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城府有多深很大成都就表現在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演員上,即使是恨的咬牙切齒依舊能夠如沐春風般輕笑順便輕輕道一聲祝你快樂更是這種人的拿手好戲。
但是很明顯,面對柳老爺子這種沉浮一世身坐上位見夠了世間種種面孔的老人來說,在他面前,再有多深的城府有沒有用什麼用,反而是絲毫不掩飾的真情更得欣賞。
與柳夜凰說笑著走進那巨大的哥特式別墅之中,徐冷一眼就見到了須皆白的柳老爺子,在徐冷的眼中柳老爺子的長衫有些特別之外,眉目溫和慈祥,就跟平常路邊經過程的老爺爺沒什麼兩樣。
然而接下來徐冷卻立即推翻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在徐冷觀察柳老爺子的時候,柳老爺子也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那目光看擬波瀾不驚,可是經歷過程攻擊系統改造身體之後直覺異常敏銳的徐冷在柳老爺子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的時候,驀然便覺的身上的肌膚一下子緊來,所有的毛孔都好似受到了異常大的壓力像是要炸開是的。
一直到柳老爺子眼神略略的移開,徐冷的身子才是一松,但饒是如此,徐冷也是心下駭然,要知道。他自重生以來見過了大人物可以說沒有一大把但也絕對不會少到哪里去了,堂堂華夏權力中心的政治局委員廖正天,江南省堂堂一省之地的省委副書記林青海,這些大人物都沒有讓徐冷有過這樣的感受——
徐冷重生這樣的事情都經過了,自是不會對于一個人產生什麼恐懼的意思,可是柳老爺子這個自他重生之後一次讓他產生緊張情緒的老人卻是讓他一下子重視了起來。
「爺爺,這就是你要見的小冷了。」柳夜凰在至親和心愛的人面前也不再和外人面前保持優雅性感一樣了,和一樣個平常的小女孩一樣蹦到柳老爺子面前,挽著他的手有些羞澀的看了徐冷一眼對著柳老爺子給兩人互相介紹著「小冷,這是我爺爺。」
雖然對于這年頭華夏社會和人性的道德淪喪頗感不齒,也覺得古代那些只會講禮儀之邦百無一用只會放敵人歸山的書生很是鄙夷,可徐冷對于華夏自古傳下來的人們日常生活里的文明禮儀卻是頗為贊賞的,自己也是也一直恪守這。柳夜凰給他介紹柳老爺子,徐冷自然不可能沒有禮貌的等人家長輩先跟自己打招呼,連忙極為恭謹的上前一步給柳老爺子行了個晚輩禮「老爺子好,我是徐冷。」
柳老爺子笑呵呵的點點頭,眼神慈和,就好像一個望向自己晚輩的
慈祥老者,可是徐冷有了剛才的感受卻是絲毫不敢輕視這個掌握著柳家諾大財富一輩子幾十年的老人了。
柳夜凰生怕徐冷這個心上人見到自己的長輩而不自在,心里頗為徐冷著想的拉著柳老爺子坐到沙上,緩和著氣氛,然後又沖徐冷招手道「小冷,快坐,我去給你倒茶。」
或許是愛屋及烏,柳老爺子的態度也是相當的好,也笑著部徐冷招手「小許,來來來,凰兒說的沒錯,不要站在那里了,快坐下說話。」
徐冷站在那里自然不是很傻乎乎的緊張,而是一個禮貌和尊敬的問題罷了,到人家家里做客,而且是面對長輩,做人可不能太冒失了,此刻听到二人招呼,便也沒有矯情的坐到了沙上,正好是坐在了柳老爺子的對面。
柳夜凰跑去親自給徐冷倒茶了。徐冷便安靜的坐著,沒有絲毫的緊張和畏縮,眼神依舊平靜如波瀾不起的潮水,柳老爺子眼光掃過他身上他也不急不躁,氣度依然,讓人很容易的就能夠產生好感。
徐冷這個讓劉夜凰芳心暗許的人要來,她自然是在徐冷來之前便做好了一切要招待的準備,所以幾乎是一下子去倒茶的柳夜凰就回來了,一邊給坐著的徐冷和柳老爺子倒茶。一邊笑道「小冷你不是喜歡喝茶嗎?這可是我珍藏著的正宗的龍金茶,我特地用虎跑泉煮的呢。」
墨青絲喜歡喝茶,徐冷自是下了不少功夫學過有關于茶方面的東西。此刻看著柳夜凰倒茶的手法頓時就有些驚訝和贊嘆道「沒想到夜凰姐你對才茶之一道還頗有研究啊。」
柳夜凰還沒有說話,一直笑眯眯卻安靜著的柳老爺子聞言卻是頗感興趣的先開口問道「哦?小徐這話怎麼說?」
徐冷淡淡一笑,也不故意賣弄,只是溫聲謙和的解釋道「正所謂酒要滿茶要淺,夜凰姐剛才倒茶的時候正好將水倒至七分便止,正好應了那句‘倒茶只倒七分滿,留得三分是人情’。這茶一旦孕育心思,就可以體會《龍井試茶》中‘若不烹松火。疑餐一片霞’的味道了,尤其是這虎跑泉更將龍井的甘醇釋放出來。」
柳夜凰媽然一笑,如最華貴綻放的牡丹一般艷麗無雙。真正極品的女人女人未必會為多麼多的玫瑰而感動,未必會因為多麼浪漫的求愛方式和婚禮感動,或許只的感動一時,但是真正能夠讓女人傾心的恰恰是男人對細節的把握和細節上的表現出來的對女人的在乎。她們也不會在乎自己睡的是五星級的大酒店還是普通的二層小樓,她們在乎的只有睡在身邊的男人是不是她們在乎的那個。
柳夜凰也是如此,其實她並沒有刻意的去學過什麼倒茶手法,知道徐冷喜歡喝茶所以給徐冷特地準備了龍井與虎跑泉水這到是真的,可是倒茶的話卻是跟著同樣喜歡喝茶的柳老爺子學的而已。徐冷的稱贊沒有天花亂墜華麗辭藻,只是普通的幾句文雅話語,可是在她听來卻是比之什麼都好,芳心可可之意只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徐冷罷了。
柳老爺子顯然對于徐冷在茶道上的了解頗為喜歡,撫著雪白的長須笑著點頭,對著柳夜凰眨了眨眼楮,頗有所指的道「凰兒啊,人家小徐都夸你了,你可要多努力哦。」
柳夜凰自是知道柳老爺子這是說自己今天瞎貓遇見了死耗子被徐冷這個「傻瓜」不知道卻以為自己了解給夸錯了,臉色登時有些羞紅,小女兒狀的嗔道「爺爺,你壞死了!」
柳老爺子對于這個失散了二十多年的寶貝孫女是疼的不得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是爺爺錯了,凰兒最乖了。」
今天徐冷上門,柳夜鳳自然是表現的好的不得了,依偎在柳老爺子面前甜言蜜語的哄著他老人家高興。
笑了一會兒,柳老爺子看著一只面帶微笑作者的徐冷,輕輕拍了拍柳葉凰挽著他手臂的小手道「好了。凰兒,爺爺今天的太極都沒打完呢,你在這兒看會兒電視,我呢去書房把剩下的太極給打完了,順便把你的小徐借爺爺我聊會兒天如何?」
柳夜凰自然是知道柳老爺子找徐冷自然是肯定要和徐冷單獨談談的。當然不會不應允,可是柳老爺子那句「你的小徐」卻是讓她臉色大羞起來,如小鹿般不安的嫖了一眼徐冷,不依的對著柳老爺子皺了皺瑤鼻,起身如小女孩子一般調皮道「我才不看無聊的電視呢,我去廚房看看張媽他們做飯去。」
說完,她便一路心慌慌的生怕徐冷注意到柳老爺子的那句曖昧的話語迅的逃跑了,將空間留給了徐冷和柳老爺子。
與奢華如皇宮一般布置的客廳不同,柳老爺子的書房雖然同樣很大,但卻是素雅異常,幾個排書籍的書架之外就是一張書桌和椅子,而且都不是什麼貴重的木材,那張椅子更是一張極其普通的舊搖椅,或許外人會覺得簡陋,勢力的人眼中甚至會有鄙夷,可在徐冷看來卻能感受到有一股子陳舊古樸的滄桑感從中迸出來,讓人細細地琢麼,細細地聆听,去感受那一股人生的浮沉。
這個簡樸淡雅的書房中唯一讓人能夠眼前一亮的或許只有雪白的牆面上所掛的一幅畫了,那是一副山水畫,江南青綠山川、倉松翠石,雪山白雪皚皚,江河奔流貫穿整個畫面。對于書畫沒什麼了解的人自然不可能認識這幅畫,可是為了墨青絲同樣特地對于書畫下過功夫的徐冷卻是知道眼前這幅畫的鼎鼎大名——以太祖那赫赫有名的心圓春雪詩句為名的《江山如此多嬌》!
這幅畫之所以有名,太祖的詩句為名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卻是因為這幅畫的原版掛的地方是——華夏京城的任命會堂大廳!
人民大會堂是什麼地方,這就不用說了吧?所能這幅畫是不想有名也不行了。
見徐冷似乎對牆壁上的那幅《江山如此多嬌》挺有興趣,柳老爺子便指了指牆上的這幅山水畫笑問道「小徐對這幅畫有感興趣?」
徐冷輕輕的笑了笑,點頭道「人民大會堂大廳的這幅畫可是挺著名的,不過那里的是巨幅圖畫,老爺子您的要精致些罷了。」
柳老爺子倒也吧奇怪徐冷的這個說法,同樣點了點頭道「是啊,這是傅抱石先生自己所畫的一幅。後來送給我的。其實只要仔細看便能看出這幅與大會堂那副畫風是有所不同的,巨幅是傅先生合畫的。兩人畫風分屬金陵畫派和嶺南畫派。那也是別有一番韻味。」
徐冷到是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柳老爺子還認識畫《江山如此多嬌》的傅抱石,不過想想心也也釋然了。以柳老爺子的年齡與柳家的情況,要認識幾個著名人物還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柳老爺子本身就不是什麼普通人來著。
或許是想起了與傅抱石相交的事。或許是感慨當年的人與事還歷歷在目仿佛是生在眼前,可是如今卻已經是轉眼間一生即將落幕,老爺子的情緒略顯低落,但他終究不是普通之人,很快就把心情調整了過來。
看向對面身上有股子八風不動氣質的徐冷,他眼里閃過了一道贊賞。開口問道「小徐,你之前一定挺奇怪我這個和你從未見過面也未打過交道的老頭子為什麼會讓凰兒邀請你上門做客吧?」
在這種經歷滄桑的老人面前徐冷自然不會耍什麼滑頭或者標榜自己,實話實說的點頭道「的確,我是有些奇怪老爺子您為什麼突然要見我,我想了想,或許是你想見我是看看夜凰姐是不是交了個值得交往的朋友吧?這也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了。」
徐冷之前以為柳老爺子說要打沒打完的太極拳是單獨找徐冷說話的借口呢,沒想到他這會兒真的是慢悠悠的打起來,一邊打一邊笑著對徐冷搖頭道「凰兒她想交什麼朋友,我是不會干涉的,她喜歡就好。況且我也相信凰兒的眼光,不需要我去操心。我找小徐你,只是想看看你罷了。」
柳老爺子這番話一出,徐冷倒是當真有些驚訝了,愕然道「看我?」
徐冷還真沒琢磨出來,自己有什麼值得好看的。
柳老爺子卻是不解釋,或許上位者都喜歡玩這麼似是而非吧,他依舊慢悠悠打著太極,嘴里也說道「我練這套太極是陳楊兩家太極中的陳氏太極,當年我還年輕的時候,在國內偶然遇見一位高人所傳的,按照那位高人所說的那樣堅持。這一堅持就有近四五十年了。」
柳老爺子不解釋徐冷自然也不會沉不住氣,配合著他點頭道「都說太極能修身,但晚輩卻是覺得更加重要的是這門精深的武學能夠養性。在晚輩看來,太極之所以能夠風靡全國乃至在全球的華人中都掀起一股經久不衰的熱潮,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修身和養性著兩點。在太極出現之前武學二字向來就不缺乏殺伐和霸道,但是太極卻是真正地能夠把圓潤通達融合進武術中的一門博大精深的武學。」
柳老爺子頗為贊許的點了點頭。「太極向來就是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的,或許在常人眼中老頭子我這套太極打了幾十年可還是和公園里那些老頭子老太太們的花拳秀腿差不多。這一整套的太極拳乍一看上去也沒有什麼驚艷之處,但若是任何一個練過幾年太極的人過來一看便能夠初窺其中的奧妙,太極固然以修身養性為主,韻合自然是基于其他拳法最大的區別,能打太極和會打太極雖然僅僅是一字之差,但是卻有著天地之別,而能夠將一套太極行雲流水地打下來和依葫蘆畫瓢有樣學樣的一招一式的死板照搬同樣有著本質的區別的。」
徐冷有些頗驚訝的看了看柳老爺子,事實上這番關于太極的言論他
不是一次從別人嘴中听說,當日他從路西華嘴中知道自己的身體由攻擊系統改造過後便有心的想學學一些武學招試什麼的,畢竟對于一個華夏的年輕男孩或者說即便是年輕男子也不例外,武俠在他們的眼里都是很有誘惑力的詞語,這是一代人的心理。可是路西華卻是給徐冷潑了冷水,告訴徐冷要想學華夏武術的話,那時不可能成的,除非是學棒子的台拳道或者說小鬼子的空手道啊柔道之類的,華夏武術就算是最簡單的散打都得花大時間和精力,就更不用說別的了。
當時路西華還一一給徐冷舉例過很多華夏武學,里面自然就有赫赫有名的太極了,而讓徐冷現在驚訝的便也是在這里,柳老爺子對于太極的一番看法竟然是和神秘變態的路西華大同小異,徐冷當即便頗為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路西華當初對于太極的總結感慨「沒有人真正地懂太極。」
此話一出,柳老爺子也驚訝了,他之前能有那番看法那可是因為他打了近一輩子的太極拳了,卻是沒想到徐冷這個小年輕竟然也對太極有如此精闢如畫龍點楮般的看法?
驚訝歸驚訝,柳老爺子雖然和徐冷突然談起了太極,可是他把徐冷給千里迢迢的跨越過了太平洋給招過來可不是為了和他談論太極拳的。是以他又跳過了太極,突然問徐冷到「小徐,你的理想是什麼?獲知說,你活在這世界上的人生目標是什麼?」
徐冷現眼前的這位老爺子的思維還真夠跳躍的快的,若非他自己本身就是這樣的人還真的有些跟不上。抬起頭看了看柳老爺子,卻驀然的現柳老爺子此時也停下了太極正眼光灼灼的盯著他,眼神中射出一種奇異的光芒,那種眼神就好像……好像高高在上的神詆看向在他們眼里如螻蟻一般的世人的眼光。淡漠、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