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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取道湖陽,到達懸瓠大本營。
拓拔這幾天顯得有些疲累,還不時微微作喘。
「來,先喝點兒水」我把水杯遞到他嘴邊,幫他輕撫著後背「哪兒不舒服?」
「只是偶爾覺得氣短」他答道「不礙事」
「你躺倒榻上去休息一下,好不好」我把他拉到床邊「就半個時辰」
他固執的模索著坐在床邊,不肯躺下「不行啊,王蕭在攻打義陽,萬一有情況,可不能耽誤了」
「這樣,若有人來報,我馬上把你喊起來好不好」我模著他有些憔悴的臉說道「你真需要休息一下」。
「魚兒,我真沒事」他依舊一臉的固執,不管了,我雙手捧住他的臉,貼過去吻住他的唇,我知道這一招最管用。
他的身子已經不如剛才拿得穩,臉上的固執也都化成柔和,他欲要逼近的時候,我緩緩離開,輕聲說道「休息一下,听話」,他雙眼包含溫柔又帶著一絲復雜的注視著我,緩緩躺倒榻上「魚兒真壞」。
半個時辰還沒到,外面就有侍衛傳話「渦陽告急」。
拓拔瞬間從床上坐起,我以為他沒听到,沒想到他竟這麼清醒,他站起來,「進來,據實以報」
士兵連同元勰一並進來了。
那士兵跪地稟報道「裴叔業率五萬精兵攻打渦陽,城內兵民固守,但糧草已盡」
「請幾位將軍進來」拓拔說道。
「皇兄」元勰作揖道「你可有合適的人選前去救援」
「先听听他們的意見」拓拔有些懊惱的說道。
眾將進來,約莫都知道情況了。征虜將軍劉藻自告奮勇道「末將請命前去援救渦陽,誓當凱旋,與陛下會晤于曲阿」
這個劉藻,就是個莽夫,竟夸下海口,要與拓拔在曲阿相會,那可是南齊京都。
拓拔見他有如此膽氣,一臉喜悅,說道「好,就讓你去援渦陽,並傅永、高聰為副將,你們一並前去,歸王蕭節度」
三人紛紛領命,只是那安遠將軍傅永一臉的不情願。史記傅永是個能征善戰,文武皆備的人,而劉藻則外強中干。估模傅永不願與之為伍。
讓個草包當領頭,此一戰,根本是給裴叔業送戰利品。據史記載,增援的魏軍死了一萬人,在一個小小的渦陽,這樣的死亡數據,是驚人的。既然結果一樣,能不能少死一些人呢?
我立在一邊旁,想了又想,鼓足勇氣說道「陛下,我可不可以說幾句話」
拓拔遲疑了一下,又環視眾人,似乎沒有引起不滿或者猜疑,他微微點點頭「你說」
我思量了片刻,組織了一下措辭,緩緩說道「裴叔業之所以攻打渦陽,實際上是圍魏救趙,王蕭大軍集中攻打義陽,他們自知不敵,于是轉戰渦陽」
我的話還沒說完,元勰點頭道「小魚說得有理」。拓拔亦附和道「你繼續說」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可以先單純的比較一下數據——」
「數據?」眾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就是比較一下,敵我雙方在渦陽的兵馬數量,糧草,地理優勢,軍隊士氣等等」我答道。
「裴叔業五萬精兵,糧草充足,劉藻即將帶領的大軍約莫三萬人,糧草亦無憂」元勰答道。
我問道「裴叔業是五萬精兵已經守在渦陽,屬于以逸待勞,而我們是三萬人長途奔襲,可有勝算?」
「哎」劉藻高聲說道「不過是兩萬兵馬之隔,不足為患,至于說長途奔襲,我們在外打戰的,不都是這樣」,他又向拓拔俯首道「末將定當拿下渦陽」
「小魚,你可不知道」元勰忽說道「只有這三萬兵馬可以調用了,身邊的兵馬不能再動,否則這大本營就會空虛,如果敵人來襲,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王蕭大軍有六萬,讓王蕭將軍放棄義陽,救渦陽」我答道「渦陽一旦失守,許昌也就危險了,應該把重兵放在渦陽」。
「這不行」劉藻又叫囂起來,仍然是一臉的胸有成竹「陛下,你就放心吧,末將等一定守住渦陽」。
這個死劉藻,想要貪功也要看下自己幾斤幾兩吧,我這是救你呢。好吧,那一萬人的性命就送在你手上了,到時候,孤魂野鬼找你算賬去。
看他這麼‘一意孤行’的‘篤定’,我也就住嘴了。
于是,依舊是這三名將軍前去救渦陽。我的話,絲毫沒有改變歷史,哪怕是這微不足道的一筆。
三位將軍大敗,而渦陽是邊防軍事的重中之重,不能丟,最後的結果仍然是調王蕭救渦陽,得勝。
渦陽守護戰,雖然以勝利告終,但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北魏士兵犧牲一萬人,被俘三千有余,各種器械、雜畜和財物以千萬計數,盡數落入南齊囊中。幾位將軍集體被罰,或流放或降級。
渦陽一役,拓拔勝得很窩囊,身體越發的不好,現在是時喘時咳。隨行的軍醫只說是心力操勞所致,要好好調養。可這在外征戰,如何能調養得好,而且,拓拔又固執,不懂得忙里偷閑。我跟在他身邊,萬分焦心。
幸好,這些時日在休戰,軍隊也在集結休整。南征以來,軍隊已經喪亡過半,必須注入新的血液了,更重要的是,北魏頻頻南伐,而國庫日漸空虛,打仗靠的就是錢,如今錢也不夠,必須要好好籌措。元勰作為南征督軍,正在安排人四處征兵,並努力的籌措糧餉。
「如今沒有緊要軍情,陛下就別頭疼這些兵書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吧」我說道「到外面去透透氣,說不定身體也會舒服些」
他有些遲疑,放下手中的兵書,嘆了口氣說道「你整天跟著我不是在外面刀光劍影的,就是悶在軍帳里,實在委屈你」
我們來到軍營外面不遠處的一個小樹林,三月正是小野花開播的季節,星星點點的點綴在樹下,像極了我第一次被帶到秋水湖的時候,那小道的兩旁就像這樣開滿了低低矮矮的小花。
「魚兒,你在高興什麼」他許是看到我臉上的笑意。
我甜甜的回憶著那時的樣子「太和十七年,你剛剛到洛陽。我驚了你的駕,被帶到宮中,後來劉公公領我到秋水湖邊找你,經過的那條小道兩邊,就開滿了小花,但不是這種,這是春天自然長成的小野花,宮里是有工匠種植的,記得那是秋天,很美的。」
「魚兒,其實,不知不覺的,你已經在我身邊這麼久了」他感嘆道,仿佛有些歲月催人的悲涼之感「這些年,什麼都沒有給你」
「你給了我很多,比你想象的多」我答道,至少他給了我樂兒。我想著要不要告訴他呢,心里很矛盾,「其實」我說道「我們有一個——」
我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前方出現一幫黑衣人手持弓箭,是誰?李彪嗎?他膽敢對拓拔不利?
「你們是誰」我微微擋到到拓拔前面。拓拔低聲微怒道「你不要命了」,說著一把把我拽到身後「你們是誰?」
那些人一言不發,依舊保持著開弓的姿勢,忽听樹林中有人高聲道「我敬重你是北魏君主,只要你交出李字玉佩,我們也不做糾纏」,看不到人,也听不出不出聲音從哪里而來。我仔細听著,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噢,對,是洛長風。
我高聲喊道「洛長風,你出來」。他瞬間如同幻影一般竄了出來,站在那幫人前面「小魚師傅,許久不見,難得你辨出我的聲音」
「哼」我冷哼了一聲「聲音自然是辨得出來,只是沒想到你這般藏頭露尾」,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何詭計,是不是會對拓拔不利,只能盡量拖著他,寄希望于陳澤成的人能出現,陳澤成說過的,會盯住洛長風。
「哈哈」他大笑道「不知魏主是否會交出李字玉佩呢」
「朕即便是有玉佩,也只有一半,根本不起作用,何況沒有李氏密錄,要玉佩又有何用」拓拔不溫不火的說道,臉上沒有半點懼色。
「有了你的一半,另一半我自然會去找」洛長風說道。
「這麼說密錄在你手上」拓拔問道「不如我們做一個交易,你交出密錄,我交出玉佩」
「哈哈」洛長風又是一陣大笑,笑得人發毛,「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說著掃了一眼身後的那幫人,似乎在炫耀著他此時的人多勢眾。
「就憑我」陳澤成不知從哪里跳了出來,站定之後,一臉浩然正氣「有我在,你的夢只怕做不成了」
洛長風又掃了一眼身後的人,那幫人如雕塑般,依舊那副姿勢,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一下,他大笑道「我南門莊匯集天下武學名士,隨便哪一個都能對付你」
「加上這個呢」陳澤成輕蔑一笑,昂頭吹了一個口哨,就如那天救我的情形一樣,四位猛士從草叢中飛竄而來。
洛長風畢竟不是李彪之流,面對這架勢,他們並無懼色,于是雙方開始了較量。(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