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錦兒忙摟住白水呤的身體,並用自身的真氣,為她順著堵塞在心口之上的那口怨氣說道︰「姑姑明白,你肯定心中對那個讓你拼死用一身功力相救,卻對你不聞不問的年輕人充滿怨氣的,其實,白丫頭你也不要怨他,他也正為了此事在外面著急著的。姑姑想來想去,也只有一個辦法了,這個辦法不僅讓你重新擁有你的那身功力,而對你們的將來都會有極大好處的。」
正伏在葉錦兒懷中的白水呤一听,忙從她的懷中撐起身子輕聲問道︰「究竟是什麼辦法?姑姑你就快告訴我吧。」
葉錦兒微微一笑道︰「我看白丫頭你肯定是十分喜愛那年輕人的,不如就此結為夫妻,一起雙修。你們一個是純陰之體,一個是純陽之體,結為雙修夫妻後,能夠陰陽互補,不僅丫頭你可以恢復那一身的功力,而且在以後的修煉道路上還能走得更遠的。」
「不、不行,」白水呤一听,頭搖得象個撥浪鼓一樣說道︰「不行,我不能和他結為夫妻。」白水呤一說完,忙轉身把又紅得如霞的臉埋在了錦被里。
葉錦兒就有點詫異了,她不理解的問道︰「為什麼?白丫頭,你都可以用一身的功力來救那個年輕人,難道就不能嫁給他,和他一起雙修嗎?你知道嗎?丫頭,想要恢復你一身的功力也只是那年輕人才能辦到,因為他的體內也已擁有了你所修功力,你們從此以後的修煉是相通的了。」
白水呤還是把頭埋在錦被里,沒有回答葉錦兒所問的問題。等了一會,見到白水呤一直沒有哼聲,葉錦兒站起身來,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也許是姑姑有點著急了,我先出去,丫頭你再想想,但不能想太久了,因為過了三十六個時辰後,不僅丫頭你的功力不能恢復,恐怕連命也會不保的。」
葉錦兒並非說出此話來威協白水呤,而是她檢查了白水呤的身體後,現她所修之功應是在那寒水之澗里修成的,如今突然一失去,怕是留在體內的寒髓會反噬她的身體。連白水呤自己也有這個感覺,因為她現自己的身體有時就會象掉入冰洞一樣寒冷。
白水呤忙從錦被上抬起頭來,並用手支撐起身子,輕輕叫住正要離去的葉錦兒說道︰「姑姑,等等。」
葉錦兒以為她答應此事了,忙回頭笑道︰「說吧,要姑姑如何為你們*辦婚事,你們的喜服,我得趕快去叫丫頭們連夜制出來才行。」
白水呤用銀牙咬著嘴唇搖著頭問道︰「難道就沒有其它方法嗎?水呤真不能和那人結為夫妻的。」
葉錦兒眼中的笑意頓失,而是凝重的搖了搖頭道︰「在這世間也只是這個方法了。」
白水呤手一軟,立即就倒在了錦被之上,只是雙眼茫然的又看著床頂之上,也沒有再說一句話了。
芮辰被那翠衣小丫頭帶到這處園子另一邊的一間廂房內,他頹廢的低著頭,垂頭喪氣的走到一張靠窗的躺椅上就躺了下去。看他之樣,帶他來的小丫頭也覺得納悶,忙看了一眼端著一托盤果子、點心和茶水進來的另一個翠衣丫頭,那個小丫頭也是搖了搖頭,兩人忙把那托盤里的東西放好後,就退出了屋子。
在躺椅上閉眼躺了一口兒,心中煩燥的芮辰又坐起身來,回顧了一下這間應是才布置出來的廂房。芮辰起身走到一木制涼塌前,並月兌鞋盤腿坐了上去,現如今只好讓自己的頭腦清靜一下後,再想出一個辦法來解決自己和白水呤之事,這涼塌不知是用什麼木材所制,整個人坐上去後,只覺得涼意爽心,還時常聞到清香之味。聞到這清香之味,芮辰本是煩亂的心情漸漸平和下來,他閉上眼楮靜坐在涼塌之上,就想運用龍族的修煉心法在體內脈絡中游走一周天。
可當芮辰漸漸入定時,突然現在自己的內腑之中,小小的心念化身正圍繞著一小團冒著冷氣的霧氣團在來回走動著。他伸出小手來,似乎想要模上一模,但他又很快縮回了小手,撓了撓小腦袋後,他干脆不再去管那霧氣團了,而是遠遠的避開它,又盤坐在了自己內腑之中。
看到此處,芮辰不由得一楞,心想道︰「這心念化身不是極愛魔煞之氣一類的東西嗎?不知這團霧氣是什麼?連小魔頭都不敢靠近它。」
想到此處,芮辰試著用真元之氣去探索了一下那團霧氣,卻忽然感覺它身上有著很熟悉的氣息,就象白水呤用來動起她那空間穿越之術的功力一樣。
看到此處,芮辰不由得一喜,心想道︰「這難道就是水呤傳給我的功力嗎?我如果能把它引導出來,而重新傳回她的身體內,那就不會再被姑姑*著我和她結為夫妻,修行那什麼雙修之術了,這也避免了我們之間的尷尬。」
說干就干,芮辰雖心里想得簡單,但他想要以自己才練精化氣初期的真元之氣,去引導白水呤那只比仙靈力相差無幾的靈力霧氣團,這還是有點難度的。芮辰驚訝的現,自已只要有一絲真元之氣靠近,就會立即被它同化而吸收,自己的身體也會象突然掉入冷寒之地一樣,冷得直打一下哆嗦。
但他還是不死心,又調動起全身的真元之氣,想要把它拉出自己的內腑之中,但越是這樣,芮辰就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冷,連他的須之上也染起點點冒著寒氣的白霜。越覺越不對頭的芮辰忙把那真氣之氣撤了回來,但許多已被那團靈力所吸收同化掉,就連撤回來的也似乎帶著點冷寒之氣的味道。
芮辰心立即沉入了谷底,因為他覺自己竟然從練精化氣初期又跌回到築基後期,他睜開雙眼,掙扎著從涼塌上站起身來,自己的四肢已是有點僵硬起來,精神力也比原來要差得多了。芮辰在廂房中活動一下僵硬的四肢,此時的他好想抱著一個人,大聲的哭上一場,那白水呤不知修煉的是何功夫,還說是為了救他才會把功力傳給他的,但這樣不是想要害他嗎?
正在這時,廂房外傳來急促的敲門之聲和那柳兒的聲音,芮辰忙拖著有點僵硬的雙腳走到門邊,伸手把門給打了開來,才現廂房內雖是通明一片,但屋處已是夜深人靜了。柳兒顯然是急跑而來的,她在門外正喘著粗氣,一看到芮辰一臉疲倦精神不振的樣子,她顯然有點意外,但她也顧不得這樣多了,忙拉住芮辰的手道︰「公子,快隨柳兒去救仙子姐姐,去晚了仙子姐姐怕挨不過去了!」講到此處,柳兒的聲音都有點哽咽起來。
還沒從自己的狀況下恢復過來的芮辰,卻突然听到柳兒如此一說,就愕然的楞在原處。柳兒也不知那來的力氣,她拉住芮辰就跑,也不管芮辰是反對還是同意,反正她一心就想帶芮辰去救回白水呤,因為她听到葉錦兒之話,也只有芮辰才能救回白水呤的命來。
一路上任由柳兒拉著自己,此時的芮辰腦中是一片空白,連自己無意識跑動的雙腳也覺得軟起來。在那白水呤所住的屋外已站著幾位翠衣女子,看到這許多人,芮辰從茫然中驚醒過來。他正要向拉著自己的柳兒問明情況,「吱呀」一聲,白水呤所住的屋門卻開了,翠袍迤地的梓林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看到柳兒已把芮辰帶來,就面無表情的對柳兒點了點頭後,柳兒就直接把芮辰拉進了那屋中。
到了屋中,芮辰才感覺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只見在那屋中已升起幾爐炭火來,葉錦兒和紅蓮正圍坐在白水呤的床邊,至于床上的白水呤,芮辰就沒有看到,因為都被那低垂的床幔遮擋住了。
回頭看到芮辰進到屋內,葉錦兒忙站起身來,她一臉焦急之色的走到芮辰身邊,伸手就把芮辰拽著,並走到屋內的角落處才說道︰「公了,白天我們所商量之事,你可想好沒有?」
這屋中奇熱難當,也不知為何還要在屋內升起幾爐炭火來,才呆一會,芮辰只覺得身上都冒出汗水來了。他拉了拉身上的衣袍說道︰「姑姑,小辰已想到另外的方法還水呤一身的功力,只是這個方法有點費時就是了。」
葉錦兒卻對芮辰搖了搖頭道︰「沒時間再等下去了,公子今晚就必須娶白丫頭。」
芮辰一听葉錦兒急急說出此話,他就有點在屋中呆不下去了,更覺得屋中的空氣更加地悶熱,他也搖著頭就想拉住葉錦兒退出此屋中,好找個清涼的地方,把心中的想法告訴葉錦兒。葉錦兒看到芮辰還在堅持著白天的意見,她心中一氣,使勁就拽著芮辰的手往白水呤躺的床邊走去。
看到葉錦兒臉上露出怒容來,芮辰也不敢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就任由她拉著自己向前走去,先看看她拉自己到那有何目的再說吧。看到葉錦兒拉著一臉無奈的芮辰走了過來,圍在床邊的梓林和柳兒忙讓出路來,連坐在床沿上的紅蓮也站了起來,她用絲絹拭著臉上的淚水,可淚水還是不斷的從她眼中滑了下來。
看到此處,芮辰的心中開始不安起來。三位姑娘在葉錦兒的眼神試意之下,都轉身退出了屋子,現在的屋子里只剩下葉錦兒和芮辰,還有的就是那躺在床上不知死活的白水呤了。來到大床邊上,葉錦兒才放開拽住芮辰的手,她把床幔輕輕的掀起一角,芮辰立即就感到有股冰冷之氣從那大床上傳了出來。
芮辰驚疑的看著葉錦兒,葉錦兒輕輕的放下床幔說道︰「由于白丫頭一身功力突然所失,她所修之功的寒髓已反噬,我開始估計應該要三十六個時辰才會這樣,沒想到她連十二個時辰也等不了。嘆!現在能救她的也只有公子了,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丫頭就在床上,公子自己去看看吧,救不救她就在于公子了。」
葉錦兒說完此話,只是深深的看了芮辰一眼後,她也走出了屋子,只留下站在那里張大嘴巴的芮辰。
這件事情雖然太過荒繆,但听到葉錦兒說得如此嚴重,芮辰的心也開始不安的跳動起來,這水呤姑娘為此真的要把命送掉不成嗎?芮辰機械的轉過身去,他緩緩走到床邊,正想用手掀開那床幔。
但里面卻忽然傳來白水呤虛弱的聲音說道︰「你別、別靠近我,就讓我死了算了吧。冷、好冷……。」
白水呤是拼盡力氣說出此話,但從骨子里傳來的寒冷還是讓她連說完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了,芮辰忙掀開床幔的一角,就彎腰鑽了進去。同一間屋內,床幔內和床幔外就如兩個季節一樣,一個是夏季,焦陽似火;一個是冬季,冰冷透骨。剛剛才一身汗水的芮辰一鑽進來,就被冷得一陣的哆嗦,在那大床之上迷漫著肉眼可見白白的冷霧。大床之上雖也放著密封的炭爐,但是沒有作用,白水呤整個人卷縮在厚厚的錦被里,但隔著那錦被還是可以看到她小小的身體在顛抖著的。
這個女人雖和自己相處不久,但她的一切也還深深印在自己的腦中,不能看著她就這樣死去,換作是一個陌生之人,芮辰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芮辰忙月兌掉鞋子,跳上了大床,但他的手才剛剛一模到錦被之上,白水呤的身體就更加的顛抖得厲害,她還顛抖的說道︰「別、別靠近我。」
芮辰眉頭一皺的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嫁給我,也不會乘人之危,娶你為妻的。我只是想問問,因今日在我的內腑之中現了姑娘所修之功的功力團,要用何種方法才能還給姑娘罷了?」
听到芮辰說出此話,那錦被之中的小小身體暫時停止的顛抖,但也只是一會,她又開始顛抖起來,白水呤用抖的聲音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你試、試一下從我的後背脈絡中傳入如何?」
這麼一個很簡單的傳功方法,但因此要和白水呤的身體所接觸,芮辰又開始猶豫起來了,可錦被之中的白水呤卻不能再等下去,她在里面弱弱的說道︰「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點,如果寒髓浸入到本宮的心脈,那本宮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听到此話,芮辰的眉頭皺得更緊的想道︰「這女人,稍微有點希望,立即就變得如此強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