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位自稱明智光秀的織田家武士求見。」這天,正在和明智光春閑聊的和田惟政听到小姓的報告。
「哈哈,光春,光秀大人來了,恐怕是接你們去尾張吧。」和田惟政這些天已經和明智光春混熟了。從細川藤孝口中得知明智光秀已經被將軍任命為家老後,他的心思就活動起來。因為曾經侍奉過足利家的關系,六角義賢雖然歸還了和田家的領地給他,但對他很冷淡,如果不是考慮到將軍家可能會東山再起,恐怕連領地都不會歸還吧。
「快請光秀大人進來!」和田惟政吩咐說。想了下似乎覺得不妥︰「不用了,我還是親自出去迎接比較好。」
「讓我也一起去吧。」明智光春也想盡快見到闊別數月的光秀。
「嗯,一起去吧。」和田惟政心知要攀上明智光秀這個家老,就得和他的堂兄明智光春搞好關系,所以對明智光春十分客氣。
很快,兩人將從墨俁趕過來的明智光秀迎進了客廳。似乎想起了什麼,明智光春對光秀說︰「光秀,我去把明智家過來的幾個兄弟一起叫來拜見你吧。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明智家的當主了。」
明智光秀推辭道︰「光春,你這是做什麼?明智家肯定由你來繼承,我怎麼可以搶明智家的當主之位呢?」
明智光春眼神復雜地看了光秀一眼,看出對方不像做戲,便說︰「那就先不說明智家的事情,我們一起拜你為主公總可以把。」
這種方式正是明智光秀想要的,他微微點頭︰「嗯,這樣也可以,就是委屈你們了。」
片刻後,明智光春引著齋藤利三、明智光忠、溝尾茂朝三人過來了。齋藤利三是光秀的岳父,明智光忠是光春的族弟,溝尾茂朝則是土歧的土豪。他們三人都算是土歧的豪族,而明智光春則繼承了父親的郡守職位,名義上是他們三人的主公,但因為土歧郡被齋藤義龍攻佔了,明智家也就滅亡了,他們現在的打算是奉已經成為足利家家老的明智光秀為主公,以求他日重新獲得封地,成為豪族甚至是國主。
「臣明智光春(齋藤利三、明智光忠、溝尾茂朝)拜見主公!」雖然齋藤利三是明智光秀的岳父,但按照君臣的分際,他仍然需要跪拜明智光秀這個主公。看得出四人是真心實意侍奉自己為主公,明智光秀十分高興,忙將他們一一扶起︰「大家快快請起,我光秀一定不會辜負大家的期許,努力為大家爭取一個美好的未來!」
次日,明智光秀帶著光春等四將及160余名家兵,離開了南近江和田家,取道美濃回到了墨俁自己的知行地。
「光春,你看,這一百畝荒田就是我現在的知行地。」明智光秀對明智光春說。
「哇,好大一片地啊!特別是這塊地的北面山坡一帶,應該還可以開墾不少田地出來吧!」光春高興地說。雖然這墨俁南部屬于織田家的邊境,但現任美濃守護齋藤龍興十分軟弱無能,他根本不敢讓士兵越過犀川侵擾已經成為織田家地盤的墨俁南部,所以在這里開荒並沒有多大的危險。
犀川是木曾川在美濃國流經的名稱,而在尾張流經時一般稱為濃尾川,相應地,從美濃稻葉山城直到清州的三百多里平原地帶就被稱為濃尾平原,因為墨俁一帶多是山川沼澤,兩國都沒有在在這個地區修築城池,只有一些零星的鹿砦分布其中。尾張防御美濃的橋頭堡是小牧山城和守山城,美濃防御尾張的橋頭堡則是大恆城和鵜沼城,兩家的邊境城池都修築在墨俁郡的南北邊境,不過,雖然是片荒蕪的山區,但根據幕府的劃分,名義上還是屬于美濃齋藤家的。
「嗯,主公給我的任務是開墾這一片山區,要求我再開墾900畝荒田出來,要是我們可以完成任務的話,這片荒田就賜給我作為新的知行。」明智光秀對光春說。
听到兩人的對話,齋藤利三、明智光忠、溝尾茂朝都很高興。齋藤利三說︰「主公,那樣的話您就可以升任侍大將的軍職吧,到時就可以擁有8名武士和800名足輕呢。」
「主公需要一支軍隊駐扎在這墨俁南部,雖然齋藤龍興軟弱,但他的軍師竹中半兵衛極為了得,為了保證織田家在攻略北田家時不至于月復背受敵,這守衛墨俁邊境的任務就交給我光秀了。不過,北田家有上萬兵力,主公只有8000,根本就沒有多余的兵力撥給我們,我們必須自己召集農民來種地和當兵。」明智光秀把自己的任務和家臣們說。
得到明智光春等四將後,加上他之前與今川交戰時招降的今川家武士關口氏經、在清州酒館招到的浪人前野長康,現在他一共有六個武士作為家臣了,已經超過了物頭只能擁有4名武士的慣例,看來得抓緊時間升官,如果能做到侍大將的話,就可以滿足手下的仕官要求,而且可以有兩個多余的名額用于招收新的家臣。關口氏經是瀨名的族弟,通過他,光秀得知了一些瀨名的近況,這個曾經作為他未婚妻的今川家公主,現在早已經下嫁給三河的松平元康,並且生下了一個男孩。所有人都未曾預料到的是,這對母子,日後將會有一番悲慘的遭遇…雖然沒有真正和瀨名結婚,但回想起來,光秀卻曾經蒙她多有關照,在她們母子遇害後,光秀將會有很大的反應…
「嗯,光春,利三、光忠、茂朝,從明天開始,你們就帶兄弟們開始構築一處鹿砦作為我們的據點,然後開墾這里的荒地吧。工具方面,等會到我家來拿銀幣過去采購吧。」明智光秀吩咐說。
「好的。之前住在靈犀寺旁邊的木屋里,每天看到老鼠跑來跑去,真是煩死了。在這里建築我們的據點,可要做好防鼠的措施,最好設置一條壕溝包圍我們的鹿砦,然後注滿水,讓老鼠無法進入我們的地盤。」光春看來很討厭老鼠。
「老鼠需要食物才可以維生。我們只需用注意保管好糧食,並且剩飯剩菜都收拾好,老鼠也就沒了生存的基礎了。」明智光秀笑道。確實,無論怎麼做都會有老鼠,正如無論什麼樣的體制都會有貪官一樣。收拾好一切的食物,讓這些碩鼠很難得到吃的,它們自然也就無法繁衍生息了。而對于貪官來說,就是要管好錢,沒有錢的話,他們就只能讓自己管轄的事情虧損,這樣也就無法長久。
用了一個多月,在眾人齊心協力下,一座嶄新的鹿砦終于完工了。從這天起,明智光秀有了自己的據點,開始在亂世爭雄中踏出了堅實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