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線女主 175節 誰辜負了誰的心意(3)

作者 ︰ 夜葳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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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帶著涼意的手,擋在了強弱弱的拳頭和樹中間,象一面小小的盾牌,又似一劑安撫心靈的良藥,強弱弱的第二拳就沒砸下去,「鑫兒,你到底怎麼了?」寒冰玉終于還是問出了口。

強弱弱一轉身就緊緊抱住了那個冰白的身影,「玉哥哥,我要變強,」變強後親手殺了離醉月給自己解開心結,回到過去和夫侍們愉快相處的幸福時光中,「我不管了,」什麼主角、配角,這麼憋屈地活著,還不如痛快地去死,「我一定要變強」這種欲、望在強弱弱的心里從來沒這麼強烈過,她嘶吼著,象一顆疾射而出的原子彈,心理能量驚人。

強弱弱的速度超出寒冰玉想像的快,他見她發狂又急著阻止,就沒听清她到底喊了些什麼,隱隱有「離醉月」三個字又不甚清晰,後面的一大串兒更是聞所未聞,簡直就象另外一種語言。

離醉月這個名字,強弱弱是從來不提的,漸漸地也就成了忌諱,按照常人的理解,任誰的夫侍自己當了皇帝,做妻子的心里恐怕都不會好受,就沒想到強弱弱與旁人不同,是另有緣故。

寒冰玉到了近前後,強弱弱又一再提到「變強」的話,寒冰玉的思路就不自覺地轉了方向,「鑫兒,你不要過于逼迫自己,你的武功進境已經很快了。」

強弱弱從寒冰玉懷里抬起滿面淚痕的臉,滿懷希翼地問,「有多快?」

寒冰玉語塞,武功進境這種東西,本來是有比較標準的,可偏偏強鑫她不是普通人,想當年她學這種絕世功法從一點不會到功法大成不過是用了區區五年的時間,現下是恢復,即便只用數月也不稀奇,可到了此時,強弱弱失去武功已經快一年了,不過是這一個多月來,才有起色而已,這話,要怎麼回答呢?

「算了,玉哥哥,你不必為難,」強弱弱失望地垂下頭去,「我再刻苦一些就是了。」那時她沒有目標和野心,只是想得到一隅偏安,所以才會憊懶,這怨不得別人,反倒是寒冰玉一直在費力地督促她。

「鑫兒,你切莫著急,你那功法,是有極大風險的,」寒冰玉勸道,「不然當初你也不會被先皇送去谷中……」

「好了,我知道了,」強弱弱打斷了寒冰玉沒說完的話,心下不以為意,「我有不適會告訴你的。」

「會嗎?」。寒冰玉苦笑,強鑫生性好強,練的又是至剛至陽的武功,性子真真的是急躁暴戾,以往寒冰玉還沒往武功影響性格這方面想,畢竟那時強鑫還小,不等長大,武功就已練成了,連最親近的人也認為她原本就是那樣的。

只是到了最近,寒冰玉才發現,隨著武功的一點點增長,強弱弱的性格越來越急切毛躁,做事也狠厲了起來,這才想到了這些,恐怕她自己根本就沒意識到,又如何向他求助?

「啊……」面對寒冰玉的反問,強弱弱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不能*房的那個秘密,她實在是開不了口,便支吾道,「我練功遇到的麻煩自然會告訴你的。」其他方面的事就不一定說了,強弱弱在心里補充。

忽然,強弱弱眼前一亮,「玉哥哥,你知道我練這功法有何禁忌嗎?」。她很緊張,雙手悄悄地攥緊了寒冰玉的衣裳。

寒冰玉搖了搖頭,「不知,如果鑫兒能想起內功心法口訣,寫下來給我看看,我研究一下,或許……」

強弱弱連忙搶言道,「我是一個字都想不起來的。」

「那就沒法子了。」寒冰玉低聲說,說實在的,這話他不太相信。強弱弱的內力正在以與常人相比一日千里的速度增加,而且沒有任何不妥,不知心法,怎麼可能?

想來是授業師傅有交待,她不肯違背吧,寒冰玉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引開因她的不信任帶給自己的傷感。

正伏在寒冰玉懷里悶笑的強弱弱,自然不會注意到寒冰玉這微妙的變化,她忽然間有了個好主意,只是剛剛想到,還不完善,有待商榷。

「我們回去吧。」強弱弱需要靜一靜,把這想法完善下。

「哦。」寒冰玉很失落,他還是沒從強弱弱哪里得到任何答案。

兩人踏著融融月色牽手下山,秋風送爽,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象是情人間的低語,強弱弱感受著寒冰玉掌心的微涼,輕聲問,「玉哥哥,你冷不冷?」

這無意間透漏出來的關切,讓寒冰玉的心回暖,算了,能這樣和她相守一日便已是大幸,就不要管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了,「我一直是這樣的,倒是你的手,要敷上藥才好。」剛才強弱弱的手打出一拳蹭破了皮,滲出了一點點血絲。

「好疼啊玉哥哥給我敷藥吧」強弱弱夸張地大叫,撒起了嬌。

寒冰玉勾起嘴角,「好。」

在她們走後不久,山頭上那棵被強弱弱打過的大樹,發出「 嚓」一聲輕響,裂開了一條不淺的縫隙。

強弱弱寢宮的書案上除了奏折,還擺了兩本小冊子,就是花顏寫的那兩本。和寒冰玉一同進了晚膳後,強弱弱先不看折子,而是拿起了那兩本小冊子,細看之下,心緒難平。

夜已深,強弱弱卻難安枕,心里想著的是她如何辜負了花顏對她的一片情義,也惦記著他的傷病。又怕凌風或者阿豹還在陪他,想了想,強弱弱對著空氣說,「朕要悄悄出去,不容人發出聲響,誰要是開口,你們便先點了他們的啞穴,囑咐好了再解開。」

「是。」兩、三個聲音答道。

月高星稀下,行色詭異的年輕帝王,偷偷模向她寵君的臥房,做賊般的樣子好笑又荒唐。

似有一陣風刮過,花顏朦朧中感到被子里鑽進來一個光溜溜的身體,剛要驚叫,已被人堵了嘴,嚇得通身是汗,風寒倒是好了一半兒。

「我是一只偷腥的貓……」強弱弱在花顏耳邊低語,一邊說,一邊往他的耳朵眼里吹氣,然後慢慢松開了捂著花顏的手,「你別嚷嚷我就不吃你。」

花顏先是長長出了口氣,才低聲道,「聖,聖上……」聲音還是發顫的。

「是我,不然你還想等誰?」強弱弱嘟囔一句,幫花顏整理好被子,免得他著涼。

花顏氣結,「你……」

「等我就對了,」強弱弱賴皮地說,往下縮了縮,窩進花顏懷里道,「睡吧。」

花顏哪里睡得著,他感受著身邊心心念念的人,象小火爐般散發著熱量和她特有的氣息,長久的思念讓他早已心猿意馬,他抬起腿來輕輕地在強弱弱的身上蹭著。

「你膝蓋上敷藥了沒?揉了沒?」強弱弱問。

「嗯~~」花顏帶著顫音應了一聲,手臂環上了強弱弱的腰。

強弱弱早就知道,果睡不是啥好習慣,就是改不了,只好幽幽地長嘆了一聲,「花顏,我有個秘密,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告訴你。」

花顏的手和腿同時停了,「妻主請講。」他的聲音立時清亮了不少,可見他是極為關心的。

厚厚的床幔四合,掩住了內室本就幽暗的如豆燈光,這黑黑的環境正適合強弱弱編織謊言,「我最近在抓緊時間練功,雖然有人保護,可我失了武功,心中總是煩悶。」

「哎——」這聲嘆息是花顏發出來的,他很理解,若是他忽然失了舞技、琴藝,他的心情也會很不好的,「妻主練功不順利嗎?」。

「不順利。」強弱弱先誠實地答道,再拍了拍花顏的手臂,阻止了她的勸慰,又補上並不高明的謊言,「而且我這功法還有禁忌,不能*房事。」

「啊?」花顏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那豈不是……」太殘忍了,難道讓妻主去做姑子嗎?再說妻主還沒有子嗣呢

「只是練功的時候才需如此,等功法成了就無妨了,」強弱弱連忙繼續編,一個謊言總是需要更多的謊言來遮掩,「所以師傅和母皇才讓我自幼練功,十歲時我便功成了,你知道,到後來就什麼都沒耽誤……」

花顏松了口氣,「那還好,」又猶猶豫豫地問,「那妻主的這武功要練多久啊?」

「不知道誒,」強弱弱煩躁地翻了個身,把臉埋在大軟枕里,她是真不知道她何時才能恢復功能,「所以我很煩,很煩,我怕說了你們就不喜歡我了,只好躲著你們……」她的聲音從枕頭里透出來,帶著特別的沉悶,就象「嗚嗚」痛哭一樣。

花顏受不了了,一把抱住了強弱弱,「花顏生是妻主人……」

強弱弱趕緊翻身擋住了花顏後面的話,「我信你們,可我怕撩撥得你們難受,尤其是你,慣愛多想的,就說今日之事,花顏啊——,你那些小心思我都明白,難道你真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嗎?」。嗓音已哽噎,雖然強詞奪理,連蒙帶騙,她倒是真的很難過。

花顏沒回答,他窩在強弱弱頸間的臉上,卻灑下一片濕意,過了一會兒才帶著鼻音說,「花顏辜負了妻主的心意。」

強弱弱松了一口氣,只覺壓在心底的大石頭「轟」然崩塌了一塊兒,畢竟四個夫侍中,花顏是最難纏的一個,這種輕松,讓強弱弱連該有的愧疚都忘了。

花顏第二天一早起來時,強弱弱已不見了蹤影,那般激蕩的心緒和身體,讓他天蒙蒙亮時才睡著,看著人去床空的內室,猶似夢中,人便愣愣地發呆,想問,又怕被下人看了笑話兒。

「原來被人點了穴是那樣的感覺,太奇怪了。」侍兒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了花顏的耳中,解了他的疑惑。

偷眼瞄了瞄面帶喜色的花顏,侍兒滿面含笑地問,「貴君昨夜歇得可好,身子可大好了?」

花顏的臉就紅了,又想起強弱弱說的,「我忍得很辛苦。」心里又酸澀又甜蜜,憐她辛苦,又喜她對自己的信任。

這天早上,強弱弱運行了四個周天,還打定主意,白日里有時間的話,也要多運功打坐,她已可用意識催動它們的運行速度,一旦忘記了路線,就放手隨它們去,總不會出差錯。

到了後來,她自己也能將那些脈路記得爛熟了,一味不停地催動,速度又快了不少。強弱弱感到體內原來那股細弱游絲的氣,一個多月間,著實壯大了不少,變得象小溪一樣「嘩嘩」地流淌,就是不知何時才能填滿那寬寬的下水總管。

「聖上駕到——」第二天晚上,本該到了公子們吃晚飯的時間,誰知來的不是送食盒的宮侍們,而是昨晚就見到過的聖上,當然了,聖上身後跟著的是送食盒的宮侍們。

「這會你們不忙了吧,」強弱弱笑意盈盈地說,「認真辦差是好的,可朕不想把你們累壞啊,用罷飯,今晚就不要加班了,對身體不好」她豪氣地一揮手,但說完了後,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坐了下來,侍兒竟然也在她的面前放了一個食盒。

「加班的意思就是說,過了上朝的時辰,還在處理政務。」跟在強弱弱身後的程思淼給這些公子們解釋道,等強弱弱坐下後,便在她的身旁也坐了下來,樣子非常放松。

宮侍們在強弱弱面前布菜的當口,強弱弱指指程思淼笑言道,「看看,朕的男子朝臣多方便,這後、宮也是來得的,無需避諱,」又意味深長地說,「可入了後、宮就不成了,前頭是去不得的。」

「所以說嘛,臣很聰明。」程思淼接口道,在強弱弱身邊貼身隨侍了十個月,早就讓他養成了隨意的態度,況且今日強弱弱還特地囑咐過了。

在程思淼的帶動下,這些公子們也漸漸放松了起來,吃著一樣的飯菜,聊著手里的差事,加上程思淼的插科打諢,氣氛越來越好。

公子們討論事情,強弱弱也加入進來,該出主意的時候就出主意,該請教的時候就請教,更有各種奇思妙想,說出來後對他們的差事大有裨益,令人眼前霍然而亮,比起讀死書來不知強上多少。

這頓不合「食不言,寢不語」禮法的晚飯,吃得那叫一個皆大歡喜。強弱弱走了好久,公子們還沒回過味兒來,意猶未盡的感覺十分強烈。

自此後,聖上每晚必到,還給公子們的晚飯加了酒,說到、喝到興起之處時,就教他們唱歌,都是些他們重來沒听過的歌。

大公子猜測,這些曲調激昂的歌曲,那很可能是聖上為軍中所做的軍歌,這些歌深得公子們的喜愛,後來又從他們的口中慢慢傳唱了出去,不知讓多少熱血男兒群情激烈,起了走出內宅的報國之心。

這天,大公子回到他在宮中休息的房間,發現三弟手捧書卷坐在他的床上睡著了,便輕輕地喚他,「醒醒,小心著了涼,回你的屋子去睡吧」

「大哥,你可算回來了。」剛睡醒的三公子微微地嘟起嘴,大公子皺了皺眉,不知怎地,三弟這副見慣了的撒嬌樣子,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三弟找我有事嗎?」。大公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們的房間不大,也沒有外間,好在陳設雖然簡單,勝在件件精致,而且他們也不在房中用飯。

三公子的眼圈兒突然紅了,「進宮四天了,除了第一天見了聖上一面外,這些日子聖上再沒來看過我們,見天干坐在那里,煩都要煩死了,那些公子還說,頭一天就是我把聖上給氣跑了……」

進宮這幾日實在是太忙,每天回來的都不早,回來後,那些處在興頭上的公子們,還要再聚聚,討論討論今日聖上說的話,大家在一起,常常都覺得受益匪淺,大公子實在不願放棄這樣珍貴的機會。

而第二日又要早起辦差,所以大公子雖然和三公子住在同一個院子里,過去的三天晚上,卻都沒坐下來好好說說話,「你先別急,且說說那日的情形如何?」有點愧疚的大公子,溫言勸道。

听了三公子對那日的描述後,大公子心中明了,若說他以往還不甚清楚聖上的心意,經過這四天的相處,他已一清二楚了,再說,還有母親話里話外的提點呢,只是,他要怎麼勸這個弟弟呢?

「聖上不是因你的話而不喜的,」她只是沒看中三弟罷了,很可能那些公子一個都不喜歡,「三弟可放寬心,若是覺得無趣,明**可帶本書去看,或者干脆就不去正堂閑坐了。」

「那怎麼行?」三公子本來就大的眼楮瞪得圓圓的,「萬一聖上來了,我見不到怎麼辦?」

大公子有些無奈,「三弟,你覺得多見一次聖上,少見一次聖上,有那麼重要嗎?」。

三公子的表情轉為怨懟,「大哥當然不在乎,我都听其他的公子說了,聖上每日都同你們吃飯、聊天,就算你不告訴我,別人家的公子也會告訴我的。」

大公子忽然覺得頭痛,「三弟是覺得大哥對你不夠好嗎?」。

「不,不是……」見大哥不高興了,三公子有點怕了,「我就是想多知道一點兒關于聖上的事,」又強調說,「我是怕辜負了母親和大哥的心意。」

大公子正色道,「我對弟弟沒有心意,只要弟弟過得平順,了結了爹爹的心願即可,至于入不入宮,我從未強求過弟弟。」

「可不入宮,我又能嫁給什麼樣的女子呢?」三公子年輕的臉上有一片失意的灰敗,看起來竟然比大公子還少些生氣。

大公子心中微痛,「弟弟不是要問我話嗎?」。

三公子立刻恢復了過來,「大哥說說,聖上到底喜歡什麼樣兒的男子?」

「舉止從容大氣,有才華,忠君,肯干實事。」大公子說得特別順暢,這是很多公子的共識。

三公子卻不滿意,「听起來怎麼象選朝臣一樣,我問的不是這個……」,眼楮忽然一亮,「大哥讓我看書,是不是就因為聖上中意有才華的男子,比如象寒貴君?」

大公子搖頭,「程大人曾對我們說過,在朝堂之上,沒有男女,只有君臣,弟弟可知這是什麼意思?」

「上朝做官就是絕了後、宮之路。」見三弟一直抓不住重點,大公子索性代他說出了口。

三公子愣了半晌兒,終是訥訥道,「我,我舍不得聖上……」

舍不得嗎?大公子想起聖上談笑時那飛揚的笑臉,艷麗得連最富貴霸氣的牡丹都比不上,她的神思智慧,讓多少人折服,甘願為她肝腦涂地,整個辰國又有多少百姓因她的英武而過上了平安的日子,這樣的女子,誰能舍得啊?

可你舍不得她,她就會任由你沾身嗎?不顧現實的執著,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罷了。

況且,大公子已然發現,聖上為男子們打開的,哪里只是一條路啊,那明明是一個五彩繽紛美不勝收的新世界,生在當今聖上所處年代的男子,何其幸哉?

大公子早已打定了主意,萬萬不可辜負了聖上的這片心意,即使前途萬般艱險,他也要走下去,去那個聖上為男子們打造的新世界

「既是如此,大哥真的幫不上你了,三弟好自為之吧。」大公子已站起身來,同時心中產生了一種「道不同不相為謀」的感嘆。

三公子悻悻離去,大公子去淨房梳洗,一夜好眠,他發覺他在宮中的每一天過得都很愉快,每一夜睡得都很踏實。

八日後,安親王的嫁妝提前兩日盤點裝箱完畢,聖上大喜,三十五位公子都得賞賜,十五位領差事的公子另有特別賞賜,並且給這十五位公子府上都頒了褒獎的聖旨,榮耀無雙。

差事結束後,那二十位沒有差事的公子,就被送回了府上,而剩下的十五位公子,又被留了兩日,開「總結大會」。

最後一晚聖上更是在宮中賜宴,和他們喝到一醉方休,興之所至,聖上竟然口出狂言,「可惜朕身為女子,不能和眾卿抵足而眠徹夜暢談,憾事憾事」一時間被傳為佳話。

而這十五位公子才名在外,被譽為京城「十五俊杰」,身價水漲船高,上門提親的人如過江之鯽。

大公子回府那日,太師親自等在正堂之中,寒暄過後,太師直言道,「三日之前,聖上對我說,府上大公子知進退,行為有度,做事一絲不苟,又不墨守陳規,可堪重用。」

「謝聖上謬贊。」大公子微微躬身,對著皇城方向行禮。

十日不見,太師覺得自己的大兒子又改變不少,原來的溫文中有了昂揚,守禮中帶了灑月兌,讓他平凡的容貌具備了不同尋常的氣質。

這種東西看不到模不著卻能真切地感覺得到,太師第一次深深地覺得,聖上是對的,這樣的男子比起那些後宅男子來,具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魅力。

「聖上曾有意讓我出任明年男子恩科的主考,我婉拒了,要避嫌啊」太師意思明確地對大公子說,「你意下如何?」這是她第一次和兒子正面探討出仕的事,而且不由自主地用上了商量的口吻。

「兒子定不辜負母親的心意。」雖然大公子早有心理準備,可听到這個消息時,還是激動得很,尤其是母親對此事的態度,他原本還擔心母親會想法子阻止呢。

「好,好,好,」太師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可見她也很激動,「從今日起,你就多用功讀書吧,針線什麼的就不要做了,我會專門為你請先生,過年時的應酬,我也會為你辭了的。」

實際上,為了準備大公子開春的科考,整個太師府在這個新年的應酬都免了很多,這讓正夫和二公子嫉妒得發狂,卻無計可施。

天空中飄落的幾點落地就化的雪花,在告訴著京城里的人們,冬天來了。

阿豹和凌風各自拎了一個酒壇子,坐在房檐上喝酒,「我有好多天沒和弱弱在一起了。」阿豹抱怨著。

「昨日我們不是還和聖上一起共進的午膳嗎?」。凌風看著烏沉沉的天空說。

「那不算。」阿豹嘀咕了一句,「我想象花顏那樣的。」聲音極小。

凌風不知該說些什麼,公子入宮的這十天,聖上日日陪他們晚膳,然後便就近宿在花顏的宮里,說一點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就算了,你說,你怎麼就領不到這麼好的差事呢?」阿豹問,這也就是他,換個人就是明目張膽的挑唆,可到了阿豹這里,只是發自內心的羨慕而已。

凌風還是不知該怎麼回答,答非所問地說,「安王爺送嫁的隊伍昨日已經出發,聖上又下了旨,年前事雜,宮宴不再辦了,我沒有差事了。」這樣的日子真是太難熬了。

「還有酒嗎?給我也弄一壇。」房檐上又多了一道身影,讓凌風驚訝的是,他居然沒听到,就算他現在很放松,又喝了不少酒,聖上內力的增長速度也是太驚人了。

「弱弱,」阿豹不管這些,驚喜地叫道,「我剛對凌風講,他的差事不好,你都不搭理我們。」

凌風輕咳一聲,他不太會帶開話題。

強弱弱只好說,「我每日陪著你們練功,花顏可從來不說什麼的。」

「那不一樣啊,你都沒陪我們睡。」阿豹爭執道。

雖說都是夫侍吧,這個場面也著實尷尬了些,三人一時都沒了言語。

強弱弱這麼做,的確是有失公允,她一向是對四個夫侍雨露均沾,盡力一碗水端平的,可是現在,她有困難啊

強弱弱在花顏的那里撒了謊解決了問題後,馬上意識到新的危機,寒冰玉好辦,不用解釋,凌風也是個實誠的,阿豹怎麼辦?最可悲的是,強弱弱沒辦法在阿豹面前說謊,她的任何謊言都騙不了直覺超強的阿豹。

後來,強弱弱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花顏對阿豹說,阿豹就感覺不到什麼了,等她在花顏那里住得久了,以阿豹的脾氣一定會去問,花顏和阿豹的關系又好……

可這其中出了個差頭兒,花顏太想保護強弱弱了,以阿豹和他的交情,任阿豹百般糾纏,他還是不肯說,最後阿豹惱了,不搭理花顏了。

「咳咳,我告訴了花顏一個秘密,」強弱弱覺得這事兒總得解決,做為始作俑者,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今晚才來的,「阿豹,如果你也能做到,那你就搬回我的寢殿來住吧」

阿豹還是垂頭喪氣,「可花顏不肯說。」

強弱弱差點兒沒笑出來,她的這些夫侍各有各的可愛,讓她怎能不珍惜?「你明天去問吧,我已經和花顏打過招呼了,這回他會告訴你的。」

「哦,」阿豹這邊應著,這邊已把酒壇子放下,準備往下跳了,卻被手疾眼快的強弱弱一把拉住了,便委屈地叫,「為何今晚不行?」他果然打算連夜搬家。

「因為今晚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強弱弱都被阿豹折騰出汗來了。

「夜里風寒,聖上,我們還是……」強弱弱和阿豹都熱火朝天地聊了半天了,凌風才蹦出這麼一句話來。

「就這兒吧,」強弱弱說,三個人沒一個怕冷的,「這兒清靜,」又起了壞心眼兒,挪了一下,坐在了凌風的懷里,「這就不怕了。」

阿豹趕緊湊了過來,緊挨著凌風,撈起強弱弱的兩條腿抱在懷里,嗯,不得不說,這皇宮屋頂的質量確實挺好的。

在強弱弱的耳邊,凌風的心跳聲又急又快,強弱弱真怕他的心髒一不小心直接從胸膛里跳出來,就連忙說,「我要你們幫我訓私兵。」

果然,這話讓凌風的心跳一下子恢復了正常,他進入了工作狀態,「私兵?」凌風有些不解。

做王女做太女時,有私兵正常,現在強弱弱都是皇帝了,哪兒來的什麼私兵不私兵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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