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析寒現在在干啥?」
蘇晴似懂非懂的模了模自己的腦袋,還沒說完,忽然一只手模上了自己的後背,頓時,一股寒氣從後背騰生而已。
「別動。」
析寒的聲音冷冷的,透著無限的疲憊,蘇晴後背一冷,一股暖流順著他的後背淌入了他的胸口,繞著身體一周之後,卻又化成了一道寒氣順著後背涌入了析寒的身體當中。
「聚神,我要用你的身體跟天地之間的神器溝通一下,否則,我們會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天降七咒,剛剛算出來的,是七咒當中的無解咒。有死無生,我的元力都寄托在你體內,我需要取回一些,否則,以我如今的元力,根本就無法跟天地神器溝通。」
析寒說完,忽然哇的一口,頓時,蘇晴急忙回過頭去,卻正好看見析寒的胸前透出了一片清晰的血漬。
「怎麼了,到底怎麼了,不是說你們是我的分身麼,你們是不會死不會傷的麼?你,你怎麼了?」
蘇晴頓時著急了起來,析寒卻不說話,忽然一頓足,胸口的鮮血陡然蹦起,凝成了一滴滴的血珠環繞著析寒盤旋了起來,蘇晴一愣,卻被阿灘身後一拽,整個人抱著公羊芊芊騰升而起,不多時赫然已經飛出了百余里的路程落在了一座小山頭上。
「噓,小聲,別打擾到他。」看著蘇晴疑惑的目光,阿灘豎起了一根手指頭,低聲說道︰「析寒正在施展‘大招引術’當中的御器篇,本來以你的身體來施展再好不過了,不過,你畢竟還是個生手,如果你來施展的話,萬一失敗引來域外天魔器的反噬可是件麻煩的事情,畢竟你我一損俱損。」
說著,阿灘頓了頓,眉頭卻皺得緊緊的,「無解咒,該死,當年八百萬鬼卒殺出冥府,也不過只是三色咒輪回咒而已,這次居然是七色無解咒,難道應在我們的身上,莫非會是蘇晴你控制不住力量將整個源地給毀滅掉?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喃喃著,遠處,析寒的做法已經進行到了中階了,濃濃的血氣已經讓百里外的蘇晴他們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了,阿灘皺著眉頭伸手提起蘇晴,卻被蘇晴一扭身,自己飛上了天空。
「這樣的天兆,不會有事吧,阿灘,你說,會不會被普通人看見?」
腳踩著一朵小巧的祥雲,蘇晴忽然想起什麼,有點擔憂的說到,阿灘聳聳肩,「我不知道,看到就看到唄,蘇晴你擔憂那些人類的看法作甚?他們又奈何不了我們。你居然會去在乎螻蟻的看法,當真是奇怪。」
「不要忘記了,不久之前,我也是你口中的螻蟻的一員。」
冷哼了一聲,蘇晴不高興的說到,這時間,漫天的血氣忽然一籠,仿佛一個巨大的吸塵器一般將它們全部卷了進去一般,不多時就消失無蹤。
「好了?」蘇晴看著阿灘,阿灘的眉頭一挑,順著阿灘的方向,這時,天象異變陡生。
一道粗大到極點的光柱從下方電射而出,噴入了一個巨大蟠旗當中,那懸浮在空中不知何時出現的蟠旗足有數十丈上下,巨大的蟠旗迎風招展,渾身上下騰騰的冒著黑色,蘇晴的眼力如今已經是萬里無一的尖銳了,他分明清晰的看見,迎風當中,露出了一個巨大的「蚩」字,「蚩尤旗,想也是了,除了*族的聖物之外,也不會有其他的神器可能相應析寒的回應了。」
在阿灘的自言自語當中,血色的光柱涌入了蚩尤旗當中,絲毫不剩的仿佛進入了另一個虛空一般,消失無蹤,隱隱的,蘇晴甚至有種它打了個小小的飽嗝的感覺。
「錯覺,一定是錯覺。」蘇晴使勁的揉了揉眼楮,雙眼忽然一瞪,幾乎要將眼珠子給瞪出來了。
黑色騰出的,分明緩緩的築成了一個血色的小人從蚩尤旗的深處冒了出來,小人仿佛意猶未盡的舌忝了舌忝舌頭,尖聲的叫了起來,「蛇,味道不錯,下次給我來一百萬斤,這點分量,只夠爺塞牙縫,記住,我的話不能夠說得太清楚,我只能告訴你,東北,有能夠傷害你的東西出現,他們是遺族,消滅他們,否則,你們死,我們回歸。」
仿佛擔心說出更多東西一般,在析寒寒著一張臉浮在半空中還沒詢問的時候,天地仿佛打了個寒噤一般,猛地一震,蘇晴身在半空中甚至都打了個顫,待抬起頭來的時候,他只看到了蚩尤旗已經散化成無數的黑氣飄逸而去。
「天機不可泄漏,哼。」
析寒冷哼了一聲,忽然身體一個抽搐,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逆天而行的下場,管你的修為多高,天道就是天道,哪怕你是境上,哪怕你是神人,後果都是一樣的,除非你是能夠像沈公子那樣能夠領略‘規則’並掌握規則存在的存在,否則的話,天已經給了你提示,你還不滿足非要更加清晰的提示的話,後果只有一個,打下一個境界來,不過無妨,析寒本來只是你的一縷分神而已,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恢復回去,不過,那一頓苦頭是免不了的。」
聳聳肩,阿灘伸手抓住了蘇晴的後背,析寒的頭頂上,一朵金的劫雲慢慢的在凝聚著,「看好了,泄漏天機,妄圖窺探天道規則的下場,九五天劫,比起四九天劫來,九五天劫就是你,四九天劫頂多只是……」看了看腳下的雲霧,阿灘努努嘴,「下面那座大山。」
「為什麼?」
看著析寒仿佛羊癲瘋一樣的使勁的顫抖著,蘇晴甚至從那朵金美麗的劫雲上面聞到了濃濃的危險的氣息,也是這一絲淡淡的危險讓蘇晴沒有在動。
「廢話,四九天劫分為四九仙劫,四九雷劫,四九*劫,四九重劫,乃至四九神劫,不過再怎麼劫數,都是由天地的掌控者來操縱的,按照開天闢地的那些人留下的意識,四九劫只是為了考驗修行者對修行的心境跟修為而已,絕對不會出你的本身太多,如果你的修為太低的話,想渡四九劫都難,人家根本不會鳥你的,而九五劫,嘖嘖,人家根本不會管你什麼修為的,九五劫又叫逆天劫,算得上是九界當中比較出名的劫數了,不同與四九劫只會在源地出現,九界當中,凡是修行預言道的,卦術的,天眼術的,那些世家最怕的就是九五劫了,誰能夠想到,可能自己無意間的一句箴言居然命中天地大難的話,轟隆隆的一道九五金劫就轟頂了,自己死不夠,甚至還要連累師門,我甚至還知道,*界的瞑言世家就是一個倒霉的家伙做夢,偏偏,他夢到的居然是*界的六難中的分界難,也對,你沒見過*界,那倒霉的家伙夢中說了一句,‘天生逆天,斷界裂*’,當即就被九五金劫將整個瞑言世家轟個稀巴爛,連根*毛都沒逃出去,就在他這句話後兩百年,*界當中的支柱之一掌控天風的烈風*跟掌控*殿的耒*不知為何居然抄起支柱神器打了一場,雖然所謂的神器只是神器的投影,但是透支了*力的兩個家伙居然也出息,一口氣將整個*界切割成兩半,當年一戰,死傷*族多達千萬,否則,你認為源地如何幾乎都看不見*族了?都被接引去補充人口了。」
不知為何,蘇晴從阿灘的口中听到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感覺,他卻沒有問出口,而是有點擔心的指著在慢慢成型的雷劫當中仍舊不停抽搐的析寒問道,「我們不去幫他,不會有事吧?按你這麼說,根本就沒有人可以躲過九五金劫的,那析寒怎麼辦?」
「怕啥,就是要讓他被打的,別忘記了,你不死,析寒不死,他是那融于你肉中之血,血中之靈的意識,如今起‘大招引術’的不過是析寒殘留的一片法寶碎片而已,否則他為何要吸取你的元力補充?你放心,雷劫過後,析寒就會重生的,真搞不懂這家伙,他憑啥是蛇*,而不是鳳凰,他比鳳凰還打不死!」
阿灘甚是無語的聳聳肩,不過,看他的樣子卻沒有絲毫的擔憂,頓時,蘇晴也放下心來了。
「什麼人,鬼鬼祟祟的躲在邊上,滾出來。」
蘇晴剛緩過一口氣來,未料,阿灘懷中的真武忽然叫喚了一聲,阿灘臉色一冷,忽然沖著腳下的空間喝了一聲,一道肉眼可見的波紋順著他的吼聲而出,如同波浪一般刮過空間,激起了一道道的漣漪,蘇晴看去,腳底下快靠近山頂的地方忽然爆出了一道淡藍色耀眼的光芒出來,光芒死死的頂著波紋,幾個呼吸之間,光芒已經被削去了足足一半,但卻終于頂住了阿灘的一聲怒喝。
「前輩饒命,我等是鬼門靈道弟子,奉命在此間采藥的,剛看到前輩大能,唯恐激怒前輩您,方才隱匿身形的。」
光芒後面,傳來的是讓蘇晴忽然愣住的熟悉的聲音。只是,那聲音是如此的驚慌失措,卻讓蘇晴的心頭不知為何,有絲絲的涼意流淌而過。