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來,宗政晚的鮮血已經是干涸了的,立刻便是出宮為好,她若是說因這傷,而留在皇宮里,才是浪費了這宗政晚受傷的代價,更者,或許是中了玉冥的計。跟我讀請牢記
「出宮。」
宗政晚點頭,沒人注意到,他的眼楮稍稍朝後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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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暖與宗政晚靠得極近,都是沒有發現宗政晚這一耐人尋味的一眼究竟是望向哪一個方向,俗話說的好,關心則亂,涼暖此刻雖沒有什麼可亂,但全身心的心思都在宗政晚身上,自然是忽略了旁的東西。
小菊花扛著拿著大包小包,緊跟這涼暖與宗政晚身後。
令人奇怪的是,這明明是夜里,這公主出宮,還是與一個半邊都是染了鮮血的侍衛出宮,但房椒殿里的人,卻是半點動靜都是沒有,都是安安靜靜地在做著自己的事,仿佛這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仿佛涼暖這公主也是如同擺設一般。
夜里,提著宮燈,涼暖沒有多余的東西再讓小菊花幫忙背著了,是以,倒也算輕松。
身上壓著身側這男人體重的不知幾分之幾,涼暖只知道,這才幾步路,她便是有些氣喘吁吁了,兩人相依偎著,身後跟了個圓潤的小菊花,走在這在今日看來十分安靜的宮道里,有一種靜謐安寧之感。
涼暖覺著,這似乎是老夫老妻,扶持著走過了許多路,最後,終于在走向結點的方向。
但,他們這還未成夫妻呢!
宗政晚的半邊臂膀一直是耷拉著的,沒有多少力氣,他將自己的經脈給封住了,阻止這殘血壞血流回去。
是以,涼暖才會看到,為何這宗政晚的半邊身子都是被鮮血浸染著,因為那都是污血。
血流的多了,宗政晚的面色,的確很是不好,不過,在這樣的時刻,又怎麼能顯示出自己的半分不適呢?
這走向皇宮大門的路,似乎十分長,走了好長時間了,卻還是未曾走到,不知是涼暖心里著急了,還是這皇宮像是永遠也走不出去一般。
她還有一點便是,雖然是她在扶著這受傷了的宗政晚,但她心里是清楚明白的,她所走的方向,都是宗政晚帶領的方向,她多走一步都是未曾有過。
宗政晚心里清楚的很,這玉冥定是會在轉瞬之間,就將這皇宮布下隱匿的天羅地網,你看不見那望撒在哪里,卻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網的存在,就如同此刻,恐怕是涼暖都察覺到了,時間過去了這般久,怎的還不是和以往一樣,馬上就要到宮門口的感覺?
走過之處,看到的風景,相似卻又不同,實在是難以分辨。跟我讀請牢記
宗政晚的左手臂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身子,但此刻,皇宮里的玉冥,卻是半分不差于宗政晚,他受傷的地方,也是左手,
他的鮮血,也是染紅了這半邊身子,就如同這宗政晚一樣,或許,比起宗政晚來,玉冥身上的鮮血,沾染地更多。
不過,玉冥在流血的瞬間,便是有些發愣,他從前這二十多年,一個小傷口就可以血流成河,但如今左手左肩處,是被人猛力撕開了皮肉的,此刻這傷口處的鮮血,卻已經是在慢慢停住,不禁是有些好奇,也有些迷茫,
更多的卻是興奮,興奮自己的這一身虛敗的鮮血,終究是再也不必忍受那血流不止的惡心了。
不過,那宗政晚,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這陣法之術,竟是如此厲害,與他不相上下,他的陣法可是從小便是學習訓練的,這宗政晚,
不愧為是齊安侯府里的小侯爺,這些本事,還是有的。
「皇宮各處都安排好了麼?」
玉冥整理了一上衣裝,便問身側這一直便就是跟著自己從未離開的太監總管。
「回皇上的話,都是安排好了,」那太監立馬就是恭敬回答玉冥的話,
「朕說到做到,若宗政晚能將涼暖從皇宮帶出那這一次,便帶出罷。」
玉冥淺笑,白皙美麗的臉因這一抹笑而更添姿色,那太監鞠了一躬應了一聲,便是退下繼續去安置了。
皇上與那小侯爺之間的明爭暗斗,陣法之斗,一直到開始的那瞬間,到現在,都是未曾停止過,
皇宮里,現在涼暖走的那條路,早已不是原先一直走的路,而是玉冥改良過後的皇宮陣法,
這陣法原本只是保護皇宮不受屑小之人闖進而設置,如今卻是被這玉冥改地並不僅僅是功力大增,連他走在里面,都是吃力的緊。
一步一艱難。
涼暖覺著身上的宗政晚一步一步走的極慢,以為是他身子因失血的緣故才造成的,便也放慢了腳步,實則卻是宗政晚正在解陣法之圖。
懷里的金絲小猴鑽了出來,爬到了宗政晚的肩頭上,喉頭里發出一陣陣尖利的叫聲,像是嘶鳴一般,圓滾滾的眼珠子在涼暖手中宮燈的照耀下顯得靈慧異常,涼暖甚至還看到小猴的四肢都在顫動,不,更準確地說,像是在畫著什麼一般,如同人類稚童一樣的涂鴉動作。
宮燈還一同照耀到宗政晚嚴肅聆听的神情,
「你听得懂小猴所言?」
有靈性的生物,一向是令人贊嘆和驚訝的,這小猴若是真的能說出讓宗政晚听得懂的話,不僅僅是小猴聰慧無雙,這宗政晚也果真是靈慧異常。
宗政晚一听,有些無奈,
「只能理解只字片語,我又不是神。」模了模小猴的腦袋,宗政晚便換了個方向,忽然便是朝那里走,那里與別的地方不一樣,別的地方雖是暗淡,但至少也是點了幾盞瑩星小燈,來替過路的太監宮女,或是忽然有急事的宮人準備的。
涼暖撇了撇嘴,指不定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呢,只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罷了。
涼暖攙扶著他往那邊走,許是因為失血的原因,宗政晚的身上很冷,涼暖總想用自己並不溫暖的身子,去溫暖他。
「公主,等等奴婢!」
正當他們要朝前走之時,從背後傳來一聲溫淡的聲音,難得地,這聲音里帶了些焦急,
涼暖听出這聲音是誰,詫異地回過頭去,看到了也是一身簡單裝扮,背上簡單背了個包裹的溫香。
黑燈瞎火里的看她,那雙眼底似乎有些晶瑩,她手中的火光照上去,似看到了以前從未在溫香臉上看到過的希望。
「請公主將奴婢一同帶出皇宮!」
溫香見了涼暖,便是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懇求涼暖帶她出了這皇宮。
這可真是讓涼暖為難了,這溫香,不是熟人,不是心月復,什麼都不是,只是自己被玉昭羽監視之時派來的一個伺候自己的丫頭罷了。
溫香看出了涼暖眼底的拒絕之意,她不等涼暖回答,便又在地上叩頭,
「還請公主殿下帶奴婢出宮,請公主殿下帶奴婢出宮!」
一聲一聲,這溫香真是對自己一點都不心軟,扣在地上就是發出一聲聲重擊之聲,可以預見到,這額頭將會變得如何?
溫香眸光中含著霧氣,但那依舊是一雙驕傲而不屈的眼楮,她即使是在懇求著涼暖,也讓涼暖覺著,是這個女子內心的驕傲與自矜。
「咳咳~」
宗政晚回過頭去,輕聲咳了一聲,眼光微冷地看向眼前那個他不喜的丫頭,
那婢子,心思太過慎密聰明,這種人若不是心月復,放在身邊便是一個大隱患。
所以,他並不希望涼暖與皇宮里的這些宮女們有過多的聯系,外邊養的,總沒有家養的用得安心。
溫香也是個聰明人,一直知道這青衫男人對公主來說,是不一般的,她想著,若是這男子不同意自己跟著公主,恐怕公主不會答應吧?
想到這里,溫香便轉過頭對著宗政晚行了三個大禮,大禮過後,便是想著公主和這青衣侍衛該帶自己走了。
沒有悲也沒有喜,一切就好像是按照著她眼中所看到的情緒最直接最憤慨的表達著。涼暖真是佩服這溫香,但又覺得害怕,自己若是真的將溫香留在身邊,那不可就是養了一匹惡狼?!
但溫香也不過是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祈求著涼暖,讓涼暖帶自己出皇宮。
至于是為何,涼暖也無需知道,反正出了這玉鳴國,便與里面的人,就是再無瓜葛了。
只不過,令她覺得十分耐人尋味的便是,這房椒殿里的奴才,都是在各自弄著自己的事情,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她好奇的是溫香怎麼沒成為他們中的一員?而是像現在這樣獨自跑出來便要求自己帶她走了?見宗政晚神色有些不太好,涼暖以為他的傷勢又是加重了,便直接拒絕了溫香,扶著宗政晚就想走,
卻被溫香拉住了衣袖,只听她喊道,
「公主,公主!帶奴婢走吧!」
涼暖甩開了溫香的手,這一牽扯,心想,一會兒看她怎麼來!
「公主!奴婢,奴婢知道這皇宮是怎麼回事!奴婢,奴婢可帶公主順利離開皇宮!」
溫香咬咬唇,終于掙扎猶豫地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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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卡文,親們或許不知道!俺寫這三千字寫到半夜三點半!真的好困,┬┬﹏┬┬,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