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家天下 第二部 近畿篇 第048集 炭火

作者 ︰ 歐陽宏

織田信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明智光秀︰「光秀,你覺得要如何做才可以讓我軍在短時間內拿下美濃一國?」

明智光秀沉吟著,所謂走三家不如坐一家,雖然織田信長對自己頗多猜忌,但自己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也只能屈從于一家大名之下,比起其他的大名,織田信長已經算是不錯的選擇。

這樣想著,明智光秀不得不表露一點才華︰「這個,臣以為,美濃國在齋藤義龍反亂、道三公被誅殺之後,就已經十分的混亂。主公有道三公的‘讓美濃與婿信長’狀在手,奪取美濃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不過,齋藤龍興雖然愚昧,但他的軍師竹中半兵衛十分了得,加上又有美濃三人眾相助,如果正面交鋒,我軍並沒有絲毫的勝算可言。」

織田信長有點不耐煩地說︰「廢話,我還不知道嗎?雖然我們現在能夠動員2萬兵力,但對國力的損耗十分巨大,所以我打算將出動的兵力控制在一萬上下,如此我們控制的尾張、伊勢、志摩三國的農業生產才不會受到太大的影響。我這次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拿出個好辦法來,要是正面交鋒的話,還找你做什麼?」

明智光秀知道不透點料是不行了︰「這個,我覺得家中帶兵打仗的話,以柴田勝家、丹羽長秀、瀧川一益三位大人最為了得。主公不妨派這三位家老之一,越過邊境在犀川北岸修築一座墨俁城,如此一來我軍就有了進入美濃的一個跳板。屆時,進可攻退可守,可以立于不敗之地。更重要的是,可以因此造成美濃軍民的恐慌,致使兩國勝負之勢逆轉。」

織田信長大喜︰「好!此計大妙。馬上召開緊急會議,你也來參加吧!」

明智光秀︰「是!」

*

清州,天守閣,評定間。

「這次叫大家來,是討論關于攻打美濃齋藤家的事情。」織田信長不容置疑地說。

「是,服從您的命令!」柴田勝家忙附和說。其實,織田家剛剛平定伊勢志摩兩國,尾張在經歷連年大戰後也還沒有完全恢復元氣,現在用兵並不是好的選擇。但是,織田信長素有殘暴之名,家臣們就算有不同的意見,也不敢開口反駁。

「管屋長賴,你好像有不同的意見?」織田看到部將管屋長賴似乎在低聲向中老佐久間信盛抱怨著什麼,不由有些厭惡地問。

「啊,不,臣沒有什麼不同的意見。」管屋長賴忙否認說。

「哼,你還想狡辯。我分明听你說,覺得先休養幾年比較好。」織田信長耳朵尖,那麼小的聲音居然都听到了。佐久間信盛嚇了一跳,心想︰「幸好沒有搭管屋長賴這傻逼的話,不然也要跟著他倒霉。」

「這,是臣一時失言…」管屋長賴只得認罪。

「哼,將你降職為侍大將,下去領30軍棍吧。」織田信長冷哼著說。考慮到受刑的是身居要職的武士,織田信長用來懲罰下屬的軍棍是用一種軟木做的,打在上倒也不會傷筋動骨,只是會皮肉受苦罷了。顯然,織田信長並不是真的要部下受到太大的傷害,只是為了建立自己的威嚴。

「是,微臣願意受罰。」管屋長賴哭喪著臉說。

「那麼,我的命令是在墨俁的犀川北岸修築一座城池,誰可以勝任這件事情?」織田信長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啊,在墨俁這種地方!該地處在山間的沼澤地帶,容易受到洪水的沖刷,西面四十里外的大恆城隔著一條河還罷了,東面三十里外就是大澤正秀把守的鵜沼城,要是我們派工匠在該地修築城池的話,他一定會率軍來攻擊我們的。」丹羽長秀分析說。

「是啊,那種地方,確實不適合修築一座城池。」柴田勝家、瀧川一益也附和。

「你們…你們竟敢抗命不成?」織田信長暴跳如雷。

「這…要是主公心意已決,那麼就讓我去辦吧,一定誓死完成主公的任務!」柴田勝家只得站出來說。

「嗯,我給你5000大軍,1千貫錢,限你在2個月之內完成墨俁城的修築!」織田信長下令說。

「是,保證完成任務!」柴田勝家領命去了。

「明智光秀!」織田信長忽然叫道。

「在!」明智光秀知道又有難題了。

「打仗一定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就派你去美濃偵查齋藤家的軍情,限期2個月之內完成!」織田信長說。

「是,在下一定完成任務!」明智光秀有點納悶,為什麼要派自己去做這個並不算很難的任務。

「這是任務書,你拿去吧。」織田信長丟了個竹筒到明智光秀腳下,後者撿起來後退下。

*

「主公叫我攪亂美濃的局勢,這可真是難辦啊。」回到家中,看過任務書的明智光秀對龜姬說。

「你呀,前段時間在伊勢找回來4個嬌滴滴的大姑娘,也不見你說難辦呀。」龜姬不無醋意地說。

「呵呵,這都是形勢所迫啊。」明智光秀狡辯說。

「行了,你們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在外面快活,只要別忘記回家的路就好了。」龜姬無可奈何地說。

「這個,如何攪亂美濃的局勢呢?主公說是讓我去偵察美濃的情報,但任務書上卻要求我攪亂美濃的局勢…這可不好辦啊。」明智光秀愁眉苦臉地說。

「夫君,你看這個火盆。」龜姬說著,用火石點燃了盆中的木炭,頓時,溫暖的炭火迅速蔓延開來。

「嗯,這個火盆中的木炭十分干燥,只要一點小火苗,就可以讓整盆木炭燃燒起來。」明智光秀若有所思地說。

「美濃就好比這盆木炭,因為齋藤龍興的無能,導致各地土豪官吏魚肉鄉里,于是百姓怨聲載道,家臣離心離德,現在之所以還能維持表面的平靜,只不過是缺少一個火種罷了。」龜姬提示說。

「嗯,有道理。主公的意思,應該是叫我去做這個火種…其實我也早就想到這個辦法,故意考考你罷了。」明智光秀捉狹地說。

「你呀,真是太壞了,難怪找這麼多姑娘回來…」龜姬春蔥般的手指在光秀額頭上一點,不依地說。明智光秀趁機將她抱到膝上,將一只冰冷的大手伸進她溫暖的胸膛…

「呀,太壞了!」龜姬驚叫一聲後,卻很快沒了聲音,看來她的櫻唇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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