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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雜燴火鍋帶配菜火辣辣的呈了上來。拓拔看到桌上的吃食,又看著我忙前忙後,幽幽一笑。
一群人吃著火鍋,喝著酒,談著兵,真是別開生面。我立在一側,小心應付著。
席間,他們再一次提到了南齊那個所謂面具將軍,看樣子是有些膽怯了。
元幕忽自告奮勇道「臣願為先鋒,替陛下拿下鄧城」
拓拔見他斗志高昂,一臉胸有成竹,遂拿起酒杯「朕祝你馬到功成」,眾將齊齊干杯。
拓拔命宇文福與元幕為先鋒,直奔鄧城。大軍後方在鄧城外二十里扎寨。兩天過去了,前方仍然沒有得勝的消息。
我這個所謂貼身侍衛也就是端茶倒水,呈遞奏章,上傳下達,偶爾到所謂的廚房晃蕩一圈。
侍衛上來稟報「啟稟陛下,宇文將軍派兵來報,前方弓箭用盡,急需增援」
「何以如此?」拓拔高聲問道。
「今日,敵軍守于城牆之內,並未出城迎戰,將軍出戰心切,以弓箭射敵,不想,我們弓箭用盡之時,敵方萬箭齊發。」侍衛有些戰戰兢兢的奏報「請陛下定奪」
拓拔思量片刻,鏗鏘道「撤下元幕,命左衛將軍楊播攻城,三天之內,拿下鄧城,爵位擢升一級」
史書寫楊播因鄧城之戰得勝,被封為華陰伯。看來他這次用人是用對了。
「傳令下去,朕要到陣前督戰」拓拔高昂之聲頓時振奮軍心。
鄧城北城門外。楊播叫囂著,令南齊將士出戰。
不一會兒,城門打開,一位帶著面具的將軍單槍匹馬出來,看樣子是要‘單挑’了。那將軍身穿銀灰色戰甲,頭戴銀灰色牛角頭盔,單手持戟,臉上雖然帶著面具,但遠遠看去,威風凌凌,一身豪氣。
楊播大吼一聲,騎馬沖了出去。兩人對峙,良久,都未出手。
這般對峙,一則是高手的心里戰術,但我忽然想起另一個可能——拖延時間。我記得史書記載,鄧城之戰,崔慧景棄城,往南門逃跑。
「陛下」我小聲說道「南門可有部署?」
「楊將軍已有部署」拓拔小聲說道,說著掃了我一眼「你穿上盔甲還真像個將軍」
我心里偷著樂了一會兒,正得意著,只見陣前的兩人已經出手。
面具將軍和楊播實力相當,幾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
對決膠著之時,拓拔令楊播攻城,他要出馬和這面具將軍一決高下。
一瞬間,鑼鼓齊鳴,呼聲高昂,將士們開始新一輪的攻城戰。而在這樣混亂的陣勢中,面具將軍和拓拔在依舊展開兩個人的對決。
我在後方的馬架上,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心里祈禱著拓拔不要受傷,不要發生什麼意外。
有了拓拔的表率作用,將士們士氣高漲,越發的英勇無畏。拿著梯子爬上城牆的,最上面那個手被砍傷了,還堅持著往上爬,眼看到了頂,卻又摔下來,前功盡棄,另一個繼續著這樣的亡命之戰。有抬著木柱撞擊城門的,齊心協力,節奏明辨,有朝城牆上射帶火的弓箭的,一波接著一波。
那守在城牆上的士兵,被我方的弓箭射成了箭靶子,一頭從城牆上栽下來,摔在地上,腦漿和血液一片模糊,我忍不住狠狠的嘔了一下。
城門被撞開,涌出一股南齊的士兵,于是,雙方的廝殺更加的殘酷血腥。斷掉的胳膊、小腿,甚至是指頭、耳朵都隨處可見,倒在地上的士兵,鮮血淌出來,交匯在一起,如同一片血河,很快被大地吸干,而一股新的濃血再次淌過。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麼活生生的戰爭場面,遠遠比那些西方的生化危機、病毒入侵之類的可怕。
雙方的混戰,已經擋住了我的視線,我看不清拓拔和那面具將軍。如此場面,我已經有些站不穩了,只得狠狠的握住馬架上的橫欄。
很快,將士們沖進了城內,看來是勝利在望了。
拓拔和面具將軍依然在過招,只听拓拔一聲大吼,騰空而起,一把利劍砍向面具將軍的頭,我迅速轉過臉,不敢看那場面。
良久,緩緩轉過臉來。那將軍依然站立在那里,背對著我這邊,只是面具被整齊的分成兩半掉在地上。拓拔沒有殺他
「今日,你放過我,他日,你必定會後悔」那人高聲說著,緩緩側過身來,竟然是洛陽,那張臉依舊稜廓分明,而且多了幾分霸氣。
「下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拓拔亦高聲答道,大氣凌然。
拓拔帶我回到軍營,楊播等繼續進攻。這一場戰下來,各種驚慌、心跳、意外、難受塞滿我的心田。我坐在營帳內,久久不能平復。
「魚兒,不舒服嗎」他柔聲問道,和戰場上那個殺氣凌然的蓋世英雄判若兩人。
「沒有,只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不適應」我說道,雖然看到他的溫柔關懷,心里的難受緩和了幾分,但想著那些血肉模糊的景象,還是忍不住作嘔。
「以後就在軍帳里等我」他嚴肅的說道「你這樣,我會擔心的」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要,我會慢慢適應的」,與其在帳篷里等待他的消息,胡思亂想,還不如跟著他看個清楚。我舒緩了一下心緒,擠出一個微笑「放心吧」
他輕笑著,一臉無奈的搖著頭「只有你」
「對了」我問道「怎麼會放他一馬」,雖然我十二萬分的感謝他的手下留情。
「因為你」他淡淡答道「但下一次,我絕不會再留情了」
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他是什麼身份?」。
「新任雍州刺使蕭衍,乃南齊太子中庶子蕭衍之胞弟,他們同名」拓拔若有所思的回答「這是他在戰場上亮出的身份,但前因後果,我不清楚」
「蕭衍?」我心里一驚,原來是蕭衍,難怪說他是御史的兒子呢。但那塊象征著南齊皇族身份的玉佩依然讓我困惑不已。
「小魚,你在想什麼呢」拓拔輕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定了定神「沒什麼,正如你所說,我確實不希望看到你們兩個的對決」
「魚兒」他輕輕擁住我「有些事,我們不得不面對,不得不完成,這是我們的使命」
「我明白」我伸手抱住他「我只是擔心你」
「對了」他忽然說道「你怎麼想起來問我南門的部署呢」
我笑著說「我只是擔心他們從南門逃跑而已」
「陛下」有人在門外稟報「南齊傅法憲已被楊將軍亂箭射死,劉山陽帶兵逃至樊城」
「傳令所有將士,全力攻打樊城」拓拔高聲說道,又看著我「走吧」,說著緊緊拉住我的手。
又一輪血戰開始了。
令人所料不及的是,當拓拔的大軍來到樊城時,樊城周圍的南齊將士紛紛棄城而逃,退回襄陽。
拓拔隔著漢水(沔水),遙望襄陽,久久不願離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