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日本現在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副模樣?難道有錢有勢就可以隨意的欺凌我們這些普通的平頭百姓嗎?難道僅僅就是因為有錢有勢所以連殺人的罪責都可以免除嗎?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彌海砂的眼中彌漫著一種名為憤怒的火焰︰「我絕對不會妥協的,絕對不會屈服的!」
「海砂,你先冷靜一下,對了前面那個醫生說要趕你母親出去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月有些慌亂的看著看上去很憤怒的彌海砂,對著她說著,試圖讓她冷靜下來。[www]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從身後傳來了彌海砂大伯的聲音,月轉過身,彌海砂的大伯從醫院的走道里面走了出來,臉上有著一絲憂慮。
彌海砂的大伯先對著彌海砂說著︰「海砂,你進去陪陪你的母親吧,她剛剛睡醒,現在應該還有話想要對你說吧!」「大伯……」「住院費的話,我已經幫你們先墊上了。一時半會我想醫院方面應該也不會再為難你們了!」「可是大伯,這……」「好了,海砂,你先進去吧,我有些話想要和夜神君說說!放心,不會耽誤你們很久的。等會就把你的夜神君還給你!」一邊說,還一邊故意朝著彌海砂眨了眨眼楮。弄的彌海砂的臉上浮起了兩塊紅雲,然後嬌嗔的說著︰「真是的,大伯你欺負人。我,我不管了,我先去看看媽媽的情況!」
「是經濟上面有困難嗎?」在彌海砂離開了以後,月隱隱約約的在腦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然後用著猜測的語氣問著彌海砂的大伯。
「果然還是瞞不過你呀,我想剛才高阪警官也和你說明了一些情況吧!。」彌海砂的大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月說著︰「的確是這樣的,其實不止是法院和警視廳在應付我們,太村正一已經在各個方面都在對我們施壓。我弟弟當初買房子到現在還有一筆貸款還沒還清,雖然現在還沒有到交付貸款的時候,但是銀行已經來了好幾回人要求我們付清貸款。而我弟弟弟妹原本投下的人身保險所應得的保險賠償現在也一直被保險公司拖著。而我弟弟的店面也被銀行以租用時間到期已經轉租給別人了!還有很多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就是突然出現了一大筆各種各樣的債務全部一口氣砸在了我們的頭上!而且經過我的一一核實,這些債務的確是確實存在的!」說到這里,彌海砂的大伯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國外經濟的確實情況,一直都是用明天的錢干今天的事!)
「怎麼會這樣,而且如果原本就有這麼多的債務的話,恐怕彌海砂的父親也不可能什麼都沒有準備吧,還有哪怕是保險公司的賠款一直沒有落實,可是法院不是還判決了太村田一負責彌海砂母親的全部醫藥費用嗎?這也沒有落實嗎?」月听著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好幾倍的情況,眉頭不由的深深的皺了起來。
「唉,這也是我的失誤呀!」彌海砂的大伯很無奈的嘆著氣,然後對著月解釋著說︰「當初我一時心急,就干脆把司法鑒定和要求重新上訴的申訴書一起遞到了法院那邊。然後法院很快的就受理了我的訴訟,本來到這里還是很順利的!可是……」說到這里,月幾乎可以想象的得到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于是接過了彌海砂伯父的話頭說著︰「可是法院只是單純的受理這件事情,然後就用取證不足這句話來拖延時間對嗎?這樣一來,因為法院重新受理了這個案件,所以太村正一就有足夠的理由不交付賠償金和醫務費用,可惡,失算了!太村正一這還真是好手段呀,用這種手段來拖延時間,同時慢慢的對著你們進行經濟施壓來強迫你們放棄重新訴訟。可惡,這已經算得上是一種光明正大的陰謀了。但是卻完全沒有辦法!而且,哪怕他不對你們進行經濟施壓,光是在這里拖著的話,按照法律的漏洞,拖個5年10年的完全沒有問題,而且國外也不是沒有這種先例!可惡!真是下作的手段!」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了這番話來,這種堂堂正正的計謀憑借著彌海砂他們家脆弱的經濟實力還有背景,這更本就是一個無解之局呀!
「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先把醫院的住院費用先補齊吧,畢竟彌海砂的母親剛剛動完那麼大的手術,如果不先在醫院好好的調理好的話,萬一發生什麼意外的情況的話。我簡直無法想象那樣的光景!」月雖然此時心中也充滿了憤怒,但是還是很冷靜的點出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我回去再好好的想想辦法,看看有什麼手段能對付他們!」
「如果一切真有那麼輕松就好了,要是能把住院費用補齊,我現在也不會那麼傷神了!」彌海砂的伯父苦笑一聲,然後對著月說著︰「其實這件事情錯也在我,當初我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過來的時候就匆匆忙忙的為我弟弟舉行了葬禮,雖然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現在看來,這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呀!」
人死後第二天就舉行葬禮這不是人之常情嘛?在日本這個注重禮儀的國家,這種行為不是相當的正常嗎?听著彌海砂伯父的話,月一時半會有些轉不過頭腦來。但是,很快的,月就明白了彌海砂伯父的這句話的意思,正因為日本是一個注重禮儀的國家,所以這導致他們在很多習俗和典禮上面也都是相當的看重。其實,葬禮更是重中之重!更何況,日本更是一個高消費的國家。一場稍微上些規模的葬禮所花費的開支那也是一筆對于普通家庭來說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負擔得起的!該不會……
「這一次我弟弟的葬禮,我們就已經差不多花光了我們自己還有我弟弟的大部分的存款。雖然還有一些積蓄,但是我們也還要為以後打算呀,海砂也馬上就要去讀大學了,還有三嶼,還有我們自己的孩子。我們總不可能……唉!所以現在才在為這醫藥費用頭疼呢!」果然,听著彌海砂伯父無奈的話語,月也不由自主的頭疼起來。果然是這個樣子呢,看來太村正一也是抓住了彌海砂家里面現在正處于經濟最困難的時候所以才動用這種手段吧。畢竟他可以陪著彌海砂的家人耗一個5年10年,但是彌海砂一家卻耗不起來,哪怕是有彌海砂伯父伯母的資助也更本沒有辦法和他耗下去。畢竟彌海砂的伯父伯母的事業都在關西,總不可能一直呆在北海道這里不回去了就在這里空耗著!
「也是這樣呢,那麼伯父,你的看法又是怎麼樣的呢?」想通了這一點,月也只能很無奈的嘆一口氣,然後對著彌海砂的伯父問著。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如果單單從我內心的角度上來說,哪怕這場官司要打上5年,哪怕要打上10年,我都會陪他打這一場官司。為我弟弟討一個公道!可是,我要顧及的地方太多了,真的太多了。我更本拿不定主意。如果我能有什麼好主意的話,我也不會打電話給你了,夜神君!」
「唉,這一次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了。要我說的話這場官司也不是打不了,畢竟太村正一是通過自己的關系來對你們進行施壓,只要能靠上更高層的關系網,然後通過更高層來對下面進行施壓,那麼也不是不能破掉這個局,但是這還是建立在太村正一不會在動用一些小手段什麼的前提下。唉!」月搖了搖頭,想了想目前己方所有有利和不利的條件,最終只是很無奈的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我也是這麼想到,可是,唉,要是我們真有這樣的關系,我們也……」大伯的話還沒有說完。彌海砂就有些失落的從走道上面走到了月還有大伯的面前,然後用著很低沉很失落的聲音說著︰「月,大伯,我媽媽希望能和你們談談……」
……「弟妹,你說什麼?」在彌海砂母親的病房里面,彌海砂的伯父用著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對著彌海砂的母親說著。而彌海砂則是一副一臉不甘心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大哥,雖然我知道也許我說這句話很不合適,但是我還是只能這麼說,這場官司還是別打了!」彌海砂的母親低著頭,用著很哀傷的表情對著大伯說著︰「海砂已經全部都和我說了。我們這種普通的小老百姓又有什麼辦法去面對那些社會高層給我們帶來的施壓呢?」說到這里彌海砂的母親很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是,弟弟他……」彌海砂伯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母親用著听上去很憂傷的言語給打斷了︰「如果是海砂父親知道了的話,我想他也會同意我的做法的。」說到這里,海砂的母親停了下來,似乎是想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接著說︰「如果可能的話,我也希望能為海砂父親套一個公道。我也希望殺害了他的那個混蛋為海砂父親的死而付出代價。我也不想就這麼白白的放棄。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哪怕是耗死,我也會拼盡全力的和凶手打這場官司。但是,我放不下海砂,我放不下三嶼呀。我可憐的孩子,他們已經失去了父親,我不能為了自己的任性就把他們拋下不理,哪怕這個家現在已經失去了頂梁柱了,但是現在這個家卻並沒有支離破碎呀,我……我……」彌海砂的母親一邊說,一邊不斷地哽咽著。說到這里,已經流出了眼淚,再也說不下去了。彌海砂听到自己母親的話,這一次她沒有哭出來,只是默默地抱著自己的母親,紅著眼眶抱著自己的母親!月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默默地遞過去一張紙巾。是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呀,月也知道,如果這件事情在這麼繼續下去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這真的是無法預料呀!
「我……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一趟法院,然後把申訴撤回來!」彌海砂的伯父幾乎就像是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