玉也不客氣,挽雲苑里反正也沒多大事兒,便點了點頭,出了屋子朝自己的小屋走去。
等小玉走後,涼暖放下茶杯,便道梳妝台前,將自己平日在娘牌位前裝著繡花的籃子拿出來,取了跟紅線,將手中玉戒繞進去,掛在脖子里。
那玉一貼緊肌膚,涼暖便感覺一陣冰冰涼的感覺,不過轉瞬便與體溫相融合了,看來是塊好玉,這玉藏得這麼精妙,她先藏起來再說,而如今看她這屋子總遭賊的情況來看,最安全的地方,便是隨身相攜了。
將雲氏的牌位重新放進桌門里,敬了三敬,合上門,涼暖此時只覺渾身舒爽,也不知是否是那冰涼之感的玉戒帶來的。
今日去楊柳院時,恰逢落華院里的丫頭前來通知,連將軍,也就是她的親爹將于二十五日回家,那夜晚上連府她爹這一脈有一個小型家宴,說是小型家宴,那妻妾孩子也是極多的,不得不說,這里的男人散葉開枝這一方面的確是厲害。
她上一次見她爹,已是一年前了,每次也只是遠遠看過去,依稀記得爹生的俊美,即使人到中年,依舊面容深刻而俊美,只多了些歲月沉澱的成熟罷了。
這會兒已經未時了,若要小憩,也是睡不下了,倒不如在苑子里曬曬太陽,打發時光,倒也不錯,喝喝茶,翻翻書,也不知這樣幽靜的時光,還能保持多久。
……。
「你知道麼?听說挽雲苑里的五小姐藏了件寶貝兒,可值錢了!」
「你听說了麼?方才那些婢子都在說,挽雲苑的暖姐兒手里頭不知哪里弄來件寶貝,听說價值連城啊!」
「姐妹們,你們听說了麼?挽雲苑那位五小姐從哪里偷了件寶貝,犯了罪呢!」
「……。」
柳氏故意讓人放出去的風聲,便越傳越遠,越傳越離譜,到最後,連家其他幾房里的人,都是知曉了挽雲苑藏了個大寶貝,也不知那暖姐兒從哪偷來的!
一時之間,各房各有心思。
當在外通知下面妻妾于二十五日于華園參見家宴的婆子回了落華院時,便面色凝重,兩個婆子對視一眼,便心事重重地朝落華院主院,也就是平日榮華夫人常在的院子走去,榮華夫人常在那院子里查看府里賬簿用度,以及安排事宜。
敲了門進了院子,兩個婆子回稟了方才榮華交予她們做的事後,便躊躇兩番,卻不曾開口。
「崔婆婆,你有話就直說,夫人又不會吃了你!」榮華身邊的綠舞丫頭依舊如此伶牙俐齒,話直對下面的張婆子,榮華卻對她的無禮不予置辭,看來是平日寵的。
這崔婆婆是新來這落華院里不久的,為人老實謹慎,被綠舞這麼一說,立馬有些緊張腿軟,她身側的是在落華院許久的李婆婆,這兩個婆子母親是落華院里榮華夫人的‘悍將’一行。
「回夫人,方才老奴與崔婆回落華院時,一路上便听見不少丫頭下人的,竊竊私語,老奴見他們神色有異,便上前詢問了幾許,」李婆婆頓了頓,斟酌兩番,見榮華夫人有了興趣扭頭將視線放在她身上了,才繼續說,
「都道挽雲苑里的五小姐得了寶貝,可五小姐那身份哪里會有寶貝,老奴也猜五小姐這寶貝兒來處有異。」
崔婆子在一邊附和李婆子,「回夫人,這宅子里都傳遍了,依老奴看,蹊蹺的很!」
羅素姑姑在一邊听了兩個婆子的話,皺眉思索一下,便微微彎腰低頭,「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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