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場面其實真的挺混亂的。
安冉燁蹬蹬蹬上來之後,就那樣緊緊盯著白公子,他的眼神是真的想殺了白公子泄憤的。
那位白公子卻只是一臉淡笑的望著安冉燁,清濯眸光帶著幽深的眸色。
「畫兒,你給本王過來。」一字一句,壓抑著安冉燁滔天的怒意。
她還窩在那個男人懷里,居然還對著那個男人傻笑,居然還笑嘻嘻的看著別的男人叫他滾蛋,而且方才居然親了那個男人!
楚檀畫還在懵懂無知的狀態,對著安冉燁嘿嘿一笑︰「哎呀,你沒听見麼?他說我是他的人,叫你滾蛋啦,你滾蛋啦!」
安冉燁深吸一口氣壓住心頭怒火,忽而上前一把將她搶過來,扛起來就往外走,奔下樓騎上馬絕塵而去。
這邊剩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覷,听見響動出來看熱鬧的人一堆,有的人認出那是三王爺,有的人沒認出來,大家聚成幾群,你我各自議論,指指點點的,一時之間眾人都是一陣竊竊私語,各自議論。
水殘夏瞧了瞧周圍,暗地里長嘆一聲︰「白公子,你跟我兩個人肯定死定了!」
冉而想心。「是嗎?方才那位公子,是你家小妹的什麼人?」白公子依舊在笑,看起來氣定神閑的模樣,似是一點兒都不驚訝,「為何會有死定了這樣的說法呢?」
水殘夏其實也不知道這位白公子什麼來路,來夢覃樓的多數不問來路,只要有權有錢就行,想來這位白公子也是非富即貴了,只是她從未見過,又見他還這般淡定,便以為他是從外地來的,忙道︰「公子不認識方才那人嗎?——我早跟公子說過了,那不是我家小妹,那是我騙公子的,她真實的身份是三王爺的王妃,方才來的便是三王爺!白公子怎能如此不自重呢?若是公子早听我的,也就不必鬧到如此田地了!」
「水姑娘所說的,白某不敢苟同,不知者不罪,怎麼是鬧到如此田地了呢?在下也是懵懂無知,難不成錯在白某這里麼?」那白公子听了也只是笑,未曾動怒,「我白朗又不曾做錯什麼,如何就是水姑娘所說那般不自重了呢?是水姑娘先說那位姑娘是你家小妹的,之後又說是三王妃,白某怎麼能相信一個喝醉酒的人說的話呢?何況水姑娘撒謊,怎麼就不能再一次撒謊騙白某呢?而三王妃也是自己來說的,她喝醉了而已,從始至終,白朗也未做過什麼,但是夫妻相爭三王妃不痛快來這里喝酒,這個在下倒是看了出來,所以說,這個跟在下一點關系都沒有,在下只是個商人,在商言商,在下只是拿錢做事而已。」
楚檀畫用一百兩黃金換他說兩句話,很劃算,這筆買賣他做了就是了。
白朗振振有詞,一句在商言商拿錢做事就把水殘夏噎的沒話說了,而且方才的情形她都看到了,這個白朗確實什麼都沒做,反而是楚檀畫在對人家動手動腳的不自重,最後還親了他一口。
只是水殘夏怎麼想怎麼別扭,他拿了錢,他辦了事兒,畫兒還親了他一個,這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是什麼!
只是這個白朗說話這樣條理清晰,且听了三王爺的大名還是那樣淡定如初,水殘夏便斷定此人絕不簡單,她看人很多,這位白朗絕非等閑之輩,她這會兒被楚檀畫驚嚇的情緒已經過去了,她也不能硬來,搞不好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于是便低聲吩咐丫鬟去安撫其他的客人,她的臉上也恢復了淡然的笑意。
「白公子能如此想是最好的了,不過俗話都說了,這酒後喝醉說的話是也不算數的,白公子說在商言商,那麼白公子是個商人吧?那麼,白公子若是不想自己的生意有任何差池的話,還是把今夜的事情忘記吧!畢竟有沒有那一百兩黃金,白公子今夜也是艷福不淺的!殘夏勸公子,還是不要高估了自己!白公子是個商人,更是個聰明人,一定不想為了這一點點小事而跟三王爺產生什麼不好的誤會吧?」
水殘夏這一番話,說的在情在理,若是這個白朗是個聰明人,應該懂得她的意思的。
白朗只是淡淡一笑︰「艷福也要有命來享的,這個白某自然明白。但是那一百兩黃金的事兒,與水姑娘無關,這是白某與三王妃的事情。——水姑娘的話在下記住了,若無事的話,白某要休息了,水姑娘自便。」
說著,他就吩咐小廝將門關上,他的小廝關了門卻擔心︰「少主,這可怎麼辦呢?」
白朗淺淡一笑︰「有什麼可擔心的!咱們是來做生意的,無妨。」
水殘夏回了房間,蓉兒也擔心︰「姑娘,若是三王爺回去派人查封了咱們夢覃樓怎麼辦?雖說現在姑娘在三王爺手底下,但是這次出了事也是在姑娘的地盤啊!而且這個白公子敢這樣說話,來頭一定不小!」
水殘夏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這個倒是不用擔心,三王爺即便惱我,也不會查封了我的生意,我只是擔心三王妃和那個白公子啊!」
水殘夏跟著安肅簡多年,自然也熟悉安冉燁的性子,他不會暗地里害人,何況還是自己人,且今日的事情事發突然,原因很多,即便她有錯處,大家都是又錯處的,怪也怪著她頭上來,她一開始擔心,現下已是完全不擔心了,說到底,這還是三王爺跟楚檀畫之間的問題,只是這個莫名其妙的白朗白公子激起了她的興趣。
「蓉兒,你派人去查一查這位白朗白公子的底,他說他自己是個商人,你便去查一查他是做什麼生意的,是哪里的人,越詳細越好,只怕三王爺將來是要問起的,咱們還是早作準備的好,我想著,這個白朗只怕也是個化名吧!」
「是,我會派人去查的,姑娘且放心就是了。」
*
安冉燁一路扛著楚檀畫回了三王府,府里的人一看都嚇住了,怎麼好好的出去,到了最後,確實王爺把王妃扛回來的呢?
而且王爺還面色陰沉,王妃卻是笑嘻嘻的一身酒氣,發酒瘋說醉話。
琥珀一見自家小姐醉成這樣,忙吩咐眾丫鬟們趕快去打熱水來,拿帕子來,她自個兒還跑到藥箱那里去拿醒酒石,屋子里一片忙亂,結果安冉燁陰沉著臉看著眾人,沉聲道︰「都出去。」
琥珀眨眨眼,心系她家小姐︰「王爺,可是小姐她——」
「本王叫你們都出去!」安冉燁難得發脾氣,一個從來都笑嘻嘻的人冷著臉沉著聲音說話其實還是挺嚇人的。
琥珀等人不敢有違,全都退了出去,屋子就只剩下安冉燁跟楚檀畫兩個人了。
安冉燁轉身瞧著她,一臉陰郁,見她一身的酒氣,衣服上還有酒漬,他眸中斂著的全是怒意,而且看著她如今這副樣子,就會想起在夢覃樓所看到的一切,她在那個陌生的白衣男子懷里,她還自動湊過去親了人家一下,只要一想到這個他就有滔天怒意的,且恨不得將那個男人拖出去砍了!
居然還很淡定的跟他說叫他滾蛋,他沒有當場發脾氣就不錯了!但是,理智還是告訴了他,這個女人醉的東倒西歪的樣子,根本連路都走不穩,但是她也絕不是個隨便的人,那個人也不是什麼登徒子,肯定是這個女人要人家做的!他心里清楚的很,這個女人就是在報復他,報復他去听陳亞薇彈琴,她就去勾搭男人,她就是要讓他生氣,行啊,她成功做到了!
他不止生氣,他還氣得要死,不止氣她,更氣他自己,不過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因為最重要的是,他-吃-醋-了!
原來他還不知道,現在才知道,看見楚檀畫在別人男人懷里,他會嫉妒的發狂,當時是視覺震撼太強烈,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在路上策馬狂奔的時候,他心中的怒火和妒火就騰騰的竄起來,燒的他身上發燙,心里也發燙,這會兒回來把外袍都月兌了他還是有火。
他半跪在床上,看著床榻里側的楚檀畫,越想心里越是不舒服,沉聲問道︰「丫頭,那個人是誰?」zVXC。
楚檀畫喝了酒,心里頭也燒不過,臉頰發燙,一個勁的扯自己的衣裳,衣裙被扯的七零八落的,然後抱著被褥在床榻上滾來滾去的哼唧︰「他是我男朋友,男朋友咩!是不是長的很帥很好看,哈哈哈,姑女乃女乃眼光很好吧!——就是要讓那個死狐狸知道,姑女乃女乃不是沒人追!——來,夏姐姐,咱們再來喝酒!」
楚檀畫說完這話一下子蹦起來,安冉燁沒防著,她就一頭撞了上來,他只覺得額頭巨疼無比,一模,被撞的地方立刻就腫了個大包起來,而且眉骨周邊疼的要命,他忍著疼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喝什麼喝!這不是在夢覃樓,這是三王府!簡直是胡鬧!」
「哎喲,你是誰啊!敢撞姑女乃女乃我!姑女乃女乃我扎死你!我毒死你!啊啊啊,好疼哦!討厭,叫狐狸來咬死你,居然敢欺負我!」楚檀畫雖然是撞人的,但是她自己也被撞了,捂著腦袋在床榻上滾來滾去的亂說話,而且喝酒的人都撒酒瘋,這姑娘酒量不但不好,而且酒品也不咋地,這喝醉了就開始撒酒瘋了,扯著腰帶出來拿著金針就要刺過來。
安冉燁長嘆一聲,眼疾手快的搶了她手里的金針連帶著腰帶一塊兒放到床邊的桌案上,她已經醉的連他都不認識了,安冉燁忍無可忍,再加上被這丫頭氣的不輕,心里頭怒意醋意妒火翻攪到一起,他俯身一下子就攥住了她的唇,狠狠的吮吸,任憑楚檀畫怎樣掙扎都沒用,衣服扯爛了扔到一邊去,他竭盡所能的刺激她愛/撫她,點燃她身上的每一處欲/火。
他聞著她身上的酒氣,還有那淡淡的藥草清香,瞬間點燃了心頭的熱燙,只覺得一股熱流匯聚到下月復,某一個地方迅速的腫脹,叫囂著要貫穿她!佔有她!
她喝了酒,便比平日里更加的敏感,下面濕的也快,安冉燁幾下逗弄,她就發出小貓兒一般的哭泣聲,安冉燁只是等那潤/滑剛剛夠就急急的闖了進來,抽動了幾下,便開始狠狠的頂撞。
兩個人身上都還有些衣服掛著,他也不管,眸中俱是肆虐的野性和怒意。
這一次的結合比之前所有的都要狂野都要粗暴,偏偏他是疾風驟雨般的索取,偏偏他還是顧惜著她,偏偏他存了心要讓她難受,只頂撞那最敏感的一點,不住的來回廝磨打轉,存了心就是要讓她難受。
遲遲不肯放過她,身下的女人如小貓兒一般的呻/吟哭泣著求饒,安冉燁都不為所動,只是一下一下堅定的頂著她,在她身上肆虐他的怒火和欲/望,在她身上留下佔有她的證據,她受不住那樣的折磨,嚶嚶哭泣,表情似快樂似癲狂。
「畫畫,說,誰是你最愛的男人?」在某一處快樂的臨界點,他偏偏廝磨著她,不肯再動,明明知道她要,問了一遍又一遍,非要等她說了才給她。
「嗚嗚,狐狸啊啊狐狸啊唔,你慢一些」她哭喊出來,隨即登上了頂點,身子弓起來,似是沒辦法承受他又一輪新的狂風驟雨。
這一場洶涌的情事讓兩個人都精疲力盡,楚檀畫本就累,這一番索取之後更是累壞了,他還未退出去的時候,她就趴在那里沉沉的睡著了。
安冉燁沉沉的望著她,凝視了她半晌,才從她身子里緩緩的退了出來,掌風一閃熄滅了燈燭,就那樣摟著他的女人沉沉睡去了。要算這一筆賬,他不急,來日方長,大家慢慢的來算好了,今日累了,明日再來,明日累了,後日再來,後日累了,那就天天都來,反正算到他滿意為止就是了。
宿醉之後又不曾喝醒酒茶或是弄些別的措施的人,第二日醒來之後必定頭痛欲裂,何況楚檀畫這個沒什麼酒量的人,醒來之後只覺得天也在轉,地也在轉,在床榻之上發了一會兒呆才緩過神來。
她口渴想喝水,屋子里又沒人,便掀開被子自己下床去倒,結果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她迷茫的望著自己一身的紅腫青紫的痕跡,努力回憶,她這是昨晚跟人打架了嗎?自己把自己弄傷了?
結果再仔細一看,胸前的雪白上全是紅紅的痕跡,臉一紅,腦子里閃過一些片段,昨夜安冉燁的狂野舉動又想起來了,這樣的情事還是第一次,她知道自己一身的痕跡,沒再好意思下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縮在床榻角落里,又害羞又羞愧又高興又害怕,情緒挺復雜的。
害羞的是安冉燁的狂野,這一身的痕跡,得好多天才行消掉吧?幸而現在是冬天,能遮住,要是夏天衣衫輕薄,被人看見就羞死人了!
羞愧是因為昨夜她把激發他危機感這件事好像做的太過火了,她這不是激發了危機感,簡直就像打翻了老陳醋一樣。
高興的是安冉燁很在乎她,這樣的狂野說實話她私心里挺喜歡的,不過也害怕這種狂野會持續下去,那樣她就吃不消了。
「小姐起床了?怎麼不叫我呢?來,小姐先喝一碗熱水吧,里頭加了醒酒散,一會兒早飯就送來了。」
琥珀推門進來看見自家小姐這模樣,心里也好笑,昨夜的事兒她略略知道一些,但是卻識趣的沒說。
「王爺呢?上朝去了麼?」她很想听到琥珀說是,這樣,她至少能多一點時間來想想怎麼解釋,怎麼面對他。
「王爺出門看小順子貼告示去了,說是貼完告示再去上朝。」
「貼什麼告示啊?」楚檀畫好奇。
琥珀的眼神里略帶了一些同情︰「小姐,昨夜王爺是真生氣了,恕奴婢多一句嘴,水姑娘的貼身侍婢昨夜悄悄來過王府找奴婢,是水姑娘讓她來問情況的,奴婢也就知道了這件事,小姐這事兒做的真是沒法兒夸您!王爺讓人寫了不少告示,說是要貼滿京城呢!那告示上畫著小姐的畫像,聲明小姐是王爺的王妃,誰敢看小姐一眼,挖眼楮!誰踫了小姐一下,剁手!誰踩了小姐,跺腳!誰踫了小姐身體,手腳都剁了!三王爺說他言出必行,誰不信就試試!小姐,奴婢覺得,為了百姓們的安全,小姐你還是不要出門了吧!」
楚檀畫呆若木雞,這下好了吧,什麼激發危機感!這回,安冉燁是吃了大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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