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42集 完勝

作者 ︰ 歐陽宏

「工兵隊,開始挖地!」明智光秀一聲令下,分管工兵營的溝尾茂朝帶著400工兵就拿著鐵鍬在大路上擺開了架勢,準備開始挖地。

「主公,應該怎麼挖?」溝尾茂朝擔心挖壞了地不能通行,便先請示一下。雖然主公有說開始挖,但沒說怎麼挖啊,要是胡亂開挖的話,等會又要挨罵了。

「靠近陡坡的一邊留下一米的路面,其余地方挖掘10米深的大坑。」明智光秀早就選好了地方,這里的地質相對要松軟一些,方便挖掘。

「是,馬上去辦。」雖然被分到管這些沒什麼戰斗力的工兵,溝尾茂朝也沒表現什麼不滿。對于蓬萊的武人來說,他們一般都瞧不起工兵、運輸兵、伙頭兵等非戰斗單位,蒼陸的情況也差不多。一般是因為沒有關系或者得罪領導的軍官,才會被分到這些雜牌軍去。但是,好歹能夠隨軍出征,比起留守墨俁自家鹿砦的明智光春、齋藤利三、妻木廣忠,他覺得自己已經夠幸運了,所以也就不敢有什麼怨言。

听到隱約傳來的馬蹄聲,明智光秀猜測北田軍很快就要到了,忙吩咐手下的士兵︰「大家都快上去幫忙,必須在北田軍到達前挖出起碼五米深的坑來!」看到挖掘的速度很慢,明智光秀很焦急,只得吩咐普通的士兵一起去挖。這樣做有很多副作用,要是敵人在這個時候打來,我軍就會亂成一團…

「行了行了!北田軍馬上就要打來了,別挖了。溝尾茂朝,你馬上帶工兵從山坡上的小溪挖個地溝引水到這個坑里來!」考慮到時間緊迫,在挖到五米深後明智光秀提前停止了挖坑。

「是,馬上去辦。」不到10分鐘,溪流就被引過來了,很快在坑里積蓄了半米深的水,水位還在不斷上漲。這個坑所處的位置很有技巧,正好在一個緩坡上,這樣一來溢出的誰就會漫向北田軍來的方向,讓他們同行不便,而且可以給北田的士兵一個心理上的壓力——站在潮濕打滑的地面進攻干燥地面上的織田軍,會讓他們覺得形勢很不利。

「都上來,排好陣勢,準備殺敵!工兵隊扯到後面去!」明智光秀遠遠看到北田家的軍隊來了,忙下令說。

「不好,神戶家的軍隊從後面趕來夾擊我們!」這時,一名斥候來報。

「神戶家的兵力不會超過1000,沒什麼大驚小怪的。前野長康,我給你400兵力,你守住這里。其他人,跟我一起去迎擊神戶軍!」明智光秀知道有這個水坑幫助,北田軍根本就沒什麼威脅了,現在的主要麻煩反倒是兵力不多但戰斗力極強的神戶軍。

「這…我只有400兵力,北田家卻有6000,我怕頂不住啊。」前野長康低聲說。他不敢說得太大的聲音,以免動搖軍心。

「有這個水坑阻擋,北田軍只能從旁邊的山上過來,或者從這一米寬留好的通道過來,大軍根本施展不開,還會因為擁擠掉進水坑或者滾下山坡,很好守住的。」明智光秀解釋說。

前野長康頗有心計,很快就听出了其中的問題。就算從山坡上繞過來,或者會掉進水里一些人,也根本不是我軍400人可以抗衡的,對方畢竟有6000人…不過,因為這些原因,守住一時半會兒還是可以的,太久就肯定不行了。

似乎是看出了前野長康的擔心,明智光秀安慰︰「給我30分鐘時間,我一定可以帶主力趕回來的,你守住這半個小時就可以了。」

前野長康知道這種情況根本沒有選擇,只得硬起頭皮遵令。

「殺!!!」明智光秀率1600人朝神戶家的1000人殺去。神戶家的軍隊戰斗力在伊勢僅次于關家,遠勝于北田家那種部隊,只是因為形勢的關系不得不屈從于北田家之下,但人數也不多,一共也就2000人,這次出戰的是1000最精銳的老兵,由當主神戶具盛親自帶領。

雖然神戶軍勇猛,兵員的整體素質超過剛組織起來的明智軍,但神戶具盛不如明智光秀武藝高強,因為明智光秀率軍的突擊,武藝有限只能躲在部隊後面指揮的神戶具盛很難親自上前約束兵士,這樣一來很快就呈現了頹勢,加上明智軍比神戶軍多600人,還有利用長野城武裝起來的400騎兵,神戶軍很快潰敗。作戰就是這樣,即使再優秀的士兵,如果沒有勇猛的將軍率領,在正面交鋒時也很難發揮正常的戰斗力。

「殺!」明智軍的齊聲怒吼嚇得那些逃竄的神戶軍魂飛魄散,被明智軍追殺下,最後僅有300余人逃回員弁城,已經不足為患了。

「馬上折回去攻打北田軍!」明智光秀巨劍一揮,剩余的1300人隨他迅速殺了回來。雖然大獲全勝,但也折損了300人,因為沒時間編組俘虜,投降的神戶軍被全部斬殺…神戶具盛的人馬,除了逃回的300人,戰死的300人,被俘的400人全部被處決。

這時,北田軍在前野長康的400足輕的防守下卻吃足了苦頭。雖然已經慢慢轉向對北田軍有利,但問題卻比前野長康想象的容易許多。

原來,許多北田士兵因為前面不斷有人掉進水里淹死,想冒頭的又被織田軍的長槍刺死,擠在1米寬過道上殺過來又會落入織田軍的槍陣中,不得不從山上繞行過來。讓北田具教沒有想到的是,那些奉命從山上繞行下來的士兵,看到是個不錯的逃跑機會,趁機從另面山坡跑了,這樣一來北田軍迅速減員。還有,因為陡坡的一面並不是很高,許多士兵被織田軍刺得滾下去後,發現只受了點皮肉傷,便都站起來,趁機逃跑了事,反正這麼高的坡一時也爬不上來…看到這個陡坡並不致命,有些怕死的士兵干脆就從坡上滾下去了事,免得戰死沙場。北田具教的無能,可見一斑。

因為淹死和戰死掉進去的人越來越多,5米深的水坑很快被尸體填滿了,北田軍開始踏著尸體殺了過來,形勢開始變得對北田軍有利。幸好,明智光秀這時及時回師來援,兩軍又打了個難分難解。

「唉,這樣殺下去我軍就算勉強獲勝,也是慘勝啊。傳令下去,暫時撤後再做打算。」北田具教暈招不斷,難怪一直打敗仗。

「咦,北田軍後撤了!」前野長康的壓力忽然一松,興奮地大叫起來。

「追!」明智光秀大喝一聲,率軍追殺過去。正好北田軍的尸體填好了水坑,通行起來沒太大的問題。

「啊,織田軍怎麼這麼多!」北田具教一邊逃一邊問副將長野左京。

「不是織田軍多,是我們的兵太少了!」長野左京沒想到自己的主君居然是這樣的蠢貨,這樣打仗別說8000士兵,就算給你8萬,你也會自己敗個一干二淨啊,難怪經常輸給那些土豪…

「傻逼!」長野左京暗罵道。他決定,這次一定要找機會投奔織田家,就算當個下級武士,也比在這傻帽手下做副將來得強,真是太窩囊了。

「咦,怎麼人越來越少了!」北田具教很快發現自己身邊只剩下20多人,原來,那些士兵看到自軍戰敗,除了少部分被明智軍追殺掉,其余大部分都趁機逃跑了…

「北田具教逃跑了。我軍大獲全勝,斬首2000,俘虜800,我軍戰死258人,傷627人,大部分是輕傷。我軍以2000兵力,連敗神戶、北田兩軍共7000余人,可謂完勝啊!」打掃戰場,統計人頭,戰績很快統計上來。

「嗯,北田軍大部分是自己逃跑了,看來這個北田具教根本不會打仗啊,這種活寶做大名…」明智光秀一笑。

「這位還算不上是活寶,他的部隊多少還有些戰斗力。美濃的齋藤龍興那才叫活寶呢,什麼都不懂,不過他不肯帶兵出征,總是依賴美濃三人眾和竹中半兵衛…」出身美濃的前野長康似乎很了解齋藤龍興。

「嗯,沒想到這些握有一國的大名是這種人物,看來…」明智光秀若有所思地說,野心的種子在他內心悄然萌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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